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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自己衬衣的扣子,然后上前给卢佩妍整理了一下衣服,“今天能在十几分钟之内就把那个糟老头冒险转移的人才是我们的对手。”
从在医院里知道扑空那一刻,段奕霖就有一种危机感,这么短的时间,这么大的事情,那么危险的病情,能这么果断冷静且做得不留痕迹,他记住了。
邵家上下现在已经是一片肃穆,所有的鲜艳的家私都覆盖了黑色的挽纱,二姐邵聿雯,老三邵聿臣,还有穆挽清坐在沙发上听着律师宣读遗嘱和托管协议。
“邵聿臣先生,邵聿钧生前立有遗嘱,将所有财产都由你来继承,同时要求代管他为儿子邵锦然设立的成长基金。邵振铭的财产和权利也由邵聿臣先生暂时管理。”
看着律师合上文件夹,邵聿臣有些迷惘。他站起来跟律师握手,然后转过来,“正东,送刘律师到偏厅休息一下。”
邵聿雯忍不住哭出声,“大哥和父亲在作决定的时候就已经做了准备了。”
邵聿臣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整个眼睛是血红的,脸色阴沉着,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穆婉清坐在他的旁边想说话可是又不敢说出来,她握住他的手想要给他安慰。
邵聿臣直起身,很自然的把手抽出来,“婉清,你马上到瑞士银行开两个账户,一个是我姐的,一个是你的,把我们现在可周转的现金都存进去。”
邵聿雯停止哭泣,瞪着眼睛看着他,“聿臣,你想干什么?”
“二姐,我们邵氏的千旭集团是清白的公司,大哥不在了,就交给你来全权打理,我做挂名的主席,出了事情我担着,这个家其他的事情从现在开始由我作主。”他站起来,回身看着这座奢华大气的宅子,双拳紧握,他现在是家里唯一的男人,必须在这个时候担当起来。
穆婉清站起来,“聿臣,非要再去冒险吗,我们以前不是做得很好,根本没有人敢管我们,能真正有把柄管到我们。为什么非要洗底,我不想你出事。”她带着哭腔,死死的抓着他的胳膊。
邵聿臣眉头皱了一下,转头眯着眼看着她,“婉清,你也算是我们家的人,这关系家族百年的声誉,我们的父亲还有兄长为之付出那么多甚至交付生命,我不能让这个事业在我手里重新沉了泥潭。”他扬手甩开穆婉清。
“正东,你跟刘律师到我书房来,我要签一份文件。”说着就直接上楼去了。
穆婉清一直不明白,人人提到邵家都知道是黑道老大,人人都要惧让三分,帮会随便做一单生意都够集团忙活上几个月的利润,为什么要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好吗?如果真的跟青山会切割完毕或者真的解散了青山会,她还有什么用,还有什么可以凭借在这个家立足,让邵聿臣那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存在?她双手抱在胸前,咬着自己的嘴唇,斜睨着那个男人上楼去的背影,眼睛微红,什么时候你才能明白自己并没有拿你当哥哥看。
邵聿臣反复看着整个文件,提笔顿了一下,最后很迅速的在最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个签署栏,叹了一口气慢慢的合上文件夹,抬手递给律师,“麻烦一会儿跟我去做一下见证。”
他双手扶着桌案站起来,微微的向后倒了一下又站稳,文正东看在眼里却没有上前。这个节骨眼儿上还能如此淡定也算是不易,他很看好他来接掌邵家,也祝福他能够平安的完成这项家族的百年大业。黑道水深容不得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邵家这百年黑字号能走出这一步实在是难得,对邵振明的勇气他敬仰,对邵聿钧的胆识他佩服,可是看着眼前这个从来给他印象都是干净阳光的三少爷,他的心是悬着的,怕他走上不归路,或者步了邵聿钧的后尘,或者被逼就范,前功尽弃。不进来不知道,这里还真的是有些一入黑道深似海,从此正途是路人的意思。
“正东,备车,我们去青山会所。”
他声音很沉,文正东抬眼看他,他一向是含笑的眼眸沉黯下来,如不见底的深潭,虽平静却危险。他点了点头,“要带上婉清小姐吗?”
邵聿臣眯着眼睛,咬着嘴唇想了想,“我不想她再碰这些东西,算了。”
邵聿臣下楼来的时候,客厅里的两个女人同时站了起来,“聿臣,我跟你一起去。”穆婉清上前一步挡在他的前面,“现在这个家里面,你可以信任的人里只有我对帮会最熟悉,你必须带上我。”穆婉清伸手拦住要走的邵聿臣,“你对现在在青山会所里等着看热闹的人了解多少,你知道他们都主要做哪些勾当吗?”她握住他的手,“你说的,我也是这个家的一分子,我没道理这个时候躲起来。”
邵聿臣侧脸看着她,她的眼光锐利,看得出他的心思,他现在就是想把他在意的人统统都藏起来,就算这是一场疾风骤雨那么他只希望自己能去披风沐雨去力挽狂澜。但是对于穆婉清他却有着更多的顾虑,他不得不谨慎。
“我爸爸是为了青山会死的,现在它的前途怎样,我有权力了解。”她寸步不让,握着邵聿臣手腕的手越来越用力。
“你告诉我!”他转身正视着穆婉清,用力抓住她的那只手腕,穆婉清的手不吃力,一下松开了,她困惑的看着邵聿臣。
“告诉我你决定的青山会的未来是什么?”
穆婉清说不上话来,她有多么不甘心她自己清楚,可是站在她面前说出答案却不容易,“我是邵家的人。”
邵聿臣久久的看着她,慢慢的松开手,轻轻的说了一句,“一起吧!”说完穿上西装就出了门。
段奕霖就这么出门了,没有任何的交代,卢佩妍坐在沙发上越想越不甘心,她从后来门童送来的行李中掏出一把微型手枪,想了想又放了下来。然后往自己的靴子里藏了一把匕首,出门了。
引而不发
青山会所是青山会的一个据点,它表面上也不过是个声色犬马的地方,可是道上人都知道这里就是这个区域地下世界的核心,这个世界里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想要站在这里的顶层,同样对此虎视眈眈的还有警察,还有正在马路对面观望的段奕霖。
邵聿臣的车停在青山会所的门口,下了车他就感觉到了这个地方的拥挤,不是视觉上的,而是感觉。身边来来往往的情侣,清洁工,报摊工人,还有那鸣笛路过的警车,邵聿臣感到了前所未有压力,他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是便衣警察,又有多少是异己分子,在这周遭的某一栋大厦里是不是有人正拿着抢向他瞄准。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穆婉清看着旁边停住的人,疑惑的问,边说边警觉的四处观望,她的手摸向自己的腰侧。
邵聿臣抬头看了一眼这座霓虹闪烁建筑,低头迈上第一级台阶,走了两步,他回头看,穆婉清还在原地,一双眼睛像豹子一样警觉,邵聿臣皱了一下眉头,他是不喜欢她这个样子的,他甚至不能理解当初为什么她非要走这条道路。
“走吧。”他轻声地说了一句,再也没有等她。
段奕霖坐在街对面的车上,看着一辆辆的名车在那门口停泊,一队队的人马鱼贯而入,他越发的对那里面充满了向往,直到穆婉清的出现,让他的神经重新紧绷起来,他知道这个女人身边的就应该是邵家的人,也可能是他潜在的最大对手。他手握拳抵着自己的嘴唇,这个人居然只带了两个人。
邵聿臣一行直接坐电梯到了顶层,这里有一个大的会议室,青山会的大小事情都是在这里决定的。出了电梯门,这个外厅已经站满了人,黑压压的,倒是很整齐的黑西装,只是大家扎了不一样的黑纱。邵聿臣知道这才是真正的考验,各股势力都到了。
走到会议室的门口,两个黑衣人就把三个人拦了下来,穆婉清和文正东主动的把自己的枪交了出去,然后接受了金属检测。邵聿臣站在那里抱着膀子看着,“这是安检吗?”他脸上微微露出鄙夷的笑。
一下子几个黑衣人马上围上来聚到了邵聿臣的身边,个个都是面色不善,在这个多事之秋,难免会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邵聿臣没有动,也没出声,就听见旁边文正东沉稳的声音,“这位是三少爷。”
那些围上来的人听了不禁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三少爷他们是听说过,但似乎这位三少爷从来没有在青山会所露过面。能见到这位三少爷,除非你能成为邵家的座上宾或者需要到仁济医院开脑壳。
邵聿臣把手伸进西装的内袋里,周围的人一下警惕起来,甚至听到子弹上膛的声音,邵聿臣没有表情,不紧不慢的掏出身份证,“安检是不是要看这个?”
穆婉清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没出声,斜睨着领头的人,那人便遣散了周边多余的人。邵聿臣看在眼里,他没有想到穆婉清在帮会里竟然有如此的势力,连作为大哥左膀右臂的文正东都不及她的影响,他心里不免有些疙瘩。
“对不起,三少爷,请您……”
“叫我邵先生!”邵聿臣打断了那个人的话,声音有些严厉,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他不喜欢那些陈腐的掉渣的称呼。
那人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头恭敬的开口,“邵先生,请把您的武器交出来,这个是青山会所的规矩,老爷和大少爷定的。”看着邵聿臣无动于衷的样子,那人特意补充了一句。
邵聿臣摊开手,“我没有武器!”说完他张开双臂作出一副任杀任剐的样子。
那些黑衣的保安反倒是缩手缩脚起来,一个个的站在原地不敢靠前。
“不是有规矩吗?”他依旧张着双臂却没有人敢上前。
“那我进去了?”他放下手,整理了一下西装,刚迈开步子就被拦了下来,一个身材中等的男人挡住他,拿过旁边人那人手上的探测器,“对不起,邵先生,我们还是要检查一下。”
邵聿臣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他沉下脸来看着他,然后重新展开手臂任他拿着仪器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
“对不起,冒犯了,邵先生请!”他做了一个手势。
邵聿臣没动,看了他一会儿,“你叫什么名字?”
“田继山!”
邵聿臣瞟了他一眼,直接推门进去了。
本来嘈杂热闹的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
邵聿臣扫视了一下整个会场,似乎大家对他的到来准备并不充分,脸上的讶异显而易见。四叔坐在头把交椅的旁边,他本来就是这里的二把手。此刻他正把手放在头把交椅的扶手上慵懒的撑着自己的身子。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别过头去,连脸上的不屑一顾都懒得去掩藏。
邵聿臣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心里有些郁结。对于帮会里对洗底的事情的意见他也多少了解一些。无非是邵家想彻底结束帮会事务,而有些人想借机谋取这个位置。
他一只手插在西裤口袋里,一只手自己的摆动着,“各位叔叔伯伯,让大家久等了,家里的事情需要处理一下。”他的声音有些哑,他走到那张空着的椅子,手扶着椅背,可是四叔似乎并没有要拿开手给他让路的意思。
邵聿臣在椅背上拍打了几下,他低头,“看来四叔想要这个位子了,不知道是在爆炸之前还是之后。”他低身看着那个脸色骤变的老人,“四叔?”他复又直起身,“这个位子是邵家的,在我们没有退出之前至少是这样,这个是规矩。”他叹了口气,“即使邵家离开这个位子,那么也是能者居之,大家说呢?”他知道这个时候他必须强硬起来,不然坐在这个位子上他也做不了这个位子的主。
这个屋子里的人一下子躁动了起来,本来交头接耳的也立刻分开,各自打着自己的主意。帮会就是这个样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势力也都有自己的野心,这些作威作福惯了的大爷谁都不会愿意向谁低头,而邵聿臣上来就给了大家信息,那就是如果邵家离开,那么谁都有机会。
四叔极不情愿的坐直身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大褂子,“没想到贤侄不但是医术高明还有一副好口才。”
邵聿臣当仁不让的坐下来,“我能坐在这里不是靠口才是因为我现在掌握着整个青山会的生存命脉和让它彻底毁灭的利器。”他顿了一下,然后伸手接过文正东手里的文件,“这个是我父亲和我大哥的托管协议和遗嘱,我想这是我坐在这里的最重要的原因。”他把文件丢在了圆桌的中间,“我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警方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所以我希望我和我的家人会平安,另外我大哥的事情还没完。”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这就是我今天要说的。不早了,各位叔叔伯伯也都回去歇着吧,熬夜对身体不好,尤其是上了岁数的人。”说完扫视了全场,接着健步走出了会场。
出来的时候,那一帮的黑衣人还站在那里,邵聿臣走到那个叫田继山的人跟前,从腰里拿出一个小东西放进了他的口袋,然后笑了笑,走了。
田继山低头在口袋口谨慎的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