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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全立刻遵照吩咐,让陶其华起床,其中一个人伸手去抓陶其华的肩膀,却反被他扣住了手腕。
「我自己会走!」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陶其华不屑地拍了拍肩膀上的衣褶。两名保全见状,准备一起上前对付他,却被娜娜给阻止了。
「算了,他由我来押送。」
时间是上午十点左右。风和日丽的饮霞山庄花园里,繁花似锦。彼岸花像野火点亮了大片的草地,稍微高一点的地方,是灯笼花一个一个高挂枝头。
此刻,走在他身旁的这位女性,也有著不输给鲜花的美丽面庞,只是她总像个面瘫,冷冰冰的没有什麽表情。
当然,面瘫并不意味著她是一个坏人。
周围没有别人,陶其华忍不住提出了困惑已久的问题:「上次你说你认识林深,这究竟是怎麽回事?你和他是什麽关系?」
「你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娜娜依旧坚持著自己的原则,「按照林深的意思,我根本就没有必要与你说话。」
「什麽?那家伙果然也知道这件事!」陶其华张大了嘴巴。「其实出国交流什麽的都是假的对吧?他现在就在这个山庄里面?」
「小声点,白痴!」
娜娜吓得差点伸手去捂住他的嘴巴。
「林深不在这里!现在,你只要照顾好自己的小命,活到今天晚上,我会带东西给你,保你没事!」
说话间,他们已经穿过了浓密的橡树林,走到广场前。
付以农、饮露和其他四名参赛者已经到齐,而令陶其华吃惊的是,今天的付以农并没有坐在轮椅上,他一手拄著拐杖,在女侍的搀扶下站立著——这显然是这几天人肉筵席的作用。
「你们的表现实在让我失望透顶!」
九妹的死亡显然打乱了付以农的计画,此刻他脸上的每个褶子都像紧皱著的眉毛,好像下面随时都有可能突然裂开,生出一只怒目圆睁的眼睛。
他用拐杖轻轻敲击著地面。
「明天,有一位非常重要的大人物要到山庄里来做客,我准备以人肉筵席来宴请,但现在食材却没有了!所以我决定,再从你们之间重新选择!而且这次不是一个人,而是……」说到这里,他伸手比了一个数字。
「三个!」
三个?!
九妹一死,原先的九人队伍就只剩下五人,如今又要一口气去掉三人,那就只剩下最後的两个人了。
超过百分之五十的淘汰率,自己能够幸存下来吗?
没人有全然的把握,尤其是在付以农还没有公布今天的「比赛规则」之前。
而今天的规则,绝对出乎众人意料之外。
「大家都知道,刀工是一个厨师必须修炼的基本功,比如说被你们害死的九妹,她的刀工就很不错。今天的比赛,我们也要从刀工下手。」
负责介绍规则的饮露难掩兴奋,她拍了拍手,就有一台餐车被推了过来,揭开上面的红绸,底下赫然躺著一套寒光凛凛的刀具。
她随手拿起一把,明晃晃的刀刃反射著太阳光,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一会儿,你们就将拿著这些工具,被分送到山庄的不同方向。在明天中午之前,我要你们带著各自猎获的人肉回到这里,接受付老先生的评判。」
说到这里,她还特别强调了一句:「有两点必须注意,第一、你们只能猎取彼此五个人的肉;第二,只准猎肉,不许杀人,失败者的命要留到明天……还有,别想逃跑,山庄到处都是监视器,高处还有隐蔽的狙击手,随时都可以置你们於死地。」
这简直就是一场杀人游戏!所有人都被这个诡异的规则吓到,无法想像接下去的三十六个小时内,自己将像个疯子那样拿著刀子在野地里狂奔。
这时苏浙阳突然举起手来,「我有一个问题。」
付以农点点头,示意他开口。
苏浙阳问道:「您上次提起过一个交换条件——用我们的秘密来换取一次许愿的机会。」
「哦……」付以农煞有介事地回忆了一会儿,「没错。」
「那麽,只要我们说出了秘密,那麽无论什麽条件您都能答应?」
付以农已经猜到了他的心思,依旧点点头:「可以啊。」
「那麽……」苏浙阳提出最关键的问题,「您可以让、让我们所有人安全离开这里吗?」
这个问题应该也是其他四个人的心声,却只换来付以农的一阵大笑。
「孩子啊,你还是太天真了。如果我放你们所有人都离开,那就等於把你们所有人都给杀了。想一想你们心中的那些秘密吧!你们不会希望与别的活人分享这个一辈子的阴影的。」
犹如利剑直刺进心中最不设防的地带,所有人都因为这句话而沉默了。
饮露为付以农的话做出了总结:「所有的秘密,换一个人的离开,你们可以趁著这两天的比赛多多交流一下。现在开始拿刀具。」
领取刀具的顺序,是按照昨天比赛的结果排列的。但由於九妹遗言指控海心与Alex谋杀了她,因此他们两人排到了最後。
陶其华在选择了一把大小适中、能够自卫的剔骨尖刀之後,就被保全送往庄园的东北角,他将从那里开始比赛。
庄园的东北角是一片柚子树林,正结著形态硕大、芳香四溢的果实。陶其华正有些口渴,於是摘了一个,席地而坐,用刀子剖开吃了起来。
一个柚子落肚之後,四周依旧没有什麽动静,所有的声音不过是风吹柚叶以及偶尔的几声鸟鸣。不知道其他几个人现在怎麽样了,说不定他们根本就找不到这片柚子林。
陶其华在心里打定主意,绝不愿意主动攻击别人。他站起身,继续朝著柚林深处走去,走著走著,眼前突然豁然开朗——居然又走到了围墙边上。
这堵墙看起来比昨天的那堵要低一些,上面似乎也没有架设监视器,他左右张望无人,抬脚就要往墙上蹬,突然听见「啪」的一声,有什麽东西在脚边炸开了。他吓了一跳,急忙倒退一步,再去看时,就在他站过的地方附近,赫然出现一个弹孔。
说有狙击手看起来是真的。
再次打消越狱的计画,陶其华怏怏地离开危险地带。头顶上的云开始消退,太阳冒出头来,他找了草厚荫浓的地方重新坐下,开始朝著橡树广场的方向发呆。
真是……怎麽会变成这种无聊的局面?也许自己应该偷偷地去别处看一看其他人的动静的……
虽然心中这样想著,但是身体却没有任何的动作,也许是昨晚辗转反侧的缘故,一旦沉静下来,陶其华又不知不觉地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他并没睡著。几乎就在闭上眼的瞬间,他就感觉有道视线逼视而来。
有人!
应该不是那个潜伏在暗处的狙击手,狙击手通常都会选择高处,并且都是隐藏气息的高手,然而现在的这个人,仅仅只是随便找了一株大树作为掩护罢了。
陶其华没有起身,他依旧保持著面天仰卧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等待著。很快,那个气息一点点地迫近,紧接著草丛里传来了奔跑的脚步。
冷静地听著脚步声,陶其华算准时机就地一滚,下一秒钟,身旁就传来了刀刃直直插进泥土里的声音。
他没有迟疑,立刻出脚一个横扫,又是一声闷哼,袭击者反而成了受伤的人。
陶其华睁开眼睛,迅速站起身。在他面前痛苦呻吟的人是Alex。
「这麽慢,」他笑道,「我可是等了你很久。」
Alex的回答是从泥土里抽出刀刃,重新朝著陶其华冲过去。
昨天下午迎宾楼里的那场意外,是以Alex的烟灰缸突袭作为胜利的,但那只不过是陶其华的一时疏忽。毕竟是学过好几年拳脚功夫的,认真比试起来,自然不会随随便便就输给业馀的人。
只不过短短五、六分钟的时间,陶其华就重新制伏了Alex,并且将他反手压在柚子树上。
「让我看看,究竟应该取你身上哪一部分的肉呢?」
学著付以农的口气,陶其华取出剔骨刀,贴著Alex的後背游走,还时不时地用用力,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切下去。果然没过几分钟,Alex就投降了。
「别!别!大家都是为了活下去,你不要伤害我!其他一切都好说!」
陶其华立刻顺水推舟,「现在可不是你讨价还价的时候。要我不伤害你也可以,把你的秘密说出来,我就放了你。」
「……当真?」
Alex的妥协比陶其华预期得要快上许多。
「你猜的没有错,我胳膊上的rosemary这个字,是我女朋友的名字。
「这已经是十多年以前的事了,当时我还是一个学徒,而她是我师父的女儿,我们两情相悦,却被她父亲竭力阻挠,最後……我们私奔,她是因为堕胎而死在私人诊所里。她死後,我就把她的名字刻在我的手臂上。」
原来是这样?听起来简直是一出苦情电视剧的情节……
陶其华半信半疑之间,Alex催促道:「我已经告诉你我的秘密,可以放我走了吧!」
原本就没打算伤他性命,陶其华五指一松,Alex立刻就像泥鳅那样从他的指缝里滑了出去,捡起落在地上的刀子,瞬间跑出四、五公尺。
这个时候,陶其华才发现他的衣服下襬上一片殷红。
「等等!你动了谁?」
这个问题问得太晚了,重获自由的Alex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柚子林的深处。
Alex离开之後直到黄昏,这片柚子林里再也没有别人出现。随著树林子里的光线一点点昏暗下来,一个新的问题开始困扰著陶其华。
晚上怎麽过?
柚子林里没有一点光源,如果还是待在这里,说不定会被人偷袭。更何况自从早上开始,自己除了柚子之外就什麽也没有吃过,体力下降的结果当然也是更容易被人偷袭。
简单的考虑之後,他决定开始朝著南边前进。
出了柚子林之後,是一片蔬菜大棚区,这里除了几个聋哑的菜农之外,同样没有什麽人。陶其华也曾经想过绑架这些菜农作为人质,但是考虑到这个筹码对於付以农来说实在太小,也就放弃了。
他穿过大棚,绕过一片满是残荷的水塘,总算离开种植区,眼前出现了花园。
在花园的入口处,站著四个腰间插有武器的保全。看得出这场比赛开始之後,山庄里的警戒程度也相应的提升了。
「花园和主楼等地区是禁区,你们不能接近,违者当场击毙。」一个保全对著陶其华遥遥喊话。
切,付以农这个老怪物也知道会害怕?
陶其华不屑地冷哼一声,正准备转身,又听另一个保全结结巴巴地开口道:「迎、迎宾楼、楼晚上开、开放,有食物补、补给和、和提供睡、睡觉的场地。」
真的假的?那万一所有人都在那里碰头该怎麽办?
陶其华愣了愣,决定偷偷地过去一看究竟。
从花园绕到迎宾楼,需要花费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这一路上,陶其华没有发现任何其他人的踪迹,他们就像是四颗沙粒,消失在茫茫大海中。
在这半天时间里,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什麽?
来到迎宾楼前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可以看见迎宾楼的外面围著一群保全,大有戒严的架式。陶其华没有立刻走过去,而是潜伏在一旁的灌木丛里观望著,过了大约五、六分钟,有个人影缓慢地走了过来。
是安娜。
女人的手臂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伤,袖管上一片暗红,她一边走著,一边大声呜咽,那个声音简直令人崩溃。
保全并没有上前阻拦她进入迎宾楼,正相反,在她交出手中的武器之後,从楼里跑出两个穿医生白袍的人,为她的伤口做了包扎处理。
「失败者的命,都要留到明天再杀。」——陶其华突然想起今天早上饮露说的这句话。
付以农对於尸体的新鲜度非常在意,今天九妹的自杀显然让他颇为恼火……还有就是,早上饮露失言说出的那半句话——「超过二十四小时的尸肉就……」
就如何?
在茫茫的黑暗之中,陶其华找到了一扇小窗。
安娜在简单的包扎处理之後,被带进了迎宾楼。稍作权衡之後,陶其华也走过去,交出刀具。
「有肉要寄存吗?」其中一个保全问道,同时指指一旁临时搬来的立式冷柜。
透过透明的柜门,陶其华看见冷柜内的架子上摆放著几个纸袋,还微微透出血水来,纸袋上都用油性笔写著所有人的名字。
最大的那个纸袋上的名字是Alex。
完成了简单的检查後,陶其华得到入楼的许可,门一打开,饭菜香味就扑鼻而来,陶其华遵照鼻子的指引,快步走向餐厅。
比他更早的,已经有人在里面大快朵颐。
以中轴为界,餐厅被无形地分割成了左右两个部分。坐在左边的是苏浙阳和海心。苏浙阳的腿部似乎骨折了,此刻还打著夹板,左手上也缠著厚厚的绷带。海心漂亮的脸上居然被人剐去一块肉,衣服上也是血迹斑斑。
再看右边,除去刚才已经见过面的安娜之外,Alex也许是四人之中状态最为良好的。他的身上虽然都是乾了或没乾的血迹,但身上并没有特别明显的伤痕,就是左手的小指上缠著纱布。
陶其华的出现,就像是朝著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儿,荡起一圈圈涟漪。
「哟,毫发无伤?」Alex吹起了一声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