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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纷争,世事难料。战场上的事只能在战场上得出结果。
嗯。上兵伐谋,要是论起来运筹帷幄,袁向鲤可是此道高手。可是,真的动起手来,九王爷才是真正用兵的高手。曹守敬纵然占据京师,可是毕竟名不正言不顺,最后的对决看来就在九王爷和袁向鲤之间。
大姐,可是我总觉得,在魏蜀吴背后似乎还藏了一股力量,可是总是说不清。除了我们,似乎还有人对这九州天下虎视眈眈。而且隐藏的很是深邃。
哦?你也有这样的感觉?我们派出去的姑娘每个月都会传回消息,几个藩王那里,倒是没有什么动静,都是些胸无大志之辈。当年焕帝在位时,原本主张削藩,可是哪里有这么容易。这些藩王要不就是开国的元勋,要不就是开国皇帝的子嗣,没有做成皇帝他们原本就怀恨在心,要是在夺走他们的封地,他们怎么会甘心?必然造反。削藩的事三番五次的不了了之。此刻天下大乱,反倒正合他们的意思,他们巴不得改天换日。只是,他们可没有胆量出兵争夺天下,只能做个等食吃的渔翁。
大姐说的极是。历朝历代的帝王都妄图分封诸子来安定天下,实在是养虎为患。当年汉武帝颁布推恩令,倒是一个折中的方法。可是,后来仿效他的帝王实在太少。分封诸子,早就该改了。
洛鱼要是做了宰相,定然是房玄龄、杜如晦一样的贤相。
我若是房玄龄,大姐定然就是唐太宗。
洛鱼你说笑了。从古至今,也不过有武则天一个女皇帝,女子太苦,自古至今都是男人们的玩物。江南红袖的初衷,不就是颠鸾倒凤吗?要压制住龙,这凤一定要强势。否则凤永远是龙的附属。方才你说的,隐藏在背后的力量,我想,用不了多久,就会自己冒出头来。
袁向鲤看来已经按捺不住了。
哼,袁向鲤的帝王梦做了可不是一年两年了。这天下,眼看着就要乱了。洛鱼,西域祺王那边怎么样了?
祺王已经传来消息,说是同意借兵给我们,但只答应给十万。
十万?哼,祺王掳走了我们那么多姑娘,只肯给我们十万兵?未免太也小气。姑娘们怎么说?
西域的姑娘飞鸽传书,说是祺王已经开始为我们操练这些兵士,不多久就会扮成商队,到我们指定的地方积聚。
嗯。当年十六国的教训我们还是要防范的。十六国为了争夺天下,引入外族,致使后来成为大患。我们此次借兵于祺王,也是不得已的计策。怎么让这些西域士兵为我们所用,而又不会养虎为患,我们还需要动动脑子。如今西北的边陲,有些小国也已经开始侵犯边境,先由他们,此刻我们无暇他顾,他们终究成不了什么气候。
大姐说的是,我们自己的将士也已经成了规模,真正打起来,西域的十万精兵只是我们的前锋,后面的才是我们的精锐。
嗯。洛鱼,你不但是我的诸葛孔明,而且还是我的姽婳将军。你身子不好,就不必亲自操练了,交给手底下的姑娘就好。至于那一半的虎符,你自己保管好,自古兵将不能分离,纵然你不常去军中,可是,一定要让将士们知道你的手段,知道你才是她们的将军,这样也便于日后调兵遣将。
是,大姐。我知道了。
另外,我已经派人为你遍访名医,希望可以医治好你的病。
大姐大恩,小妹在此谢过了。可是,我这身子自幼多病,大姐就不必劳神了,由它好了。
那怎么行?虽说是伤了胎气,但是并不是无药可医,你不要灰心。
嗯。谢谢大姐。对了,大姐,是不是时候让慕香见见你?
暂且不要。你要记住,你要用一个棋子,你就要提前安放好这个棋子,到用的时候,才不必劳神费力。可是,世事难料,要是最终这颗棋子不再为你所用,那你也没有办法。所以,留着她,总有用处。
是,大姐。还有一事,三小姐她至今还没有回来,你看,是不是再派人去找找。
哎,不必了,有奻奻陪着她,大可放心。她的命比我苦,由她吧,玩够了,她自然会回来的。
嗯。是,大姐。
好了,你去吧,我也倦了。
是,大姐你好生休息,我退下了。
嗯。
红袖叹了口气,歪倒在榻上,心事重重。
京城不断传来告急,四川一带的守将起兵造反,已经占了几个城镇。朝廷十多年前迁往西北戍边的囚犯,在一个叫做沈淮的带领下起兵造反,沈淮自立为王。西域诸国趁乱四处出兵犯我边境,掠夺财物,势大难制。以往臣服于朝廷的几个边陲小国,也不再朝贡,并劫掠我入境的商队。
袁向鲤的势力深入江浙,逼近北方,几个大城镇的陷落使得袁向鲤势力更加强悍。一些守将又多是趋炎附势之辈,甚至不服从朝廷号令,臣服于袁向鲤。使得北方的门户洞开,袁军如入无人之境。
一些藩王以阉人占据京师、祖宗天下陷落为名,乘机自立,先是不向朝廷输送赋税,后来斩杀朝中来使,断绝一切往来。只有九王爷封地尚无动静,既没有出兵勤王,也没有宣布自立,一直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山东一带连续三年大旱,饿殍遍野,盗匪四起,很多盗贼占山为王,劫掠商旅,骚扰城镇。朝廷戡乱事务繁重,无暇他顾,地方守宰与盗贼狼狈为奸,欺压百姓,民不聊生。
几支势力大的叛军,不停的招兵买马,威胁道路安全。不久之前,一支运粮进京的兵士在途中遭到截杀,粮食被夺,兵士也无一生还。
曹守敬心绪烦乱,先后派出几支平乱的军队,因不停遭到小股叛军的侵扰,行军速度极慢。现在只有京城外围的河北一带比较太平,因此也涌入大量难民。京城守军人马有限,只能保护京城外围,无暇他顾。
而袁向鲤大军已然逼近京城。
廷素突然出现在慕香的床前。
慕香吓了一跳,见廷素双目泛红,满面的倦色。以为廷素又犯了疯病,忙问,你是怎么了?
廷素也不多话,拉起慕香就往外走。慕香胡乱穿好衣服,才看到廷素肩上背着一个包裹。
你要带我去哪里?慕香拼命停住脚步。
出宫,然后出城。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袁向鲤打进来我们就出不去了,我们要及早的离开。
可是,可是,你是皇上啊,别人可以走,你怎么能走?你不要你的天下了?
皇上?我算哪门子皇上,这宫里谁听我的话,我再不走,就成了死皇上了。你忘了魏文帝的下场了?
魏文帝?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
这正是慕香所担心的。
廷素很是着急,与凡事都不放在心上的廷素,几乎判若两人。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怎样才能避开小敬子的耳目,出宫,然后出城。这是我担心的。你紧紧跟着我,别走丢了,你是我宫中唯一的亲人,我得带你走。
慕香心中一暖,难得他把自己看的这样重。慕香蓦地想起了冷宫里的地道,自己送祁皇后逃出去的地道,那里直接通出城外。于是,慕香拉着廷素,便往冷月宫走。路上,慕香简短的说了几句自己怎样发现误入冷月宫,又阴差阳错的发现密道,唯独祁皇后的事略去不提。紧要关头,廷素也不多问,跟着慕香一直来到冷月宫。
那个守门的老太监已经不见了,冷宫中的女子似乎也少了大半,慕香自然不知道,很多女子已经被曹守敬抓去慰劳军士。来不及多想,慕香拉着廷素直接到了内侧的厢房。
两个人合力取出石块,抬起箱子,地板上赫然露出一个洞口来。廷素大喜,说道,原来这样的密道真的存在,之前我还以为小敬子只是瞎说。
曹守敬?
没事,是我在他们床底下偷听到小敬子和珍妃的谈话,说道宫中有这么一处地道,但是谁也不知道这处地道到底在哪,原来是在这冷月宫里。
二人先后下了密道,密道中漆黑一片,满是霉气,而且很是狭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两个人只能趴下来,慢慢往前爬。慕香在袁府有过几次钻洞的经历,因此很快就适应了其中的环境。廷素点亮一只蜡烛,当前引路。密道曲曲折折,时而宽阔时而狭窄,慕香摸到两侧的石壁,发现都是坚硬的山石,真不知道当时打通这条密道花了多少时候。
二人一直往前爬,直到燃尽了一支蜡烛,慕香有些熬不住,廷素才停下来休息。
慕香你可知道这条密道通向哪里?
不知道,也许是通向宫外吧。
嗯。原来祖宗早就知道我要用这条密道了,真是在天有灵。
慕香听到廷素又说起疯话,也不去反驳,只是倚在石壁上休息,廷素也喘着粗气。
两个人休息了一阵,又开始往前爬,密道里的空气渐渐稀薄起来,慕香几乎喘不动气,蜡烛也烧的不旺,几乎就要灭了。
廷素回过头来,费力的说道,看来我们到了地下深处了。在忍一忍。
慕香胸闷的厉害,说不出话,只是点点头。
地上的泥土越来越湿,两侧的石壁上也渗出水来,慕香的衣裙几乎湿了一半。两个人就像鼹鼠一样,蠕动在曲折的密道里。为了节省体力,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各怀心事。
慕香想起袁向鲤要自己杀廷素,心中就无比难过,她不知道怎样去杀人,更不知道怎样去杀一个与自己朝夕相处、有过肌肤之亲的男子。她不愿意做袁向鲤罪恶的工具,可是,可是绺儿姐姐却在他的手上受苦,正等着自己的搭救,自己究竟该怎么办,怎么办?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身在黑暗之中浑然感受不到时间,直到廷素随身带的三五跟蜡烛都燃尽,眼前终于透出光来。两个人像是见到了希望,用尽全力向前爬去。
豁然开朗。
廷素当先推开乱石,爬出洞口,然后扶着慕香站起来。
是城郊,果然是城郊,正是我要来的地方,真是天助我也。哈哈。
廷素开心的大笑,慕香却笑不出来,她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要面对的会是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廷素带着慕香一路向东,慕香越来越吃惊,廷素突然又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路上再没有多余的话,只是不停的狂奔,而且对这些路竟然出奇的熟悉。两个人很快来到一座废弃的码头,河里停满了废弃的渔船,河畔的石板上长满了苔藓,炮台上的铁炮不知有多少年月,锈蚀的不成样子。两只巨大的铁锚定在石板上,几乎锈在了一起。
廷素对着河上废弃的渔船喊了两声,你要出城,你要出城。慕香暗自奇怪,明明是我们要出城,他为什么喊“你要出城”。而且,很明显的,那些渔船都早已废弃了,不能再用。慕香以为廷素又犯了病,想着后面的追兵,不禁慌张起来,刚想要劝说几句,突然,从废弃的渔船背后,缓缓飘来一只大船,上面覆盖着破渔网和水草,几乎看不出船的样子。
正在犹疑,穿上却下来两个人,打扮都是渔夫模样,身材高大的很。他们见了廷素也不不说话,只是微微行了礼。廷素点点头,拉着慕香进了船舱。船舱里面已经很破旧,但多了两张床,甲板上甚至有一个火炉,想来是做饭之用。那两个渔夫没有跟进来,收了锚,将渔船驶离了岸边。
周围再没有其他的渔船,这一带看起来很荒凉,河水青绿,长满了水草。廷素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慕香却并不觉得累,只是奇怪,开船的两个渔夫到底是谁。
廷素看出了慕香的疑问,他拉着慕香坐在自己身边,低声道,这两个人都是我安排好的亲信,一个叫做张刀,一个叫做李剑。你不必害怕,他们会把我们送出城。慕香很惊讶,因为眼前的廷素好像突然换了一个人,甚至疯病也好了起来。你……你的病?廷素并不回答,只是道,我们要赶快,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办。慕香很奇怪,我们有什么事要办呢?只是逃命而已。
我们不是逃命,我们很快就要让他们这些乱臣贼子逃命了。很快,我就会回来的。
我们……我们还要回来么?这里……对你很危险。
我们要回来,可能要很久,你得跟着我了。
慕香一怔,也许廷素对这一切并不知情,他看着外面暗下去的天色,心内五味杂陈。慕香看着他,好像重新认识了一遍。眼前这个人真的是那个单纯若水的廷素么?慕香不敢确定。
袁军围城之后,很多事都起了变化,让慕香摸不到头绪。
两个渔夫一声不吭的只是划船,风帆也被升起,风正一帆悬。河水却出奇的平静,两岸的青山在暮色里起伏不定,天上已经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星星。
皇城里已经混乱不堪,甚至没有人发觉廷素的离开。曹守敬专心备战,很久没有到宫里来,只是在城外加固城防。宫女太监都以为皇城马上就要被攻破了,纷纷逃散,一些嫔妃也三五成群的涌出去。可是,刚一出宫就遇上了曹守敬的兵。首领看着拖着大大小小包裹的太监宫女和嫔妃,面色一寒,挥一挥手,身后的兵士一拥而上。
扰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