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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嘴里残留着花瓣?
一瞧之下,便明白了。花瓣倒不曾看见,可自己舌头,喉咙处有着许多印迹,晶莹透亮,分明与那朵花一样。隐约之中,他似乎也能想起,沉睡时有股清凉的东西,流进了自己的腹里。
咂咂嘴,那份奇特的甜香味还在。
"喉咙太小,吞下去不大可能。"秦远仔细看了看,说道:"应该是花朵化了,融在唾液里咽下去的。"
"化了?"崔泽苦笑:"你以为是糖块呢?"
"说不准。"秦远说道:"女人爱吃糖,有人喜爱,自然就会有人送,道士送糖,也算一件奇事。"
"现在都无所谓了。"崔泽叹了口气,说道:"反正是吞了,会消化变异,然后排出去,永远找不回来的。"
赵振问道:"你怎么向吴叔交代?"
崔泽说道:"希望这辈子再碰不到他。"
“呵呵,这个想法好,那你自求多福吧。”赵振笑道。
因为晚上有课,几人未在宿舍多耽搁,简单地洗漱一番,去去酒气。就近在食堂吃了饭,便赶向了教室。
情况与早上相差无多,来的人很少,占的位很多。
师大是三流学校,底蕴有限,老师水平可想而知,加之无甚竞争压力,向来懒散,虽说是上课,大抵也是随口糊弄,得过且过。故而总体说来,上课十分寡淡,也听不到许多知识,大家各忙各地,或刷屏,或聊天,或晴天早睡,或白日做梦,不一而足。
无所事事,硬是撑了两节课。
“请问这位同学,你无聊么?”崔泽对着赵振问道。
赵振摇摇头,说道: “岂止无聊,我还寂寞呢。”
“哦?”崔泽说道:“那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选择上大学么?”
“不会。”赵振说道。
“嗯,真是大好青年,脑袋清醒。”崔泽说道:“那么,你有什么想对学弟学妹说的?”
“咳咳,唔……”赵振说道:“我想说的是,选择上大学,是个错误,选择上师大,是个错中之错。我要对那些有所幻想的男生说,森林确实很大,可惜不是你们的。一个人口渴,并不十分难过;一个人口渴,看见满眼的甘泉却饮不到,这才难过……”
“好。”崔泽拍手鼓掌,说道:“赵振同学切身之谈,果然高妙。”
秦远说道:“他是亲身经历过的,说的自然好。”
有了这种笑料,时间要好过的多,大家自娱自乐,在下面瞎胡闹,直至老师宣布下课,才竖着懒腰,悠悠晃晃地走出教室。
赵振要借书,匆匆跑了图书馆。王彭与秦远又感腹中空明,去西门觅食,消灭饥火。
“我靠,这么没人性。”尚留下崔泽一人,踽踽独行。
天色已经全黑下来,路灯高悬,明暗相间。跟在一群人后面,向宿舍进发。花园中有条小道,并非人工铺就,而是被同学们硬生生踩出来,因是捷径,许多人都爱走。
崔泽随着别人,不知不觉地走了进去。
因为时间较晚,倒没什么其他同行的人,显得有些空旷。
他本低头默走,看不清脚下状况,微微被磕了一下 ,不免踉跄。而这一个踉跄,恰让他看见了前面的奇怪事情,停住身子,皱眉观察。
在他不远处,隐约站着一个女生,一动不动。
师大女生那么多,看着女生有什么好奇怪的?
奇怪的是,她站在路正中,对涌来的人群似是毫无所觉,没有一丝要避开的态势。更奇怪的人,前面的几人对她也是一样,自顾地谈笑,依然沿着路前行。
眼看着就要撞上了,大家却恍然未觉,依然向前行去。那目中无人的模样,如此自然,令人看了奇怪。
“现代人真是越来越嚣张了,避个路也不愿……”崔泽心想:“看来,又要有一番争端。”
女生闹矛盾,可比男生麻烦的多,扯头发,拉衣服,脏话连篇……那凄厉凶狠的模样,想想都让人胆寒。
正在此时,事情的发生,超出了他的意料,简直可用“奇迹”两字形容。
崔泽愣在当场,一动不动。
他看见,人群直接穿了过去。
那女生一无所觉,仍然站在原处。
第十一章 花园夜惊魂
20140903 07:13:23
崔泽揉了揉眼睛,重新又看了一遍。
他可以确定了,不是自己眼花了,人们正一个接一个地,自女生身体上穿过去,没有丝毫窒碍。
所以,他很惊慌。
眼花最多是视力问题,可以去看医生,打针,吃药,做手术,方法很多,总可以解决的。
但遇到眼前这种非理性的事,该去找谁?
唯一比较靠谱的,大概是去看精神科的医生。
精神病院可不是随便去的地方,进去了再想出来,可就不大容易了,自己可没有“飞越疯人院”的能耐。
崔泽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或者,有生以来的经验让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他最终还是相信了。这就像许多难以接受的事总会被人接受一样,有些事也许难以接受,但当你不得不接受的时候,就会变得容易许多。
他愣神的空档,人群渐渐走远,笑闹声消失在耳际。
崔泽逐渐镇定下来。
有时候,镇定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当人镇定的时候,常常会起好奇心,而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好奇心更能惹麻烦了。
他轻轻接近,试着看清楚那个女生。
“喂,同学。”崔泽微微呼了声,对方却没什么反映。他又靠近了些,透过路灯,他终于能看清楚了。
“还是美女呢……”他嘀咕了一声,心情好了许多,或者说是舒缓了许多。
美女是种特殊的生物,总能令人感到愉快。
他又试着轻呼了几声,对方依然默默下视,不言不语。
“喂!”崔泽见没什么效果,决定改变策略,突兀地大喊了一声。
“嗯?”女生一惊,恍若刚醒一般,茫然地抬起头,渐渐的,目中越来越清明,有了聚焦点。
崔泽正打算与她打招呼,对方已发出尖锐地叫喊,撕心裂肺,惊惧惶竦。
“我靠……”他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退开几步。
女生依然不管不顾得尖叫,这下可把崔泽弄的慌乱了。
叫的这么凄厉,很容易把别人吸引来。
到时候,大家会看到一个女生,在一个男生面前惊惧地喊叫,地点偏偏在这黑漆漆的花园中,会怎么想?
关键是,他自己该怎么解释?
他慌张地看了看左右,远处有几个行人,好在并没有理会这边的动静。
“停!”崔泽没有冲上去捂她的嘴巴,那样会使误会更深,只能大喊道:“不许叫!再叫……再叫,我可在你面前脱裤子了!”
手段虽有些无赖,不过很有效果。
声音戛然而止,女生目中仍有惧意,口中喃喃道:“蛇,蛇……”
“额……”崔泽被噎了一下,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要脱裤子,她便喊蛇?还真够……含蓄的。
虽然比喻有些不当,但亚当与夏娃当年也是这么说的,算是有典有故吧,这黑漆漆的花园,却不是个吃“禁果”的好地方。
松了口气,崔泽抹了把额头的虚汗,心有余悸,苦声道:“姐,虽然有点老套,但我依然想说一句,其实我是个好人……”
女生茫然地看着他,口中的自语越来越小,终于消失了。
崔泽此时才有机会细心看她的面容,圆润丰盈,温柔美丽,有种非常吸引人的气韵,只是略显憔悴,大概刚经历了什么伤心事吧。
似乎有些面熟,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见她如此美丽,崔泽心中原有的几分不悦,顿时消散无着,就连初时的惊慌也被他忘记了,男人真是一种浅薄的生物。
“咳……姐,你大晚上在这儿干嘛?”他轻声问道。
“大晚上?在这儿干嘛?”女生露出思索的神色,眉头紧皱着,好像自己也不晓得,正在努力回忆。
崔泽会错了意,以为人家见了陌生人,不好意思说话,于是自作聪明地说道:“我是编导系的崔泽,叫我泽泽就行,你叫什么?”带着嬉笑的语气,尽量令对方放下戒心。
女生没费多少思量,随口说道:“沈君珊……”
“哦,名字真美,跟你真配。”崔泽露出微笑,稍带夸张地称赞。
不能确定是否美,但夸人总不会有错的。
他将名字念了几遍,转动脑筋,想解释一下名字美在何处,以增加这个马屁的重量。可惜才学有限,总也想不出来,一时不知该如何收场。就在这尴尬的档儿,倒让他想起了一件事,非常致命的一件事。
忽然间,他的脸色变了,再看不到丝毫笑容。
“你叫沈君珊?!”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熟悉的感觉了,惊惧地喊道,面上煞白僵硬,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咔嚓声响,踩断了一根枯枝。
“嗯?”女生被惊了一下,愣愣地看着他。
崔泽脑中一阵发晕,沈君珊的照片他在人人网上看过,名字也听说过,只是见了漂亮女生,色迷心窍,一时忘记了。
“你,你不是……去世了么?”崔泽干涩而艰难地说道,连自己也听不真切。
此时此刻,他真愿意眼前的情景是个玩笑。
但想起方才人群穿过她身体的事情,他很难把这个当作笑话,一点也不好笑,他甚至感觉自己要尿裤子了。
一个死了的人,依然站在你面前,只能有两种解释。
第一种是你脑子有问题,记错或看错了。
崔泽知道自己是第二种,学名“灵异事件”,俗称“撞鬼了”。
“我去世了?”沈君珊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苍白,真如白纸一般,目中血色涌起,惊惶而狰狞,直勾勾地看着崔泽。
平地起风,诡异又骇人,带着刺骨的凉意。
花枝摇曳,既急且狂;一圈树叶泛起,随即又落地。
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崔泽两腿发软,有种瘫痪在地的冲动。
看着对方的脸,渐渐有凄厉之意,且正缓缓靠来,他心中害怕极了。死了的人,岂不就是鬼?而现在,就有一个鬼站在自己面前,他彻底地懵了。
正当他要晕过去的时候,体内涌起一股力量。
四肢百骸似被灌注了一般,微微颤动,他感觉的很清楚,抓住机会,一言不发,拔腿就跑!也不顾路径,向着有人群的地方奔去。
没法看清路途,又是在花园之中,坑坑洼洼,被摔了好几下。
如此狼狈疼痛,他却顾不上了,爬起来接着跑,没有丝毫停滞,而且自始至终绝没敢回头看一下。现在的想法很单纯,几乎不需要思考,就是逃离这个地方,这种欲望出于本能,恐惧为人类带来的本能。
他听不到身后的动静,心怦怦直跳。
跑到了大路上依然没敢停下,继续狂奔,向着亮光处跑。
看着这惊骇疾走的身影,许多行人被吓了一跳,投过莫名奇妙的目光,更有脾气不好的,口中已骂着白痴,疯子之类的言语。
崔泽无暇在乎这些,更没有心思去反驳。
一脚踏进宿舍楼,站在明亮的灯光下,看到熟悉的看门大爷,他才放松下来,气喘吁吁地捂着胸口,站定身子,不再奔跑。
第十二章 女鬼去复来
20140904 15:02:17
“你撞鬼了?”这是王彭进屋的第一句话。
秦远与赵振也想这么说,因为崔泽的模样实在令人好奇。
宿舍的灯大开着,连手电筒也被打开了,崔泽则在中间踱步,口中喃喃自语,面色煞白,额头见汗。
“如果我脑袋没坏的话。”崔泽停下来,静静地看了他几秒,说道。
秦远笑了笑,接着一本正经地说道:“嗯,我相信是你的脑袋坏了。”
崔泽却没有反驳,仿佛未听见一般。
“你撞到的是公是母?”王彭笑问。
情况很明显,大家对于崔泽的状态很好奇,感觉很有趣,甚而是很好笑的。可是对于他的话,就没什么信任了,也怪他自己平日爱满嘴跑火车,大家习以为常了。
“你们不相信我?”崔泽有点哭笑不得,这都是什么事儿,自己都这么严肃了,依然没人相信,还有天理,还有王法么?
秦远说道:“我脑袋又没坏。”
崔泽一捂头,惨嚎:“天啊,让我死了算了。”
记得赵振不久前说过类似的话,天地风水轮流转,当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或者说是报应不爽。
“要死另找地方死。”王彭笑道:“你死在宿舍里,岂不吓着我们?”
“你们猜,我看到了谁,沈君珊!”崔泽大声说道,神色有些癫狂:“她明明已经死了,可刚刚就出现在我的眼前!”
王彭摆了下手,说道:“别拿死人说事。”
无论是出于礼貌,还是出于忌讳,拿死人说事都显得不大好。谈论死去的经历,或者死者的身前,这都还好些。若说见着了死去的人,就显得有些晦气了。
“我不知道么?”崔泽急躁地说道:“我明确地告诉你们,现在我一点开玩笑的心思也没有!我真地看到她了!”
事情似乎并非想的那么简单,王彭皱着眉,与另外两人对视了一眼。
崔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