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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天龙行-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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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腊立在慕容复身后,听得慕容复发问,顿时上前两步,“一切都已布置妥当,灵鹫宫那边也派来了一千人,属下保证不会发生意外。”

    慕容复微一点,“恩,那便好,明日我要去趟逍遥谷,你可得把婉妹她们给我保护好了。”

    自从上次缥缈峰一别,至今已是半年有余,也不知巫行云和李秋水二人修炼得如何了。

    想到如今自己大婚之日将近,便想先去通知一下这二老,也顺道看看她二人,对之指点一二。

    方腊微笑点头道:“是,教主放心吧,这光明顶量他谁也不敢乱闯!”

    慕容复淡淡一点头,面上显得颇为满意,不得不说,方腊的办事效率简直就如邓百川一般,令人格外放心,只是如今邓百川为明教之事缠身,这些琐碎之事,便只能让方腊去办了。

    ……

    大理皇宫之中,段正明将帝位传给侄儿段誉,诫以爱民、纳谏二事,叮嘱于国事不可妄作更张,借机找姑苏慕容氏寻仇。

    自从上次慕容复在天龙寺杀了段正淳,他便一直耿耿于怀,企图想找慕容复报仇,但一连三次暗中派出的高手,却都无一归来,心里却是一直都颇为遗憾。

    段正淳虽死于慕容复之手,但那只是失手错杀,却也不能完全怪在别人身上,若是就此大张旗鼓的报仇,确也有些说不通。

    且无论慕容复是在江南还是光明顶,那都不是在他大理段氏的国境之内,纵使他抛下一切世俗的闲言碎语,却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派兵进入大宋境内征讨,毕竟大理国只是一小国,却不敢随意得罪大宋,刀兵相见。

    是以,在连续排除几拨高手都失败以后,段正明却也只能就此作罢,他本早就有心退位,加上如今心有遗憾,便索性让位于段誉,自己则避位为僧,在天龙寺修行。

    然而在段誉心中,对于是否要再找慕容复报仇,却是犹豫不定,皱眉凝思。

    就在这时候,数千里外北方大宋京城汴梁皇宫之中,崇庆殿后阁,太皇太后高底病势转剧,正在叮嘱孙子赵煦道:“孩儿,祖宗创业艰难,天幸祖泽深厚,得有今日太平。但你爹爹秉政时举国鼎沸,险些酿成巨变,至今百姓想来犹有余怖,你道是什么缘故?”

    赵煦自信满满道:“孩儿常听奶奶说,父皇听信王安石的话,更改旧法,以致害得民不聊生。”

    太皇太后干枯的脸微微一动,叹道:“王安石有学问,有才干,原本不是坏人,用心自然也是为国为民,可是……唉……可是你爹爹。一来性子急躁,只盼快快成功。殊不知天下事情往往欲速则不达,手忙脚乱。反而弄糟了。”

    她说到这里,喘息半晌,接下去道:“二来……二来他听不得一句逆耳之言,旁人只有歌功颂德,说他是圣明天子,他才喜欢,倘若说他举措不当,劝谏几句,他便要大发脾气。罢官的罢官,放逐的放逐,这样一来,还有谁敢向他直言进谏呢?”

    赵煦恨恨道:“奶奶,只可惜父皇的遗志没能完成,他的良法美意,都让小人给败坏了。”

    他说这话,实际便是在抱怨太皇太后这些年来临朝听政,重用苏轼、司马光等人。重修旧法。

    他其实已做了九年皇帝,只不过九年来这皇帝有名无实,大权全在太皇太后之手。

    听得此言,太皇太后吃了一惊。颤声问道:“什……什么良法美意?什……什么小人?”

    赵煦面上显得有些不以为然,“父皇手创的青苗法、保马法、保甲法等等,岂不都是富国强兵的良法?只恨司马光、吕公著、苏轼这些腐儒坏了大事。”

    太皇太后脸上变色。撑持着要坐起身来,可是衰弱已极。要将身子抬起一二寸,也是难能。只不住的咳嗽。

    赵煦只看了她一眼,又道:“奶奶,你别气恼,多歇着点儿,身子要紧。”虽是劝慰,但他语调中却殊无亲厚关切之情。”

    太皇太后咳嗽了一阵,渐渐平静下来,说道:“孩儿,你算是做了九年皇帝,可是这九年……这九年之中,真正的皇帝却是你奶奶,你什么事都要听奶奶吩咐着办,你……你心中一定十分气恼,十分恨你奶奶,是不是?”

    赵煦道:“奶奶替我做皇帝,那是疼我啊,生怕我累坏了。用人是奶奶用的,圣旨大都是奶奶下的,孩儿清闲得紧,那有什么不好?怎么敢怪奶奶了?”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轻轻的道:“你十足像你爹爹,自以为聪明能干,总想做一番大事业出来,你心中一直在恨我,我……我难道不知道吗?”

    赵煦微微一笑,说道:“奶奶自然知道的了。宫中御林军指挥是奶奶。的亲信,内侍太监头儿是奶奶。的心腹,朝中文武大臣都是奶奶委派的。孩儿除了乖乖的听奶奶吩咐之外,还敢随便干一件事、随口说一句话吗?”

    太皇太后双眼直视帐顶,透着失望与无奈。“你天天在指望今日,只盼我一旦病重死去,你……你便可以大显身手了。”

    赵煦嘴角滑过一丝冷笑,“孩儿一切都是奶奶所赐,当年若不是奶奶一力主持,父皇崩驾之时,朝中大臣不立雍王,也立曹王了。奶奶。的深恩,孩儿又如何敢忘记?只不过……只不过……”

    太皇太后面上显得有些着急,追问道:“只不过怎样?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出来,又何必吞吞吐吐?”

    赵煦道:“孩儿曾听人说,奶奶所以要立孩儿,只不过贪图孩儿年幼,奶奶自己可以亲临朝政。”

    他大胆说了这几句话,心中怦怦而跳,向殿门望了几眼,见把守在门口的太监仍都是自己那些心腹,守卫严密,这才稍觉放心。

    太皇太后缓缓点了点头,“你的话不错,我确是要自己来治理国家。这九年来,我管得怎样?”

    赵煦从怀中取出一卷纸来,道:“奶奶,朝野文士歌功颂德的话,这九年中已不知说了金少,只怕奶奶也听得腻烦了。今日北面有人来,说道辽国宰相有一封奏章进呈辽帝,提到奶奶。的施政。这是敌国大臣之论,奶奶可要听听?”

    太皇太后叹道:“德被天下也好,谤满天下也好,老……老身是活不过今晚了。我……我不知是不是还能看到明天早晨的日头?辽国宰相……他……他怎么说我?”

    赵煦展开纸卷,念道:“那宰相在奏章中说太皇太后:‘自垂帘以来,召用名臣,罢废新法苛政,临政九年,朝廷清明,华夏绥安。杜绝内降侥幸,裁抑外家私恩,文恩院奉上之物,无问巨细,终身不取其一……”

    他读到这里,顿了一顿,见太皇太后本已没半点光采的眸子之中。又射出了几丝兴奋的光芒,接下去读道:“……‘人以为女中尧舜!’”

    太皇太后喃喃的道:“人以为女中尧舜。人以为女中尧舜!就算真是尧舜吧,终于也是难免一死。”突然之间。她那正在越来越模糊迟钝的脑中闪过一丝灵光,问道:“辽国的宰相为什么提到我?孩儿,你……你可得小心在意,他们知道我快死了,想欺侮你。”

    赵煦年青的脸上登时露出了骄傲的神色,傲然道:“想欺侮我,哼,话是不错,可也没这么容易。契丹人有细作在东京。知道奶奶病重,可是难道咱们就没细作在上京?他们宰相的奏章,咱们还不是都抄了来?契丹君臣商量,说道等奶奶……奶奶千秋万岁之后,倘若文武大臣一无更改,不行新法,保境安民,那就罢了。要是孩儿有什么……哼哼,有什么轻举妄动……轻举妄动。他们便也来轻举妄动一番。”

    闻言,太皇太后顿时失声道:“果真如此,他们便要出兵南下?”

    赵煦斩钉截铁道:“不错!”紧接着,又转过身来走到窗边。只见北斗七星闪耀天空,他眼光顺着斗杓,凝视北极星。喃喃道:“我大宋兵精粮足,人丁众多。何惧契丹?他便不南下,我倒要北上去和他较量一番呢!”

    太皇太后耳音不灵。追问道:“你说什么?什么较量一番?”

    赵煦走到病榻之前解释道:“奶奶,咱们大宋人丁比辽国多上十倍,粮草多上三十倍,是不是?以十敌一,难道还打他们不过?”

    太皇太后嘴角在抽搐,颤声道:“你说要和辽国开战?当年真宗皇帝如此英武,御驾亲征,才结成澶州之盟,你……你如何敢擅动兵?”

    赵煦气忿忿的道:“奶奶总是瞧不起孩儿,只当孩儿仍是乳臭未干、什么事情也不懂的婴儿。孩儿就算及不上太祖、太宗,却未必及不上真宗皇帝。”

    太皇太后低声说道:“便是太宗皇帝,当年也是兵败北国,重伤而归,伤疮难愈,终于因此崩驾。”

    赵煦大袖一甩,振振有词道:“天下之事,岂能一概而论。当年咱们打不过契丹人,未必永远打不过。”

    太皇太后有满腔言语要说,但觉业一点一滴的离身而去,眼前一团团白雾晃来晃去,脑中茫茫然的一片,说话也是艰难之极,然而在她心底深处,有一个坚强而清晰的声音在不断响着:“兵战战危,生灵涂炭,可千万不能轻举妄动。”

    过了一会,她深深吸口气,又缓缓道:“孩儿,这九年我大权一把抓,没好好跟你分说剖析,那是奶奶错了。我总以为自己还有许多年好活,等你年纪大些,再来开导你,你更容易领会明白。哪知道……哪知道……”

    说到这里,顿时干咳了几声,又道:“咱们人多粮足,那是不错的,但大宋人文弱,不及契丹人勇悍。保况一打上仗,军民肝脑涂地,不知要死多少人,要烧毁多少房屋,天下不知有多少人家要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为君者胸中时时刻刻要存着一个‘仁’字,别说胜败之数难料,就算真有必胜把握,这仗嘛,也还是不打的好。”

    赵煦义愤填膺道:“咱们燕云十六州给辽人占了去,每年还要向他进贡金帛,既像藩属,又似臣邦,孩儿身为大宋天子,这口气如何呖得下去?难道咱们永远受辽人欺压不成?”

    他声音越说越响,说到后面,面上也跟着变得狰狞起来。“当年王安石变法,创行保甲、保马之法,还不是为了要国家富强,洗雪历年祖宗之耻。为子孙者,能为祖宗雪恨,方为大教。父皇一生励精图治,还不是为此?孩子定当继承爹爹志。此志不遂,有如此椅。”

    突然从腰间拔出佩剑,将身旁一张椅子劈为两截。

    皇帝除了大操阅兵,素来不佩刀带剑,太皇太后见他突然拔剑斩椅,不由得吃了一惊,模模糊糊想道:“他为什么要带剑?是要来杀我么?是不许我垂帘听政么?这孩子胆大妄为,我废了他!”(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阴谋现

    皇帝除了大操阅兵,素来不佩刀带剑,太皇太后见得赵煦突然拔剑斩椅,不由得大吃了一惊,模模糊糊的想道:“他为什么要带剑?是要来杀我么?是不许我垂帘听政么?这孩子胆大妄为,我废了他!”

    她虽秉性慈爱,但掌权既久,一遇到大权受胁,立时便想到排除敌人,纵然是至亲骨肉,亦毫不宽贷,刹那之间,却忘了自己已然油尽灯枯,转眼间便要永离人世。

    赵煦满心想的却是如何破阵杀敌,收复燕云十六州,幻想自己坐上高头大马,统率百万雄兵,攻破上京,辽主耶律洪基肉袒出降。

    他高举佩剑,昂然说道:“国家大事,都误在一般胆小怕事的腐儒手中。他们自称君子,其实都是贪生怕死、自私自利的小人,我……我非将他们重重惩办不可。”

    太皇太后蓦地清醒过来,心道:“这孩子是当今皇帝,他有他自己的主意,我再也不能叫他听我话了。我是个快要死的老太婆,他是年富力壮的皇帝,他是皇帝,他是皇帝……”

    想到这里,她尽力提高声音,道:“孩子,你有这番志气,奶奶很是高兴。”

    赵煦一喜,还剑入鞘,上前道:“奶奶,我说的很对,是不是?”

    太皇太后叹道:“你可知什么是万全之策,必胜之算?”

    赵煦皱起眉头,“选将练兵,秣马贮粮,与辽人在疆场上一决雌雄。有可胜之道,却无必胜之理。”

    太皇太后勉强一笑。道:“你也知道角斗疆场,并无必胜之理。但咱们大宋却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赵煦道:“与民休息,颁行仁政,即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不是?奶奶,这是司马光他们的书生迂腐之见,济得什么大事?”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缓缓的道:“司马相公识见卓越,你怎么说是书生迂腐之见?你是一国之主,须当时时披读司马相公所著的《资治通鉴》。千余年来。每一朝之所以兴、所以衰、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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