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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阿盼若有所思的望着南部天空的白云,碧蓝的天空下,洁白的云朵缓缓飘向南方,“我的家在南方,说起来也好几年不曾回去了,也不知道家里人还在不在。”
“是吗?”紫岚喜道,“不如你跟我们一起走吧,我们都是练武的,路上终是安全些。再说我们也可以说说话儿啊。”“那就太好了,我这就收拾收拾,你们走的时候,我就在门口等着你们。”阿盼面露喜色。
第一百五十八章 遇刺
长安南郊,御林苑,此地是皇家纵马行猎的山林。李隆基除了喜欢唱戏还喜欢打猎,今日天气清凉,正是牵黄架鹰,猎取狐兔的大好季节。
李隆基身穿崭新的皮甲纵马奔来。他箭法极佳,刚才一箭射中了只麋鹿,那麋鹿却带箭跑到密林深处,于是众人大声呼叫着纵马来追,李隆基所骑得是大宛汗血宝马,脚程奇快,不到片刻便把护驾众人远远的抛在后面。
李隆基一路追踪着血迹渐渐来到林木茂密的深处,等转过一丛灌木,忽然瞧见那麋鹿已经倒在面前,颈子上一道触目惊心的巨大血口,鲜血喷射在满地的落叶上,显得触目惊心。
“刚才明明只中了一箭,为何现在多了一道剑伤?”李隆基心中登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立即拨转马头,向密林外奔去,刚奔出数步,忽觉背后冷风乍起,他猛地一低头,“刷”的一声轻响,头盔上的缨簪已经削落。
一个黑衣人如鬼魅般从背后掠到前面,双足在马头上一蹬,挺剑向他心口扎来,李隆基大惊之下抡起手中的大弓向黑衣人砸去,那人冷笑声中挥剑挡去,大弓当即断为两截,就这样缓了一缓,李隆基一个镫里藏身躲了过去,那人正要挺剑刺去,远远地传来田扬名大呼:“休伤我主!”
话到人到,田扬名剑如盘花,幻化出五朵剑花向黑衣人背后刺去。那黑衣人见强敌来到反而长出了一口气,他不慌不忙从马上跃下来,
毫不理会摔在地上的李隆基,挺剑向田扬名迎去。
田扬名怒道:“好不知死活!”一招肃风千里,长剑发出凄厉的破空之声向那人袭去。那人横剑一挡,未闻金戈交鸣,田扬名却登时觉得一股极强大的劲力逼迫过来,
这种劲力无形无色却浑厚无比,他不禁大惊,在剑法中灌注内力乃是内家剑派的常用技法。但是灌注在剑法中的内力会形成犀利尖锐的剑气,
断然不是这种浑厚弥漫的劲力,对方长剑上发出的劲力,竟然极其类似内家掌法发出的掌力罡风!这实在匪夷所思。
不过他是久经战阵的人,
心理素质极佳,当即施展北斗幻月的轻功,凌空跃起向那人扑去,那人只是往旁边横跨一步,身子便飘出数丈。从容避开这一击。田扬名见一击不中,
立即猱身向前,他知道对方内力惊人,若是拉开距离,给对方施展内力的空间,自己决计撑不了多久,只有冒险上前贴身肉搏,逼迫对方放下内力。
只靠剑法武技搏斗,方才是取胜之道。并且只要对方剑法套路一露。自己便可知道对方武功家数,日后不难追查。
谁知那人似乎是看穿了田扬名的用意,立即闪身后退,让他的剑法无从施展。两人纠缠数招,此时千牛卫大批侍卫飞马赶到,大呼着冲上前来。
那人见已经无法得手,便远远虚刺几剑,田扬名耳中闻听空气中传来尖锐的破空之声,大叫声:“闪开!”自己一个空翻,数道湍急的气流擦身而过。后面几个千牛卫躲闪不及被剑气击中,胸口当即被爆开碗大的血洞,
惨死在当场。田扬名倒吸口冷气,暗道:“这种劲力竟然类似少林派的拈花指!难道是少林派的人?”黑衣人见已经逼开田扬名,立即抽身而退,纵身掠进密林里。
田扬名大喝一声,腾空跃起来要去追他,那人随手唰唰两剑将旁边的大树斩断,顺势一推,那些断木向田扬名砸来,田扬名不得已闪身避开,
等断木落地后,那黑衣人早已逃之夭夭。
李隆基被侍卫们搀扶过来,他正值壮年,又曾在军中练习武技,这点惊吓自然不算什么。他推开侍卫,怒道:“这逆贼好大的胆子!胆敢跑进御林苑行刺!传旨!命左千牛卫衙门去查!”黄门宦官赶紧快马加鞭去传旨。
田扬名见李隆基虽然满身泥土,却并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等李隆基怒意稍减,这才低声道:“启禀皇上,以微臣来看,这人的行径大有古怪。”李隆基嗔道:“他敢行刺朕,这便是十恶不赦的大罪!还有什么古怪!”
田扬名道:“刚才这人并非真的要行刺皇上。”
李隆基奇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这人是来戏耍朕的?”
田扬名赶紧跪下道:“皇上息怒,微臣不敢,只是此人武功远在微臣之上,
若是此人真心行刺的话,刚才那一剑便已经得手。皇上能等到臣等赶来救驾,一则是皇上洪福齐天,二则是那人故意为之。”
李隆基静下心来,想了一会才说道:“这件事等会回到京城,要大加鼓噪,说是众侍卫护驾得力,赶跑了刺客,另外要左千牛卫衙门暗中调查,此人能混进御林苑伏击朕,想必朝中必有耳目,能够得到朕的行踪,所以要仔细排查,尤其是朕身边的人,更要详查。”田扬名道:“臣遵旨。”
等李隆基回到京城皇宫,太平公主已经听到消息,早已坐着步辇来到后宫,一见到李隆基,立刻不顾身份,过来喝道:“阿蛮,你太大意了!身为一国之君竟然轻身涉险,还跑到御林苑那种蛮荒之地去打猎!你将江山社稷置于何地!”
说罢,搂住李隆基垂下泪来,低声道:“如今朝中刚刚安定下来,你要是出了什么闪失,叫我如何对得起李氏列祖列宗啊。”
李隆基也掉下泪来,
哭着说道:“姑母,阿蛮不孝,教姑母担心了,以后阿蛮再也不会这般荒唐了。”太平这才擦擦眼泪道:“有你这样说,我这才放下心来,以后万万不可这样,可记住啦?”李隆基点头道:“阿蛮记下了。”
皇上遇刺自然是非同小可,京城中各大军、卫衙门平日里优哉游哉的惯了,此时如同被抽了一鞭子的烈马,迅速投入大批精干人员,满城里搜捕刺客,这刺客倒是没有抓着,但是京城中市井混混、泼皮无赖却被一扫而光。
第一百五十九掌 清洗
而李隆基并不关心刺客本身,刺客只是别人手中的棋子,刺客是谁并不重要,他只关心是谁派出的刺客,身边有这样可怕的势力,而自己却浑然不觉,这才是让他寝食难安的。他首先要做的是,不动声色的把自己身边的宫女太监全都换了一个遍。在那些刚被换掉的宫人中悄悄掺上千牛卫的耳目。
那些人原先在皇上身边,身份何等尊贵,如今却被换了下来,自然怨声载道,各种怨言不绝于耳,这些怨言自然被一字不漏的转送到李隆基案头上。
其中有人抱怨道:“咱们在皇上身边做牛做马的伺候,如今皇上却不念旧情,将咱们全都赶到下贱人居住的院子里,这可叫 咱们怎么活?还是小张子心眼活络,这小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发的财,
竟然在京郊买下了一座庄子,听说过一段日子便要称病,向皇上乞求还骨,要离开皇宫到庄子里享清福呢!”
当李隆基看到这张告密卷子的时候,太平公主正好亲手烹制了鸡汤,送来给李隆基。李隆基冷笑着把卷子递给太平道:“姑母,这个小张子大有可疑,
一个小小七品的宦官,竟然有能力买下京郊的庄子,可见是钱财不少,他无权无势,若不是有人心怀不轨,谁会送钱给他?”
太平道:“这倒也不难,只要命人秘密把小张子抓来审问便可。”说罢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要回去啦。你早点睡吧。”然后告辞回宫。
由于此时皇宫早已闭门落锁。李隆基想要命人出宫传旨千牛卫衙门。但又担心会打草惊蛇,便将此事压到天亮之后再办。没想到,早朝尚未结束,
左千牛卫衙门便密报,小张子昨夜便被人勒死在厕所里。京郊那田庄也被人一把火烧成白地,便是经手买卖田庄的经纪、牙行也被人全都杀掉。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李隆基如同五雷轰顶!他呆坐在龙椅上,他以为将身边的人全都换掉便可以截断耳目,岂料那股可怕的势力依然无孔不入!连夜半在书房里与太平的对话都被窃听!他似乎看见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正悬在自己的头顶上,随时都会刺下来!
三天后。当计无策他们下山的时候。经过阿盼的香粉店,阿盼已经早早的等在门口,她已经把羊儿从当地牧民那里换了一匹骏马。把小小的竹编行囊挂在马鞍处,她穿着一袭紫色的长衣外面罩着一层轻纱。头上戴着素色的风帽。在晨风朝阳的映照下显出别样的妩媚风情。
计无策一见到阿盼不禁奇道:“这人明明是第一次见。但是为何感觉竟然如此熟悉。好像以前见过。”紫岚笑道:“这怎么可能,你又不买女人家用的东西,阿盼又足不出户。你们是不可能见过的。”
计无策犹自道:“真的好生熟悉,真是太奇怪了。”阿盼妩媚地一笑:“以前在长安的时候,倒是有不少浮浪子弟常用这样的话与女人搭讪呢。若是计爷愿意与小女子说话,只须叫我一声阿盼便可,何必找借口呢?”说完与紫岚咯咯大笑起来,计无策闹了个大红脸,再也不敢乱说。
一路晓行夜宿来到长安,李重俊的身份不宜泄露,为了防止被人认出,紫岚特地从妙无双那里讨来了易容丹,给他涂在脸上,看上去便像是个大唐常见的游学秀才。
此时睿宗皇帝已经将帝位禅让与李隆基,李旦自称太上皇退养后宫,李隆基登基为帝,年号贞观。 不得不说李隆基的治国能力远胜父辈,颇有太宗之风,将大唐天下治理的四海升平。
李重俊望着长安大街上络绎不绝的行人,心中感慨万千,当年他还是卫王的时候,走在大街上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可如今,自己却早已被世人遗忘,他甚至还在鳞次栉比沿街商铺中找到了独孤伟的那家铺子,
当年他和紫岚初进长安,便是在这家铺子里与武嵩琳冲突起来,还是李多祚出手教训了武嵩琳,如今早已物是人非,那家铺子也被人改成了绸缎庄。 计无策见他望着街上久久不语,知道他勾起了许多往事,
便开口劝道:“师侄,往昔已矣,就不必挂怀了,如今你们在天山安详天伦也是人世之福。”李重俊笑道:“过去的事情我早就放下了,只是看见眼前的情形不免有些感慨而已。”
紫岚打趣道:“莫不是还在思念当年宫中的宫娥彩女不成?”众人大笑,李重俊苦笑不已。大家正在喧嚣间,一顶青纱小轿走过身边,在长安,这种小轿寻常之极,随便是个小康之家便乘坐得起,在街上轿行里也有这样的小轿出租,
所以大家浑不在意,那轿中人听见外面有人笑闹,便顺手把轿帘掀开一角往外看,只看了一眼那人便慌忙把轿帘放下,催促轿夫赶紧走。
等走出老远后,那人便叫轿夫赶紧往长安西郊走,轿夫奇道:“大人,您不是往东郊去找人唱和诗词吗?”那轿中人怒道:“你这厮多嘴!叫你走就赶紧走!”轿夫无奈只好转身往西郊走去。
等到天色傍黑,轿夫们累的呲牙咧嘴才来到西郊一处小楼前,此处乃是皇帝御前第一近侍高力士的私邸,少不得花了大笔银子买通门路,这才见到高力士。
那高力士半躺在神仙倚上,半不理睬的问道:“不知道宋大人见咱家有何贵干哪?”那轿中人正是宋之问。
当年,诗人宋之问因诌事张宗昌兄弟,以诗文作过二人的帮闲,当张宗昌兄弟被杀后,被流放到岭南,后来不堪忍受岭南艰苦,这才潜逃回到洛阳。驸马王同皎怜惜他是个诗人,人品虽不高,也没有什么大过错,纯属牵连受祸,便将宋之问收留在家中,后来中宗皇帝即位,韦氏主政,中宗李显形同虚设,武三思与韦氏**擅权,王同皎既如此厚爱唐室,忠于中宗,自然不忍心看到武三思**后宫,挟制中宗,危害社稷,便联络张仲之、祖延庆、周憬等人,暗中召集壮士,准备劫杀武三思,除掉这个众人愤恨的祸害。
第一百六十章 沆瀣一气
宋之问知道了王同皎等人谋杀武三思的计划。这宋之问虽遭人生挫折,低劣的本性不改,为立功赎罪,不惜恩将仇报,指使他的侄子宋昙暗中向武三思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