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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等多年啊……
当他弯腰捡起共济会金字塔时,手在轻轻颤抖。手指缓缓拂过铭文,文符隐喻的深意令他深感敬畏。他按捺住心醉神迷之情,将金字塔连同尖顶石放回兰登的皮包,把拉链拉上。
很快我会将它们合拢……在更安全的地方。
他把兰登的包搭上肩头,接着,还想拎起兰登本人,没想到教授晒成古铜色的身躯远比他预料的沉重。迈拉克只好把他夹在双臂下,在地板上拖行。他可不会喜欢自个儿的下场,迈拉克心想。
就在他拖着兰登的时候,厨房里的电视机还在轰响。节目里的喧嚣也是假相的一部分,迈拉克还没腾出手去关电视。现在,电视台正在播放福音传道,在神父的带领下,参加圣会的信徒们念诵主祷文。迈拉克不由得想,电视机前饱受益惑的观众们是不是知道这位祈祷者究竟从何而来?
“……在地上,如其在天堂……”信徒们齐声吟咏。
没错,迈拉克心想,如其在上,如其在下。
“……不叫我们遇见试探……”
帮助我们掌控肉身的虚弱。
“……救我们脱离凶恶……”他们都在苦苦哀求。
迈拉克笑了。那可有点困难。黑暗在扩张。即便如此,他还是要称赞他们的努力尝试。在这个摩登时代,对不可见的力量倾诉、祈助的人类是濒死物种。
当信徒们高呼“阿门!”时,迈拉克已拖着兰登走过了起居室。
阿蒙,迈拉克更正祷文。埃及是你们宗教的发源地。阿蒙神①『Amon,古埃及神,司生活和生殖。』是宙斯的原型……朱庇特的原型……每一尊现代神的鼻祖。时至今日,地球上的每一种宗教都用各色各样的词高呼他的名。基督徒称颂阿门(Amen)!伊斯兰教称颂阿敏(Amin)!印度教称颂奥姆(Aum)!
电视福音传道士开始念诵《圣经》中描述统率天堂和地狱的天使、魔鬼和神灵的原文。“保护你们的灵魂,远离邪恶力量!”他警示信徒们,“在祈祷中提升你们的心意!上帝和天使们会听到你们的声音!”
他说得对,迈拉克知道。不过,恶魔们也听得到。
迈拉克很早以前就领悟到,通过执行恰当的魔法程式,施法者能开启通往精神领域的入口。看不见的力量就存在于那儿,就像人本身,具有多姿多彩的形态,既有善,也有恶。有光明的力量能治愈、卫护、求索宇宙之道。也有黑暗的力量背道而驰……带来毁灭和混沌。
若召唤得当,无形的力量会顺从施法者的命令,在尘世间施展……因而,施法者仿佛拥有了超能力。作为协助召唤者的回报,这种力量需要祭礼——对光明力量要祈祷和赞美……而对黑暗力量,则要血溅祭台。
献祭越盛大,转换的能量就越强大。迈拉克早就开始用微不足道的小动物修习血祭。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牺牲品的选择变得越来越大胆了。今晚,我要迈出最后一步。
“小心!”传道士高喊起来,警示即将到来的启示录惨状。“人类灵魂的最后战斗即将响起号角!”
确实如此,迈拉克在想。而我,将成为那个战斗中最伟大的战士。
这场战斗,当然,很久很久以前就开战了。在古埃及,精通魔法的术士都是有史以来最顶级的魔法师,超越凡庸俗人,变成光明力量的真正施法者。他们就像地上的众神般行走。他们建起伟大的庙宇,让来自世界各地的新信徒一起分享智慧。金人种族由此崛起。在那短暂的时段里,人类似乎泰然地升华了自我,超脱了俗世禁锢。
古代奥义的黄金时代。
然而,人是凡胎肉身,易受傲慢、憎恶、焦躁和贪婪诸罪的诱惑。随着岁月流转,有人玷辱了魔法之艺,为了个人私欲将其力量扭曲、滥用。他们开始用扭曲的方式召唤黑暗力量。就此滋生出另一种魔法……更强大、更直接的魔法,也更令人痴狂难耐。
这就是我的魔法。
这就是我的伟大工程。
显赫一时的魔法师和他们高深莫测的兄弟会见证了邪恶力量的盛兴,看到人类滥用新发现的本领,却不是为了自己种族的善和好。因此,他们把智慧深深藏匿,决不让不相称的人看到。最终,它便失落在历史中。
随之而来的,是人类的堕落。
以及,持续不断的黑暗。
到了今天,魔法师高贵的后代继续奋进,盲目地求索光明,企图重获失落已久的祖辈超能,想让黑暗势力走投无路。他们曾是教堂、庙宇和地球上所有宗教朝圣地的教士和修女。时间抹煞了记忆……将他们从历史中涤除。他们不再明了自身潜藏的智慧从何而来。当人们问起祖辈的神圣奥义时,新一代卫道士只会吵吵嚷嚷地否认,谴责他们是异教徒。
他们真的遗忘了吗?迈拉克想知道答案。
从犹太教里的卡巴拉密教,到伊斯兰教里高深的苏菲派,古代魔法弦音未散,萦绕在地球的每一个角落。在基督教的神秘仪式中也有残留,在意味着分食基督血肉的圣餐礼神食仪式中,在圣人、天使和魔鬼的等级排列中,在圣歌和咒语中,在圣历的星象学基础中,在圣袍中,在其许诺的永生来世中。即便现在,基督教牧师驱魔时仍要摇摆袅袅生烟的香炉、摇响圣铃、泼洒圣水。基督徒继续使用超自然驱邪术——那是基督教早期信徒必修的法力,不仅用于驱散邪魔,也用于召唤它们。
难道他们还无法看到自己的过去?
有关教会神秘过往的力证,最多莫过于天主教自己的中心之地。梵蒂冈圣彼得广场的中央点,矗立着不朽的埃及方尖石塔。雕刻完成于耶稣出世前一千三百年,那一整块巨石浑然天成,孑然傲立,与周边之物毫不相干,和现代基督教也全无关系。但它就在那儿。在基督圣会的核心点。一座疾呼着想要世人听闻的石头灯塔。是对牢记着它源自何处的极少数圣贤的一个提醒。这座教堂,生于古代奥义的母腹,继承了原初的神圣仪式和符号。
一个高于一切的符号。
装点着教堂的圣坛、法衣、尖顶和《圣经》的是基督的形象——一个珍贵的、被牺牲的人。相比于别的教宗教派,基督教更能理解来自牺牲的转变能量。即便是当下,为了尊崇耶稣的牺牲,信徒们仍会摆出种种姿态,献上卑微的自我牺牲……禁食,大祭月的节制,征收什一税。
毋庸置疑,所有那些献祭都不足挂齿。没有鲜血……就没有真正的牺牲。
长久以来,黑暗势力笃信血祭,由是肆虐增扩,态势凶猛,以至于美善势力现在必须努力控制他们蔓延。用不了多久,光明就会彻底耗尽,黑暗的施法者将自由自在地控制人类的思想。
第97章
“富兰克林广场八号必须存在!”佐藤在施压,“再给我好好查!”
诺拉·凯坐在工作台边,把耳机调整好。“夫人,哪儿都查了……华盛顿特区不存在那个地址。”
“可我就站在富兰克林广场一号的楼顶,”佐藤说,“肯定会有八号!”
佐藤部长在楼顶上?“别挂。”诺拉又输入了一条新的搜索指令。她一直在考虑,要不要把黑客那事儿报告给安全部部长,但眼下佐藤似乎盯准了富兰克林八号。更何况,诺拉还没拿到所有资讯。说起来,该死的系统部老兄跑哪儿去了?
“好了,”诺拉盯着屏幕说,“我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富兰克林广场一号是那栋楼的名字……而不是地址。地址实际上是K 街1301号。”
看起来,新的消息反而让部长更坚定了。“诺拉,我没时间听你解释——金字塔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地址,就是富兰克林广场八号。”
诺拉腾地坐直了。金字塔指出了一个具体地址?
“铭文,”佐藤说,“是这样说的:‘奥秘隐藏于团会之中——富兰克林广场八号’。”
诺拉简直无法想象。“团会……就像是共济会或兄弟会吗?”
“我觉得是。”佐藤答道。
诺拉想了片刻,又开始打字。“夫人,过了这么多年,这条街的地址排列或许有变化?我是说,如果这尊金字塔真的像传说中的那么古老,富兰克林广场的地址或许和金字塔建造的时候有所不同?现在我不用八号作为搜索关键词……再查‘团会’……‘富兰克林广场’……‘华盛顿特区’……这样,我们或许能得到——”话还没说完,搜索结果就跳出来了。
“得到什么了?”佐藤问。
诺拉瞪着结果列表上的第一条——一张埃及大金字塔的壮观照片——这个网站是献给富兰克林广场上的某栋建筑的,照片被用作背景图。这栋楼却和广场上的高楼大厦格格不入,完全没有类似之处。
要这么说的话,整个华盛顿也找不出第二栋来。
让诺拉瞠目结舌的与其说是华丽的建筑物本身,倒不如说是对其目的的描述。根据这个网站所言,这栋非同一般的大厦是秘密朝圣点,由……一个古代秘密团会……设计,更是专为其建造的。
第98章
罗伯特·兰登恢复知觉时感到头痛欲裂。
我在哪儿?
不管他在哪儿,总之是黑漆漆一片。深穴似的黑暗,死一般的寂静。
他仰面平躺着,双臂置于体侧。他不明就里,想动动自己的手指和脚趾,发现四肢都能动而且不疼,他舒了一口气:出什么事了?除了头在疼,除了深邃的黑暗,一切似乎多多少少算是恢复了正常。
几乎是一切。
兰登意识到,自己正躺在硬邦邦却异常光滑、酷似一面玻璃的地板上。更奇怪的是,滑溜溜的质感紧贴着皮肉……肩膀,后背,屁股,大腿,小腿。难道我是赤裸的?他困惑极了,双手在身上摸了一遍。
天啊!我的衣裤都去哪儿了?
黑暗中,思绪纠结,兰登看到记忆闪回出……骇人听闻的场面……中央情报局探员的尸体……纹身野兽的脸……兰登的头狠狠地撞向地板。快照般的图像加速呈现……现在,他记起了凯瑟琳·所罗门被缚在厨房地板上,嘴里塞着破布,这画面令他晕眩。
我的上帝啊!
兰登蓦地坐起,没想到前额撞上了悬在他身体上方几英寸的什么东西。疼痛炸裂般穿透他的颅骨,将他生生弹回地板,差点儿昏过去。他眼前直冒金星,只得伸手摸索,想在黑暗中摸出障碍物是什么。触摸到的东西却让他毫无头绪。好像这间屋子的天花板就在头顶,不足一英尺之高。搞什么鬼!当他向两侧伸展手臂想翻个身时,双手却撞到了侧壁。
他终于明白过来。罗伯特·兰登根本不是在一个房间里。
我在一个箱子里!
狭小逼仄如棺材的箱子里只有黑暗,兰登开始狂乱地用拳头砸。他大声呼救,一声紧接一声。每过一秒钟恐惧就加深一层,最后他忍无可忍。
我被活埋了。
囚禁兰登的怪棺材盖板纹丝不动,就算他使出吃奶的劲用双臂双腿疯狂地去顶去踹也无济于事。他只知道,这盒子是用超厚玻璃纤维制成的。密封。隔音。
隔光。隔绝逃生之机。
我会在这箱子里活活闷死的。
他想起儿时坠落深井的经历,那一夜是多么骇人,只能孤零零地在不见底的深渊里踩水求活。兰登的精神创伤就此根深蒂固,他再也无法摆脱对幽闭空间的极大恐惧。
今晚,被活埋的罗伯特·兰登俨然置身于终极噩梦之中。
迈拉克的餐厅地板上,凯瑟琳·所罗门在死寂中发抖。箍住手腕和脚腕的尖锐铁丝早已嵌入她的皮肉,哪怕最轻微的动弹都仿佛会让这镣铐锁得更紧。
纹身男子残忍地把兰登撞晕后,拖走了他毫无知觉的身体,也夺走了皮包和金字塔。他们去哪里了,凯瑟琳毫不知情。陪他们来的探员已经死了。过了好半天她都没听到一丝动静,不清楚纹身男子和兰登是否还在这栋豪宅里。她试图呼喊求救,可每次想张口嘴里的破布就往后缩,几乎要堵住她的气管。
现在她听到地板上有渐渐走近的脚步声,她扭过头去看,满心希望是救兵。
出现在走廊里的却是那个绑架者的巨大身影。凯瑟琳顿时回想起十年前的那一幕,站在她家的也是这个人。
他杀了我的家人。
他大步流星地走向她。不见兰登的踪影。这人蹲下身,抓住她的腰,粗暴地将她扛上肩。铁丝死死嵌进她手腕的伤口,破布吞没了她痛苦的哭喊。他扛着她顺着走廊走到起居室,就在当天午后,他俩还一起温文尔雅地共享下午茶呢。
他要带我去哪儿?
他扛着凯瑟琳横穿起居室,停在她下午称赞过的“美慧三女神”的大幅油画前。
“你跟我说过,你喜欢这幅画。”那人轻声说道。嘴唇几乎触碰到她的耳朵。
“我很高兴。这或许是你见到的最后一样美物啦。”
说完,他伸出手掌按在大画框的右侧。让凯瑟琳大吃一惊,油画转入了墙面,就像旋转门一样绕着一个中央枢轴活动起来。暗门!
凯瑟琳拼命扭动身体,可他的手像钳子一样攫住她,迈进了画布后面的暗室。
当“美慧三女神”在他们身后旋转合拢时,她看到画布背后贴着厚厚的隔音板。
不管暗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