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中年和尚恬然一笑,“施主以为我们是为了什么?”
“你们就不想成佛,成仙吗?不想证得长生不死,不朽金身吗?”
中年和尚大摇其头,望着巍巍塔林,神情雍穆而虔诚,“施主看到的,不过是业障。施主所想的佛也不是佛,是魔!”
“是魔?”关天养怵然惊惧,“为什么是魔呢?”
和尚道:“此魔非彼魔。施主,心中有了杂念,有了利欲之思,那便是着了魔相。岂不闻,心之所向,即为佛国净土么?”
关天养满心纳闷,“心之所向,即为佛国净土?”一时间他也无法咀嚼透这话里的意思,所以当场愣住了。
中年和尚一起手,不再言语,继续扫地了。
关天养思忖了半晌,也不得要领,暗道:“这和尚,一点也不像了然大师那么爽快,跟我打什么机锋呢?”就继续往前。
出了菩萨林气象陡地一变,一座雄伟壮阔,金碧辉煌的大殿赫然出现在前方的高台之上,映日而生出万道金芒,恍若灵山圣殿,教人叹为观止。真不敢想像,深山之中,竟然还有这等宝殿,比之于皇殿琼宫亦不多让。
远远地望着‘大雄宝殿’四个烫金大字,关天养不禁暗道:“佛祖所在,到底气象非同寻常!”
殿里供奉的西天佛祖宝相庄严,金身璀灿,观之令人心生崇敬。
关天养走到佛前,合什作了一揖,摸了几星碎银子丢进了一旁的‘随喜功德’箱里。听着银子滚入箱里的咚咚声,他忍不住哑然而笑,暗道:“我这是在做什么呢?救佛祖保佑么?保佑我什么?”
大雄宝殿之后便是藏经楼。
关天养本以为这里该是化城寺的禁地,外人一概不许擅入的,没想到一样是方便之门大开,可以随意出入。
五楼阁楼,摆满了各种经书古籍,还有许多手抄的经卷。关天养逛了一圈,也没见有专门介绍化城术修行秘法的,顿时索然无趣,就又出来了。
慎明已经带到了,玉碟也交给了净空,了然托付之事可谓圆满完成。关天养盘算着再歇息一晚上,明天一早就该启程返回九夏。接下来或是寻个僻静处修炼,或是把生意打理好,总归不能再浑浑噩噩地混下去了。四丫、陈朔和苏少白都不在了,他也不能就此放任自流,还该给自己找点正事才是。
用过晚饭后,关天养去观摩了一下和尚们的晚课,然后又到塔林中练了一会儿剑技,就回房歇息不提。
第二天一大早,关天养虽然醒了,却还躺在床上思忖着梦里想到的有关炼制剑魂的事,就听慎明在外敲门,叫道:“关大哥,关大哥……”
“慎明,这么早,你做什么呢?”关天养爬起身来,开了房门,将慎明让了进来。
慎明较昨天显得振奋和轻松,他道:“关大哥,我知道你急着赶回去,所以饭都没顾得上吃就过来了。”
“怎么,来给我送行么?”
“不是。了定师叔要见你!”
“了定?”关天养满脸的惊讶和不解,“了然大师的师弟么?”
“对呀。你赶紧洗漱,我们再一起去斋堂用斋,然后就去见师叔!”
“他为什么要见我?”
“师叔说他想问问你灵泉山的情况!”
“你不也知道么?何必又来问我,多此一举!”
慎明道:“我知道的可不如你多。再说,这也耽误不了你多少功夫,不是么?”
关天养听慎明这样说,就耸了耸肩,无奈地道:“好吧……”本以为了定也在寺中,不想慎明却领着他经后门出了寺门,沿着山道往上爬去。
“这是去哪?”关天养满心纳闷,“你这位师叔难不成没住在寺里么?”
慎明指着山上,“就在上面的轮回洞里。没多远的!”
“轮回洞?”关天养听着这个名字,心里就感觉怪怪的,好像自己将要进入轮回似的。
第一百九十七章 奇僧了定
向上爬了约十里许,一座小平台出现在面前。一名小和尚正在给鸟雀喂食,见慎明来了,就放下篮子,迎上来道:“慎明师弟,这位就是关施主么?”
慎明合什道:“是呀,师兄,这就是关大哥!”
小和尚合什道:“关施主,贫僧有礼了!”
关天养合什还礼,“小师傅多礼了!”
“这边请!”小和尚领着关天养和慎明又上了一石阶,绕过平台后,赫然出现一个古旧的洞府。洞门之上生着一株参天的古松,从远处看来,根本就见不到这里有洞府的存在。洞门口立着一座碑,碑上书着‘轮回’两个头大的篆字,大字旁还有一段小字,估计是说这轮回洞的来历,关天养也没有细看,就随小和尚走了进去。
洞里当真是别有洞天。
进门倒左手第一间是茶室,第二间是经室,第三间才是静室。关天养留心细看,洞壁上的凿痕说明这座洞府是人力凿挖出来的,只是不知道耗费了多少功夫。
小和尚走到静室外,禀道:“师父,关施主来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好,进来吧!”
小和尚肃手一让:“关施主请!”
关天养走进了静室,见木榻之上坐着一名身着黑色僧袍,须眉俱白,肤色却如婴儿般娇嫩红润的僧人,手持念珠,正在默诵经文。
“晚辈见过大师!”
了定嗯了一声,缓缓睁开双目,“施主请坐。慎度,上茶!”声音嘶哑古怪,好像铁锯割钢,刺激得关天养忍不住一阵哆嗦,汗毛都竖了起来,心说:“这和尚的声音好古怪!”吩咐完后,了定就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了。
关天养心下纳闷,心说:“这和尚不是说要见我么?怎么我来了他却一句话也不说呢?”念头才闪,就听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有些话用心说比用嘴说更好!”
关天养惊得啊了一声,眼睛睁得老大,显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施主不必惊慌,是老衲在与你说话!”
关天养愕然,心道:“噫,明明没有看到他张嘴,怎么却能听到他说话?难不成他钻到我心里去了么?”
“不然!”了定的声音又在关天养脑中响起,“此术名为【他心通】。老衲长年僻居于此,少与人言,声音嘶哑难听,故以此术与关施主交谈。唐突之处,还请见谅!”
关天养越发的奇了,心说:“莫不成我想什么,你都能知道?”
“然也!”
关天养的脸腾地就红了,心说:“这是什么法术,太,太那什么了吧?”
了定突然笑了,“施主心地纯善,光风霁月,无有不可对人言之事,何必这般扭捏作态?”
关天养突地想到陈朔说过的‘隐私权’,就道:“你未经我的允许就查看我心里头在想什么,你这是侵犯了我的隐私权!”
了定摇头,“非也,他心通者,能读到的只是未加心锁之事。私密之隐是读不到的!”
关天养半信半疑地道:“你诓我吧?”
“出家人,不打诳语!”
关天养轻咳了一声,用嘴说道:“不知大师召我来,要问什么话?”
了定道:“烦请施主告知我了然师兄的情况,老衲不胜感激!”
关天养道:“你不是能读人的心么?我所知道的有关了然大师的情况都在脑子里,你随便读就是!”
了定道:“是,老衲已经知道了。多谢施主见告!”
关天养骇然,“你这么快就读完了?”
“是。”
关天养惊得站了起来,“嘿,这可真够快的……你莫不是在糊弄我吧?”
了定笑了笑,娓娓地将关天养所知道的关于了然的事情复述了一遍,“施主,老衲可没有说错吧?”
关天养无限感慨,“这个【他心通】可真不得了呀,怕是没人敢在你面前说谎了吧?”却又摇起头来,觉得这法术未免太过于坑人了些,简直类于邪术。
了定道:“也未必。有那一等人,说起谎来连自己都相信是真的,老衲自然也就分辨不出来了。”
关天养奇了,笑问:“有这样的人吗?”
“自然是有的。老衲今天请关施主来,另有一事相求!”
“有事相求?”关天养见了定说得如此郑重,心事此事不简单。心念一转,故作轻松地一摆手,“老和尚,有什么事你直说就是。不用拐弯子!”
了定合什起手,宣了起佛号,“烦请关施主在回九夏时,带老衲一道同行!”
关天养哈哈地笑了起来,“老和尚,你逗我么?”他实在不敢想像,了然的师弟去九夏城还需要他来带路,这简直就是天下最大的笑话嘛。
了定却是眉头一扬,“这话怎么讲?”分明是满脸的不解之色。
“你一个大活人,莫不成还找不到九夏城在哪里么?”
了定无奈地苦笑了起来,“老衲一生从未离开过九华山,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若没有施主一道同行,老衲当然也可以到达,但却不知要费上多少功夫。”
关天养见了定神情郑重,没有半点作伪之状,顿时大奇,“你的意思是:你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离开过九华山?”
“倒也不是从来没有离开过。”了定不胜唏嘘,“上次离开已经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了。再说,我也没有去过九夏城。这路也不知道该怎么走!”
关天养冲了定竖起了大拇指,“了不起……”说出这三个字来后,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我看你法号不该叫了定,该叫了不起才是。看你的样子,少说也有几百岁了吧?连路都不知道怎么走,这事说起来谁信?”
了定笑而不语。
“看来我是不答应不行了?”关天养着实不敢想像带个老和尚在身边叫什么事,当真是哭笑不得。
“非也,老衲并没有强求的意思。若是施主有所不便,老衲另寻他人就是!”
关天养不解地问:“你的徒子徒孙这般多,为何不找他们,却寻上了我这个不相干的外人呢?”
“他们与老衲一样,大多数都没出过九华山!”
“你们这群和尚也怪,为什么守在这里不出去走走看看呢?”想到慎明也是个路痴,关天养唉了一声,“真搞不明白,你们化城寺是怎么教徒弟。一个个的连路也不认得。简直就是……是奇葩!”说完,又哈哈地笑了起来。
没想到了定摇头道:“没有这个必要!”却是并不解释为什么没有必要。
关天养也想不透,心下暗道:“修行者对化城寺畏惧之极,我真的没看出来他们哪里可怕了。一群连路都认不得的和尚……”叹了口气,看着了定那淡定得让他全然摸不透深浅的脸,“行,反正我就带个路,保证你不走丢就是。”
了定合什,“那老衲就谢过施主相助之德了!”言下很是欢愉。
关天养忙道:“别谢,你一谢就表示还有别的事。我可不是神仙佛祖,当不起!”
“就此一事,再无其他了!”
关天养这才松了一口气,心说:“我还只当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呢,原来就是带个路!”可心下又隐隐觉得了定要他带路绝非表面那么简单,肯定内里还有文章,至于是什么,就不是他的智慧能够看得透的。“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这就看施主什么时候方便了!”
“我?”关天养笑道:“我觉得现在就好!”
“那现在就走吧!”了定从床头拿过两支拐杖,拄在腋下,撑起身子就往外走。
关天养惊恐地看着了定那空空如也的裤管,骇得大叫道:“老和尚,你,你……”
了定微微一笑,“这也正是老衲求助施主的原因!”
“你,你……这是怎么回事?”关天养实在想不明白,了定怎么会失去双腿?这简直就好比看着太阳从西边出来一样令人难以置信。
“早年老衲好玩,从后山摔下崖去,失去了这双腿。从那以后,就得靠这双拐杖走路了!”了定说得是轻松之极,就像在叙述一桩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神情淡漠得令关天养震惊。
“你,你,这可不对了,你们化城寺的和尚本事那般了得,怎么地就治不好一双断腿呢?不可能!”
“敝寺僧众不是修行者,没那般大的神通。看来施主对敝寺很是有些误解!”
“误解?”关天养道:“老和尚,你可别糊弄我。我的眼睛还没瞎,了然大师的一身本事不单我看得真真的,天下修行者也都亲身体会了的。老实说吧,你有什么阴谋,是不是又想玩点什么考验的?”他口中所说的考验便是指了然故意找事来考验他的能力、品性或是见识什么的。毕竟了定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