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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人喝住:“不遇!你只需要道歉就好。”
不遇只得不情不愿地说道:“对不起,是我不好。”
“哼,哼哼。对不起?就因为你这三个字我就没了这掌门大位!”铁牧恨不得生剐了那个叫不遇的蓝衣人。
这时候穆晓燕吃饱了,不屑地说道:“反正也就是个没人能当长久的掌门罢了,不当也就不当好了呀。”慕容岳连忙打眼色让她不要再说,可穆晓燕娇惯了,口不择言那已经是家常便发,况且她觉得自己也就是说个大老实话而已。
此时又有一匹马追来,马上一个铁塔一般的汉子,满脸黝黑,也是一身黑服,远远的就叫着:“大师兄,大师兄!别为此事伤了和气,我们师兄弟从长计议!”想来就是那新任掌门的二师弟了。铁牧瞧这架势得同时面对那两个不知名字的小贼还有花间派八个人,自己师兄弟三人是怎么也讨不了好,那边理应继承掌门的二师弟又追了过来,只得吞了这口闷气,招呼泥衣人扶着四师弟一声不吭就灰溜溜地走了。那黑脸铁汉瞧了花间派众人一眼,不知底细,只是拱手作礼,也绝尘而去。
那灰衣人走了过来:“慕容大侠相助,在下张侠义,感激不尽。”他又接着介绍蓝衣人,“这是石不遇,是北岭石家庄四公子。”
慕容岳听说是四大世家的石家庄四公子,顿起敬意:“原来是石老庄主的公子,怪不得武功如此厉害,连那铁剑门的好手也奈何不得。”
石不遇常听人恭维,知道那不过是场面话,回了一句:“久闻慕容大侠名声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幸甚幸甚。”
张侠义跟慕容岳客套着,眼睛却没离开过那打着饱嗝的穆晓燕,瞧着她吃完有点困顿的模样,他不禁笑了:“这位女侠剑法通神,莫不是贵派掌门穆女侠么?”
穆晓燕听有人提起自己的名号,才瞧了过去。张侠义已经跟少年时候样子不大一样了。何况当年穆晓燕还缠着眼布,根本没见过他的样子。张侠义的声音也从少年时候的沙哑变得低沉厚重,穆晓燕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认得他了。穆晓燕瞧着这人客气,把他当成了这几年常有的过来青琼山拜山结交的逢迎之徒,不大礼貌地翻了个白眼:“我又没出过青琼山,又没有做过什么侠义之事,我什么时候成了女侠了?”
张侠义也不在意:“是,是,在下失言。张侠义见过穆掌门。”他是真的见过。
慕容岳“啊”的一声:“阁下莫不是这几年江湖中盛传的独行游侠张侠义?”
张侠义腼腆了一下,回到:“正是在下。”
这人言锋也有所耳闻:“原来阁下就是独行游侠!前几年常家惨案一夜之间被血手魔君屠戮了三十几口人。那时候我正在山西,本要会会那血手魔君彭狂刀,没想到阁下已经把那厮捉拿归案,我也就无缘见君一面。想不到今日竟然有缘在此得见。几个月前我还见过常家的后人,他们都对张大侠你的义行叨念得紧呀。”
张侠义不善言辞,只能红着脸拱手应付着:“那彭狂刀恶贯满盈,本就该死。不过是老天爷饶不得他罢了。”
穆晓燕听腻了这些客套话,早就不耐烦了。还好这时候店家把剩下的面条都做好了,还把坏掉了的饺子补上。众人腹中饥饿,也顾不得寒暄,先吃为快。
赵不知对那石家庄四公子石不遇相当感兴趣。这石不遇是武林名门出身,人长得俊帅,体格也不错,想来必定甚得众多名媛青睐。她问道:“石公子不是石家庄的少爷么,怎么会跟那张…张大侠混到一起去了?你的家仆侍女们呢?”
石不遇应付女人的经验老到,虽是比张侠义年轻,却没有他动不动就满脸通红的毛病,他脸上现在满是微笑:“前几天大哥遣我一行六人到轩阳去祝贺霸西南秦守师的六十大寿,途中偶遇官府慌慌张张的沿路搜捕寻找什么人,我们一行人带了不少财物被官府的人怀疑,少不得一阵你追我赶,慌乱中我跟众人失散。这沿路走人耽误时间,所以我们本就约好,一旦失散就在轩阳汇合。后来我在飞鹰岭附近偶遇张大哥,他跟我是老相识了,他也碰巧想去轩阳走走,于是就结伴而行。奈何我没带碎银,这里荒郊野岭的也兑不了银子,所以只好在山中猎物为食,想不到却得罪了那铁剑门的人。”
赵不知笑道:“你把人家依仗来当掌门的鹰儿吃了,人家不跟你急才怪呢。”
慕容岳苦笑道:“铁剑门的武功不怎么样,名声却是不差,只是他们门人在江湖中行走出了名的记仇。也不知道往后他们会怎么跟咱们为难。毕竟都是香洲境内的武林同道,这样结了冤家总是不好。”
言锋说道:“铁剑门跟五行拳的沐老师向来交好,过阵子咱们请上沐老师上飞鹰岭好好赔罪就是了。而且还有石家庄这么大的名头,料想他小小铁剑门也不敢怎么样。”
当其时,北岭石家庄跟江西武家名剑山庄,鹿山陆家的陆家堡,还有雅洲东方家的辟尘山庄并称四大世家;是武林中有数的豪门大户,门生弟子遍布天下,武功别树一帜,百余年来兴旺不衰。四大世家英雄辈出,多的是能领袖武林的高人。当年石家庄老庄主年少时也是个爱厮杀的主儿,曾经跟无情子论剑,相约比试武功,当年甚是震撼。两人事后却对胜负绝口不提,也不知道是谁胜了一招半式,不过想必是一场龙争虎斗。以石家庄的威望,就算说是北方武林的泰山北斗也绝不过分。铁剑门不过是香洲一个小小的门派,门人不过百人,那掌门铁牧的武功也不过跟张侠义相差不了多少,跟石家庄那样的大门派是怎么都无法相提并论咯。也亏得慕容岳和言锋在西北武林行走多年,见闻广博,否则恐怕连听都没听说过那古怪的铁剑门。
饱吃一顿之后,众人启程便赶往蓝玉县城住夜。张侠义、慕容岳、言锋三个还好,习惯了风餐露宿,穆晓燕和石不遇等人却是初出江湖,平日就没吃过什么苦,没有个合适的地方住宿的话他们是吃不消了。张侠义和石不遇本是骑马,而花间派众人却只是步行。张侠义、石不遇都想结伴而行,所以就牵着马儿一块走路了。
言锋有意拉着慕容岳落在后头,悄声地说:“慕容师兄难道不觉得那张侠义看着脸熟么?”
慕容岳搔搔头:“我认人一直不算太好,难道你以前见过他?”
言锋说道:“还记得当年最后跟穆师妹争掌门人的那个剑法很好的小子吗?那人不就是姓张的来着?”
慕容岳笑了:“他师父咱们大师伯才姓张。你记错啦。那小子叫什么名字我倒是记不住了。样子也记不清楚。不过你瞧,人家使的是八极拳,咱们花间派的人除了会用剑,什么时候学过拳法啦?”
“他行囊里不是有一把剑么?我听说独行游侠剑法高明,是个左手用剑的行家。咱们大师伯不就是缺了一根胳膊,只能左手使剑么。”
“你这么一说倒也是…”慕容岳迟疑道,“不过大师伯老早就失踪了,他那徒弟也不知去向。没有把握咱就这么问人家太孟浪了点吧?”
言锋笑道:“师兄就是太稳重了,今晚我们找个借口试试他剑法不就知道了?拳法能后学,这剑法总是撒不了谎。咱花间派的剑法如此独特,就算学了别家的剑法那也是揉不到一块儿去的。”
慕容岳还是觉着不好,不过他那师弟一向聪明干练,自己从来争他不过,也就只好随他了。他快步走到前面跟上张侠义两人,他挺喜欢张侠义这年轻人的,向来仰慕他的侠名,早就想跟他结交了,今日有这机会不好好聊聊说不过去。一路上倒也平安无事。慕容岳行走江湖多年,所闻逸事众多。石不遇也是个话停不下来的主儿。两个人夹着张侠义说个没完没了。赵不知偶尔也过来插两句嘴,打听一下江湖中有趣的事儿。言锋说话不多,偶尔才用言语打探一下张侠义自己的事。张侠义倒是有问必答,但关于他自己的师承总是言语不详,只是说是自家长辈教下的,江湖里也学了一些别派的功夫。众人嘻嘻哈哈的说了一路,倒也热闹。
到了蓝玉县,想要囫囵找了家客栈住下再说,可就出问题了。这小地方的客栈就那么大,总共也就是十个房间,之前已经有三个人入住了,剩下的七个房间可住不了十个人。掌柜的好心相劝:“这里往南走一里路,过几条街就有另一家客栈,虽是更小一些,倒也能住人。”
言锋赶忙说道:“这就不麻烦了,咱们江湖中人没那么多计较,打个地铺就是了。钱照算不武就是了。”如此一来倒是正合他意,“咱们几个大男人每两个人合着睡一间。马师弟跟王师弟一间,慕容师兄跟四公子一间,我嘛晚上跟张大侠请教请教就是了。”
众人没有意见,倒是穆晓燕玩心又起:“小马弟弟,不如今天晚上到我那里…”她话没说完,眼睛乱转,其实她也不知道晚上能做些什么,只是偶遇一女的如此逗弄一男的,弄得对方满脸通红,觉着好玩,此时也就如此说来试试。
张侠义却是被吓呛了:“呃…穆掌门…”
马小玩赶忙澄清道:“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
穆晓燕不高兴了:“什么叫什么关系都没有,你胆敢不叫我一声师姐!”
慕容岳赔笑道:“我们这掌门师妹还小,不知人情世故,让兄弟见笑了。”
“什么见笑。我跟我小马弟弟以前也睡在一起,又有谁笑话咱来着?”
马小玩这次不单单叫师姐了:“哎哟我的姑奶奶,别拿小时候的事情说话可以吗?”
“穆掌门…”张侠义刚想说话就让石不遇扯住——他知道自己这张大哥啥都好,就是爱对着女孩子板着脸皮说教,所以本来挺多名门淑女看上了他却被他教训走了。穆晓燕好歹也是一派掌门,让他这样教训一顿的话脸面可就说不过去了。
那边赵不知和慕容岳也劝住穆晓燕,各人让小二带着进了房间。
一晚上言锋多次言语相邀让张侠义演示武艺,张侠义总是推辞。言锋只好作罢,两人讨论剑法,说到兴头上倒也融洽。
第二天一早,言锋习惯早起练剑,天才微亮就已起来。却发现张侠义早就不见人影,想是比他起得更早。言锋不禁暗暗吃惊:自己这几年在江湖上行走,警觉不可谓不高,这人竟能不惊动自己,轻身功夫着实不凡。他用昨晚打来的水随意洗刷了一下,来到客栈的庭院,看见张侠义已在中庭练剑。他使剑很慢,想是怕剑风惊醒旁人,但是剑招严密,气定神闲,确实高手风范。张侠义近年侠名远播,身手当是不弱。言锋除了当年比武败在穆晓燕手下,闯荡江湖却是一帆风顺未有败绩,不由得好胜心起,想跟这独行游侠比试比试。
张侠义一路剑使完,收招凝神,就发现言锋在一旁,拱手笑道:“言兄起得真早啊。”昨晚交谈,两人早就免了客套称兄道弟了。
言锋也拱手道:“张兄弟才是早呢。言某人不敢惊动兄弟练剑,倒不是存心偷看,万望不要计较。”窥探别家门派练剑确实是武林大忌,言锋跟张侠义相交不深,先行告罪。
张侠义却是不在意:“微末武艺本就不足称道,又有什么好计较的。”他收起长剑,又打起八极拳来。这是他早年养成的习惯,一早不管其他,先练一套剑一套拳。只是他以前练的是花间剑韦陀拳,现在他练得是自己创的剑法和八极拳。其中区别自有各种辛酸。
言锋昨天就瞧过他打拳了,自是知道他八极拳上的功夫。看他拳意绵绵却是劲道十足暗合八极拳刚猛强劲朴实无华的精要,他这路拳打下来不闻拳风但觉拳势,实在了得,不由得暗自佩服。他在拳术上面修为甚浅,只看得出张侠义拳法高明,但真正高明在哪他却说不上来。昨晚听他论剑说得头头是道,刚才看他练剑时间太短看不出什么来,现在心痒痒的想印证一下。等张侠义打完一套拳了才说道:“张兄弟果然拳法厉害。不如咱们过两招试试?”他抽出腰间宝剑插在地上,“大家好朋友动刀剑不吉祥,咱们用剑鞘比划比划。”
张侠义还在推辞:“在下怎敢班门弄斧,在花间派的名师面前卖弄剑法?”
言锋却是坚持:“只是朋友间印证一下功夫。”
“对呀,他剑法又没有什么了不起,为什么不能跟他比比?”穆晓燕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了中庭,她睡醒不久,衣衫虽然整齐,但发髻却是乱了,看起来比疯婆子好不到哪里去。张侠义瞧着她那不端庄的模样不由得皱起眉头,心里又有些别样的滋味。
言锋听着穆晓燕如此说话倒没啥不高兴的,他早就听惯了那丫头的直话直说:“张兄弟不是瞧不起我这两下子不肯见教吧?”
张侠义推辞不得,只好答应:“那就献丑了。”他又瞧了瞧穆晓燕,“穆掌门不回去先梳妆一下?”
穆晓燕撅着嘴:“讨厌鬼,怎么跟爹爹一般啰嗦!”她喃喃说着,最终还是乖乖地自己回到房间梳头整理去了。
张侠义话有保留地说:“贵掌门…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