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五个破洞?
还是枪打的?
谁开的枪?
我思维开始极速运转,忽然想到在某年某月某一天,我在青瓦宅地下室对着一个女人连开了五枪,那个女人……穿的就是这件衣服!
她后来死了吗?我慌乱起来。
没死的话,衣服怎么可能在海涵手上!我不停的胡思乱想,我就要崩溃了,崩溃了!
“泉儿?”
哐当一声,一盆虎齿兰被我撞倒,我回头看向门口,那里有一个人,是干妈。
很多年以后我总是想,如果这天干妈没有撞进花房,我可能不会发疯,更不会让海涵跑掉,干妈的脸和地下室中那个女人是那么相像,为什么会相像?因为她们是姐妹。
我眼睛放大,开始哀求:“小美姐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来找我!”
“泉儿?”
我瞳孔放大:“你不要过来!你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泉儿!!”
最后我横冲直撞离开花房,躲到别的城市。最开始,我求救于一家规模很小的私人心理诊所,后来在这里租了间房,隔三差五邀请华雄英或者老萧来陪我说话,每天,我从白到晚趴在窗前看街道上的行人,有的匆匆而过,有的三两成群在那说笑,有的是一对情侣,还有交通事故人命案,一天又一天,如此循环,毫无趣意。
直到有一天,街道尽头走来一个负气的身影,从他出现开始,我就知道自己这一生都逃不掉了,我笑看苍天,心想也许这是命运的安排,也许这是一个噩梦的开始,更或许这一段悲剧的开端,反正不是好兆头。
那个人有着赭石色的眼球,穿一身宽大的普通户外休闲服,怀里抱着一些文档,一边走一边踢着石子,嘴上还嘟囔着什么,路人忍不住看他一眼,他就用眼睛剜回去,十分孩子气。
我目光追逐他的身影,仔细去观察他的五官,于是惊讶发现,岁月居然没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他还是当年那个唯我独尊的损小子。
眼见他就要穿梭进茫茫人海,我急忙来到洗手间,对着镜子束起长发,然后带上十几天都用不到一次的帽子,伪装好自己,匆匆冲到楼下,他的面前。
和他再次四目相对,我脸上围着丝巾,他眼色疑惑,还是一副谁都戒备的神态,但有趣的是,即使我露一下脸,他都认不出我是谁。
我上前一步,他后退一步。
“您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我几乎两米的身高,完全挡住他眼里的太阳,他怯步,显然对我有惧。
他怎么会不认得我,我想想正要开口,他忽然问:“您是看过我在网上发布的广告吧,要找游戏代练?”
他眼中展露希冀之光,仿佛对“游戏代练”有非同一般的执着,我彻底迷惘,想他见到我,应该拔枪相对才是,否则我又怎会伪装自己的脸,要知道,街头开枪火拼被警察追可不是好玩的。
“你不是找游戏代练的?”见我不语,他试着问一句,眼色没了之前的热情。
“对!我是找游…那个…游戏代练的!”
他眼中热情死灰复燃,嘴巴叽哩咕噜说出一大堆:“我们工作室很经济的,虽然表面上只承接韩服包月代练,但国服魔兽套装还有DNF天空套都可以百分百给您合出来,很厉害吧,哈哈!对了这是名片,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后面有价格,如果您嫌价格过于高,我们可以再沟通。”
拿到他的名片,我彻底蒙了,这上面写的名字不是海涵,却是武佩!
我的怒气一股脑涌上来,他什么意思?耍我好玩?
我正要发作,他眼睛一亮,看向从街巷另一边开来的计程车,急忙挥手喊道:“TAXI!”然后疾跑向那辆车,回头冲我喊:“记得联系我!价格好商量!一定要联系我QQ呀!”
我拿着名片久久不能回神,这一带计程车很抢手我知道,可他的性格变化也太大了。
夜里,在窗台前看着他的名片,我心中闪过一种莫名的信号,自己被骗了,错过了杀他的好机会。
但他今天笑得那么自然,没准是有备而来,我不能轻敌,这里也不会安全了,我需要帮手来对付他,很多帮手。
返回洋楼那天,我给干妈带了一些礼物。
步入大厅,但凡见到我的佣人,私底下都是紧鼻子瞪眼,看来我很不受欢迎,等干妈见到我,我又接受到最残酷的指责与批判,记得干妈从未对我这样过,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好不容易哄好干妈,我最快找到管家,询问他在我离开这段时间,有没有一个叫廖芷君的女孩子过来找我。
管家对我有着十足的胆怯,一五一十对我说,那是在前阶段,廖芷君几乎每周都会来一次,表面是陪干妈喝茶,实际也不是找我,而是找苏牧北。
“找苏牧北?她最后一次来是什么时候?”
管家想了想,说道:“一个月之前,看着挺着急的。”
我说:“你知道她住哪里吗?”管家这次没想就说:“一所民办高校,离这边挺近的,请稍等,我去给您写地址。”
得到地址,我一分钟不耽搁找上廖芷君她们学校,我想知道她找苏牧北干什么,难道她忘记我们的赌约,又想换人?
廖芷君美名远播,至少在学校很出名,随便打听一个男生,就能得到她的确切位置,所以我们在女子宿舍楼附近相遇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必输的赌局(下)
相遇地点在一个很小的花坛旁边,里面栽着几株百合,看花瓣上晶莹的水珠,应该才有好心人浇过水。
现在每颗水珠里面都倒影着廖芷君完美的容颜,万花筒似的绚丽,我看着百合花不由呆了。
良久,我发现她的目光也在百合花瓣上面,于是说:“听说你在找苏牧北,又想换人?”
她手里捧着一摞书,眼睛一眨不眨:“按照礼数,你应该先对自己失踪这么久做出解释。”我执拗说:“你痛快点!是不是想要换人!”
她像是没听见,半晌没做声,漂亮的眼中只要百合花。
只有百合花是吗?!我一股火从胸口窜上脑海,抬腿践踏花瓣,很快,雪清色的花瓣在我脚下化作碎片,她微微皱眉。
“其实你已经输了赌约,要我提醒你吗?在他躺进棺材那刻,你就输了。”
“没有的事!”我冲她吼道。
她张嘴想说什么,结果欲言又止,同时一阵暖风吹来,带起她腮边几缕黑丝,她无精打采的摇了摇头。
被风拂乱的黑丝有一根脱离它的主人,随风飘来我面前,我小心翼翼捉住它,以为十拿九稳捉住了它!可它飘远了,再也抓不到,看不清,碰不着。
“你……我……我,你有心事吗?”我真是该死,现在才注意到她脸色很差,刚才还对她发脾气……
她吸吸鼻子朝我一笑,挽起两边袖子,蹲到花坛旁整理我踩烂的秋泥。
我愣在原地,脸上多半是诧异之色,想她一只女鬼,居然也会有爱心。
“你以后要注意,注意泥土里面的蚂蚁洞,蚂蚁虽然渺小,但也是一条性命,你发脾气,蚂蚁宫殿会跟着遭殃,请重视昆虫,善待他们。”
我蹙眉说:“你这叫什么?破天荒发慈悲?”她继续无精打采;“这叫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你要死了?”我大惊之下扑到她面前,瞬间捕捉到她眼中的哀怨。
我瞪大眼喊道:“说话呀!”她肩膀一阵颤抖,菱唇抖了抖最后抿成一条线,慢慢抬眼看向我:“我找不到家了。”
这刻,她是一个完完整整的弱者,无助的眼神让我心疼,然而,我却连眨眼都舍不得,因为……她真的好美。
“你是指曾经提起的那个小海岛?”我脱口问道。
她含羞草一样白我一眼,随后将目光摔回到花土上面,赌气道:“是!我忘了它的位置!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为什么?”总有原因的。
她说自己需要一只魔盒来照亮她回家的路,偏偏魔盒被苏牧北在这几年销毁的差不多了,少了魔盒,她的力量也在衰弱,没准什么时候,她会消失,抹去存在一切痕迹,没人会记得她。
我说:“你找苏牧北是为了魔盒?”她含泪点头:“是。”我生气:“你以为他能给你?你当他好人吗?”她一脸倔强:“他告诉我魔盒只剩一个,其余都让他毁掉了!你要我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给我几天时间。”话音一落,我抬腿便走。
“你干什么去?”她追了两步,我说:“找苏牧北。”她脸上是最大程度的惊愕,我回眸一笑,走远之前听到这样一句话:“廖芷君你在这笑什么呢?冷笑吗?好恐怖……”
我听得不是很清楚,因为心里一时之间只有三个字,苏牧北!
接下来的时间,我把全部精力放在苏牧北身上,我在干妈身上下功夫,套话锁定苏牧北的住处,带上职业枪手跑去抄他老窝,结果苏牧北不在家,只抓到叫訾慈的女人。
訾慈保养的也不错,四十好几还水灵灵的,活脱脱一小姑娘,脾气还倔的很,知道我要拿她要挟苏牧北,小美人把心一横自绝了。
她死在自家泳池里面,穿着一件红色婚纱,身体大头朝上自然浮在水面上,染黑的长发看似一朵深黑色的水芙蓉,黑的让人脊背发凉,黑的惊心动魄,我想,她的心也一定是黑的,而婚纱的红色,是她黑心肝在滴血,穿上大红色赴死,不是一种安详的死法,她将死不瞑目,但我不后悔做这一切,即使她化成鬼来找我。
拖她上来的时候,她眼睛瞪得很圆,眼球几乎脱离眼眶,我只看了一眼,回头就找了一串十字架银链来带。
通知苏牧北来领走尸体,一切都是我设的局,这个局杀机四伏,苏牧北敢来,一只脚就算踏进了鬼门关,但小美姐那件事,让我老觉得自己愧对苏牧北,所以我决定饶他不死,只要他交出魔盒。
伏击苏牧北当天,地点在某条高速路段,那是一个血染的傍晚,由于全天都在下雨,路面积水很是惊人,但在我打出第一枪的时候,天边突然出了太阳,雨还在下,夕阳在枪声之中展露锋芒,点燃附近的火烧云,我雇的人和苏牧北的送葬队伍在雨中拼命,晚霞在每个身上都生成淡淡的光晕,而我就站在雨中仰面朝天,感觉理智正在被什么一点点吞噬,我居然爱上了杀戮,感觉自己非常了不起,很有成就感。
枪声停止,天上不知从哪飞来了数不清的乌鸦,瞪着黑亮亮、圆溜溜的眼睛,成群结队徘徊在我和苏牧北头顶,旋窝一样深邃。
苏牧北倒在晚霞创造的一片绚丽红中,在一个焦味浓郁的土坑中垂死挣扎,周围还有几具尸体,及一辆燃烧的轿车残骸。
他半个身子被一口棺材压着,根本动不了,而棺中的訾慈睡颜恬静,一身红色婚纱,还能看得出她生前是怎样千娇百媚。
“你们别想得到那样东西!做梦也别想!”苏牧北冲我们大喊,我冷笑,他说的‘东西’应当是魔盒,看来他很聪明,居然能猜到我来惹他的意图。
这时,旁人用眼神问我,要不要给他点厉害瞧瞧,我默许,结果那人开枪很准,一枪打穿苏牧北想要移开棺材的手,霎时鲜血四溅,绚丽极了。
苏牧北是条硬汉,手被打穿了,腿被轧弯了,居然还能对我笑,嘲笑。
我看他不见棺材不落泪,一跃过去照他脸上狠踢一脚,却不料他骨子里远没有表面上那样坚不可摧,他死掉了,到死脸上都挂着对我的嘲笑,我一阵发呆,计划彻底失败!
为苏牧北举行葬礼那几天,来吊唁的人是清一色的黑,阵仗非常惊人。作为他名义上的弟弟,我一个人跪在家属席,华雄英和老萧陪在旁边。
葬礼上,时不时有人跑来老萧耳边说悄悄话,看得我担惊受怕,好几次忘记家属答礼。
最后,当老萧从正面搂住我,细声安慰我,华雄英从背面抱住我,劝慰我不要伤心的时候,我哭了。
我在他们中间垂首静立,眼泪珠滚玉盘似的落在他们肩上,华雄英伸手来抓我的手,想给我打气,可我却不能把手放在他掌心里面,因为他的手太温暖了,我这双手又太脏了,因为怕雇来的枪手把事捅出去,因为此,我杀了他们,一个人杀了全部人,我不能回头了,已经没有了回头路,但我不后悔,说好的,不后悔……
事后回到宾馆,我睡到半夜忽然惊醒,确切说是被一种味道熏醒的,那是血的鲜味,来源正是我的双手。
我撞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反复冲洗每根指关节,最后指甲变成珍珠一样惨白,肌肤都泡皱了,那股味道依然在,可恶又可恨!所以我又反复冲洗,一直到天亮。
之后一天如此,两天如此,天天如此。
那段日子我躲在宾馆不敢回去见姨妈,突然之间有一天,廖芷君打来电话说,他搞清了苏牧北藏匿魔盒的线索,目前线索在一个人身上,华雄英和老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