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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恰好碰上当今虔心好道,极渴盼能能得到一件法宝。这些看似巧合,实为天赐仙长的机缘,仙长修行精深,智慧通明,想来也能看出其中关窍!”
关天养细品着这番话,不得不承认萧延说得极有道理,就慢吞吞地道:“照你这么说来,我该把你的二哥叫回来,然后告诉他,我答应把法宝献给皇帝了?”
萧延摇头道:“不,二哥既没能说动仙长,这就说明他与仙长没有机缘。”
关天养饶有意趣地道:“你的意思是要我把法宝给你了?”
萧延道:“小王岂会这样想?若是仙长真有此心,大可奉宝叩阙,晋见当今。小王不才,愿为仙长通禀于御前,并建言父皇将青城山赐封于仙长!”
关天养哦了一声,道:“若是我献了宝,皇帝又没将青城山封赐于我呢?”
萧延道:“若是这样,小王愿赔仙长两件品阶相同的法宝!”
“你赔?你拿什么来赔?”
“小王自然没有可赔的,但家师却能!”
“你的师父?”关天养差点就大笑了出来,却依旧故作正经地问道:“令师又是何方神圣?”
萧延站起身来,颇为自傲地道:“仙长既然精于法宝炼制之道,想来也该听说过家师的名讳!”
关天养故作惊讶地道:“哦,是吗?我倒是孤陋寡闻得很,也不知道令师姓甚,上下如何称呼?”
“家师姓关,讳上天下养!九夏鬼市的知真斋和天下楼便是家师的生意!”
关天养这才点头道:“原来是他。虽不是修行者,风头却比修行头还劲呀。当真没有看出来,你还是他的弟子。”
“不敢,小王正是家师座下大弟子。”
关天养看着萧延隐隐流露出来的得意神情,不由暗道:“嘿,这可怪了,难道当我的弟子还是很了不起的事么?你堂堂亲王都为此而沾沾自喜,矜傲非常,这倒是让我搞不明白怎么回事了!”
“你既是他的弟子,该不缺法宝才是,为何反倒打起了我的主意来?”
萧延道:“仙长有所不知,家师如今云游在外,行踪难定,小王也不知道如何才能找到。恰好仙长驾临中京,又有灵器出售,故此小王才大胆建议:与其拿灵器出售换钱,还不若换来永世不移的基业。不知仙长以为呢?”
关天养嘿嘿笑道:“看不出来,你这脑瓜子还真会算计的?!”
萧延一怔,不明所以地道:“敢问仙长,此话怎讲?”
“怎讲?”关天养道:“你们两兄弟打的是同样的主意,但相比起来,你却让人无法拒绝。现在我才发现,这似乎就是你的天赋了?”
“天赋?”萧延听着这话,越发的满头雾水,道:“仙长莫不成早就认识小王了么?”
关天养道:“仙长?有几个修行者配得上‘仙长’这个称呼的?”
萧延见他怒形于色,全然懵了。
关天养在脸上一抹,恢复了本来的面貌,道:“你说我是不是早就认识你了?”
萧延惊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好半晌才惊叫道:“师父……”
关天养嘿嘿地道:“你以为我是谁呢?”
萧延的反应极快,一撩袍子,拜倒在地,口称:“弟子见过师父!”又问:“师父,你怎么来了?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关天养道:“我又不是专程来找你的,不过偶然路过。看样子你很想得到这两件灵器了?”
萧延道:“弟子对法宝没有兴趣,但父皇近来却是深迷于此。再者,弟子也并没有存着算计之心,确实是为师父着想!不过,师父又怎么成了青城天宁子?”
“我为什么就不能是青城天宁子?你既要这两件法宝,我给你便是!”
“给我?”萧延道:“这,师父,我哪里用得着?”
“你不就是想拿去进献给皇帝,哄得他开心,好立你为太子么?”
这话顿时令萧延神情陡变,仓皇跑出殿外,将值守的内臣侍卫斥退这后,这才跑回来,道:“师父,这,这话可,可不能随便乱说!若是让外人听了去,弟子,弟子就完了!”
关天养也知道自己口不择言了,却也不认错,还哼了一声,道:“怕什么?若是身边的人都不可信,你还拿什么去谋夺大位?”
萧延这才渐渐镇定了下来,道:“是,师父教训得是。”
关天养道:“想当皇帝,就得有当皇帝的本事和心态,这点可不用我来教你。若是畏东畏西,你也难得成事!”
萧延苦笑道:“这个,不怕也不行。师父,你到中京了怎么也不来找我?”
关天养道:“找你?找你做什么。我不过偶然路过,也并不想让人知道。”
“既然来了,师父就请多盘桓几日,容弟子略尽孝心!”
“明日我就得走。现在修行界事非多,我也是一身甩不掉的麻烦。”
萧延也不知道关天养所说的麻烦是什么,就道:“何必这么仓促?师父好不容易才来中京一趟,若就这么走了,教弟子于心何安?再者,弟子拜下师父门下,不承受过一天教诲,每每想来,弟子总觉遗憾得很!”
关天养不免有些犹豫了起来,暗道:“我现在是在逃躲麻烦,与其毫无目的的漫游,还不如在他这里住上一阵子。都说小隐于野,大隐于朝,谁又会想到我藏身在中京城的王府中呢?等到了七月,再直接去龙山大慈悲寺就是!”
萧延见关天养犹豫,就又道:“师父既是云游,去何处不可?中京风物甲于天下,师父又是第一回来,大可借着这个机会仔细地领略一番。若是这回错过了,又不知哪年月才有机会来了。”
关天养道:“好吧,我便在你这里住上一两个月,要不然还说我收了你这个徒弟也不教授点什么,未免太不负责任了!”
萧延道:“弟子不敢存此不敬之想!”
关天养道:“至于那两件灵器,你要拿去进献皇帝就拿去,只要别打我的名头就是。我可没兴趣随你去叩什么宫阙,面见皇帝!”
“这个……师父若不出面,可就不好教父皇将青城山赐封给师父了!”
关天养摆手道:“我只在青城山有一处洞府,大半个青城山都是符箓宗的。皇帝封给了我,符箓宗是不敢找皇帝的麻烦,却可以找我的麻烦。暂时还是不要了。等你当了皇帝再说吧!”
萧延听了这话,心下一亮,道:“是,还是师父虑得长远!”
关天养站起身来,道:“走吧,随我去交易所拿东西!”
当天我上,关天养就搬进了蜀王府。他不通文学,更对权谋一窍不通,除了法宝强化之术和剑法,再没有什么可以教授萧延的。而萧延对法宝强化是全无兴趣,之所以拜他为师,不过是想借他的势,增加谋夺皇位的资本。关天养可不想只当个空头师父,就将自己从【玄武洞玄剑经】里演化出来的那套剑法传授给了萧延。
十天后,关天养正在传授萧延剑法,王府长史官就匆匆地跑了进来,道:“殿下,宫里来人了!”
萧延抹了一下额上的汗水,道:“有什么事么?”
“奉旨,宣各位王爷和内阁大臣勤政殿陛见!”
“勤政殿陛见?”萧延道:“可有说是什么事么?”
“听王公公说,好像是陈州来了快马急报,说是突降天灾,城垣十毁其八,百姓死伤数以十万计。皇上为此龙颜震怒,连连质问一年间为何会发生这许多的天灾?王公公也就说了这么多!”
萧延的眉头也拧了起来,道:“又是天灾?这一年间的天灾未免也太多了些。先是九夏城,然后是江州,接着是合州,现在又是陈州,怎么地就没完没了了呢?”
关天养听他这么一说,心念一动,暗道:“陈州在三楚行省以东,貌似是蜀山派回去的必经之路吧?难不成又是一场修行者的大战波及到了普通百姓?”
萧延收了剑,道:“师父,父皇召见,我先进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关天养嗯了一声,道:“去吧!”
萧延这一去,直到晚上才回来。也顾不上饿得前胸贴在了后背上,就找到了关天养,把勤政殿议事的情况详细了说了,道:“……父皇显是有意再让我出巡陈州,但二哥见我上回立了功,受到父皇的嘉奖,很是眼红,也争着想去!师父,你说我这回还要不要争呢?”
关天养通过萧延所述的情况,已经断出这起天灾十有八九是一场修行者大战造成的。心下只想着蜀山派到底有没有保住龙鳞,全然没听进去萧延在说什么。
萧延见他想得出神,以为在帮自己思考对策,也就没有再问。
结果关天养在思忖了约茶盏功夫后就突地道:“不行,我得去打探一下情况!”就往外走。
萧延这才知道关天养根本没有听进去自己刚才说的话,忙拦住道:“师父,天都黑了,你去哪里打探?”
关天养道:“你不知道,这事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总之我是不能坐视的!”
萧延道:“师父,那你去哪里打探消息呢?现如今就我们兄弟几个,还有内阁大臣知道情况,别的人都还不晓得呢!”
关天养道:“你以为我找谁打听?安安心心地当你的王爷吧,这些事你最好不要管!”
“不要管?”萧延以为关天养是要自己不跟萧建争出巡陈州的差使,就道:“好,那这回我就让给二哥……”见关天养又往外走,就追上去道:“师父,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去打听呢?”
关天养道:“还等明天,那可就什么都晚了。这事说来与我干系重大,若不能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我是连觉也睡不好的!”
“那师父你又去哪里打听呢?”
“陈州!”
“陈州?”萧延道:“陈州离中京可有着万里之遥,便是两千里加急的快马也得五六天功夫才能赶到!”
第二百七十六章 刘氏冤案
关天养听萧延这么一说,就暗暗盘算了起来。自己离开千阳山那里,蜀山派方才在合州受到白莲宗的袭击。合州到陈州不过三千来里行程,蜀山派却走了五六天,按说以蜀山派的速度,该早回到了峨眉山才是,怎么才走到陈州呢?还打了这么一场大仗?最让他不能明白的是,蜀山派为什么不乘坐飞舟,而是选择了步行回山——这也是他想当然的猜测,事实上蜀山派一百余人分乘四艘飞舟回山,合州一战,有两艘飞舟毁于白莲宗之手,一众人等不得不挤在两艘飞舟之上。还没到信州,白莲宗又卷土重来,这一战不但毁损了蜀山派的全部飞舟,还击杀了六名弟子,十多人受伤。当然,白莲宗的损伤也更为惨重。当时他已经在来中京的路上,自然没有得到消息——照这样的速度,那该得要多久才能返回蜀山?陈州天灾已经过去了七天,蜀山派一行万不可能还留在陈州,就算现在赶了过去,也只能看到大战之后的残垣断壁,打探不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再者,这么些天过去了,不定蜀山派已经冲破重重险阻,回到了峨眉山呢?
想到这里,他就道:“说得也是,等我赶到,也打探不出什么了!”
萧延见关天养一副着急的样子,便知道他是深晓内情的,就问道:“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关天养道:“这个么,都是修行界的正邪纷争引发的,三言两语是没办法说清楚的!好了,忙你的去吧!”就回房去了!
静下心来一想,他又觉得自己刚才太过于急躁了。既然已经从麻烦里跳了出来,又何必卷进去?蜀山派能不能安然回去都与他无关,过不得多久,便会有修行者将注意力转到他的头上来,若不趁着这时候躲得远远的,那就没机会跑掉了。
在蜀王府这些天来,原本已经渐渐习惯了,偶尔也生出长久呆下去的念头。但仔细一斟酌,又觉得此路不通,毕竟自己收萧延为徒不是秘密,修行者的手段通天,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他们都挖得出来,到时必然循着这条线找到中京来。若再落到他们手里,怕就没机会全身而退了。每每想到这样,总是不寒而栗。
在普通人眼里,修行界的人都是虔心修仙的世外高人,却哪里知道,一个个的贪欲远比普通人更强呢?作起坏事来,手段更毒,为祸更烈!
中京是不能久呆的,那接下来又该去往何处?
难道真的去往塞外苦寒之地躲个十几二十年么?待到突破了微字境,可以无惧大多数修行者后,再光明正大地回来么?
这未尝不是一个办法。
他之所以舍不得避出世外,藏到一个无人知道的地方潜心修炼,便是心中的留恋太多。可这些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