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八章 强盗(上)
他们四人也都是第一次到安州来,对本地的民风民情不熟悉,见还不到天黑就已经家家关门闭户,街上空空如也,别说是行人,便是野狗也难见。四丫奇道:“这还戌时都不到呢,难不成都睡下了?”
陈朔道:“怎么可能?一两家睡得早还说得过去,整个镇子都这样,肯定有问题!”
关天养遥望着前面悬着‘金安老客栈’的幔旗,就道:“还好有客栈,要不然咱们可就只有露宿荒郊了!”快步走上去,敲响了紧闭的大门。老半晌,才有人怯生生地在门后应道:“谁呀?”关天养道:“过路的客商,住宿的!”那人道:“对不起嘞,已经客满了,你去别家吧!”关天养道:“这镇上还有别家吗?”那人道:“去哪都行,总之我们这没房间了!”非但不开门,还搬来桌椅抵在门后,生怕关天养一行破门而入似的。
陈朔素来口齿伶俐,他也上去说好话,结果那人理都不再搭理了。
见天色全黑了下来,关天养无奈地道:“算了,随便找个地方凑合一晚上得了。明儿上午咱们就去捞白螺,晚上去安州城里好好歇宿。咋样?”
陈朔道:“也只有这样了!”
四丫道:“我也随便。反正咱们带得有帐篷,又不是头一次露宿,怕什么?”
到了镇外,寻了个地势较高的背风处,关天养和四丫搭帐篷,苏少白喂马,陈朔去捡拾柴禾。不多刻就架灶生火,煮起了一锅浓浓的肉汤,香飘四溢。
饭后,苏少白开始了他每天雷打不动的练剑;陈朔则带着三分酒意,哼起只有他才能懂的小调散步去了。关天养不好动,就躺在草地上心不在焉地看星星,眼神时不时地朝四丫瞟去。四丫收拾完了锅碗筷子,坐到他身边问道:“哥哥,在想什么呢?”关天养脸腾起一下子红了,侧过身去,背对着四丫道:“我哪有想什么?”四丫真当他没想什么,也在他身边躺了下来,道:“哥哥,一路上我都在想一件事!”
关天养漫不经意地嗯了一声。
“你说,打捞白螺这么简单的事,为什么要专门通过百工堂发布任务呢?这是不是说明现在白螺打捞越来越困难了?”
“嗯……”关天养还是没有说话。
“嗯什么呢?”四丫推了关天养一下,道:“人家跟你说话呢!”
关天养啊了一声,问:“什么?”
四丫气得翻身坐起,嘟着嘴道:“还说你没想什么,跟你说话都没听进去,可见心思都跑马去了。”
关天养忙道:“没有。我不是在想怎么打捞白螺么?宋大叔已经提醒过我了,这事肯定有相当的难度,要不然也轮不到我们。还说白螺湖可能有妖兽出没,要咱们千万小心些。”
四丫惊呼一声,道:“还有妖兽?”
关天养点头道:“是呀,不过这也只是传言。不过就算有也没什么,咱们就捞二十斤鲜螺,想来也没多大的难度。”
“说得可真轻巧!”
“不是轻巧,而是人家一听说白螺湖有妖兽出没,就都不敢来了,所以白螺出产得越来越少,也越来越珍贵。咱们不怕,所以就来了,这笔丰厚的报酬也活该咱们挣!”
四丫道:“我觉得还是尽量小心些,万一真有妖兽,那可就麻烦得很,凭咱们四个,应付起来可不容易!”
关天养道:“这个我知道!”
四丫又躺了下来。关天养不由朝旁边挪了挪,显得怕跟四丫太过于接近了似的。四丫也没发现他的异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家常。
没过多时,陈朔急匆匆地跑了回来,道:“起来,都起来!”冲远处练剑的苏少白道:“小白,回来!”见他神情慌张,关天养问:“见鬼了么?慌成这样!”陈朔呸地一声吐了个唾沫,道:“还真出事了。刚才我在那边看着好多人,持刀拿枪的,正直奔镇里而去!”
“好多人?莫不是军队?”关天养道:“听说南楚一带很不太平,匪乱蜂起,想必是趁夜赶去剿灭匪患的军队也未可知!”
陈朔道:“屁,那些人连号衣都没穿,怎么可能是军队?我看八成是强盗!”
“强盗?”就连素常话最少的苏少白都惊呼出声。四丫脸色微微发白,道:“这,这不太可能吧?”话才说到这,镇子里就传出也惊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极是吓人。
关天养翻身跃起,望着在街巷间到处乱蹿的火把,叫道:“果然是遭遇强盗了!”四丫紧紧地拉住他的手臂道:“哥哥,怎么办?”关天养看着陈朔和苏少白,显是在询问他们的意见。
苏少白握紧了剑柄,神情已经不言而喻:只要关天养一声令下,他第一个就往镇子里冲。陈朔却是眉头一皱,道:“我看还是不要管得好,这些个山大王可不是咱们能够招惹得起的!”
关天养显然也不想管,就点头道:“二狗子说得很是。强盗人多,咱们人少,要管也管不过来。要不这样,咱们赶紧收拾东西上路,这里离着安州城也就二三十里,咱们赶去报官也还来得及!”陈朔立即点头道:“这个主意不错!”苏少白没有说话,四丫也只得点头同意。
片刻功夫,四人便将东西收拾停当,牵起马,轻手轻脚地下到官道上,也顾不得镇子里是怎样一番惨景,翻身上马,朝着安州城方向疾驰而去。
没奔出多远,道旁树丛里的异动引起了苏少白的注意。他可是货真价实的【铜鹰武士】,不像关天养只是空有一身蛮力,全然不通武技。目光一扫,就发现前方不远处已经设下了绊马绳,大叫道:“停!”手下猛勒马缰,惊得胯下骏马人立而起。关天养三人差不多落后他两个马身,见状也是急勒马缰,问什么事。苏少白还没来得及答,哧哧的破空声疾袭而来,他拔剑跃起,将射来的箭矢一一挑飞,大喝道:“下马!”凌空一翻,扑进了树丛里,手起剑落,便是两声惨叫响起。
埋伏的强盗显然不止一人,苏少白刚杀了两人,另一边的树丛里就响起了尖锐的哨声。关天养心知他们是在召唤同伙,叫道:“二狗子,护好四丫!”拔出腰间短剑,也不管树丛里还藏着多少强盗,大吼一声冲了过去。短剑是宋奕送的,价值千金,吹毛立刃,锋锐异常。纵他不通武技,一通乱挥乱砍之下,也是挡者披靡。
两名强盗见关天养疯虎般冲了过来,也不及多想,拔出腰刀就迎了上来。关天养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有力气,见两名强盗几乎同时举刀朝他头上劈了下来,本能地挥起短剑一撩,哧的一声轻响,两柄精钢打成的腰刀像豆腐般被削成两段。两人猛力一劈落了空,身子失去重心,朝关天养撞了过来。关天养一点都不含糊,左一剑,右一剑,当场将两人的脑袋削了开来,红的白的洒得到处都是。苏少白也纵身跃过来支援,见他已经料理了两名强盗,只是场面委实有些恶心,眉头微微一皱,道:“真没技术含量!”关天养道:“只要能解决问题就行!”
镇子里也传出了尖锐的哨子声,七八个人打着火把高叫着赶来支援。苏少白清除掉绊马绳,关天养让他们上马先行。这种阵仗大家也不是头一次经历,所以都很镇定。四丫叮嘱道:“哥哥,你小心点!”关天养点了点头说知道。
第九章 强盗(下)
见赶来支援的强盗越来越近,已经能借着火把的光芒看清他们狰狞的脸。关天养舔湿手指测了一下风向,这才从乾坤袋里摸出一颗专门备来对付强盗的【迷魂弹】,轻轻地扯掉符封,奋力掷了出去。【迷魂弹】着地之后,轰的一声炸了开来,爆出一蓬淡红色的烟雾,被风一吹,迅速地扩散了开来。
强盗们被【迷魂弹】的爆裂声吓了一跳,不敢再进一步,驻足观望了起来。还没搞清楚情况,就闻到迎面吹来的风突然变得香了。都嘀咕说是怎么回事呢?就感到头晕目眩,浑身酸软乏力,连哼都不及哼一声就一个接一个地倒了下去。
关天养见得手了,吹呼一声,道:“倒也倒也……”翻身上马,一声吆喝,高声叫道:“走!”趁着月色尚明,四骑沿着官道直奔安州城方向而去。
片刻之后,一名脸罩面具的汉子带人从镇子里追了出来,闻着风里有淡淡的异香,忙喝道:“小心迷魂香!”捂住了鼻子,运转内息,将已经吸入的毒气逼了出来。他身边的手下可就没这么好本事,哼哼了两声,一个接一个瘫倒了下去。汉子惊怒异常,骂道:“全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一名高大壮硕的汉子提着一柄兀自滴血的斩马刀追了出来,闻着风里的异香,他眉头一皱,道:“【迷魂弹】?三爷,怎么回事?”
三爷哼了一声道:“怎么回事?我还要问你呢!”
大汉道:“镇子里都翻遍了,没找到那几个小子……难不成他们没在镇子里落脚?”
三爷道:“这【迷魂弹】说不定就是他们放的。哼……”咬牙切齿,显是气怒已极。
大汉讪讪一笑道:“这个,三爷,兄弟们可是看着这几个小子进了镇子的,可谁也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没住在镇子里……三爷,你别生气,我立马叫人追,乌漆抹黑的,相信他们跑不远!”
没想到三爷拦住道:“他们去的方向是安州城,咱们事情闹这么大,万一遭遇上官军又多一层麻烦。你不是说在去白螺湖的路上还有部署么?”
大汉道:“是!我就是怕这漏了手,所以早早地在那边作了安排,以防不测。”
三爷道:“那便好。”听着镇子里此起彼伏传出的惨叫声,眼里不由露出几分厌恶,道:“还在瞎折腾什么?赶紧烧了镇子撤。难不成你还真想跟官军火并么?”
大汉嘿嘿一笑道:“这个,是,是!”显得很是有些不乐意,但慑于三爷的威严,只得从命。
不过片刻,望月镇便四处火起,在风势的助长之下,很快就烧成了一片,远远望去,偌大的镇子已然淹没在了熊熊的火海里。
那些失去了亲人和家园的幸存者们望着大火发出了绝望的呼喊和号哭。可他们又能怎样呢?连自己的生命都保全不了,又如何奢望其他?
在这一刻,生命的卑微,天道的残酷,彰显得那么令人刻骨铭心。
关天养一行四人全然不知劫掠望月镇的强盗竟是为他们而来的,一路狂奔到了安州城下,见城门早关了,四人便到城下对守军说望月镇遭了强盗,要守军赶紧派人援救。结果守军非但不信,反而还说他们是强盗一伙的,想来赚城,一气乱箭射下来。幸得苏少白护持周密,要不然铁定有人得把命送在城门之下。
远远地听着城楼上守军得意的笑声,关天养气得差点暴走,若不是陈朔死死地拉着,他不定已经去攻城门了呢。
半夜奔波下来,四人又热又累,本以为到了安州城就能搬到救兵,没想到不但受了一通鸟气,还差点被当成乱匪给射死,当真是说不出的憋屈。
陈朔说:“这事官府都不管,咱们怎么能管得了?”
四丫是女孩,心肠软,一想到望月镇的人在强盗的屠刀下不定怎么凄惨,拉着关天养的手道:“哥哥,怎么办呀?”
关天养道:“二狗子说得对,官府都不管,咱们算老几?就算要管,那也得有实力管才行呀!”悻悻地叹了口气,道:“若咱们都是修行者……算了,走吧。不定一会儿官军冲下城来,把咱们都抓了去呢!”
陈朔见四丫兀自不死心,道:“天养说得对。就凭咱们这四个,别说人救不了,还得把自己的命也都搭进去!再说,这种事情多了去,咱们哪里能救得过来?!”
四丫看着苏少白,希望能有一个支持者。苏少白却说:“尽管我也想救,但绝不会拿自己的命去冒险。”
四丫咬着嘴唇,心里说不出的煎熬,眼泪汩汩地滚落了下来,哼了一声道:“你们一个个地就这么冷血么?”
关天养怒火腾地一下就冒了上来,回身道:“你热血,那你去救呀!”
四丫道:“好,我去就我去……”一勒马缰,打马沿来路狂奔而去。
关天养见她竟然真去,吓得脸色陡变,叫道:“四丫,你干什么?”也追了上去。苏少白和陈朔也不得不跟上。
关天养追了十多里才赶上四丫,他勒马拦在道中,道:“你疯了么?这是要害死咱们!”
四丫道:“就算死也死我自己,与你们何干?”
关天养喝道:“四丫,别闹了!”
四丫道:“我没有闹。你们去捞你们的白螺,赚你们的钱,我去救我的人!让开!”
关天养顺利抄住四丫的马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