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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承风正要说话,便听长空子的声音又远远地传了来,“只要将你正道尽数殄灭,天下尽归我圣教,岂非就没有这许多杀伐争端了?”嘿嘿地笑了起来。
有弟子四下里张望,寻不着长空子的踪影,便大喝道:“魔道鼠辈,只会藏头露尾,可有胆现身么?”
没有人应声。
那人正自得意,不经意地瞥见白芒一闪,心下不由得一跳,便知事有不妙。幸得广恩抢先拍出一掌,将冰棱击碎在地,这才免了性命之虞,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
马承风望着东边的山头,冷冷地道:“长空宗主,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将大慈悲寺覆灭了方才甘休,是么?”
长空子道:“马承风,你不觉得这话问得太幼稚了么?若遭此劫难的是本教,难不成你就会放过机会?呵呵,孤倒忘了,你正道门下素来是满口仁义道德,最是虚伪不堪了,便是你想,当着这许多人的面,也会说不想了。”
好话坏话都让长空子一人说尽了,玄武宫门下弟子很是气怒,有人跳将出来,便要开骂,却被周志方喝斥了。
马承风道:“鬼魔出世,不分正邪,皆以为害。多一个人便多一分力量应对,值此对大慈悲寺下手,岂非自毁城墙?”
长空子哂然而笑,“别跟孤扯这些狗屁。孤只知道眼下是剿灭大慈悲寺的最好时机,一旦错过,嘿嘿,怕是永远都遇不着了。至于鬼魔,那也是以后的事,孤是管不得那许多了!”
马承风心知长空子是说不通的,与其白费唇舌,还不如痛痛快快地干上一场,大慈悲寺未必就真的就此一败涂地了。便道:“既然长空宗主这般见识,那我也只好说手底下见真章了!”
长空子道:“这话我喜欢……”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马承风正在叮嘱大慈悲寺众长老小心防范,以免着了魔道的偷袭,便听得山下大慈悲寺弟子聚集处有人高声叫道:“不好了,魔道又来偷袭了……”当即怒道:“欺人太甚!”便要下山亲自去指挥反击。周志方跳将出来,道:“掌门师兄,不过撮尔跳梁小丑,何劳你出手?众弟子听令,随我杀贼!”除留下十多名弟子卫护,周志方就亲率着二十一名弟子飞奔下山去了。
苏千羽也请战,李延极道:“别忙,先静观其变!”又道:“以青莲宗一宗之力,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将我等尽数剿灭的。现在可虑者唯有青红二莲宗联起手来,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其实大家都有这样的担忧,只是没有说出口来而已。别看大慈悲寺门下的都是和尚,一个个六根清静,五蕴皆空,其实对方天戈是又惧又怕。李延极的话一出口,一个个的相顾变了脸色,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马承风嗯了一声,“可能性非常的大。长空子已经出动,想来方天戈也不会甘于其后,我们还是小心为妙。依我看来,正面对抗实不可取,倒不如来他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只要大多数的弟子都安全转移走了,我们脱身也就方便得多!”
李延极略一斟酌,眉头反而蹙得更紧了,“怕就怕青红二莲宗已经倾巢出动,我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马承风对李延极的担忧是一点也不意外,反而振奋起精神说道:“越是这样,我们就越要努力将人都转移出去。”一咬牙关,眼里激射出慑人的寒芒,“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
广字辈众长老都是不通俗务的高僧,一个个参禅、谈机锋、译佛经那是个中高手,可要说出玩计谋、斗心机、比气魄,怕是连普通人都不及。见马承风说得如此坚决,虽无不为白龙所托得人而欣慰,却又为堂堂大慈悲寺,数千弟子,竟然得托庇于玄武宫之下,又无不大感悲戚。
经过一番计较,由李延极带人正面狙击来犯之敌,马承风率同重极门下弟子,组织大慈悲寺弟子撤离。李延极深知马承风是量形势作出的安排,极为合理,也就爽快地承担了下来。不过重极门下弟子却有些不乐意,只是碍于尊长都没有发话,一个个都只得隐忍不发。
经过一番计较,商量出了分批撤离的方略。每一批两百到三百名弟子,由一队玄武宫弟子和数名广字辈长老随同,力争以最快的速度撤到距五百里的大慈悲寺光州下院。路上若是遇魔道截杀,只求脱身为上,不可恋战。
第一批撤离的弟子有三百人,由周志方率同六名玄武宫弟子随同,广恩等六名广字辈长老为中坚,抵达光州下院后,就地组织防御,并发出信息,通知嵩山下院弟子前来支援。周志方还肩负有向玄武宫、重极门和正道所有门派发出求援信息的重任,然后再沿途返回,接应第二批次撤离的弟子。
如此安排可谓多方都照顾到了,又避免了被魔道连锅端,可谓是人人服膺。
刚刚将任务分派完毕,重极门下便要去接替周志方等玄武宫弟子担任正面狙敌的重任,便见一名僧人快步奔上山来,匆匆一合什就道:“白莲宗也来了……”
“什么?”马承风和李延极异口同声地惊呼起来,而参与计较的多名大慈悲寺长老也是难以置信,颤声问道:“可确定是白莲宗么?”
那和尚道:“玄武宫周真人和几位师叔都确认了,是白莲宗无疑!”
和尚们都悲哀地宣起了佛号来。
李延极一咬牙,忍不住笑骂道:“好一群疯子,都捡这时候来凑热闹了……”悍然之色溢于言表。
马承风却在突然间显得倍加阴沉。独自一人踱到一旁,沉思了许久,方才道:“既然白莲宗也来了,看来此番魔道绝非仓促发动,而是有备而来。分批撤离计划已不可取,必须得另行计较!”
李延极道:“不错,要么大家一起走,要么嘿嘿,咱们就在龙山脚下与魔道三宗死磕到底。虽说是九死一生,但总好过在半道上被截杀了。”回头对苏千羽道:“速带人去下山去支援,无论如何都不能先乱了阵脚!”
苏千羽领命而去。
李延极又对鲁长恭道:“鲁师弟,眼下杀出重围,求援告急的重任就只有交托给你了!”
鲁长恭却笑道:“眼下也只有我才合适了。师兄放心,我一定将消息送出。”
马承风也走过来,冲鲁长恭微微一揖手道:“此去凶险,鲁道兄万要保重。”
鲁长恭一揖身,肃然道:“多谢马掌门关心,鲁某定然不辱使命!”
马承风也不写书信,拿出一面符牌与鲁长恭,说:“将此符牌交与任何一名玄武宫弟子,再将我等所处之境况告之便可。”鲁长恭将符牌纳入乾坤袋,冲众人长揖一礼,御风而去。
既是坚守,那就得制订出守的方略……
山下形势危急,大慈悲寺存亡在此一战。山上的情况那又如何呢?
魔气大盛,天雷落下,众人都只当封印修复失败,关天养与大慈悲寺一干众僧要么被魔化,要么死无葬身之地。实则上他们眼下的处境也比死无葬身之地好不到哪去。
原本封印修复都还顺利,关天养将神识沉入意识海,身体的控制权交给了万宝炉,封印的部署也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没有出任何的岔子。三个时辰也过去了,魔气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当时广平就忍不住舒了口气,笑着说:“看这情形,咱们都只有干瞪眼的份了!”
广印轻摇秃头,皓白的须眉随之摆动,“说不准,说不准呀!”
广海也为之感慨道:“这才过去三个时辰,还有九个时辰好熬的,谁能料得定还会出现怎样的变数?”
白龙打从关天养开始修复封印就一直冥坐不动,众僧都很想询问他的看法,却又怕打搅到他的冥思,只得旁敲侧击地讨论着,望白龙听在耳里,随口评论上两句也是好的。
第三百二十七章 ‘圣手辟天’方天戈(上)
有一搭没的搭地说了茶盏功夫后,白龙突地睁开了眼睛。就在众僧以为他终于奈不住,想要插上来评论一两句时,却见他的眼神喷射出无尽的怒火,浑似要将所能看到的一切都焚烧成灰烬似的。众僧正自惊骇不定,就听白龙冷声道:“你真的来了?!”语气里透着十二分的不敢相信。
众僧再次呆住了,你看我,我看你,分明不知道白龙所说的‘你’,是指谁。甚至有人在怀疑白龙是不是被鬼魔侵蚀了神志,说起了胡话来。
“我来了!”一个飘渺苍凉的声音随风传来,好像清脆的银铃在心里摇头,听得众僧心旌一阵摇曳。
“你真的来了?”白龙眼瞳收缩,眼白充血,神情扭曲,说不出的吓人。
“我说过,我还会来的!”那声音却很淡定,与白龙的愤怒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到底是为什么?”白龙近乎嘶吼地质问了起来,浑身因激动而颤抖,若不是强行控制着,怕是早已经当场跳了起来。
“为什么?”那声音终于有了些波澜,“我也总是在思考为什么,可是,没有答案……”说罢,叹息了一声。
“你……”白龙紧拽拳头,骨节格格作响,“好,你,那你就来吧!”说话间,他的神情一连变了数变,复杂得浑似一部传奇小说,看得众僧越发的满头雾水,搞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会错过呢?”声音陡然间由虚无缥缈而转为坚若金石,字字击在众僧的心坎上,说不出的难受。瑞气分散,祥光趋避,显露出了一名身长九尺,英武不凡的中年男子身姿。
众僧无一识得他是谁,但偏偏又觉得应该认识。
这种感觉说不出的奇妙。
男子仰望着大佛,眼神苍凉而又迷离,既而转为悲哀,扭头看着白龙,怆然一笑,道:“这又是何苦?”
“有所不为,有所必为。”白龙蔑视地看着男子,冷笑道:“你永远也不会懂的!”
“我永远也不会懂?”男子呵呵地笑了起来,“大师兄,我是该说你傻,还是说你慈悲为怀呢?”
“大师兄?”众广字辈高僧浑如遭了雷击,无不瞪大了眼、张大了嘴,惊恐地看着白龙,只想知道这名突然到来的男子怎地会叫他为大师兄。
白龙原本激动的情绪突地平静了下来,合什宣了声佛号,又恢复了素日的淡然和平静,“傻也好,慈悲也罢,你是永远不会懂的!”
“大师兄,你有问过,他们愿意陪你一同送死吗?”
众广字辈僧人无不愕然。
白龙轻轻一笑,“他们都是敝寺弟子,责无旁贷。”
“好一个责无旁贷!”男子突地狂笑了起来,“那是你白龙的责任,与他们何干?你可曾知道,大慈悲寺如今面临着怎样的险境吗?”
白龙不语。
“魔道五宗已经倾巢而出。青红白三莲宗誓要一血前仇,借此机会将三千大慈悲寺弟子斩尽杀绝;长生、极乐二宗虽与大慈悲寺无甚恩怨,但与玄武宫和三清教却结怨极深,都想趁此来一个了结。只怕这时候青莲宗已经率先发起了攻势,就凭着那些个最多不过元婴境界修为的迂腐之辈,如何能够抵挡?”
众广字辈高僧莫不乍然色变。白龙却如同听着一出久远的,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还淡淡地笑道:“是吗?这便是因果报应了!阿弥托佛……”
“让你的佛去见鬼吧!”男子陡地大怒,“亏你们这般虔诚,眼看鬼魔就要破印而出了,他们曾显露来拯救?大慈悲寺覆灭在即,三千弟子性命不保,他又在哪里?”
白龙答道:“佛在心中!”
“心中?”男子狂笑了起来,“大师兄,你还跟我讲佛学么?这东西救不得你,也救不得大慈悲寺的弟子,更让你们成不得罗汉菩萨。九百多年了,你难道还没有将这些看透么?”
“看透了,却也没看透!”
“嗯?”男子分明一怔,旋又笑道:“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知道的……”目光却落在了自己那双厚实宽大的手掌上。
手掌没有任何出奇之处,但随着真元的运转,竟然泛出了淡淡的金色光泽来。
众广字辈僧人莫不震骇异常,俱惊呼道:“大金刚神掌?!”
不错,正是大金刚神掌,而且还是已练到第六重境界的大金刚神掌。
大金刚神掌最高有七重。
大慈悲寺建寺以来,除龙山祖师以外,再无第二人练至第七重。能臻至第六重的,也不过区区三人,无不为一时之翘楚。男子分明不是大慈悲寺门下,又是如何习得大金刚神掌的,更为惊人的是居然已经臻至第六重境界。单凭他这一双手,怕是普天之下已经无人可以匹敌。
“大金刚神掌……”男子突然变得有些阴沉,怔怔地发了许久的呆,才点头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