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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他,小家伙就是醒不过来。
原计划是华雄英找来人手,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带上孩子先跑,一路去营救知情人莫言兮,但小家伙无论如何醒不过来,闹得我们事还没成,士气先折了一半。
华雄英那票朋友一个个眼高于顶,沉着脸不说话,光会站队形。
我觉得这群乌合之众成不了大事,更感到小家伙身上有着很多解不开的疑团,于是我找华雄英合计,决定让他们先救莫言兮,我则带着小家伙去找我那位朋友。
八点整,研究所照常开始营业,我到车库找司机老李,坐上老李的车前往黑龙江。
我那位朋友名叫赵小国,住在黑龙江双城。
赵小国才学渊博,却不是时代准许的,他一些言论被科学否定,人又太过古板,得罪的人不计其数,二十好几的青春,全用在双城养猪了。
赵小国他爱人很漂亮,任劳任怨陪他在双城养猪,电影演员的资本,为人又亲和,见到我之后特别高兴,不容我说别的,先招待我一顿双城杀猪菜。
傍晚,我和赵小国在他的书房合计小家伙的事,我一五一十和他交代整个事的来龙去脉。
他听后问我说,“小涵,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想你弄醒他,或者……”我期期艾艾起来。
“或者什么?”赵小国目光阴郁,我能感觉到他在隐忍怒气。
“或者看看能不能把他的灵魂找回来,”我说完之后,觉得整个人都泄气了,赵小国面色稍缓,嘿嘿一笑说:“你果然还对得起人那一撇一捺,我答应你,但你得向我保证,治好了那孩子,你就把人送还家属,小涵,人贩子缺德呀。”
☆、第七十七章 出马仙
事实上,我诓了赵小国,表面答应他把小家伙送回去,私下里也打着算盘。
华雄英说了,一叠叠十元大票子就摆在那,拿与不拿全凭良心。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求赵小国,是求他让小家伙醒过来,至于醒过来之后,一棒子打昏赵小国也好,强抢小家伙也罢,钱到手之后,我折头回来任凭赵小国处置,届时负荆请罪哭一场,再把大票子往桌上一摔,就不信他赵小国不动心。
“你先在这坐着,我去乡里请些人。”赵小国一边剔牙,一边说。
赵小国出门之后,他爱人端进来一些果脯清茶招待我。
他爱人性格爽快,是个闲不住的妇道人家,眼里全是农活,和我没聊上几句,就出去打猪草了。
这么一来,书房只剩我和睡不醒的小不点,他一动不动躺在火炕上,我在炕头这边一看他那稀疏的头发,心里就发毛。
小不点营养不太好,头发光泽很差,细一看都能数过来有多少根,而且发质粗糙,怎么看怎么像那钱串子的长腿。
我愁眉不展,心说钱串子备不住能追到双城来。
入夜,赵小国还没回家,他们委上就找上门,说有我的电话。
我到他们委上接听,是华雄英来信儿说苏牧北已经报了警,老萧和訾慈都被控制了,警方决定捋着苏牧北的人脉查起,很快会查到我身上,让我动作快一些。
“莫言兮的事怎么样了?”我说着,掸了掸手里的大前门香烟。
“他就在我身边,喂了听话药。”
“药必须要加量,隔二十分钟喂他六片。”我嘱咐道。
我提到药剂,委上办公室里为数不多几个人不由瞟了我一眼,我家庭成分一般,早就习惯被别人当成异类,我对他们撇嘴,有人找茬也不在乎,工作证在兜里我还怕谁。
“海涵,我从莫言兮嘴里套话,他说什么仪式差了一步,小娃儿的移魂可能并不完全。”
我唱高调说:“怎么可能完全,还什么移魂,说得怪好听的,一个鬼上身而已,你不用管了,我心里有数。”
从委上出来,正巧碰见赵小国领着个两个人从门口经过。
那两人一个是白发苍苍老太婆,及一个水灵灵的姑娘家。
姑娘一件花棉袄,梳着两个冲天辫,双手抱着个大坛子,坛口糊着报纸。
我被姜黄色的坛子吸引,赵小国叫了我好几声都没听见,只听那老太婆说道:“薄唇下巴又尖,无情。情欲迷蒙狼眼,滥情。鼻梁悬而鹰钩,贪财。眉毛淡而乌青,贼心。”
本来那姑娘见我当场红了脸,哪知老太婆一顿品头论足之后,她和赵小国都尴尬起来。
“六叔嫂,别这么说小涵,小涵可是大学生,国家的栋梁。”赵小国替我说话。
我心中不悦冷眼盯着老太婆,她不甘示弱瞪回来,冷笑道:“我看不像栋梁,倒像个没良心的人贩子。”
我先怒后惊,量这老太婆横眉竖眼也是有原因的,我暗猜是赵小国这个大嘴巴,定然把小孩的事一五一十和人讲了,不然老太婆怎会一见面就戳穿我的罪过。
跟他们一块回到赵家,我心情实在不美丽,老太婆对我瞪眼,助长了我做坏人的欲望。
“小涵,六叔嫂说话一贯不中听,你别往心里去。”赵小国在家门口劝我。
“求人又怎么能有脾气,你多心了,我没多想。”我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着等小家伙醒过来,我把你们全催眠了,让你和那老太婆甜甜美美睡上一觉,让你老婆和那小姑娘私奔,我想到这忍不住一笑。
“你笑什么?你是不是又想整人了?”他警惕起来。
“哪有!我只是在心里骂了那老太婆一顿,快进去吧。”
我错过赵小国先一步进屋,心里整治过老太婆,也就没那么气了,但我没想到,赵小国竟是完全不信任我。
还是那间书房,老太婆让赵小国找来一些红布,把屋里供奉的保家仙还有佛像都挡严实了。
看那老太婆满脸褶子却是精神抖擞,我不得不将神婆这个职业和她联系在一起。
没多久,书房被收拾的板板正正,赵小国从外屋搬进来一张圆桌,把大坛子和小不点都放在桌上,后又让赵小国他爱人端进来一小碗牛奶,用棉签蘸着牛奶,小心翼翼给小孩润唇。
我和赵小国并肩坐在炕头,问他说:“往小家伙嘴上抹牛奶干什么?”
他笑容有些僵硬,低头说:“不润些滋味进去,小不点能熬得住吗?看小不点的模样,出生也该有段时间了,我估计医院那边也是这么做的,不过六叔嫂说,小孩子身骨太软,本就容易招些东西,治好了也就治好了,弄不好的话,也活不了太久。”
说完这些,他忽然看向我说:“你身上带着枪呢?”
“你家不也有吗?这荒山野岭的,谁还不备着家伙器。”我微微有些惊讶,他怎么知道我带着枪。
“小涵,你当这是在国外呀?若是被老警查出来,你就是犯罪,我警告你,你可别乱说,我家里可没有武器。”
我自然而然忽略他后半句话,笑道:“我已经犯罪了不是吗?饥荒(欠债)多了不压人。”
他一阵叹息要和我理论,我立马截口道:“这老太婆什么来路?跳大神的?”
“别张嘴闭嘴老太婆,六叔嫂可是出马仙,别顺嘴胡诌。”
我心里暗忖,出马仙?南茅北马?
从这开始,他学富五车的风度化成泡影,我有的没的和他斗嘴,眼睛一直盯着老太婆。
老太婆动作很快,先是打量了小不点一会,又用小刀将小不点食指戳开一个小口,倒是没有一滴血流出来,说不出的诡异。
“娃僵了,没血的。”老太婆摇头叹息。
“使劲挤一挤,血不就出来了。”我下意识说道。
老太婆白我一眼,走开一步,大有让我一试的意思。
我也不在乎什么,走上前抓起小不点的小手,轻轻按住他的手指肚,慢慢往刀口这边挤,可血就是一滴不落。
屋里气氛硬直起来,他们全看着我,我看向老太婆,虽然不明白老太婆要血做什么,但她凝重的气色让我心里很没有底。
“全都动起来,一人找一根细针来。”老太婆吩咐道。
这之后,老太婆的意思十分变态,她将小不点拔得精光,让我们人手一根针,在小不点身上乱戳放血。
说来也怪,小不点粉扑扑的身子看着肉乎乎的,一针下去却又不见血出来。
我吃惊不小,心说没有血的人还能算是活人吗?
“有了!我这里有!”小姑娘叫了起来。
小不点就是一团小棉花,还没个脸盆大,我凑过去一瞧,在他耳廓后面发现一个针眼,血正从里面一点点涌出来。
“往外挤,使劲往外挤。”老太婆捏着汗道。
我突然有种错觉,这老太婆也太狠了,小不点好不容易出来点血,她那意思几乎是要放光。
“小涵你靠边吧,不动就别在这碍事。”赵小国扒开我,用一个牛眼睛大小的酒盅接那些珍贵的血滴。
他们围着小不点,我一个人在外圈傻看。
隔了能有两分钟,半盅血已是极限,小不点耳廓后面甚至脸皮还有脖颈,都没有半点血色。
我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只见赵小国把半盅血交给老太婆,姑娘家把手伸向早早准备好的坛子,一下揭开了报纸,老太婆把那碗血往坛子里一叩,坛子整个一震,砰一声出来一团黑烟。
老太婆所作所为好比在搞化学实验,我一步退出好远,瞬间闻到一股极其难闻的味道,呛得我不停咳嗽,根本呆不下去。
姑娘家手快堵上了坛子,但房里味道依然很浓,我啃啃咳嗽来到书房门口,正要开门,脚下忽然猜到一些软绵绵的东西,我低头一看,地上居然全是钱串子,而我这一脚下去,少说也有十来条钱串子成了浆糊,而更多的已经爬进房里,一些还在门缝处往里面挤,前赴后继源源不断。
可想而知,是小不点招来了这些恐怖昆虫。
我开始叫嚷,赵小国跑过来和我一起抵挡这些入侵者,我们用脚踩,用手拍,但钱串子数目骇人,有些走上天棚,又一次在电灯附近抱成一个毛茸茸的小团。
姑娘家和赵小国他爱人都吓坏了,老太婆也一脸惊异,迫于这玩意毒性大,我们只好跳窗逃跑,只是赵小国他爱人一开窗户,就像捅了马蜂窝,数以千计的钱串子又从窗子涌进来。
同时,外头猪圈传来一声声哀鸣,赵小国夫妻俩赖以生存的家畜也难逃毒手。
这时候,赵小国他们邻居喧嚷起来,赵小国跟上高呼救命,但显然不起作用,想想也是,这么多钱串子一窝蜂往赵家涌,隔壁也该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在我们被逼到走投无路,进而全部站到火炕上的时候,一大团钱串子突然落进赵小国他爱人怀里。
他爱人本来抱着小不点,立时吓得魂飞魄散,一下丢了孩子,仰脖倒了下去。
我不清楚他爱人有癫痫症,只见她抽得脚面绷紧,眼睛翻白,半边脸都变了形状,但她身上那些钱串子没有伤及她,反而很快转移目标,爬得小不点满身都是,看得我头皮发麻,心里怄火,心想几个大活人,居然被钱串子逼到这种境地。
小不点落在地上,桌子的一旁,看着越来越多的钱串子团团裹在他幼小的身上,我红了眼睛,正待一扑过去解救他,老太婆忽然抓向我。
她速度赶不上我,我人已经扑了出去。
把手探入虫子堆里需要多大勇气我不清楚,但我还是做了,而且吃了大亏。
☆、第七十八章 人形蜈蚣
小不点身上钱串子堆成一团隆起,一人多长,我一拳打进虫子堆里,感觉捅进棉花套一样,整条右臂深陷进去一半,只是还没摸到小不点,手和小臂瞬间又疼又痒,最后是一股钻心的疼。
我大叫一声,一步退了回来,挽起袖口一看,小臂上布满淡红色的斑点,一个个快速肿起来,荨麻疹一样,全是钱串子蜇的。
本来挺好的皮肤搞成这样,我眼前一阵发黑,恶狠狠看向钱串子,心里一团火无处发泄。
钱串子毒性果然不一般,我再想救小不点,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小臂疼得我满脑门虚汗,豆大的汗滴,一颗下去都能淹死蚂蚁。
身体的不适,让我一屁股坐在炕头上,心也彻底凉透了,钱串子蜇我都跟玩一样,小不点一定没救了。
“小国哥你看,那些虫子都不动了。”
人家姑娘家是和赵小国说话,我听着往地中央一瞧,那些钱串子果真不动了,好几层化石一般覆在小不点身上。
屋里屋外的钱串子在此居中,屋里静悄悄的,只有隔壁不时传出一两声叫骂。
又过了一会儿,钱串子还是没动静,赵小国他爱人也有所好转,这时候倒显出来老太婆了,她磨磨蹭蹭走过去,近距离观察一人多长的隆起。
“果然如我所料,这是一个人。”老太婆说道。
我听后心说真是屁话,小不点一个大活人才被钱串子活埋,她老人家是耳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