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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军官,早在众人冲出峡谷之前就已经发现了他们,急忙下令下去摆好阵型对敌。
对方这一万多士兵,算不得是皇离王朝的精兵,但却也是正规的军队。长官一声令下,一万多士兵立即行动,迅速摆起大阵。
这个过程惊而不乱,法度严谨,有理有序,足见对方并不是老弱残兵。萧二郎远远见着了,暗暗心惊。
萧二郎只在大半年前带过三千残兵败将,虽然那一次摧毁了前线敌军的八大粮仓,为龙阳王朝的反击做出了无可取代的贡献,但论到带兵打战,萧二郎的经验实在有限得很。
他见对方人多势众,又是兵强马壮,阵法严谨,心里一惊,产生了惬意。而骑兵已经发动了冲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得硬起头皮,往前直冲。
刹那之间,两支军队狠狠的撞击在一起,众骑兵和众马贼就像澎湃怒吼的江河,而敌方一万多人摆出的大阵,就像是一座稳重雄浑的大山,骑兵们化成的奔腾大江轰然撞击在那浑厚的高山之上,登时轰隆之声不绝,人吼马嘶声,金铁相击的碰撞声……此起彼伏,响声不绝。
骑兵们手上真实的功夫,未必比步兵强了多少,但一旦让骑兵们完全发挥出冲锋之力,一个训练有素的骑兵可顶十个普通步兵。
敌方的兵力是骑兵们的一倍以上,而且结好了大阵严阵以待,就算兵力再多一倍的骑兵,倘若直冲过来,也未必能讨到多少好处。
第一百零五章 智勇无敌(九)
良将名将,眼见敌方摆出如此阵型,最好的破解之法是充分发挥骑兵的机动力,在敌军四周迂回进击,再以弓箭等远程武器伺机射杀。
有骑兵强大的机动力做为保障,如此可立于不败之地。
萧二郎毫无带兵经验,虽然脑中突然出现了那许多高深莫测的行军打仗的知识,苦于不会灵活应用,无法发挥其威力之万一。
就像一个人突然得到一座取之不尽的宝山,但却没有得到打开宝山的钥匙一样。
他只想着突破敌军的封锁,带领大家南下回家,却完全没有想到,这样横冲直撞,反而带领骑兵们走向了一条最危险的道路。
却不知是上天眷顾,还是其他什么,萧二郎误打误撞,这么横冲直撞,居然正好冲进了敌人大阵最为薄弱的部位。
敌人这一万多士兵,全是步兵,那为首军官深知对付骑兵的方法,因此摆出的大阵,将最厉害之处放在了两侧,中间的布置,无论是防守还是反击,都是这个大阵最为薄弱之处。
谁曾料到,萧二郎误打误撞,居然撞到了这个大阵唯一的薄弱之处。
加之这五千余骑兵,不是普通的骑兵,他们是龙阳王朝最强的军队,不败的神话——第十一骑兵团的精锐。
毫不夸张的说,除了皇离王朝的黑羽骑兵团可与之一较高下之外,第十一骑兵团已经是当世第一支骑兵军队,没有哪一支军队可望其项背。
两军甫一接触,对方一触即溃,其后众骑兵势如破竹,从北方冲入又从南方冲出,把对方一万多人摆出的大阵来了个对穿。难得的是,己方骑兵一人未损,只是马贼们却折损了两三百人。
对方指挥官眼见对方如此轻易就破掉了他精心布置的大阵,气得哇哇大叫,满心以为对方会得胜,定会乘胜追击,掉转马头反杀回来,忙不迭喝令变换阵型迎击。
萧二郎没有料到对方如此不堪一击,颇有兴趣掉转方向再杀他一个对穿,但此时众人志在逃命,却也不必再去和对方厮杀。再者说,骑兵们所仰仗者,是强大的机动力,此时掉转方向冲杀回去,无法发挥骑兵们的速度,冲锋之力大减,能不能冲得出敌军大阵也不可知,没必要冒险。
这一仗胜得漂亮之极,萧二郎心情大好,大笑着纵马向南疾驰,众骑兵和众马贼,也是人人哈哈大笑,却是毫不停留的向南疾奔。
数千人的大笑声连成一边,震天动地。听在敌方士兵耳中,众人肆无忌惮的大笑声,却仿佛在他们每个人脸上狠狠扇了几个巴掌,每一个敌兵都是一脸又愧又怒,指着骑兵们的背影大声喝骂。
骑兵们哪里去踩对方的喝骂,只管哈哈大笑,纵马向南疾奔。
陡然之间,只听四周一片闷响,四面八方冲出大批军队,正前方南下之路,数千士兵抬着巨大的拒马桩,登时将南下之路堵死。而其他的方向,也有更多的敌兵冲了出来。
霎时之间,六千余人被数万大军团团包围,骑兵们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住了。
原来,时值盛夏,原野上除南下一条大路外,到处都是比人还高的野草,敌方数万大军掩藏在其中,野草萋萋,敌军隐藏得极为密实。
萧二郎和陆雪柔只顾向南急冲,居然没发觉敌人的伏兵,待得惊觉,众人已然被包围。
敌人数万大军,全部手持弓箭,数万长弓拉了个满月,数万支箭矢对准了众人。阳光照在箭头上,兀自反射出一片冰冷的寒光。
六千余人的心,同时沉入谷底,心想就算胯下战马奔跑得再快,敌人只要一轮齐射,又有几人能够避免万箭穿心之苦?
萧二郎和陆雪柔对望一眼,随后都是苦笑一声。二人心中都已经明白,他们这是上了敌人的大当了。
此事看起来颇为复杂,但是说来却是简单之极。
万仞谷地势虽然险峻,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但明显不适合埋伏。敌方指挥官深知此点,干脆放弃在峡谷两侧埋伏,却在峡谷南面另外设下毒辣的后着。
如此想来,之前驻扎在峡谷南面的那一万多军队,却是敌方的诱饵了。想是对方指挥官料定他们这一行人急于南下,见到如此险峻的地势而不见有人埋伏守卫,必然疑心,不敢贸然南下,因此在峡谷南面安排下一万多兵力做饵,目的是消除他们的疑心,引他们出峡谷,进而自己走进伏击圈里。
想明白此点,二人都是惊叹对方指挥官料事如神,又暗自惭愧自己如此大意,居然没有看出对方的伎俩。
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对方这个计策虚中有实,实中有虚,步步料人先机,不得不叫人中计。
陆雪柔料事如神,但一来对行军打仗没有任何经验,二来想到两大王朝之间的战争迫在眉睫,敌人绝不会将大队兵力放在剿灭这五千余骑兵之上。因此上,她也没有料到敌人居然还有如此厉害的后着。
这一筋斗,着实载得不轻。
众人正自惊疑不定,正前方敌兵向两侧分开,走出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来。
此人四十岁左右年纪,穿一身银灰色铠甲,不怒自威。他向众人扫视一眼,目光威严而冷峻,叫人看了忍不住心底发寒。
只听那将军朗声叫道:“谁是萧二郎?”
萧二郎心想,事已至此,已是无法可想,只得放手死拼,是生是死,却是全无把握了。
听到对方将军直呼己名,微微一愣,随后驱马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众人之前,朗声道:“在下萧二郎,不知将军如何称呼,可否示知?”
那将军向他上看下看,目光炯炯,仿佛要看穿萧二郎的心肝脾肺。
萧二郎被他看的全身不自在,心中有气,正要出言,那将军却冷笑道:“原来你就是萧二郎。好,你走吧。”
说着手一挥,几个士兵上前搬开拒马桩,让出可容一骑通过的一条道路来,显然是要萧二郎一个人离开。
萧二郎和众人眼见对方如此,都是一怔。陆雪柔微微皱了皱眉,不过很快柳眉舒展,露出一丝笑容来。
萧二郎不明对方用意,朗声问道:“将军既不愿示知姓名,那也无妨。只是不知将军此是何用意?”
说着指了指被搬开的那条小路。
那将军冷笑道:“这些骑兵公然毁坏皇离王朝和龙阳王朝的友好婚约,携带瑞安公主私逃。我朝圣上和贵朝宣和皇帝得知后,皆是龙颜大怒,双方皆都下令除瑞安公主外,余人格杀勿论。萧二郎,有人示知你和此事无关,快快趁早离开,免得妄遭杀身之祸。”
萧二郎只道毁坏婚约的是皇离王朝而非龙阳王朝,瑞安公主被逼得在天谴双煞山跳崖自杀,什么‘骑兵携带瑞安公主私逃’云云,全是一派胡言。
然而这中间牵扯到一个巨大的阴谋,无凭无据,萧二郎不便陈说。但对方颠倒黑白,还如此理直气壮,心中气愤,冷笑道:“我是否参与此事,却也不需旁人替我说情。这位将军,此事是非曲直,自不必我累赘陈述,相信你比谁都清楚。”
顿了顿,“今日我等棋差一步,不慎坠入阴谋诡计,有死而已,旁人想强加罪名到我们头上,却也没有那么容易。”
其实对方将军一句话,已经将萧二郎和此事撇的一清二楚,他大可扬长而去,回到卧龙村做他的卧龙侯爵。但他不忍见这五千忠君爱国的骑兵蒙受不白之冤,含恨而死,更不会舍下陆雪柔独自求生。因此每一句话反而都和骑兵们紧紧绑在一起,言下之意,他愿意和骑兵们同生共死。
第一百零六章 智勇无敌(十)
众骑兵原本就对萧二郎崇敬万分,此时见他不仅愿意和骑兵们一起承受那不白之冤,更愿意和他们同生共死,人人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敬佩。
丁宗万原本十分瞧不起萧二郎,但见被数万大军包围,他兀自气定神闲,神色间毫无惧意,说话更是有条有理,不亢不卑,并且极力回护他们,不禁对他另眼相看。
小声道:“卧龙侯爵,此时我等被大军围困,任谁也无回天之力……万望卧龙侯爵平安归国,替我等在圣上面前分说清楚此间真相,我等沉冤得雪,便可含笑九泉了。”
萧二郎沉吟不答,却听那将军朗声道:“如此说来,你是不愿意离开了?”
萧二郎正要大声答应,心念一动,到了嘴边的‘正是’二字,生生吞了回去。悄悄看了陆雪柔一眼,见他眼中带着思索之色,对自己和那将军的说话全然不在意。
又见她美艳动人,连日来马上颠簸,面色有些憔悴,眉宇低垂,更显娇柔黯然。
萧二郎心中万分惭愧,心想陆雪柔堂堂七大家族之一的陆家二小姐,锦衣玉食,身份何等尊崇高贵?之所以沦落到此,饱受风霜之苦,又被敌军团团围困,性命只在旦夕之间,全是为了自己。
她为己如此至真至情,如能救得他的性命,纵使为她粉身碎骨,也难报她的真情之万一,但自己心中,却毕竟也会好受一些。
心中思潮起伏,对那将军朗声道:“这位将军,在下有一事请教,不知可否示知?”
那将军皱起眉头,不耐烦的道:“好好男儿汉,却学那姑娘家,婆婆妈妈的。有事快说。”
萧二郎心中有气,但为了陆雪柔,却只得忍气吞声,正要说话,忽然心念一动,想道:那将军谁也不放,为何独独放我一人?
忽然想起那晚和失散多年的老哥重逢,心下却也明白了七八分。多半是他老哥委托这将军放了自己。
念及此,忍不住心中一阵酸楚。道:“将军受人之托,如果捉住了我,非但不可伤我,而且还要放我走,是不是?”
那将军微微一怔,心想萧将军既然下令放掉这小子,想必和这小子有些渊源,这小子猜到了是将军的意思,也不足为奇。
当即冷笑道:“不错,不过是你自己不愿意走,旁人可不能说我不守信用了。”
他一口承认,萧二郎松下了一口气,又道:“那人交代你,此间众人,只许放走我一人,是不是?”
那将军皱起眉头,老大不耐烦,喝道:“正是。小子,你这么婆婆妈妈的干什么,走是不走?好好男儿汉,怎地如此纠缠不清。”
萧二郎笑道:“我不走,但用我的名额换一人走,不知可不可以?”
那将军姓于名任,是皇离王朝第十五步兵团的将军,和萧云天是生死之交。于任负责围堵追杀龙阳王朝的五千骑兵,萧云天生怕他拿住萧二郎,于是请求他抓到敌人后,先问其中有没有一人叫萧二郎,如有,请于任无论如何要放走他。
于任和萧云天交情甚好,萧云天又一再保证萧二郎不是龙阳王朝军中人物,于任这才答应。
于任对朋友交情看的极重,答应了的事情,更是从来不会食言。萧二郎不愿意走,他还真有有些为难,听得萧二郎如此一问,当即心念一动,心想他自己不愿意走而换另外一人走,我将他杀了也不算食言。
当即笑道:“可以。你要换谁走?”
听得他答应,萧二郎才真正松了一口气,一指身边的陆雪柔,道:“是她。这位将军,她……她只是我身边一个极亲近的丫头,我愿意用我的性命换她走。请将军让她走吧。”
他生怕对方知道陆雪柔的身份,从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