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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勇士!
被乐声一激,恐惧尽去,所有人都只感到胸中豪情万丈,再没有征服不了的困难和险阴。就连那才被梁师曾制住扔到一边的人也高喊道:“放开我,就算是死老子也要死在鬼魔手里。放开……”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也过去了……
通天鉴残纹的灵气消耗越来越巨大,全然超乎了关天养的想像。好在此处是极阳之眼,靠近地心,灵气浓郁得难以想像,不然无论如何也满足不了可怕的消耗。
五天外加四个时辰超强度的消耗,纵然是神仙也支持不了。关天养虽然还没有露出疲态,但也感到头昏眼花,浑身又酸又软。【回元露】也好,【金元丹】也罢,都无法及时帮助他的元气恢复,便只能仗着龙血洗礼过的强韧体质硬扛。
没人能理解关天养肩负的责任和使命有多沉重,更没有人理解他面对的何等要的危险,又承受了怎样的精神和肉体折磨。绝大多数人都只当拿着通天鉴残纹坐在那里,什么也不用管,俨然是极阳之眼里最为轻松的人。唯有了然等少数几人晓得普天之下,怕是只有他一个人能够支撑得下来。
唯有他一个人。
纵是楼子方亲来了,能坚持过前五天来,在第六天上也绝难撑过两个时辰。
龙血洗礼过的身体,虽不如天龙或是黑龙那般冠绝三界,但也臻至普通生命的顶端,修行者中是再无可与之比拟的,更何况他还服食过了人参果呢?
原力的修炼让他可以将任何形式的力量进行转化,不然又哪来那许多纯正灵气供通天鉴残纹消耗?
剑修强大的意志是其实力之源,也是成就三界六道之内最为强大战士的根本,也正是有着超强意志的支撑,让他觉得险不为险,苦不为苦,痛不为痛,反而认为只消咬咬牙,略撑一撑就能挺过去。
楚庸虽是剑修,却没有经过龙血洗礼。
所以,普天之下唯有他才能胜利如此艰难的任务。
奈何不为人知。
可关天养也不要人知道。
他要的是义所当为,不得不为!要的是俯仰天地,问心无愧!
他没有崇高得令人汗颜的思想境界,只是在被迫无奈的局面下做了他认为该做的事。
关天养之所以没觉得有多险、有多难,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坚信到了最危急关头万宝炉和青城剑典会保护他,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这也就是所说的有恃无恐了。
但随着通天鉴残纹消耗不断地突破他所能承受的极限,纵他再所有恃,也禁不住恐惧了,便问万宝炉:“通天鉴不只是一片残纹么,灵气消耗为什么如此巨大?”
万宝炉冷笑道:“你觉得呢?”
“我怎么知道?”关天养也着了急,“我要是知道就不会问你了!”
“因为通天鉴是神器,纵然破损了,他也是神器。除非你有神的修为,不然就永远别想满足它的消耗!”
关天养当真被吓住了,失声问道:“那,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万宝炉嘿嘿地道,“要么你放弃,要么硬扛到底。没有第三个选择!”
“放弃?”关天养大怒道,“不可能。现在若放弃,所有的努力都将白费了。”
“那你就扛吧,只要你能扛得住,从今以后,三界六道之内,怕是再没几人是你对手了!”
关天养几乎要暴走了。此时此刻,他哪里还有心思来管事后如何?若不能扛到最后,一切都是白搭,他不得不死,极阳之眼内的所有修行者也将神魂俱灭,万劫不复。“我不稀罕!”他近乎咆哮地吼道。
“是,你不稀罕!”万宝炉却是满不在乎,“那我就更不必稀罕了!”
“怎么,你打算一直这么旁观下去?”
“那你以为呢?”
关天养已然生出想掐死万宝炉之心,厉声质问道:“看你的样子,真是要不管不顾,连我的死活也不理了?”
万宝炉大笑,“你也太想当然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顾你的死活?”
“你……”关天养气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哼,你这人也太任性胡为了。我们选中你自然有我们的目的,可你却太不听话,太难控制……算了,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你死了,我们大不了再选合适的目标培养,时间对我们来说算不得什么!”
第五百三十五章 通天鉴镇魔之战(五)
沉默了许久,关天养总算说出了一个好字,然后笑道:“那你们现在就走吧,离开我!”说完又加上了谢谢两字。他还是第一次对万宝炉如此客气。
“你不必动怒!”万宝炉说道,“宇宙的法则就是这样,强者存,弱者淘汰。任何时候,不要承担自己能力以外的责任。其实我很期待,你能不能支撑到他们完成封印?”
关天养笑道:“这就不担你担心了。”原本他已生出了必杀之心,不惜以同归于尽之法也要将万宝炉和青城剑典毁灭,但想到授业和护身之恩德,一时怨气尽消,怒火也散得无踪了,“你说得对,我原本就是一个蝼蚁般卑贱的小子,只该想着如何活得更好些才是,又何必担上这拯救天下苍生的重担呢?就我这身份,哪里担得起?既然担不起,被压死也就活该了!”
“你明白就好!”万宝炉道,“不要分神了,继续吧。任何时候都不要指望别人给你助力,只有靠自己,也只有你自己才可靠!”
“多谢指教!”关天养心下一派清明,无喜无悲,无怨无怒,想着这些年来的经历,越发觉得万宝炉的这番话是至理明言。霎时间又想到剑修的修行之法:立于天地之下,意志用是根本,只有坚信自己就是三界六道之内最为强大的存在,才能不断地突破极限,获得更为强大的意志。
这不是凭空的臆想,而是堪透大道的颖悟。
悟透此节后,只感脑海内有什么东西破开了,突然涌出了许多东西来。奈何眼下形势危急,根本无暇却管顾,只得任其发展。但丹田内突然化开的一股热力却教他吃惊不小:这又是哪里生出来的一股力道?
他却不知道,服食过人参果后,在炼成剑魂时只消耗了不到十分之一的精华,其余的都储存于体内备用。此后的十年之间,纵然经历的事情不少,却都没有到被榨干耗尽的边缘,以至人参果的精华没能被激活。此番几经消耗,身体已到了难以为继的边缘,纵是经过龙血洗礼,也无法再支撑下去,这才被尽数释放了出来。
若在平时释放出来,他是无论如何也消化吸收不了的,此刻却是不必担心:试问三界六道之内,还有比神器更能消耗来器的东西吗?
没有,当然没有了。
人参果的精华释放出来,关天养的精神顿时大振,气势较先前有了质的区别,通天鉴残纹竟也幻化出了有若实质的虚影,教人分不清眼睛所看到的、神识所感知到的,哪样是真,哪样又是假。
不知不觉间,关天养就进入了物我两忘之境:忘了通天鉴残纹、忘了鬼魔、忘了他人的生死,甚至连他自己是死是活也都不放在心上了。此时此刻,他的整个身心都在沉浸在突涌而至的极端自我的世界里。
为什么说是极端自我呢?
第一是他发现宇宙茫茫,原来可以依靠的人只有自己。
第二是他意识到自己没有退路,要么硬扛到底,要么死。当然,硬扛到底的结果还是死,几乎看不到胜利的希望。
第三是在意识到连万宝炉、青城剑典都不能依靠后,他就毫无保护把自己逼上了绝路——背水一战,非生即死——意志和潜能也就被空前激发,达到了一个他平常想也不敢想的高度。
第四是人参果精华的化开让他在顷息之间获得了强大的力量,让他意识到自己并非羸弱不堪,也可以驭使神器残纹与鬼魔正面一战的。
各种因素凑到一起,便让他进入了一个认为自己是神、天上地下没有他不能战胜的极端自我的境界。若在常人身上,这想的念头哪里还会称为境界?直可以说他患上了臆症,说他疯了。但剑修却不一样,以意志支配原力,却能爆发出宇宙里最为强大的破坏力量,纵是神魔也无法抵挡。
在将人参果的精华完全吸引后,便不再感觉满足通天鉴残纹的灵气消耗是一件吃力的事,反而趁机将涌到封印之台周围多余的灵气吸入体内,化为原力,存储了起来。如此施为之下,原力越聚越雄厚,不到两个时辰直当平常两百年的辛苦修炼,在关天养毫无知觉,没有意识控制下,已然完成了三十二轮的蜕变,晋入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技修诚微知,明真空虚玄。
剑修十字境界,微字境之上便是知字境了。
何为知字境?
知我,知剑,悟得我是我,剑是剑,步入剑体分修的阶段。
单字解释上来看,似乎也修行者的分神境界雷同。若真这样想,那就大谬了。
普通修行方式,分神之后便是合体——其实两个境界完全可以合而为一,分神为前境,合体为后境。分神旨在使元神和肉体分修,使之婴儿能够经天门自由出入,彻底摆脱肉体的禁锢,常存于天地之间,也相当于获得身外之身。之所以要获得身外之身,便是要将元神脱出躯体,斩灭盘踞于紫府内的三尸阴神,这样方才能够炼成纯阳之体,为证得无上仙道打下最为坚实之基础。
但对于很多修行者来说,分神已经不容易了,更何况是斩尸?能分出元神并不代表就有了斩灭三尸阴神的实力。
剑修晋入知字境后,最重要的表征就是实现自身与剑魂的各自修炼,但根本却是认识到我是我,剑是剑,二者虽为一体,实则又是各自拥有意识,独立存在的。
为什么要经过这样的修炼阶段呢?
那是因为剑修的最高境界是证得与万物苍生合一、与大地合一、与三界六道合一、与宇宙合一,实现无形无体、恒永长存的玄元至境。若是经历分的体验,又怎么能够合得到一处?此时的分就是为了最终的合。
只不过关天养并不知道自己已晋入全新的境界,实力也得到了空前的提升,依旧不着任何杂念地将灵气注入通天鉴残纹之内,使之能够压制住魔气。
在关天养突然境界的那一刹那,了然是浑身一震,瞑闭的双眼陡地睁开,颇不敢相信地盯着他看了许久,然后喃喃地自语道:“天意,当真是天意呀。此子若能渡过此劫,今后的成就怕是再无不可限量了!”低宣了一声佛号,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便又继续瞑目诵经。
马承风和李延极等人也是略有知觉,诧异地注视了关天养良久,见他突然疲态尽打,一副神采飞扬之状,都很是不解地很。李延极不禁笑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敢情是吃了仙丹么!”
马承风却是紧蹙着眉头感慨道:“全指望关兄弟能够撑到最后了,不然我们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李延极神情也冷了下来,说道:“若是鬼魔封印了,他却死无葬身之地,我们又该如何?”
马承风突然有些迷茫,许久才道:“我们又能如何?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鼓吹自己功德的同时,慢慢地把他给忘了!”
李延极凄然苦笑了起来,“是呀,慢慢地把他给忘了。做好人的下场就是这么的可悲,也难怪都没人愿意了。”
“若是你我有这个能力,又岂会让关兄弟独力面对?”马承风说道,“眼下我等只有竭尽全力,以分关兄弟之压力。能够将鬼魔顺利封印最好,不然纵是舍了性命,也要尽力护得关兄弟之周全!”
李延极道:“这事就交给我吧。你肩上担着更重要的干系,不能有事!”
“什么叫更重要的干系?”马承风眼神冷了下来,“对于眼下和以后来说,关兄弟的安危就是我最重要的干系,也是整个正道、乃至整个天下最重要的干系。保全他,就是保全我们自己,保全未来……”说到这里,似乎觉得语气太过于沉重了些,就笑道,“说这些做什么?你先忙吧!”就叫过梁师曾,安排如何防止意外情况发生。
经过六个时辰的蓄灵,裂空法阵俱放射出耀眼的炽白光芒,还发出嗡嗡的轻微颤鸣之声。整个极阳之眼里,好似捅破了马蜂突似的,吵得人心里发烦。
李延极在确认了所有的裂空法阵都运转正常后,果断地道:“都注意了,听我的口令:一、二、三,启动!”
嗞—轰!
一百二十道酒杯粗细的炽白光柱同时投射向了封印之台上十丈之处某一点。
嘣的一声,有如拉断了钢丝的脆响,直震得人心气浮动,眩晕欲倒。有那等修为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