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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晕…”小燕顿了一下,委委屈屈地说,“肚子饿…”
“我包裹里还有个芋头,你先吃点。”回头找去,却发现两匹马都已经不知跑哪里去了,心里着急,却又无可奈何,“你能站住么?”
小燕难得安静回道:“手脚没力气了。”她肚子里传来一阵声响,她真是饿了。她尴尬地不敢看张侠义,苍白的脸色浮起朵朵浅浅的红晕。
张侠义没辙了,自己现在不知道在何方,马匹不见了,小燕又四肢无力。他硬着皮头说:“我背着你走,好歹寻个人家让你吃点东西,兴许你会好些。”
小燕乖乖地答道:“好…”听起来就像小猫咪在叫。
张侠义把小燕安置在背上,四处瞧瞧却认不得路,只好继续往南走。他开始的时候走得慢慢的,小燕在他背上一动不动。他不由得心想:这小妮子若是一直都这么乖就好了。但想到刚才小燕病恹恹的样子,真正在心底里头还是宁愿她刁蛮任性发发脾气,起码看起来精神健康。小燕呼出来的热气落到了侠义的颈间,仿似一下下的轻抚。张侠义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背后的两团柔软——那是小燕鼓鼓的胸脯。刹那间他的心跳也变得跟小燕的脉搏一样混乱急速,下下仿佛都要破胸而出,整个身子也像发烧一样热了起来。
“枉你名叫侠义,却老想这龌蹉之事!”他喃喃责怪自己,但又觉得这等香艳实在是说不出的舒服,就算这样背着小燕走一辈子那也是不错。
小燕不知是梦是醒,只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不知道在说什么。“虾米哥哥…”那张侠义就会欺负人,还是虾米哥哥对自己好,会跟自己说山外面的风景,会跟自己说故事,会教自己剑法…可虾米哥哥不见了。她委屈地哭起来了,当时才七岁的她知道找不到虾米哥哥的时候也是这样哭闹,而现在,她已经芳龄十七了…她依然记得当年自己的兴奋与失落,那是只属于她自己的回忆…
那阵阵啼哭倒是把张侠义从胡思乱想中惊醒,他暗骂自己都忘了小燕是个病人。他再也不敢怠慢,施展起轻功疾跑,希望就近能找到人家。
过了片刻倒真是让他发现了一家大户。只见门墙高耸,屋宇连连,绿瓦琉璃,竟是一家豪门富户。张侠义也不去管太多了,走到跟前就拍门嚷道:“有人么?劳烦开个门!”
过了片刻,侧门打开:“阁下何人,来此有何贵干。”那男人四五十岁上下,衣着简单却用料甚好,腰间鼓鼓明显藏有短兵刃,他一绺长须长到胸前,须发却都有点斑白了,一双虎目炯炯有神,实在是仪表堂堂不像是一般奴仆。
张侠义感觉这人有点眼熟,不过暂时不去多想便说道:“舍妹不知得了什么恶病,头晕目眩四肢无力。我俩行李马匹丢失迷了方向到了贵府,万望可怜舍点饭菜于舍妹。在下感激不尽。”
那人听张侠义谈吐不俗,仔细瞧瞧:“公子莫非姓张?”
张侠义楞道:“在下张侠义。”
那人哈哈大笑:“原来是独行游侠到了。张少侠莫非忘了故人了?”
张侠义还是没能想起。里头却有女声叫道:“爹,来的是什么人了?”
张侠义一听,那不是童**的声音吗?再仔细一瞧,眼前那人五官跟童**夫婿杜默生很是相像。他“哎呀”一声醒悟过来:“杜伯伯!你是默生的爹,杜伯伯!”他抬头一看,大门上牌匾正正写着“太极山庄”。竟是到了童化金大弟子南宫智的老家太极山庄来了。
南宫家跟童家两家是世交。南宫家是一方巨富,本家却不会武。南宫家就遣了二少爷南宫智到童府学艺,说是也算出了个武才不怕其它地痞欺压。太极山庄的老管家兼护院武师杜步思也把独子杜默生跟南宫智一起送去童府。杜默生跟童**喜结良缘的时候张侠义跟杜步思见过一面,所以有点眼熟。倒是杜步思听童化金聊起这个年轻的镖头非同寻常,早就留意过他,所以一见面就认得了。今日碰巧童**跟着夫婿回来探望杜步思,此刻正在里头跟南宫老庄主说话。
杜步思先忙着把张侠义迎了进来,安排两个好力气的婆娘过来送穆晓燕去看大夫。那穆晓燕却紧紧的拉住张侠义的衣衫不肯放手,旁人好声劝说她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就是摇头。张侠义也放心不下就自个儿把小燕背到庄内请大夫来看。
庄上就有现成的大夫,南宫家三公子就有一身好医术。杜步思请他出来,问过症状以后他也不用号脉了,笑着说:“无妨,穆小姐体质有异,受不得饿。让厨房弄点汤水面食过来让她吃下就好。”果不其然,片刻之后穆晓燕精神多了。她清醒过来就忸怩不好意思,把张侠义轰了出去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头。
此时杜默生从里头走了出来,见到张侠义不胜欢喜:“阿义你怎么寻到这里来了?”
张侠义苦笑道:“此事说来话长。”一时半刻也说不清楚,就只能说这穆晓燕是花间派掌门,路上偶遇同行,在附近迷路所以才到了此处。
“花间派啊…”杜默生显然听童化金说起过张侠义小时候的事了,“你那师父张无回不就是花间派的么。”
张侠义忙道:“这事千万别在穆掌门面前提起。我被师父赶出花间派啦。所以我才在镇东镖局学艺。这事说来复杂,你就别问了。”
杜默生自是知道江湖中的规矩,也就不问了。这时候童**也过来了:“臭小子!一走就是好几年,也不懂得回永州看看姑奶奶!”说着就伸手过去拧张侠义的耳朵。
张侠义轻轻巧巧地躲开了:“冤枉啊!我前年倒是回去过了,你跟默生还有童伯伯碰巧不在我也没办法。南宫大哥可以作证。”
“我不管!把耳朵伸过来,我倒是得瞧瞧有没有比以前更长一些。”
张侠义笑嘻嘻地说道:“有本事你就拧。不过我那耳朵少了你来念叨,倒是短了一点。”
穆晓燕听见外面喧哗,在缝隙里瞄出去,看见张侠义跟一个跟他差不多年岁的女子玩耍似的的追逐。相遇十来天了,她从未见过张侠义有如此轻松的笑颜。他从来也没有如此笑嘻嘻地对待自己。“那人不也很粗鲁么,也不见你说她…”她闷闷地躲回房间,用被子蒙着自己,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
晚饭时候由于穆晓燕已经吃过了,而且她又闹脾气了,就没再出席。张侠义重见故人,当然是欢喜得紧,席间欢声笑语不断。说起南宫智近年在江东更有名气了,已经是一方领袖。童化金已经完全把大小杂事都交给这大弟子管理,自己不知道到哪里游山玩水去了。他早年甚少出江东地带,说是趁还有力气到外面到处走走。杜默生把他孩子带出来见过张侠义,是一对双生儿,一男一女,今年也七岁了,男的像娘亲那样活泼,女的倒像默生那样文静。南宫老爷把这对双生儿当做亲孙一般对待,整个太极山庄其乐融融,甚是安详平和。张侠义触景伤情,依稀记得自己以前在永州张府也是众星拱月。爹娘还有二叔三叔,大家开开心心地在一起生活,气氛也正如此时一般。饶是他这几年江湖历练,也忍不住滴了几滴男儿泪。
童**说了:“臭小子咋哭了呀,是不是花间派那娘们不要你了?”
杜默生咳嗽连连:“说什么哪!人家是花间派的掌门,跟咱阿义不是那么一回事。”
童**可不高兴了:“什么叫跟咱兄弟不是那么一回事。她花间派掌门很了不起么?我那兄弟还是名满江湖的大侠。又没见过她花间派掌门干过什么事来。要我说,她还配不起咱兄弟呢。”
张侠义这下尴尬了:“杜大哥说得对,她跟我不是…不是一路人啦。你也知道的,我师父是花间派的大弟子,虽说我也被赶出门墙了,可她也算是我掌门。”
“什么掌门不掌门的,咱家不讲究这些。”童**不耐烦了,“你到底喜不喜欢那娘们你就说吧,你喜欢的话我让南宫伯伯跟我爹给你提亲去。管她是谁也好歹得卖个面子。”
张侠义无奈道:“我压根就没敢想这事儿,我的好姐姐你就饶了我罢。”
童**悻悻然说:“我爹可念叨过你好几遍了。江湖中听你名头倒是不少,就不见你成家。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没想找个婆娘安顿下来。”
南宫老爷看张侠义被说得面红耳赤出来打个圆场:“今晚看张少侠也累了,不如让他先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吧?”
张侠义起身多谢,说道:“我还有几个伙伴朋友,虽说我们之前说好在轩阳回合,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过来找我们。若是庄上有人见得他们的话,劳烦告知一声。”南宫老爷自是应承,这才散了宴席。
这一天下来张侠义真是累了。可到了晚上他又睡不着觉。大概是因为遇了故人,也大概是起了遐思。他烦躁不安辗转反侧,就是难以入眠。这一晚无云,月色大是明亮,他反正睡不着,就起身出去走走。
夜深了,整个太极山庄也是安安静静的。这山庄依傍太极山而建,风水相当有讲究。到了夜晚,虽是秋风骤起,但在这庄内却是相当寂静,连风声都难以打扰。张侠义慢慢走着,倒是来到了穆晓燕的房间前面。
不知道小燕怎么了。她吃了点东西以后确实精神多了。人也更别扭了…张侠义几乎是被她一脚踹出房门的。想刚才可是她可怜兮兮的拉着自己不愿放手。这女人心呀,真是海底针。你永远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翻脸。他微叹:算了罢,这个还是留给她日后的夫君来烦恼。他也看的出来穆晓燕虽然老是欺负马小玩这老实人,却也跟他最亲。他俩也算是娃娃亲了吧,若是当年自己没有被赶出师门的话…他摇摇头又叹了一口长气,转身就走。
“你在叹什么气!”
张侠义吓了一跳,却见小燕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后头。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出的房门。他回过神来又下意识地皱起眉头:“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觉!你一个女孩子的夜深人静出来干什么,赶…”穆晓燕竖起手指头瞪了他一眼。张侠义就老老实实地消停了下来:“好吧…你爱怎么滴就怎么吧,反正我是管不动你。”
“你知道就好。还说我呢,你这么晚来我房前干什么?”
这个问题问得好,张侠义自己也说不上来。他支支吾吾地道:“不就睡不着到处走走嘛,我也不知道这是你的房间。”
“骗人…”穆晓燕才不信呢,不过也没有追问了,“那你回去睡觉了么?”
“睡了,睡了。”
“可我睡不着。”
张侠义看着穆晓燕,穆晓燕也看着张侠义。两人大眼瞪小眼的,谁也没有再说话。到了后来张侠义终于明白了:“要不,咱们到处走走?”
“好!”
张侠义瞧这穆晓燕笑眯眯的样子,这娇娇女的心思其实也不是那么难猜嘛。可就是得事事顺着她哄得她高兴。谁叫自己没事自己送上门呢?他苦笑连连,只好陪着穆晓燕在这夜深人静之时到处乱走。穆晓燕还不高兴走花园楼阁,两个人使起功夫轻轻巧巧地跃到瓦顶上,捻手捻脚地在人家房顶散步。
“你不觉得…这像是做贼么?”
穆晓燕兴致勃勃地说:“觉得呀,这才好玩。”
张侠义放弃去理解这女子的心思了。他发现无论他如何努力还是没办法懂她。
“所以…你就是我大师伯的弟子?那个跟我争掌门的讨厌鬼?”
“你…你怎么知道的?”话一出口他就想到敢情这小燕是在房里听到自己在外头跟杜默生的谈话。小燕的耳朵灵敏他是知道的,却一下子没想起来提防。“是啦,那就是我。”既然小燕听到了,再否认也没用,他只好大方承认了。
“哼,别想我会叫你大师兄。”
张侠义苦笑:“嘿嘿,我可不敢认你这个师妹…”他见穆晓燕又要发火了,怕她误会连忙补充道:“我被师父赶出师门了啦。他都不让我用花间派剑法了,我也就不敢认自己是花间派弟子。这事儿说出去不好听,你可别跟别人说。”
穆晓燕得意地嘿嘿笑着没答应,接着好奇地问:“你干了什么坏事大师伯才把你赶走的?”
张无回为什么要赶自己走?这个可得从何说起?他一直挂念着师父张无回,也不知道他现在落在何方。他出神地望着远方。在这个太极山庄的屋顶上他可以眺望得很远很远,只是他还是不能看得到他师父的身影。到了现在他还是宁愿舍了一根臂膀换来得以跟随张无回的身后。
“你还好吧?”穆晓燕有点急了,“你可别哭了啊。”
张侠义看回穆晓燕。在月光底下穆晓燕的神情有些不一样,若没错认的话那应该是关心的样子。这任性胡闹的小妮子竟也学会关心别人了?他心里一暖,柔声说道:“我还好,谢谢。”
他这么一说反倒穆晓燕脸红了:“你谢我干什么。”
气氛有点**,两人之间不知道怎么就没了声息,反倒是眼神相会,越发交缠。张侠义看着穆晓燕,体内又感觉热了起来。他盯着小燕红润的嘴唇,忽然有了想吞下去的念头。穆晓燕感觉到张侠义眼中的渴望,身体一阵酥麻,却不知道如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