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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指什么?”帕特丽夏很快问。
“我是指,这不是重点,莱特小姐。”这一次,达金的声音相当、相当冰冷,
它的冰冷更加强了这屋子里的冰冷。“重点是:谁控制饮料的分发?回答我!因为
递出饮料的那个人——必定就是下毒的那个人!”
奎因先生心想:哇,好小子。你把聪明浪费在这空虚的空气中你不知道我
知道的事,但仍然击中了相同的要点。你应该好好利用你的天赋
“吉姆·海特,是你发出那些饮料的,”达金局长说。“不会有个下毒者在其
中一杯鸡尾酒中放了毒药,却任随天意去决定谁拿到那杯有毒饮料!不会的,先生,
那是没有意义的。你太太拿到那杯有毒的鸡尾酒,而你是递给她的那个人。对不对?”
这时,大家都像在海浪中浮沉的游泳者,沉重地呼吸着。吉姆两只眼睛变成了
酒红色。
“没错,是我把那杯酒递给她的!”他咆哮。“这样满足了你他妈的侦探感觉
了吗?”
“非常满足,”局长温和地说。“海特先生,只有一件事。你不知道一件事,
就是你离开起居室去准备更多饮料、去多拿一瓶酒、或是去干什么时,你不知道你
姐姐罗斯玛丽会大叫再要一杯酒;而且你本来预计你太太会喝下整杯酒,但你不知
道她只啜了一两口,而你姐姐会从她手中接过酒杯,喝掉剩下的酒。结果,害死太
太不成,你害死了自己的姐姐!”
吉姆声音沙哑地说:
“达金,你当然不可能相信我会计划这种事或做这种事的。”
达金耸耸肩。
“海特先生,我只知道我的推断告诉我的事实。那个事实说,你,只有你刚好
有——要怎么说那东西?——那个机会。所以,你也许没有他们所谓的动机。我不
知道。你有动机吗?”
这是个消除敌意的问题——男人对男人。奎因先生实在钦佩之至,这是个巧妙
策略。
吉姆挤出话: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在刚结婚四个月时,就想谋害我妻子?你下地狱去吧。”
“你没有回答问题。莱特先生,你能帮帮我们吗?你知道什么原因吗?”
约翰·F.抓紧椅子扶手, 瞥了一眼荷米欧妮——但她眼中没有援助之意,只
有恐惧。
“我女儿诺拉, ”约翰·F嗫嚅地说,“和吉姆结婚时继承了十万元——那是
她祖父的遗产。假如诺拉死了吉姆就会得到它。”
吉姆慢慢坐下来,左看看,右瞧瞧。达金局长向布雷德福检察官招手,然后两
人一间离开起居室。五分钟后再回来,卡特这时的脸孔比苍白还要苍白,目光直视
前方,回避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
“海特先生,”达金局长郑重说,“我不得不要求你不要离开莱特镇。”
埃勒里心想,这是布雷德福的意思。它并非基于同情,而是责任,毕竟现在还
没构成法律案件。情况虽然确凿,却没有证据。但证据总会有的。奎因先生上下打
量这位瘦瘦而步态蹒跚的乡下人——就是达金局长,奎因先生知道,一场诉讼是免
不了的,而且不用多久,这意而未决的出名奇案,将使吉姆·海特在莱特镇没有一
条自由的街道可以行走。
第十五章 诺拉说话了
起初,莱特镇民能谈论的,只是事实本身,有趣的事实:一具死尸出现在莱特
家。莱特家!那个摆架子、神气、“我们优于你们”的第一家庭!下毒!想想看,
谁想得到?而且这么快。还记得他们的婚礼吗?
那个女人,她是谁?吉姆·海特的姐姐。罗莎丽——罗斯——玛丽?不,她叫
罗斯玛丽。晤,管她叫什么名字,反正她死了。我见过她一次,打扮人时,她那样
子就是让人觉得,她有什么什么不太好的地方。老天,我前几天刚跟我丈夫讲
是谋杀。罗斯玛丽·海特,那个天知道从哪里来的女人,在曼哈顿鸡尾酒中喝
到了毒药,那鸡尾酒本来是要给诺拉·海特喝的,弗兰克·劳埃德的报纸写了
劳埃德当时也在现场。喝酒、狂欢派对、倒地而亡、嘴角吐泡沫。嘘,当心孩子!
弗兰克·劳埃德八成没有写出整个故事当然没有,毕竟,《莱特镇记事报》
是一份家族日报呀!
山丘道460号。 “凶宅”。你还记得吗?几年前《莱特镇记事报》上报道过的
故事?先是吉姆·海特从自己的婚礼上逃跑了,留下诺拉·莱特傻傻地而那栋
房子都盖好。装潢好、买好家具了!然后那个不知道从哪里来、叫什么的先生
不管怎样, 他正要向约翰·F.买那栋房子时,倒地死了。而现在,就在那栋房子
里发生谋杀案! 嘿,就是把约翰·F.金库里的钱全部送给我,我也不踏进那栋不
吉利的房子一步!
贝丝·你听说了吗?他们说
几天时间里莱特镇民除了这件事以外,根本没有兴致谈论别的什么事。
包围战开始了。埃勒里·“史密斯”·奎因先生无意中发现,自己成了守方的
一名士兵。莱特镇居民像缓慢移动的蚁群一般,在山丘区上上下下,到莱特家和海
特家的房子前停一停,捡起一些气味好闻的落叶碎片,胜利地带回到镇上。埃米琳
·社普雷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受欢迎——就住在隔壁!埃米琳,你知道什么事吗?
于是,埃米琳一五一十都告诉他们了。埃米琳家的门廊成了职业介绍所。只要这两
栋房子的某一个窗口出现一张睑,立刻就会引来一阵躁动、一片喘息。
“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荷米欧妮抱怨。“不,我不接电话!”
洛拉冷酷地说:
“这房子是“恐怖馆”,不久就会有一位图索德夫人来收取门票了!”
从新年元旦的早晨起,洛拉就没有离开,她和帕特丽夏同住一间卧房。晚上,
她在帕特丽夏的浴室中静静地洗自己的内衣和袜子。她不接受家人的任何东西,三
餐都在这栋“不祥”的房子里和吉姆一起吃。元月的头几天里,洛拉是家中唯—一
个走出过屋门的人。一月二日,她出去向埃米琳。 杜普雷说了什么话,害得埃米琳
脸色惨白,像只惊慌的老螃蟹,急匆匆地逃回她家门廊。
“我们都是蜡像,”格拉说:“开膛手杰克再乘七倍。瞧瞧他妈的那些盗尸者
呀!”
爱贝塔·玛娜卡已在立陶宛人特有的惊慌中逃逸无踪,所以吉姆的三餐由洛拉
替他准备。 吉姆什么也不说,他照常去银行上班。约翰·F.也没说什么,照常去
银行上班。在银行里,岳父和女婿在相不说话。荷米欧妮窝在卧房里,拿着手帕擦
着纤巧的鼻子。诺拉大多数时候都发烧躺在床上,重病中哭闹着要见吉姆,枕头总
被泪水浸得湿湿的。卡特·布雷德福把自己关在镇法院的办公室中,很多人进进出
出,但他每天在固定时间与达金局长商议秘事。
这几天,奎因先生安静无语,躲开大家,不去干扰他们。弗兰克·劳埃德说得
对,镇民也在议论“那个叫史密斯的人——他究竟是谁?此外更有其他比较危险的
评论。他把那些话都收录在笔记本中,并做了标记:“神秘的陌生人——嫌疑犯。”
但这段时间他从没有远离过诺拉的房间。罪行发生的第三天,他等候帕特丽夏
出来,并示意要她一同到他楼上的房间。
他反手把门闩上。
“帕特丽夏,我一直在想——”
“希望是对你有好处的。”帕特丽夏懒懒地说。
“今天早上威洛比医生来过,我听见他和达金在讲话。你们镇的验尸官塞勒姆
森临时缩短假期,紧急赶回镇上来了。明天要进行验尸审讯。”
“验尸审讯!”
“这是法律程序,亲爱的。”
“你是说,我们必须离开这屋子?”
“没错,而且要作证,恐怕免不了。”
“诺拉不行呀!”
“对,威洛比医生拒绝让她下床,我听见他这么对达金说。”
“埃勒里他们要干嘛?”
“记录事实,查明真相。”
帕特丽夏说:
“真相?”她看上去很害怕。
“帕特丽夏,”埃勒里严肃地说,“你和我就在这迷宫的交叉路口上——”
“你的意思是?”其实,她明白他的意思。
“现在的情形已不是可能犯罪,而是已经发生了罪行。一个女人死了——尽管
她死于意外,但事实并没有什么不同,因为有人计划了一项谋杀、而且已经执行这
项谋杀。现在法律来干涉了”埃勒里一板一眼地说,“我必须说,这是非常有
效率的执法从现在起,会有窥探、嗅闻、搜寻,直到真相大白为止。”
“你这样拐弯抹角地,”帕特丽夏确定地表示,“是想说,我们去警察局,得
把我们知道而他们不知道的事,告诉他们?”
“我们有能力把吉姆·海特送上电椅。”
帕特丽夏霍地跳起来,埃勒里捏捏她的手。
“事情没有这么明确!你自己也不是十分确信呀!连我也不,何况我是她妹妹
”她说。
“我们现在讲的是事实,以及从事实得出的结论,”埃勒里不高兴了。“不要
把感情扯进来。达金一定不会这样,布雷德福就不一定了。难道你不明白,你我掌
握了警方不知道的四件事吗?这四件事可以判处吉姆图谋杀害诺拉未遂。”
“四件?”帕特丽夏结巴地说。“有那么多吗?”
埃勒里安抚帕特丽夏坐下,她抬头望着埃勒里,前额紧绷得起了皱纹。
“事实一:吉姆所写,现在在隔壁房子诺拉帽盒底下的三封信——那三封信显
示甚至在诺拉还没生病时,他已经在计划她的死期了!所以显然这是预谋。”
帕特丽夏润润嘴唇。
“事实二:吉姆对金钱的迫切需求。因为吉姆在典当诺拉的珠宝,并向她要钱;
另外,达金也知道,如果诺拉死了,吉姆将继承一大笔财产——两者相加就是一个
强有力的动机。”
“对对”
“事实三:吉姆那本《毒物学》的书,以及书里以吉姆惯用的红蜡笔画的线
那个部分讲的是三氧化二砷,正是后来诺拉鸡尾酒中放的毒药,差点害死诺拉。”
“事实四,”埃勒里摇摇头,“这是只有我能个别作证的一件事,因为除夕当
晚,我每分钟都在监视吉姆。我可以证明:只有吉姆一个人有可能——或者确实就
是他——把毒药放进那杯致命的鸡尾酒里。所以都可以证明,吉姆不但有最佳机会
给饮料下毒,而且是唯一有机会的人。”
“这四件事还不包括,那天下午咱们把醉熏熏的吉姆从寻乐园夜总会带回来时,
他对诺拉说的那些威胁的话,说要除掉她什么的。那些话,当时达金所见了,卡特
也听见了”
“那也不包括,”埃勒里温和地又说,“前两次诺拉因为砒霜而中毒的事实—
—感恩节和圣诞节,日子刚好和吉姆前两封信的日期吻合。这几点全部加起来,可
以做出完整的结论了,帕特丽夏。要是知道了全部这些事实,谁会不相信吉姆计划
害死诺拉呢?”
“可是你却不相信,”帕特丽夏说。
“我没有这么说,”埃勒里慢慢地说。“我是说”他耸耸肩。“重点是,
我们现在必须决定,明天审讯时,我们是说,还是不说?”
帕特丽夏咬着指甲。
“假定吉姆是无辜的呢?我怎么能——你怎么能——自认为是法官和陪审团,
判某人死罪呢?而且这个人还是你认识的人?埃勒里,我做不到。”帕特丽夏做了
个鬼脸,这是个苦恼的年轻女子。“再说,”她急切地继续说,“他不会再干了,
埃勒里。现在不会了——在误杀了他姐姐以后,整个事情曝光,而且警方也出面了,
他就不会再干了。我是说,假如他真的”
埃勒里好像手痒般揉搓着双手,并在帕特丽夏面前,皱着眉来回踱步。
“我告诉你我们该怎么做,”他终于说,“我们去问诺拉。”帕特丽夏瞪大双
眼。“她是受害者,吉姆又是她丈夫。对,让诺拉决定。你觉得怎么样?”
帕特丽夏呆坐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走向房门。
“妈妈在睡觉,爸爸在银行,露迪在楼下厨房里,洛拉在隔壁”
“所以诺拉现在是单独一个人。”
“埃勒里, ” 埃勒里开了门闩。“谢谢你这么能保守秘密——”他打开门。
“自己冒险——被卷进来了——”
他轻轻推她向楼梯走去。
诺拉在蓝色的被子下面蜷缩着,一脸愁困地呆望着天花板。埃勒里心想,她是
彻彻底底吓坏了。
“诺拉。”帕特丽夏快步走到床边,用自己健康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