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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邵兴也蹒跚走了出来。他昨日受了伤,又挨了程满玉一脚,内伤不可谓不重,只是此等形势早就超乎他的想象。他一把跪在程满玉脚前:“楼主!对头厉害,金满楼危在旦夕!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还是先退开一步,待得事情平复之后再从头开始不迟。”程满玉冷冷地道:“是吗?在香洲分堂的时候你好像不是这样说的,昨日你出发之前好像也不是这样说的。”邵兴惶恐道:“对头武功之高世所罕见,纵然楼主神功盖世,也怕双拳难敌四手。邵兴愚昧无知,错误估计了形势,还请楼主以万金贵体为重,先行回避,日后再战!”张虽寿此时却插嘴道:“那些人也不见得如何了不起。”邵兴怒道:“你知道什么!就你那丁点功夫,哪怕有一千个一万个张虽寿也抵不过那些人!与我同去的那些好手…已经武功算是不错的了,却被一边倒地屠杀!那…那惨况…楼主,此时切莫听信这张虽寿的谗言,还请速速…咦?”他这个时候才发现地上两个血淋淋的人头。
程满玉冷冰冰地道:“邵兴,还认得这两个人么?”邵兴喃喃道:“蒋启明…陆不逊!是谁…谁有这么大本事?楼主你亲自出手了吗?”程满玉哼一声,指着张虽寿道:“你瞧不起虽寿,却不见得你有他本事十之一二。他好心提携你,把你推荐当了副楼主,你功劳没有立下不说,还害了我金满楼损失惨重!”邵兴一听这程满玉语气不对。他从来没有听过楼主如此对自己说话。他连忙磕头:“楼主恕罪!”程满玉本来就一肚子气,这时候看见他如此窝囊,怒火更盛。邵兴知道今日凶险了,说道:“还请楼主看在往日情…”张虽寿恰在此时轻轻一咳。邵兴此时当众说这个“情”,本来也只是说公事的情分而已,他本身也极是忌讳别人说他依靠色相讨好楼主,这等场合说情,绝非那些污秽情事。可张虽寿那么一咳,程满玉却忽然觉得邵兴正是在暗示两人那不可告人的关系。程满玉嗜好男风,跟张虽寿、邵兴两人**不清众人都是知道的,却都秘而不宣。只因这程满玉极好面子,受不得别人说他的不好。这龙阳之好虽然极为流行却也向为武林中人所不齿,所以平日绝没人敢在他面前说什么情情爱爱的事。程满玉这时候却哪里管他说的是什么情,一时恼羞成怒,一掌拍下,正中邵兴脑门。邵兴血肉之躯,哪里抵受得了这一掌?顿时整个人软成一团,倒在地上。众人仔细一看,他浑身筋骨都已粉碎,跟一团肉酱差不了多少了。
张虽寿嘴角的笑意不减。这一条性命在他看来一文不值。邵兴早就该死了。可若他死于非命,程满玉还会记着他的好,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就不会那么的高了。而此时邵兴坏了程满玉的大事,程满玉自己大怒之下亲手杀死了他。邵兴在程满玉的心中就不过是另一个不中用的部下而已。相比之下,能够为他带来胜利的张虽寿才是至关重要。更何况,程满玉对自己的痴迷已经达到巅峰了。
齐胜天不在,邵兴已死。张虽寿就是程满玉所依仗的一切了。
甚至可以说,程满玉已经不知不觉地爱张虽寿了。在以往,他自是喜欢张虽寿的皮相,欣赏张虽寿的才干。在这些年来的魅惑之下,程满玉对张虽寿的感情已经不是单纯的“喜欢”了。
程满玉对张虽寿若不是爱,又能是什么呢?
却在此时,门外嘈杂起来。程满玉眉头一皱,对在一边恭候的武士道:“你出去瞧瞧。”那武士应了声,立马起行。可他还没走到大厅门前,忽然大门被人一脚踢开,那武士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脑袋大小的铁锤子当头打到。那一锤力沉势猛,怕有千斤的力气。那武士躲避不及,当场被砸得脑浆迸裂。这时候众人才瞧见是一位全身素色衣裙的清秀少妇杀了进来。她身边紧跟着一位虬髯大汉,豹头环眼威风凛凛,也是使一双流星锤。正是童**和南宫智杀到了!
这两个人如狼似虎,也不打招呼,气势汹汹冲在前头。那韩滔天见这两人来得凶猛,尤其那南宫智锤子舞动如风,恐怕被擦过都得受伤,于是飞身向前一拳打到,想要先拿下那女的再说。童**锤子刚才打出去,还没收回来,眼看着中门大开,正要被韩滔天一拳打死。南宫智正在料理迎面攻到的金满楼武士,一时间来不及支援童**。这时候一柄长剑打斜刺到,正是韩滔天不得不救的要害之处。韩滔天大惊之下急忙撤拳退开两步,只见一名高大英挺的少年挺着一柄漆黑古朴的长剑挡在童**身前。这人韩滔天是见过的,正是那打败了王景明的花间派张侠义。
这三人的身后,岩岭派、天门派还有花间派的人陆续杀到。却是不见那花间派的掌门穆晓燕。童**一锤子打死了身前一个金满楼武士,大声问张侠义:“你家那妹子呢?”张侠义长剑急攻两下又再逼退了韩滔天,答道:“她在后头还舍不得上来。”童**又逮着一个倒霉鬼,锤子干净利落把对方打到胸口肋骨碎裂,恼道:“你去帮她呀,别老跟着我。”张侠义一边跟韩滔天过招,一边苦笑道:“她见得对手难得,怎么肯让我插上手?”韩滔天见张侠义一边说话,一边跟自己对敌,显得游刃有余,不禁又惊又怒。他知道这少年有过人的本事,却从未料到会如此被人轻视,当下大吼一声,声震九天。张侠义叫道:“来得好!”长剑却是如飞花一般乱舞,总是能把韩滔天的拳掌逼得施展不开。可怜那韩滔天一身本事,却是手忙脚乱,显露不出半点功夫。
这时候忽然有两人从外面一边交手一边奔了进来。却是穆晓燕跟那封伯符剧斗。封伯符有个名头叫做大鹏展翅,身负一十八路大鹏剑法,闯荡江湖未逢敌手。想当年霍迁的授业恩师也是**上有名的人物,也还是那封伯符的手下败将,连带着霍迁纵使傲视群雄,却从来不敢招惹这大鹏展翅。正因为此人武功如此超群,程满玉把他请入金满楼,任右护法,仅次于程满玉、齐胜天还有两位副楼主。司马望血印掌厉害,向有人称为彭如意之后**第一人,也不过是跟他封伯符并驾齐驱而已。
封伯符昨日领了指令把守山道,本来安排好各处要道皆有好手坐镇。各处岗哨有灯号相互联系,一旦遇袭其余各处火速支援。岂不知张侠义一早接到蒋启明率先攻打水路的消息,担心那些宗师掌门攻得太急,赶在众人前面打到总坛,山路那边接应不来恐怕会把一众好手送在那里。于是也是日夜兼程赶入深山。那封伯符安排的好手跟张侠义一行不期而遇,双方所有安排都没有来得及实施就打了起来。激斗半天互有损伤。这次岩岭、天门、花间三派来的人都是好手,比之封伯符手下更是精锐。但封伯符他们刚从总坛出来,而三派好手却是连夜赶路都颇感疲惫,如此双方竟是相持不下。
僵持间穆晓燕却是揪准了机会杀到了封伯符身边。小燕见这人武功了得,非寻常可比,早就心痒痒要比试一翻。封伯符却是没有料想到这年轻的小姑娘却有如此武功,一时间被小燕的花剑杀得连连败退,几十招过后才勉强稳住阵脚。小燕不过是三派好手中的一员猛将而已,而封伯符却是金满楼那边的指挥要员。封伯符一旦被小燕缠住来斗,哪里还有空余指挥作战?瞬时间金满楼那边局势混乱了起来。童**、南宫智两人舞动着流星锤一路猛攻,挡者披靡,杀出了一条血路直通向了金满楼的总坛。张侠义担心两人有失,连忙跟在后头。一路上三人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也顾不得早就已经把其余三派好手落在后头了。封伯符想要组织金满楼众人阻挡这三人的攻势,刚才分了分神,就被小燕的长剑在左臂上留了个口子。一时之间血花四溅,也由不得他再去多想其他了。但他到底不能站在原地,所以他一边比剑,一边往总坛退去。小燕如何舍得让他走,挺剑直追。两人打了一宿了,才终于赶到金满楼总坛。
此时大厅上韩滔天、司马望还有几名其他长老在。金满楼主力在此,也容不得这三派好手放肆。司马望血印掌一错,赶在那天门派两名当家反应之前已经偷偷打到取了他们性命。他是经历过陇山天门派一役的,知道这些当家精通阵法,一旦摆好阵势,轻易不能攻破。还好此刻混战之中谁都顾不得旁人,结阵更是难以说起了。司马望武功远远高过那些当家,虽是昨日受过伤,但不减神勇。血印掌施展开来顷刻又有三名好手毙命,他高声道:“封兄弟退下,这女娃子杀我师弟,此仇不得不报!”
那封伯符如何不想退下?只是这穆晓燕剑法诡异非常,千变万化,没有半点痕迹可寻,一晚上下来招数没有重复的,只把他搅得一塌糊涂。他到底年老,一晚上没睡已经颇为吃力了,还持续如此激斗更是有损他的修为。此时他早就已经汗流浃背,若是有人能够替了他,他倒是得谢天谢地了,往日那些威风豪情此时已是讲究不得。但穆晓燕盯上的猎物真的就没有逃得过的。已经数不清第几次封伯符想要逼退穆晓燕脱身,穆晓燕才退开半步,那长剑又不知道从哪里卷了回来。这小燕又是饱吃过后才开始打的,虽是打了一宿却还没感觉累,非要缠着封伯符打出个胜负不可。再过千招左右,封伯符非得被这穆晓燕逼得累死不可。还好就在此时,司马望已经挺掌杀到。血印掌的厉害小燕也是知道的,哪怕她傲气冲天,也不敢同时对敌封伯符、司马望两大高手。她眼睛一转,瞅得那言峰跟着徐无意身边在这附近厮杀,大声喊道:“喂!言峰!你的老对头在此!”言峰听得小燕呼喊,凝神一看,果然那血印掌司马望对着小燕一阵猛攻。小燕虽自料理得,可还得顾忌着那封伯符的大鹏剑,当下有些狼狈。言峰怒喝一声:“司马老贼纳命来!”他跟司马望已经是两度交锋,他自是知道自己武功还及不上那司马望,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热血上涌也顾忌不了那么多,挺剑就急攻过去。
司马望也听得小燕的叫喊,当然已经防备着言峰的袭击。他一掌拍偏言峰的剑招,沉声道:“待老夫料理了这女娃子再来找你算账!”言峰冷笑道:“这可由不得你了!”那言峰的剑法也是大为可观,数招攻来确实由不得司马望忽视。司马望深知这言峰半点轻忽不得,若不先把他摆平了,难以抽手去对付那穆晓燕,于是把心一横,先把这言峰一掌打死再说。
言峰、穆晓燕两个花间派顶尖好手大战金满楼左右护法。这事若放在平时得造成不知道多少热闹了。但此时整个金满楼总坛两百余人相互争斗,各出全力厮杀,也已经顾不得热闹不热闹了。
混战中童**冲得太前了,被一名好手用单刀砍伤。南宫智怒火冲天,还了那人一锤子,直接把那人的脑袋打飞了。可盛怒之下他也少了仔细,大腿被刺了一剑。张侠义见他们两人遇险,连忙舍了韩滔天过去救援。
韩滔天正被他逼得狼狈万分,此时正好可以喘一口气。却不料又有人挺双刀杀到,竟然也是高明了得。韩滔天退开两步,见是一名中年妇人,乃是无情子之女安无月。她左右两人各自挺剑,乃是马无心、徐无意师兄弟。安无月笑道:“撞在我们手里算你倒霉!”她那日跟马无心久战韩滔天不下,心想今日就算再斗一场,大概也不会有什么不一样,于是把徐无意也招来了。三个人都是自小一起练武的,此时也不需要招呼了,几乎是同时一起跳过去把韩滔天围住来打。韩滔天对付这三人之中的两个已经颇感吃力了,一下子对付三个马上大处下风。刚才跟张侠义一轮激战已经颇耗费他的体力,这三人又都是会厮杀的,又怎能让这韩滔天喘过口气来?可怜这东北**霸主被打得左支右绌好不狼狈,没有半点还手的余地。不过片刻,安无月左手刀在他腰间留了一道口子,虽说不深,但已是危险万分了。韩滔天瞧着情况不对就想要逃。可那马无心、徐无意又岂是易与之辈,两道剑网把他围得水泄不通,可容不得他走开半步。韩滔天把心一横,双拳齐出,直攻马、徐二人中门,硬拼着也要突围。可拳头才伸出一半,双臂皆是一凉,他已经成了没有手臂的人了。紧接着安无月右手刀一挥,这位以白桦拳称霸东北的一代枭雄人头落地。
韩滔天既死,霍迁、佟储等攻打东北金满楼势力的**众人势如破竹,倒是把东北**重新统一,立霍迁为新总瓢把子。可那霍迁也是个浪荡的主儿,鲜有坐镇东北的时候。东北**各自征战不断,各大山寨此消彼起,虽是热热闹闹的,却也闹不出什么名堂来。不过三年以后,朝廷派出龙脊将军朱子忠出征东北,把那里的山头势力剿灭干净。朱子忠威震东北,从此没人胆敢在那地头开山立寨。若是韩滔天依旧在世,恐怕朝廷想要对付东北**就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