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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死亡初现
王化强的双腿已经完全麻木了,他觉得再也走不动了,可是,求生的欲望让他坚持又往前挪动了一步,然后,又是一步……
太阳正值头顶,晒得他觉得皮肤都皱了起来。
脸上的汗不停地往下滴,嘴唇已经干裂开来,他用舌头舔了舔滴下来的汗水,舌头立即被咸咸的汗水蛰的火辣辣的疼。
空气中的热浪涌动着迎面扑来,就仿佛海滩上的浪涌,每一浪涌来,王化强都觉得皮肤仿佛被揭掉了一层。
腿已经软得像是要晒化了的糖棒一般,每走一步不再像是踩在沙上,而是踩在棉花上似的。
我的生命就要这样完结了吗?王化强默默地念着,他的喉咙里已经充满了沙土,发不出声音来。
扑嗵。
王化强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头倒栽在地上,只觉得眼前太阳光乱闪。
幸好全是沙,王化强想就那样睡在地上不要起来,可是不行,如果这样睡下去一定会死在那里的。
王化强爬了几次才完全站了起来,但眼睛却被什么糊住了。
他伸手在眼睛上抹了一把,摸到一些粘粘稠稠的液体,原来头摔破了。看着手上的鲜血,王化强觉得喉咙用力地吞咽着,血,液体,水……他迫不急待地把手伸到嘴里吮吸着,然后又用手在头上抹着,把抹到的鲜血再送进嘴里吮吸……
血很快干了,王化强无奈地舔着自己的手。
就在这时,他忽然惊恐地叫起来,虽然他已经叫不出声音了。他惊恐地发现他双手上的皮已经全皱了起来,仿佛八十岁的老人似的,而皱皱的皮包着骨头,毫不留情地让骨骼在皮肤的包裹下露出原样。
他惊恐地顺着双手往上看,手臂上的皮肤也皱了起来,原来手臂上那些健硕的肌肉已经完全消失了,只有一层皱皮包裹着骨头。
王化强浑身颤抖着,他用力发出无法克制的恐怖的叫声,虽然那声音因声带无法振动而统统憋在了喉咙里。
我一定要走出去!我一定要找到水源!
王化强勉力又抬起了腿,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个奇怪的景象。
沙漠中,出现了一个自来水笼头!
那个水笼头仿佛是凭空出现的,就在离他不过四五步的地方,安安静静地呆在那里,又仿佛那个水笼头一直就在那里,有几千几百年了,只是他没看见它罢了。
王化强如饿狼下山般向着水笼头猛扑过去。
有救了!他用力地拧开水笼头,然后闭上眼张开口享受着冰凉的水冲击下来的感觉,真TMD的舒服!
王化强大口大口地吞着沁人心肺的水,可是,忽然这种感觉改变了,他觉得吞下去的不再是水,而是滚烫的沙土!
他睁开眼惊恐地看见,水笼头里流出来的居然全是金黄色的沙!
啊!
王化强想把头挪离水笼头,可是,他觉得眼前发黑,头重得像灌了铅似的,任那些滚烫的沙流下来冲在他的头上。
最后的感觉,他听见自己跪倒时发出的沉重声音。
酒吧刚开门,于翔站在吧台前慢慢地擦着杯子。
傍晚时忽然开始下雨,看来,今晚酒吧的生意会很冷清。于翔一边想着一边不时地抬眼往门口瞄瞄。
就在这时候,门口走进来,不,准确地说,是撞,一个身穿灰色短风衣的男人撞了进来。那个男人用肩膀撞开酒吧的玻璃门,向前踉跄地冲了两步,然后站稳了,又马上向着吧台方向冲了过来。
“给我一杯酒,有比较……比较烈的酒吗?”男人还没坐下来,先叫起来,声音有些微微颤抖。
男人的头发和衣服已经被打的半湿了,脸色苍白得像是夜间出来巡游的鬼,还挂着雨水。
看样子这男人并不是常泡酒吧的那种,于翔嘴角咧了一下,为那男人倒了一杯威士忌,那男人一仰头就把酒倒进了嘴里,然后放下酒杯叫:“再来一杯!”这时,男人才歪了歪屁股在吧台前坐了下来。
男人一连喝了三杯威士忌了,于翔在考虑这个男人身上有没有带够钱,也许刚才应该从厨房里弄点二锅头给他喝。
“我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一幕,仅只一眼,已经足以让我这个号称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做噩梦了。”男人喝完酒在吧台上趴下来,过了很长时间,他又抬起头来,开始自言自语地叽咕起来,舌头有些发硬。
酒吧里来了几个客人,都是酒吧的常客。Dream酒吧开在几个大住宅小区之间,不远处还有一所大学。这里平时生意不错,有不少客人都是常客。
今晚客人很少,所有的客人都围在吧台的周围,所以,那个古怪男人的自言自语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客人们不由地转过头去看着那个男人。
男人看周围的人注意到他,开始更来劲了,声音于是大了起来,但舌头依旧有些僵硬,在有些含糊不清的话语里,时不时地发出几个颤抖的音符,这让于翔感觉到那个男人其实很害怕,也许他到酒吧来泡着,只不过是为了躲避他的恐惧感吧?
“那个男人半跪着趴在水池边上,头垂在水池中,头发都湿透了,脸色青白,有些浮肿,一看就是在水中浸泡了很久,水池上的水笼头一直是开着的。至少,直到我看到他的时候,那个水笼头还是开着的。
“男人的右手扒在水池边,也因水的浸泡有些青白浮肿。左手垂在腿边,整只手却像鸡爪似的,皱皱的皮包着指骨,颜色干黑。
“男人身上的睡衣已经肮脏不堪了,上面有污秽的水迹,还有一丝血迹。”
这好像是个恐怖故事的开头,于翔也开始注意听那男人的说话,就在这时,那男人停了下来,抬头看着于翔,用不确定的声音说:“给我一杯酒,随便,随便什么都好。”为了那男人不至于在说完话前就醉倒,于翔立即倒了一杯菠萝啤给他,那是一种甜的像饮料一样的女士啤酒。
“我只是一个保险公司的职员,今天约好到一个客户家签订一份保险合同的。在我拿着签好的合同从客户家里出来的时候,我的心情本来非常好。那个客户是一个公司的经理,他们公司全体员工都在我这签了意外保险的合同,所以我们才约了在他家签,你们知道……”那个男人把手抬起来,做了个数钞票的动作,“能签这么大单的合同,这个是少不了的,那个家伙觉得这种东西只有在家里做最安全,这点我倒也同意。”
这个男人有些罗嗦,可能是那几杯威士忌冲的,不过,于翔现在不担心那个男人会付不起酒帐了,能做这么大单的保险合同,提成不会少的,这个男人身上的钞票也不会少的。
“我出来后刚走到电梯门口,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嘶声尖叫,仿佛有人拿刀在切她的肉似的。我是个多事的人,”男人自嘲了一下,“所以在我判断出声音来自上一层楼时,我就从楼梯冲了上去……我看见一个女人站在大门敞开着的客厅里尖叫,我喊了她几声也没有反应,我于是走了进去,就在我刚走到她的身后时,我就看见了那个……那个可怕的死人!他,就跪在厨房的水池边上……”
“那男人一只手浮肿,另一只手的皮肤干皱?”提问的家伙是个记者,在《城市晚报》做八卦新闻,就住在这附近,听说因为没有女朋友,所以常常在酒吧里泡着。
“是的,这也是最可怕的地方,让我慢慢说。”男人自己打了个寒颤,向那位记者解释着,“于是我报了警,在警察来之前,我终于使那个女人闭上了嘴。原来,那个死人是一所中学的老师,那个尖叫的女人是他老婆。他今天下午没课,在家休息,他老婆是下午下班后回家时发现他死在家里。”
“他老婆和我一边哭一边唠叨,我问他老婆,他的手原来就像鸡爪一样吗?”男人说着,抬起自己的左的,做了个虚握的形状,“可他老婆哭着说,他的手原来是有些胖胖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其实我也知道那种感觉很不正常,那只手,就像,就像,就像是干枯了很久的尸体……”
男人端起菠萝啤咕咚喝了一大口,“警察来之后,简单问了情况并让我留下电话身份证号等,本来我可以离开了,可是好奇心驱使我留了下来,我猫在走廊边上,偷听他们的说话。我听到那些警察说,因为现场保持比较完好,从现场看来,死者临死前在客厅里不停地在行走,以至于地板上的脚印很明显就能看出来,仿佛是重复地在客厅里绕圈。还有,他死前一定很用力地紧握过左手,左手手心有被指甲掐伤的痕迹。他全身除了头部和右手,皮肤全都像左手一样皱起来,而且也都是皮包骨头的感觉……”
于翔听的打了个寒颤,他想象着那个男人像木乃伊一样,只是那人刚死不久,而且,头和右手却被水浸泡的浮肿着,和身体其他部分仿佛不是一个人的,这和木乃伊可是有很大区别的。
男人好像受了于翔那个寒颤的感染,也打了个寒颤。吧台周围的几个客人,也不由地转过脸去,不再盯着那个男人看。而那个年纪三十来岁常来酒吧的女人,慢慢地把高脚凳向着身边的一个男人靠了靠,眼睛惊恐地四处张望着,平时,她总是很高傲地一个人坐着,离所有人都是远远的。
“后来我听到一个法医说,死者据初步判断,是脱水而死的。法医还说,从他身上的皮肤看来,他应该在阳光强度很高的地区行走过几天,而且是在没有食物和饮水的情况下,但具体情况还是要到尸检后才能知道。”男人仰起头一口气喝干了啤酒,因为喝的比较急,酒汁从他的嘴角溢了一点出来。
“可是,他是死在家里的。”于翔忍不住插嘴了,他的声音里微微有些颤抖。
“是的,这就是这件事最奇怪的地方,那真是一具最……最难看,也是最,最可怕的尸体。”男人双手握成拳头放在吧台上,于翔感觉到他的手也微微有些颤抖,“我有种预感,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结束的,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
酒吧里一片沉寂。
连吧台后爱玩笑的调酒师青头也一声不吭,而站在酒吧门口的两个女侍应也都挤在了一起,没人说话。
这种沉默的气氛也许比那个男人说的事情更居有恐怖的力量。
“哈!”一声干笑打断了这沉寂,于翔顺着声音望去,原来是那个记者,“你编的故事很不错,你可以干我这一行了。”
男人的眼光中有些愤怒,“我说的是真的!”
“好了,这个题材不错,可以编一则新闻了,我得回去写下来。”记者把钱扔在吧台上,站起来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他又停了下来,“你要是还有更好的想法,记得告诉我,我会给你新闻报料费的。”
“你……!”男人握紧的拳头又攥了一下。
“真是个好故事!”那个三十岁的女人也媚笑了一下,“也许我今晚睡不着觉了。”说着,她把一张百元钞放在于翔面前,“给我记上,多的留着等我明天来。”
其他的客人也陆续站起来走了,酒吧又再次陷入了寂静中。
于翔抬手看了看手表,不知不觉的,已经快十二点了。
“沙沙沙……”
像是有什么人站在那里抖动着塑料,声音时远时近。
是谁呢?
周围一切黑暗极了,于翔什么也看不见。
突然,四周的灯亮了起来,灯光是惨白的,但却看不见灯在哪里,四面雪白的墙壁反射着灯光,让一切都暴露在灯光下,居然没有阴影。
于翔躺在那里,身上盖着一层白色的布单,感觉手脚完全不能动。
他用力挣扎了一下,依旧没法动。一种恐惧的感觉从心底里升上来。这是哪里?为什么要把他绑在这里?
刚这样想,于翔就看见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那个男人手上戴着手套,向上伸着,五指张开,身上穿着一件像是屠夫的长围裙一样的东西,脸上戴着口罩,眼睛在镜片后闪烁。
那个人站在房间里,居然没有影子。他是人还是鬼?
于翔从那人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丝的笑意,那个人居然对他笑了一下!
然后于翔感觉身体上有一阵凉意,那个男人把盖在他身上的白色单子掀了开来。“你要干什么?”于翔大声地叫着,可是却发不出声音。
男人手中多了一把小小的手术刀,刀在灯光下发出银色的光芒。
“啊!”一阵疼痛从于翔的肚子上传来,他看见男人戴着的手套上有红色的血迹。“你在干什么?你在干什么?”于翔一边叫一边拼命地挣扎,但即发不出声音又一动也不能动。
“不好不好。”男人的嘴里在小声嘀咕着,“切口不够直,又太长了一点,不够完美。”男人说着,手在下面动着,于翔觉得肚子一阵一阵地疼。
然后,男人手上拿出一个血淋淋的东西,那东西像一个水囊,于翔听见那个人在嘴里嘀咕着:“好大的胃啊,难怪这么能吃。”
“我的胃?”于翔的肚子还在一阵一阵的疼,可是,现在疼痛对他来说已经比不上心底里的恐惧了。
男人把血淋淋的胃放在一边的腰形盘子里,然后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