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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这是那条黑蛇精在从中作梗,或者是其他邪物干的事儿吧?
前些日子村里人在那帮老太太们的撺掇下,修庙建庙,所有的庙宇都修缮一新的时候,才想起来把这座算得上规模大的关帝庙给修缮了一下,最近才开始有些香火了,平时破败没落的让人都有点儿心寒。
换而言之,大概也是因为关二爷的威名之下,那些邪物不敢入住关帝庙的原因吧?邪物也算得上是灵了,而且是经常作为冒牌的神灵,而关帝庙中没有了所谓的“神灵”,村民们自然而然,也就不会去那里烧香供奉了。
我想就是因为这些原因吧,当我们哥儿几个一起站在了关帝庙的门前时,兄弟们都愣住了,谁也不愿意先动手。
薛志刚说:“哥儿几个,要不咱们别拆关帝庙了吧?我总觉得这样是对关二爷他老人家不敬。”
“是啊是啊,咱别拆关帝庙了。”姚京立刻点头。
我们几个犹疑了一下,平时胆大包天啥都不在乎的陈金却出乎意料的说道:“嗯,银乐,咱俩有阴阳眼,进去好好看看,如果没有啥邪物,咱就别拆关帝庙了,关二爷是咱们的榜样,讲义气,够哥们儿,纯爷们儿,咱们得尊敬些他老人家。”
“真不拆了?”我还有些犹豫不决。
“哎,你看看关二爷在里面那慈眉善目的样子,还舍得拆么?”陈金冲着庙里面扬了扬脸。
我举目望去,只见关二爷大马金刀的坐在神台上,丹凤眼微眯着,卧蚕眉浓浓的,长须飘飘,相貌威严中透着一股温和。
叹了口气,我说道:“那就算了吧,走走,拆猴爷庙去。”
哥儿几个纷纷点头,转身拎着工具往猴爷庙方向走去,就连陈金,也不说和我一起进庙里面看看是否有邪物了。
半路上,我边走边说道:“你们说你们这些人,多虚伪啊,刚才拆三官庙的时候,你们各个儿奋勇争先,好嘛,感情刘皇叔和关二爷再加上猛张飞,三位爷们儿在一座庙里,你们不害怕,只剩下关二爷了,你们都尊敬起来了,关二爷他哥和他弟弟呢?不当回事儿啦?”
兄弟们都苦笑起来,也真是怪了,三官庙里面敬拜的,就是刘备、关羽、张飞三人,原先这座庙叫做忠义庙,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先提出来的,把庙名改做是三官庙了,听起来让人觉得特别扭。您说说,这好好的忠义庙,听起来还是那么回事儿,让人心里舒坦,毕竟那三位桃园结义,历尽艰险,与乱世中拼杀不息,打下了好大的一片江山,忠义二字最为恰当不过了。村里人也真是奇怪了,给人改成个三官庙,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啊,三官,三位大官,真俗,俗不可耐啊!
陈金说:“那小庙拆就拆了,留着也是给刘关张三位的污蔑,三位都是顶天立地的好汉,住在一个不足一米高的小庙里,你觉得合适么?”
“就是,咱们拆三官庙,那也是合情合理,心里面舒坦啊!”薛志刚说道。
兄弟们你一言我一语,嘻嘻哈哈,总之就是要找些最合适的理由来搪塞我们拆除三官庙的原因。我心里就有些纳闷儿了,大家伙儿这么紧张干啥?庙拆就拆了,我也就是问问而已,说句大实话,就算是把那座关帝庙拆了,那又能如何?难不成关二爷还真就下凡跟我们过不去么?这就是扯淡了!
常云亮一直没怎么说话,直等我们走到了猴爷庙前,大家都不再说废话,准备动手拆除猴爷庙的时候,常云亮才长叹了一声,说道:“刘关张三位好汉,讲义气,够哥们儿,被后世人建庙供奉着,膜拜着,若干年后,咱们哥儿几个全都老死了,你们说,村里会不会有人建庙供奉咱们的名啊?”
“供奉个屁!你还真敢想啊”陈金忍不住笑了起来,一巴掌打在了常云亮的肩膀上。
我也在旁边笑着说道:“乱世出英雄,咱爷们儿没逢上乱世,当不了英雄咯,至于让人膜拜,做梦去吧!”
兄弟们又是一通哈哈大笑。
常云亮摇了摇头,颇有些感慨的说道:“千古留名,多好啊,唉”
“千古留名有什么好的?秦桧儿也千古留名了,他好么?”陈金挖苦讥讽道。
“那也好。”常云亮叹了口气,说道:“好歹这么长时间了,世人依然知道秦桧这个人,可是咱们死了之后,能有多少人记得咱们的名字?若是死后几十年了,恐怕在这个世界上,咱们就什么也剩不下了。”
兄弟们一时半会儿的,竟然无法理解透彻常云亮话里面的意思,都沉默了,纷纷琢磨着常云亮这话里的意思,听着怎么这么伤感啊?
依然是陈金首先反应过来,大大咧咧的说道:“你别他娘的瞎咧咧了,那是以后的事儿,人活几十年,高高兴兴的过去就得了,想那么多干啥?”
“是啊是啊,过的开开心心的就行了,要是谁都想千古留名,那这个世界就乱套了,几十亿人啊!”刘宾点头说道。
常云亮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昂首仰望深邃的夜空,似乎想要看破夜空,看到宇宙的另一边,到底有些什么。
我想了想说道:“云亮,你是不是经常想这些事儿啊?”
“嗯。”常云亮点了点头,苦笑着说道:“我总是在晚上睡觉之前想啊,人活上个几十岁之后,就死了,死了等于是啥?死了就是啥也没了,多可惜啊,什么都没了每次想到这些,我都会非常的害怕,唉,真的是舍不得啊。”
陈金立刻说道:“得了吧你,害怕个屁啊,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我说:“你别扯淡了,你死的能重于泰山么?你丫死的时候,别说轻于鸿毛了,连个屁都不如。”
“就是,陈金你丫就别扯淡了,还拽上这么一句儿词来,你当自己是谁啊?刘胡兰么?”薛志刚也挖苦道。
弟兄们立刻你一言我一语的挖苦起陈金来了,把他气得一皱眉,说道:“老子没那么不值钱吧?你们一个个儿都跟个人似的,死的时候兴许还不如老子呢。”
得,这说来说去,把常云亮那非常深沉的话题给歪了,常云亮在旁边连连叹气。
刘宾摆了摆手说道:“行了,大家都别说没用的了,云亮,你心里不好受,是不是觉得死了之后啥都没了,一点儿希望都没有,觉得特可惜特舍不得啊?”
“嗯。”常云亮苦笑,这不是废话么?刚才这些话自己已经说了啊。
刘宾点了点头,说道:“其实你不用担心,人死之后就变成了鬼,还能投胎转世,只不过是让奈何桥上的孟婆,给灌了一碗孟婆汤,忘记了前生今世而已。”
“哈哈,你小子见过鬼么?这世道上,哪儿有鬼啊?”我笑着踢了刘宾一脚。
“是啊,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呢?”常云亮再次抬头望向夜空,淡淡的说道:“本来去年冬天的时候,咱们碰上了邪物,跟邪物斗来斗去,起初我还真就觉得,既然这个世界上有了邪物,那鬼一定也会有,鬼就是咱们人死后变的,等于是,人死了之后还有灵魂成了鬼,鬼可以投胎转世,我的心里觉得舒坦了许多,多少还有点儿希望啊。可是一直到现在,邪物咱没少碰上,可愣是一只鬼都没有,陈金,银乐,你们俩是有阴阳眼的,你们俩看到过鬼么?”
我和陈金摇了摇头,还真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没见过一只鬼,陈金皱眉说道:“回头看到鬼了,老子给你抓一只。”
大家都沉默了,谈论到现在,大家终于都明白了常云亮所谓的害怕,恐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
于是大家都有些低沉了,是啊,人活一辈子,几十年时间,到时候死了,就什么也没了什么也没了是什么概念?没有想法了,看不到摸不到任何东西了,最后肉腐烂消失,骨头也会化成灰烬,到最后,棺材也腐烂的没了
也不知道是谁先坐到了地上,哥儿几个纷纷将工具放下,席地而坐,抬头仰望深邃的夜空,开始和常云亮一样,去使劲儿的,没完没了的盯着那深邃的夜空看了,宇宙的某个角落里,或者是在无穷无尽的宇宙,那个有可能存在的尽头,真的有着神仙的存在吧?它们,是否能够诠释生命的真理呢?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陈金忽然说道:“操,让你们这么一说,老子也低沉了,你们说也真是奇怪了啊,这些邪物,怎么动不动就活上个千年万年的,咱们人怎么就不能活上几千年几万年啊?”
弟兄们没有说话,全都在呆呆的注视着深邃的夜空,好像在告诉陈金:“这个问题,去问老天爷吧。”
见我们都没有说话,陈金有些不乐意了,站起来拎着铁锹气呼呼的说道:“我说兄弟们,你们这不是耽误时间么?人的一生短暂啊,所以说时间就是金钱啊,咱们应该在有限的时间里,做更多的事情,这样才对得起自己短暂的人生啊,**,你们这么坐着,简直就是浪费时间,扼杀生命啊!”
这句话,还真是管用,兄弟们齐齐的转过头来看着陈金,然后在常云亮的带领下,兄弟们全都站了起来,拎起了家伙什,开干啊!我说道:“金子说这话说的好,咱们先别考虑这么多老天爷才知道的问题,还是抓紧时间,干活儿吧!”
兄弟们纷纷点头,陈金拎着锹冲到猴爷庙跟前儿,举起锹就往上戳,我们当然也不会闲着,抄家伙冲了上去,你挖我戳他砸,乒乒乓乓噼里啪啦的干了起来。
猴爷庙在我们几个年轻人强大的破坏力之气势下,摇摇欲坠。
对于这座不次于老爷庙大小的建筑,我们的拆除方法,和拆老爷庙的时候,方式差不多,同样是拆除了窗户之后,用大绳将前墙拉倒,然后推翻了顶部,剩下的墙体再拆除起来就简单多了。
只不过,拆除猴爷庙和老爷庙的不同点在于,老爷庙在村边儿上,我们家巷子口处,住着的邻居少,影响到的人也少,那么大动静,竟然愣是没人出来看看怎么回事儿。而拆除猴爷庙可就不一样了,猴爷庙在村里面,在前街偏东的路段上,四周可全都住着人啊,好家伙,这一拆除,尤其是庙顶被我们推的倒塌下来的时候,那轰隆隆的倒塌声,简直不次于手榴弹爆炸。于是乎四周的住户纷纷被这巨大的声响给惊得醒了,再然后,就是有人开始从家里小心翼翼的出来,想瞅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想当时肯定有人认为,地震了?
正当我们这帮人奋力的拆除着猴爷庙剩下的残破不堪的断壁时,一声响亮的嚎叫划破了夜空,回响在了村中的大街小巷中:“天啊!猴爷啊!快点儿显灵惩罚这帮兔崽子们吧!”
这声音的响亮程度,以及那强大的爆发力,绝对不次于猴爷庙庙顶倒塌那一刻的轰响声。
哥儿几个全都让着刺耳的响亮的声音给震的愣住了,纷纷扭头看去,乖乖,刚才哥儿几个干活儿全都废寝忘食,精力集中,竟然没发现,在我们四周的大街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竟然站了几十号村民。还好这些人我们都认识,是我们村的人,并且,他们都在白天的时候,活的好好的,不然的话,我还真有点儿怀疑,他们是不是一群鬼呢。因为他们都愣愣的,一声不吭的,瞠目结舌的站在街上,就那么看着我们,精神上似乎还有些麻木,呃行尸走肉?
事后想起来,我猜大概是他们让我们几个年轻人拆庙的举动给震住了,给弄糊涂了,所以才一时半会儿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怎么办。或者是,他们还没睡醒,还在迷糊当中?
反正当时除了铜锁娘,没人喊叫,在铜锁娘喊叫之前,他们都在静静的,丝毫不影响我们不打扰我们干活儿的站在街上,围观我们。
“快点儿干!赶紧把这里拾掇平了!”陈金低声的提醒我们这帮人。
大家回过神儿来,是啊,在我们的计划中,一旦出现了村民,那么我们就要以最快的速度,将庙宇铲平,他们爱咋咋地!
于是乎大家都挥锹奋力的干了起来,丝毫都没把围在大街上的几十号村民当回事儿。
如今我想起来,那天晚上,我们这帮人都跟神经病似的,那么多人围观我们,而我们竟然还能够不管不顾的继续拆庙,这绝对是件很奇怪的事情。更为奇怪的是,那些村民们竟然都呆呆的站在大街上,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