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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天养本以为这场战斗有了六名蜀山派弟子的加入,就该迅速地以风卷残云之势收场,不想还是陷入了相持不下的胶著中。见杜友逢眉梢剔动,关天养便知他要命门下弟子出动,便慨然请缨道:“杜大先生,我去吧!”
杜友逢摇头,点了两名弟子的名,要他们速去支援。刚从座舱中出来的广平和许晋言也分别打发弟子前往支援。在有了十派,共十一名弟子的加入后,战局这场稍微改观了,依旧没法子迅速地将那一群魔化了的禽鸟诛灭。
关天养看得实在心焦,拧着作眉头,瓮声瓮气地道:“我记得魔物的脑髓里都长有一颗魔魂珠,乃是魔气寄藏之所,只要将它打烂了,再厉害的魔物也都得成一具尸体……”
杜友逢眼睛一亮,恍若电芒划空,“有这回事?”
关天养反倒讶然了,惊异地看着杜友逢:“你不知道么?”
杜友逢哪有功夫与他细细探讨?身形一动,便化作一道流光扑了出去,再出现时,已置身于战团之中。只见他抬手疾点,咻咻声中,青光箭矢般从指尖射出,数只猛恶无比的禽鸟躲避不及,俱被命中了头颅,小脑袋如同炮仗般砰砰炸了开来,一股股的黑气溢出,冲霄而去。失去的魔气的控制,金丹境界修行者都苦战不下的禽鸟果真成了一具毫无生机的尸体,在元阳之力的作用下,顷时就被焚成了灰烬,随风飘散了。
见这招果然凑效了,杜友逢是精神大振,喝道:“照着头颅给我打。小心些,可别染上了魔气……”这又才纵身回到了船上。
关天养兀自满脸可惜地叹道:“魔魂珠可是难得的好东西,就这么被敲碎了,是不是太可惜了些?”
杜友逢见找着了对付魔物的法子,很是振奋,哈哈笑道:“你若要,让他们以后得了,都卖给你如何?”关天养连连摆手道:“那可不必。一则我要不了那许多,二则也没那么多钱来收购。”
其余弟子的修为远不及杜友逢,哪里能像他这般干脆利落地解决掉剩下的禽鸟了?有的用法术,有的用法宝,一个劲地朝着禽鸟的头颅要害处猛攻,很快就占得了上风。或两人一组,或三人一队,十数回合下,禽鸟一只接一只地被斩杀,有人取得了魔魂珠,兴奋得哇哇大叫。小蓬莱弟子长于回复和辅助类法术,见哪里形势不妙,就赶上去支援,总能迅速地稳住阵脚。魔物非是尸化的邪物,拥有不凡的智慧,见形势不妙,就四散开来逃蹿。杜友逢喝道:“不能让它们逃了,追!”船上又冲去数名弟子支援。顿饭功夫后,所有的禽鸟被尽数诛杀,得胜回来的弟子们无不振奋欣喜。
杜友逢将他们夸赞了一番,众弟子的士气越发的高涨,他还要大家戒骄戒躁,总结这次的经验,在接下来的除魔大战中再立新功。
有弟子问魔魂珠怎么处置。杜友逢略一思忖,就道:“全部上交。今日参战弟子每人奖赏两千晶玉!”虽有少数弟子对这样的安排略觉遗憾,但还是认同了,毕竟对他们而言,魔魂珠固然珍贵,但却用处有限,不如晶玉来得实在。
关天养对杜友逢的安排是深为佩服。若说是谁获得了魔魂珠就归谁,未免又要生出许多矛盾来,甚至有那等贪取魔魂珠而将性命都置于不顾的,这样就未免失了除魔的本意。还不如上缴充公,统一分配处理,凡参与者皆有奖励,既勉强了恶性的竞争,也鼓励了除魔的积极性。
先前与众魔禽相斗的三名弟子乃是玄武宫门下,若非杜友逢一行及时赶到,他们怕是难逃性命,此时也都上前来见礼相谢。杜友逢就问他们洛阳的情况如何,领头的高个中年道士答道:“回杜前辈,攻城的魔物不多,总数不过三千。但洛阳城千里范围内,不知还伏藏着多少魔物,梁师伯特地派出我等四出打探,待掌握清楚情况后再作定夺。我等因见这群魔物追杀普通百姓,便上去援救,不想反倒被缠上了,脱身不得。若不是杜前辈和各位前辈率领众道友赶到支援,我等性命难保!救命之恩,无以言谢,请受我等一拜!”领着两名同门朝杜友逢深揖长拜而下。
杜友逢袍袖一拂,一股柔和的力量将三人托起,和声道:“罢了。大家份属同道,并肩除魔,互相援救也是应该的,何必说谢?”
一个时辰后,飞舟凌洛阳上空,临空下瞰,只见洛阳城周的平原上左一群、右一团地分散着各类魔物,彼此相安无事,懒洋洋地或坐或躲,沐浴着灿烂的阳光,享受这美好的一天。远处还有魔物从官道、山里陆陆续续地赶来,看似数量不多,但随着时日一久,涓涓细流必能汇在滔滔大江。临近城墙处,有那等不耐久等的魔物已经率先发起了攻击,与守军和赶来支援的修行者激斗正酣,奈何没有数量上的优势,已是处于绝对的下风。
飞舟绕着洛阳方圆百里飞了两圈后,这才往城内降落了下去。众人刚从船上下来,就见林纬文快步迎了上来,先是对杜友逢、许晋言、广平和程有涯四人一揖,口称:“晚辈恭迎杜前辈、许前辈、广平大师、程前辈,各位道友远来辛苦了!”在听了杜友逢等人说免礼后,就直起身来,这才望着站在杜友逢身边的关天养微微一笑,拱手道:“关兄弟,无恙脱困,可喜可贺。”关天养只是拱手还了一礼,笑道:“有劳林仙长挂念,愧不敢当!”
林纬文见关天养还是不称自己为‘道友’,眼里不禁闪过一丝异色,但也没有多作计较,听杜友逢问梁师曾何处,他就躬身答道:“家师在总督府敬候各位前辈,诸位前辈请随我来!”便在前在领路。
关天养没兴趣却掺合这些大佬们的事,就道:“杜大先生,各位前辈,晚辈想去城墙上转转,了解一下情况,若有需要之处,打发一弟子前来传唤便是!”
杜友逢只当他是立功扬名心切,哪里晓得他是不想和梁师曾照面呢?就道:“也好,你去吧!”关天养正要辞去,不想被碧灵一把拉住臂膀,“师父,我也要去!”不想杜友逢脸色一沉,“你的元气未复,城墙上又十分凶险,去做什么?”碧灵满脸的委屈,却也不敢再争辩。关天养冲她笑了一笑,便扬长而去。看着关天养的背影,碧灵跺着脚,咬牙暗骂道:“好你个坏东西,也不知道帮我说几句话……”听得同门催促,她也只得悻悻地跟了上去。
洛阳的市井破败不堪,哪里有万年古都的气概?一路从中心广场上走来,除了身被重甲巡逻的士兵,连一个普通人也不见,空旷寂寥得像座死城。一些小街小巷已经被杂草和落叶占据,狐兔獐鼠出没其间,却是见人不惊。这些东西虽未沦为魔物,大约也是受了魔气的影响,不然哪来的胆子呢?天上不时有修行者御风或是驾起遁光而过,破空之声传来,它们总是用三分惊惧、七分迷茫的眼神仰望着天空,尔后又继续埋头寻觅起来。
第三百九十九章 洛阳防卫之战(下)
洛阳的曾经繁华依稀可从街市的规模上看得出来,只可惜一切都成了历史的烟云,淹埋在了过去,再要恢复旧日气象,也不知得哪年月了。
半个时辰后,关天养登上了洛阳的南城墙。
这会子但凡能上城墙来的都绝不是普通人,是以城墙上的守军看他来了,都很恭敬,一个个地口称仙长,让开了道路。
洛阳的城墙高十五丈,厚八丈,城下便是五十丈宽、三至五丈深的护城河。洛阳并没有像九夏城那样设计了内外城墙,而是在城墙上建了三层垛口,依次低三到四尺。纵是第一次城墙失守,还有第二道、第三道可以坚守。城墙后又是人工开挖的排水渠,宽十丈,深一丈有余,渠中布着满布倒钩的铁丝网,便是鱼也掌掌被挂死在上面,更不要说人从中泅渡了。平时只靠着浮桥与城内往来,一旦城墙失守,大可将浮桥烧掉或是拆去,可据护渠坑再坚守一阵子。
如此庞大的工程,也不知耗了多少人力、物力和财力才完成的,连中京都不免相形见绌。关天养啧啧地赞叹了一番,正要从守军处打探魔物攻城的情况,就听得尖锐的哨子声响起,有人叫道:“又来了,所有人迅速就位……”士兵们纷纷拿起武器和工具,有条不紊地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关天养走到一个无人的垛口,朝下一望,只见七八条长约四条七尺,通体泛着乌黑光芒的巨型蜥蜴喷吐着尺许长的信子,用利爪扣着城墙缝,一步一步,稳稳健健的朝上爬来。城下的河中水势翻涌,不时露出蟒蛇或是鼍龙的身影,看得人心下发怵。对岸还徘徊着狼、熊、虎、豹一类的猛兽,不时地朝着城墙上的守军懒懒地嘶吼一两声,以示声势,攻击的欲望并不强烈。
十多名修行者发现了这里的异常,也都御风飞了过来,协助防守。有人见关天养浑没有修为,不解地问身边的守军,“这个人是谁,他上来做什么?”军官啊了一声,懵然地答道:“他,他不是与仙长们一道的么?”那人摇头叹了口气,说:“胡闹,他半点修为也……”话才说到这里,便见关天养翻身跃出了城垛,惊呼一声,“你干什么!”飞扑了过去,探手抓向关天养的后心。
关天养之所以扑出去,并不是要寻死,也不是要用行动来证明自己并非普通人,而是发现在河中翻腾的蟒蛇突然扬起头,朝城墙上爬了来。身子有碗口粗,长三四丈,浑身的鳞片泛着宝石般的黑色光泽,示威性地冲他喷吐起了乌黑的蛇信,模样极是凶恶。这顿时教他又好气又好笑,暗骂了一句:“去你姥姥的……”探爪朝蛇头抓了去。
在龙山的那半年训练里,关天养什么样的魔物都遭遇了,熟知其作战特点和要害,又岂会怕了区区一条蟒蛇?不想才翻出城垛,背后就有风声袭来,回身见是一名三清教弟子,当场将腰身一扭,避了开去,怒喝道:“你干什么?”正是这一岔,蟒蛇电也似地蹿了上来,张开血盆一样的大口,咬向关天养的后颈。
那人不料关天养灵活如此,惊得噫了一声。见蟒身咬向关天养,惊呼道:“小心!”默念咒语,一颗碗大的橘色火球脱手飞出,直取蛇口。
关天养衣袖一拂,将火球引向了眼看就要爬上城垛的巨型蜥蜴,冷笑道:“不劳帮忙!”凌空身子一翻,堪堪避开了疾咬过来的蛇嘴,催动原力,五指乘机下扣。扑的一声,纤长的手指尽没入蛇脑,猛力一扯,整个天灵盖都给拔了起来,手心里兀自抓着完好无损的魔灵魂。失去了蛇头,蟒蛇也逞不了威,挣扎着掉进了护城河里。因没了魔气护体,当场就被扑上来的鼍龙给分抢着吃了,连皮都不曾剩下一点。一蓬黑气从魔魂珠里溢出,便要逃走,关天养啐道:“现在想跑,晚了!”翻掌拍出,一蓬剑气将黑气包住,顷时便绞得丝缕不存了。
跃身回到城垛上,关天养拈起魔魂珠,甩掉蟒蛇头盖骨,兀自啧啧地道:“这颗成色不错……”收了起来。那名三清教下弟子颇有些惊恐地看着他,“你,不敢请教阁下何人?”说话完了,这才将手拱了起来。
关天养嘿嘿一笑,将擦了蛇血的手绢扔到护城河里,这才答道:“不敢,后生小子关天养有礼了!”
那人脸色再变,不禁惊呼道:“原本是你?!”
关天养想到三清教的阴阴龌龊,就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了一声,便别过脸去,关注起了守军是如何抵抗魔物攻城的。
不看倒也罢了,一看之下,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虽说守城的士兵都是身被精钢打成的重甲,内衬熟牛皮,每一套就有将近百斤之斤,几乎是刀枪难入。若攻城的是人,而不是魔物,这样的装备简直就会让人瞠目结舌——算上精钢打造的长刀,这样的一整套装备花费至少要三百两银子。上下驻守在洛阳城的军队共有近十五万,单是装备一项,花费就要近五千万两白银。要知道普通的府军士兵配制的是一领牛皮甲、一柄制式长刀、一面生牛皮盾,算上其他的杂项,总花费约在三十两银子以内,也就是洛阳城一户四口之家整年的支出使费。而武装这样一名士兵,足要耗掉十五户人家的整年支出和占用十个普通士兵的武装名额——大玄朝立国已将近两百年,财政本就窘迫,简直难以想像会花这样一大笔钱来武装这样一支送死的军队。
是的,送死的军队。
关天养坚定地这样认为。
因为这些精铁打成的甲胄在魔物的利爪前完全像是纸糊的,根本不堪一击。而精钢打造成的长刀,虽能将普通的牛皮盾轻而易举地劈成两半,却完全奈何不得经过魔气强化的兽皮。
或许,朝廷认为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