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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隐站起来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要走了。”
虽然心里十分的不舍,但葵仓爱并不敢挽留他,只好郑重的向雷隐告别。
“源内同学。”当雷隐跟爱子正要走出病房的时候,葵仓爱忽然轻轻叫住了他。
“什么事?”雷隐回头看着她。
“我……”说到这里,她却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过了一会,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微笑说:“没什么,请你多保重。”
“谢谢,需要帮忙的话可以随时打我手机。”
“我知道了,今天真的很多谢你抽时间来看我。”
这时爱子说:“小爱,明天我会跟麻美一起来看你的。”
葵仓爱温柔地看着好友说:“爱子,希望你可以得到幸福,再见。”
虽然有点奇怪她的话,但爱子并没有多想,向她说了声再见后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们离开后,葵仓爱把额头枕在膝盖上。
结果,自己还是没勇气说出来。不过算了,就这样也好。
不知不觉间,她眼中忽然慢慢流下泪来。
※※※
“把这条公式代入到这里,就可得到这条曲线在T。O相应点处的切线方程为Y…1*…1/2(X…2)。明白了吗?”
“嗯,我明白了,不过大学的数学题真的好难呀,比高中的要难很多。还有这么多题要讲,不知什么时候才学得完。”少女苦着脸说。
“呃,那不如叫和美来教你吧,她教得好一些。”
“可是她也要准备考试呀。”看他想退缩。留美连忙抓住他不放。
雷隐没好气的说:“你好像忘了,严格来说,我也是个考生。”
少女笑着说:“我知道学长一定没问题的,因为我从来没见你看过课本,可是每次考试都会安全通过。和美说,你是个考试怪才,叫我完全不用担心你。”
雷隐掐了一下她的脸说:“既然你们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去帮我拿罐冰啤酒来。”
少女立刻笑嘻嘻的走出房间去帮他拿啤酒。
还好只是要帮她补习数学。如果再多几科的话,他都不用走出这公寓了。雷隐站起来走到留美的书柜前面,然后随便拿起一本小说翻起来。
没过多久,他听到后面传来几下很轻的脚步声。雷隐嘴角抽动了一下,装做没察觉的样子继续看书。
等那脚步声靠近身边的时候,他忽然把手上的书向后拍过去,果然拍到了少女的头。
少女叫了一声痛。然后揉着头说:“和美说得一点都没错,学长上辈子一定是只猫。”说话的同时,她笑眯眯的把手上的冰啤酒贴在他脖子上去冻他。
雷隐从她手上拿过那罐啤酒,然后说:“小傻瓜,一个真正的高手。是不会被人靠近身边都不知道的。一个人脚步再轻,移动得再小心,总会带动空气中的细微流动,另外人体是有热量的,再加上呼吸,心跳声等等不可抗拒因素,因此是很难不被高手发现的。”
留美好奇地说:“那这样说来,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雷隐笑了笑,然后回到座位上坐好。
等她也坐下来后,他忽然说:“把你的手放在我胸口上。”
虽然觉得很奇怪,但留美还是乖乖地把手放在他胸口上。但在刚接触到他那只隔着一件薄T恤的温暖皮肤时,她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这时雷隐说:“你感觉到我的心跳吗?”
少女不敢再胡思乱想,连忙去感应他的心跳。过了一会,她说:“我感觉到了。”
“不要松开手。”说完,雷隐没再出声,而是闭上眼睛安静的坐着。
少女心中充满了迷惑,但还是听他的话继续按住他的胸口。
大概两分钟后,少女忽然露出十分奇怪的表情,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右手,她把另一只手也放在他胸口上。
又过了三分钟左右,她无比惊讶的发现,学长不仅没有了呼吸跟心跳,而且胸口的温度也变得越来越冷,一点都不像个活人。
她吓了一大跳,非常紧张地看着他的脸。
“学,学长……”看到他脸上一点变化都没有,她开始害怕地叫了一声。
又过了十几秒,她发现他身上的体温已经低到了一点感觉也没有,就好像一个刚死去的人一样。这时她真的慌了,连忙用力摇着他的身体说:“学长,学长,你不要吓我,学长,你快醒醒……”
这时雷隐忽然张开了眼睛,然后微笑说:“放心,我没事。”
留美呆呆地看着他,忽然一头扑到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他。
听到了,听到了。她听到学长的心跳声了。而且他又开始呼吸了,体温也慢慢开始回升了。
少女还是第一次发现这些平日里习以为常的心跳声,呼吸声跟温暖的触感是如此的珍贵。
雷隐想不到她会这么大反应,但还是接着说:“你刚刚应该看到了,通过某种特殊的闭气方法,可以暂时令心跳跟呼吸停止。因为这两项主要的新陈代谢功能停止了,因此体温也会跟着下降。到时只要埋伏在那个高手出入的地方,就有很大的机会可以在他毫无所觉的情况接近他。这个方法当年我……我师父也曾经向你的爷爷示范过,当时他也吓了一跳。”
说完以后,雷隐看到留美仍然一动不动的抱着他,于是慢慢地把她扶起来。
待看清楚她的脸后,雷隐有点诧异地说:“你怎么哭了?”
少女低着头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然后用带有哭腔的声音小声说:“学长,你以后不要再吓我了,我刚刚真的很害怕。”
雷隐微笑着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胆小鬼。”
“都是你不好。”少女低声说了一句,双手仍然紧紧地握住他的手。
雷隐干咳了一声,然后说:“好了,我们继续补习吧,你快坐好。”
剑道少女这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他的手回到自已的座位上。
※※※
晚上十一点,这时候大部分护士都已经回家了。只留下少部分护士在护士站那里值班。
像往常一样,一个年轻的护士开始逐个房间去检查各个病房的病人上床休息没有。
当全部检查过一遍后,她安心的回到了护士站继续看小说。
可是当她离开后,一个病房的门忽然轻轻的打开了。然后,一个人影慢慢地走了出来。
缓慢的,那条人影在阴暗的走廊里无声无息地走动着。
在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它轻轻的顺着楼梯向上面走去。
这时候,大部分的病人都已经睡着了,而护士们也在护士站里做着自己的事,谁也没有察觉到有人正在楼梯里走动。
终于,那条人影无声无息地走到了楼顶。
打开楼顶的门后,它慢慢地向前面走去。
那条人影一直走到楼顶边缘才停下来。
然后,那个人慢慢地爬到围栏的外面。
向前望了一下远处的无尽灯火,那个人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自言自语地说:“爸爸,妈妈,对不起,希望我死后你们不要太伤心。”
“既然知道他们会伤心,为什么你还要这样做?”毫无征兆的,从后面突然传来一把年轻男性的声音。
那个人一惊,连忙向后面望过去。
只见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男子正慢慢的从楼顶的水库后面走了过来。
待那个男子走到离她不到五,六米时,她终于看清楚了他的相貌。
“源,源内同学?”葵仓爱惊讶的叫出来。
雷隐平静地看着她,然后沉声说:“为什么要这样做?”
葵仓爱低下头问:“你是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的?”
“你今天跟我们告别的时候,并不像是告别,倒像是永别。因此在我离开后,就派人从远处观察你的举动,然后到了十点钟的时候我一直在这里等,看看你是否会真的来这里。想不到让我不幸而言中。”
葵仓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声说:“源内同学,你真的很聪明。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对你很有好感,因为我觉得你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所以我想在临走之前跟你见最后一面。”
“这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你认为值得吗?”
葵仓爱露出惨淡的笑容,“你不是我,你是不会明白的。”
雷隐看着她说:“是因为你忍受不了那种间歇性发作的头痛吗?”
葵仓爱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我听到医生跟我父亲说,像我这种脑损伤是很难治愈的,即使通过手术的方法成功的几率也很渺茫。我真的受够了那种痛苦,如果可以忍受下去的话,我是不会选择这条路的。源内同学,你不要再劝我了,你不是我,你是体会不到那种痛苦的。”
看到她眼中痛苦而平静静的眼神,雷隐知道她去意已决,并非是单纯的一时冲动。
想了一下,雷隐说:“也许我可以帮你。”
轻轻地摇了摇头,葵仓爱一边流泪一边说:“没人可以帮我,源内同学,对不起,让你见到我这副狼狈的样子。请代我跟爱子,麻美,良子她们说,我觉得很抱歉。”说完,她再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跳了下去。
看到她果真跳了下去,雷隐不由得有点头痛的抓了抓头。
※※※
当葵仓爱睁开眼的时候,她看到了满天的星斗。
虽然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天堂,但既然能看到星星,那这里应该至少不会是地狱,想到这里,她微笑起来。
这时,她听到旁边传来一把男性的声音,“这里既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欢迎你再次回到人间来,葵仓爱小姐。”
她一惊,边忙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眼里带着一丝笑意的年轻男子正坐在旁边看着她。
“源内同学,你……”她立刻坐起来,然后四处看了一下,竟然发现自己仍然是在医院的楼顶。
“我不是已经跳了下去了吗?为什么我还会在这里?”她不敢想念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脸。
雷隐摆摆手说:“你以为我只是上来劝一下就算了吗?在天刚黑的时候,我就已经派人在大楼的四周围上简易的挂网。所以你刚刚只是落到挂网上面,并没有真的跳下去。”
葵仓爱叹了口气,然后幽幽地道:“源内同学,你不应该这样做的,对于一个一心求死的人来说,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痛苦。”
雷隐走过来把她拉起来,“我试试看能不能帮你,如果实在没办法的话,我会提供更好的死法给你,至少不会这么痛苦,也不会吓到别人,毕竟跳楼这种死法实在不怎么好看。怎么样,你愿意接受这个提议吗?”
看了他一眼,葵仓爱有点无奈地说:“我还能选择吗?好吧,我答应你。”
雷隐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现在先把你所感受到的一切都跟我说清楚,记住,越细致越好。”
葵仓爱轻轻地点了点头。
第279章 感应 (1)
当雷隐还差十几米就来到葵仓爱的病房时,他忽然听到前面传来几下尖叫的声音,他知道出事了。
快步走进病房的时候,他看到葵仓爱正被两个护士强行按在病床上,而她本人则不断大声尖叫着用力争气。
虽然已经听她说过发病时的情形,但是在亲眼看到她那痛苦得不断扭曲着的惨白脸容时,他开始明白到她为什么想自行了断生命。
站在旁边的护士一时不慎,被她把右手挣脱了出来,她马上用那只手狠狠地敲击着自己的头部。那力道之大,好像真的想把自己的头敲破一样。
雷隐不能再袖手旁观下去,立刻走过去把的两只手按住。
得到他的帮助,那两个护士顿时觉得压力大减。一个护士向他道了声谢后,马上熟练地把绑在病床左边的皮带打横跨过她的身子,然后让另一个护士在床的右边绑好。如此三次后,就这样用三条厚实的皮带将她整个人牢牢地固定在病床上。
看到一个护士正准备给她注射药物,雷隐忽然制止她说:“请等一下。”
那个护士有点紧张地说:“先生,请你让开,她需要马上注射镇定剂。”
雷隐沉声说:“我叫你等一下。”
这时,雷隐弯腰从带来的提包里拿出一样东西来。
那两个护士一看,那是一顶普通的摩托车头盔。
当她们正迷惑不解的时候,只见这个男人强行把那顶可以盖住整个头部的头盔戴在仍然不断挣扎尖叫着的葵仓爱头上。
帮她戴好头盔后,雷隐紧紧地注视着她的反应。
另一个护士以为他这样做只是为了不让病人敲打自己的头,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