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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泽一愣,说道:“他方才可是要杀你。”
“我知道,”小姑娘一跺脚,急道:“可他是我……”
忽见寒光闪烁,一掠而过,关津一个旋身,又站稳了。崔泽见他袖口被利刃切开,露出不小的一段臂膀。
与此同时,几道黄符飘过,印在了怪物项间的佛珠上。
明明是纸与木的材料,却发出金铁交鸣的声响。火光闪烁,刺啦一阵,怪物痛的乱跳,却终于可以发出声响了。佛珠之上金光消退,哗啦啦坠落,洒了一地。
关津面色陡变,一步跨出,伸手便是一掌,结了个佛印,金光耀眼,向怪物罩去。却见人影一闪,眼前已多了一人,“砰”的一声,两人对上了一掌,各退了一步。
“又是你!”
关津目光收缩,哼了一声。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对方冷笑,说道:“总有些不知死活的人,当自己是什么英雄好汉,偏要来管别人的闲事。”
事情的发展,超乎人的意料。
至少崔泽是十分惊诧的,为这突发的情况,张口结舌。
借着月色,他隐约看见,对方是位年轻人,面色苍白,予人一种阴鸷之感。一身黑衣长袍,将他裹在其中,穿着与那怪物,倒有几分相似。
关津说道:“你可知,纵容凶物害人,是……”
“够了!”年轻人脾气似乎不大好,并不愿听他说完,将手已摆,止住了话音。阴测测地一笑,说道:“小爷做事,自有分寸,谁要你来管。”
关津叹息,又念了声佛号。
“我既在界中修行,自当遵守界中规矩,”他合着手,缓缓说道:“你是何人的弟子,我也能猜出大概,无论如何,今日怕不能容你离开了。”
崔泽与小姑娘对视一眼,都带着疑惑。
他的话听得人云里雾里,让人无法完全明白,但这句是要打架的意思,是谁都能听懂的。他们只是疑惑,“界中”与“规矩”都是些什么东西,何以要说的如此严肃。
崔泽与吴道德夫妇相处过一两天,耳中听过类似的话,倒能猜得几分。至于那小姑娘,则非常茫然。
年轻人说道:“先别急,你可要想清楚了,现在可不是势均力敌。”
关津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天赋虽高,又学的许多秘术,却还不是我的对手。加上那个怪物,最多是个持平之局,说来我的胜算仍大的很。”
年轻人呵呵一笑,摇头道:“我说的,并非这个意思。”
他向那怪物微微点头,怪物一个纵身,便到了崔泽两人近处。身体前弓,做出一副要攻击的姿势,口中低吼。
关津面色一紧,随即叹息了一声。
年轻人得意地笑了笑,打了个唿哨,与那怪物一前一后,飞速地跃走。不过眨眼之间,便消失在夜幕之中,再见不到丝毫踪迹。
关津转头,对两人说道:“你们都无碍吧?”
崔泽点点头,说道:“没事,没事。”
他不曾问关津为何任他们逸走,方才的情形非常明显,年轻人与那怪物加起来,与他关津能力相当。但现场却多了崔泽二人,即是说关津不单要应付攻击,更要保护两人。这样一来,实力不免大打折扣。
若是激斗起来,肯定是年轻人拖住关津,怪物则乘机杀害崔泽二人。
这样的结果,则会逼的关津用尽全力,将他们当场格杀。而年轻人看的很准,他料到关津不可能撇下崔泽二人不管,所以只能任自己离去。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是无可奈何。
“你住校么?怎么深夜不归?”关津对着那小姑娘,问道。
小姑娘摇头,说道:“我家住在附近,今天……今天……其实是跟着别人过来的,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危险。”
见她面色苍白,浑身瑟瑟,关津便未再多说。
只询问了她的住处,与崔泽二人,要送她回去。小姑娘经历了那样的恐怖的事,一个人走着,着实害怕,心里正有此意,听闻他的话,十分欣喜。
三人缓步行走,声轻影稀。
崔泽本有许多疑问,想向关津打探明白。对方却摇摇头,示意他莫开头,事后再谈。可能是因为小姑娘在场,有许多话,不方便说吧。
住处离得不远,十余分钟也便到了。
屋舍极是宽敞,装饰亦颇华丽,大概家中颇为富裕吧。
走道灯火通明,如同白昼,却偏偏予人一种阴森之感。尤其角落处,灯光不及,黑魆魆的看不真切,仿佛隐藏了什么东西。
“真怪……”崔泽感觉后颈凉飕飕的,奇怪地嘀咕了一声。
更怪之处在于,方一进小区,便可闻见婴儿啼哭。越向内中走去,声音便越分明,声源也错综复杂,十分繁多。
崔泽估算了一下,大概七八个。
小姑娘将门打开,请两人进去。
屋内甚是齐整,物件摆放有序,四周也打扫的十分洁净。崔泽倒不客气,寻了舒适的沙发,大马横刀地坐下,扯了扯衣领,说道:“小妹妹,你家有喝的么?我刚刚被吓尿了,水分流失,口干舌燥的。”
小姑娘听他胡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崔泽转头看她,笑着说道:“喝水也有笑点?还好我穿了尿不湿,不然沾了你家沙发,到时候你便只能哭了。”
关津对他熟悉,知是老鼠的性子,爪子一落地,便什么都忘却了。刚刚才经历了生死艰险,如今已抛在脑后,起了调戏小姑娘的兴致。
他摇摇头,嘴角却带着温和的笑意,并不出言阻止。
小姑娘走到一边,端了饮料,放在两人手边。崔泽“咕噜”“咕噜”连喝了三杯,才吁了口气,瘫倚着沙发,一副惫懒模样。
脸上有些淡淡的划痕,殷了些血迹。
衣服却撕裂了好几处,身体露出的部分,青紫相间,还凝了些许血迹。头发乱糟糟的,尚沾着碎草残叶。都是些皮肉伤,无碍生命,看来却狼狈极了。
关津令他走的近些,为他查看一番,说道:“还好,只有些掐痕,过几日便能痊愈。若是中了尸毒,可就有你受的了。”
提到这个,崔泽来了精神,匆忙坐起身。
“大爷,话说,您是干什么的?”他睁着眼睛,好奇地问道。
“看门的。”关津淡然地说道。
“额……说的真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他被噎了一下,说道。
崔泽如今是有“见识”的人,虽然未得到确切回复,但也能猜出大概。对付妖魔鬼怪,自然非一般人,多数与吴道德同行,被统称为“猎妖师”。而以关津的工作而言,说是“看门的”,却也十分恰当。
小姑娘取了药箱,缓缓走来。
“你还会这个?”崔泽颇为惊奇,说道。
小姑娘说道:“这是常识……”
为他清洗了伤口,做些简单包扎,崔泽感觉舒服许多。伤口颇为清凉,没有方才火辣辣的疼痛。
“对了,小妹妹,忘记问你姓名了……”他依旧半躺,懒散地说道。
小姑娘白了他一眼,说道:“不许瞎喊,谁是你小妹妹”,嘀咕一声,“我叫许萱,大三学生,看你毛手毛脚的模样,估计才大一……”
“许萱……”崔泽点了点头,说道:“我叫崔……等等,你叫啥?”
他忽然停了下来,眼睛圆睁,声音有些高。倒将对方吓了一跳,责怪道:“一惊一乍的干什么,方才被吓的还不够么?”
“你……是不是有个叫沈君珊的舍友?”他试探地问道,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许萱面色一白,似乎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
转而好奇地看他,问道:“你怎么知道?”
“其实她是我……家亲戚,所以知道一些情况。”
差点脱口将事情道出来,好在话到嘴边又收住了。沈君珊的情况,有些复杂,不宜对外人提及,不然有许多事情不好解释。
他如今才恍然,为何对方看着面熟了。
与沈君珊相处,不免提及这位舍友,还曾看过她的照片。那夜外出,更在门口见她鬼祟地行走,似乎在跟踪什么人。
只事发突然,又黑乎乎的,他不及细想而已。
“小姑娘,”在两人套交情的时候,关津却插了一句,问道:“我想知道,今日那怪物,与你是何关系?”
许萱顿时凝立,欲言又止。
第四十章 真与假父亲
20141104 14:45:26
“他是我父亲!”
许萱的言语颇轻,听在人的心头,却实在重的很。
崔泽抓着自己的头发,感觉脑袋疼,也分辨不清,是该笑,或是该哭。事情似乎绕到了一起,集结到了同一个点上。
眼前的小姑娘,是沈君珊的舍友。
而方才的怪物,却是小姑娘的父亲。
更令他隐隐感到不安的是,那个怪物似乎牵扯着更多的东西呢,可能与自己相关。他偏过头,看了看关津,对方只默然地点点头,并不如何惊讶。
“你父亲……怎么那个样子呀?”他不知如何表达,伸着指头,戳在自己嘴边,作出噬人的姿势。
许萱摇摇头,表示不知,接着说道:“他……其实不是我父亲。”
崔泽一拍脑袋,简直有些发晕,自己恍若在一个梦中,没有什么真实的。方才还说是自己父亲,话音方落,便改嘴了,这很有趣么?
“那他,是你母亲喽?”他耸耸肩,说道。
越是遇到这样的事,越不能当真,除了将它当作一个笑话,再没有更好的应对方法了。而他的趣话,并未能引起别人的笑声,许萱白了他一眼,却不知如何解释。
关津点点头,说道:“那确实不是他父亲。”
“哈……”崔泽转头,笑道:“你也认同我的观点?”
依然没人笑,许萱坐到他身边,静静地说道:“因为,我父亲已经死了。”
崔泽下意识地向边上缩了缩,见她并非开玩笑的模样,心中有些凉飕飕的。他慢慢地靠回去,干笑道:“那我们碰到的是谁,鬼呀?”
关津叹息一声,说道:“宽泛地讲,是没有错的。你也可以喊僵尸,不过我们一般说活死人,尽管能蹦能跳,其实已经死了。”
“你是说,我们见到的是死人?”
尽管见了不少奇事,崔泽一人感觉很诧异。毕竟许多年以来,他的思维一直比较正常,突然接触这种事,尚还有些不能适应。
关津点点头,表示默认。
他未再多说,反而询问许萱事情的具体情况。
许萱似乎有些害怕,又向崔泽身边贴近了些,然后缓缓讲述有关她的事情。
她家住的近,但平日里都是待在学校的,直至舍友沈君珊意外死亡,她才搬回来。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父亲出事了。
她父亲名许峰铭,是公安局一位干员。
由于工作努力,待人又好,家里还颇有关系,升迁倒挺快。不过他的性子特殊,不爱坐办公室,所以官虽不小,却老去第一线晃悠。
前段时间,他跟踪处理一件案子,是关于一股流窜劫匪的。
几次或明或暗地交手,始终未能拿下,每每到关键时刻,总会被其逃脱。那个劫匪头目,十分的狡猾,似乎有些神秘的本领,能在危急时刻躲藏起来。
许峰铭费尽心机,布下天罗地网,终于在将他们围住。
但对方很强悍,完全没有服输的意思,竟与警方正面交锋。这一开火就无法收场了,许峰铭又是特殊的性子,竟然兴奋地带头冲上去了。
结果是全歼了对方,而他与劫匪头目,却都中了枪,昏迷倒地,生死未卜。
“自从他进医院,我就一直守在身边,细心照料……”许萱声音有些低,好在屋里寂静,倒听得清楚,“那天,他终于挨不住了,显示屏上的心跳渐渐减弱,直至成了一条线。”
“医生已经下了判断,”她有些惊悸,说道:“可是,他忽然睁开眼睛,又醒了过来!”
亲人死而复生,该是值得庆贺的事情。
但许萱的表情,却现出痛苦的神色,说道:“我当时也高兴极了,抬头去看他,但是他的眼神告诉我,他不是我父亲……他是那个劫匪!”
崔泽不知她是如何判断出来的,但听她语气,知道她并未说谎。
女人有些特殊的能力,与生俱来,也许她们确实可以凭着直觉,突破外表的障碍,看出一个人是否为自己的父亲吧。
“但我妈妈却看不出来,其他人也都被高兴冲昏了脑袋,失去了判断能力。”
许萱说道,面色有些发白,看起来很柔弱。
这样的痛苦,是别人难以想象的。
全家人沉浸在欢喜之中,却只有她了解真相,她必须得权衡,是否该将事实说出来。而家人相信她的几率,大概十分之小。
可眼前这个劫匪,却是他真正的杀父仇人!
“我不敢说出来,只能把事情闷在心里……”许萱的目中,不知不觉已多了一些泪水,她勉力含着,却仍然止不住地留下来。
“我有时会想,要是我不知道多好……可我偏偏知道,并且会不停地做恶梦!”
从见面开始,她表现的一直很淡定,甚至见了斗法,也是惊诧躲过害怕。这予人一种感觉,那便是这个姑娘很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