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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昕:“哪家超市?执行什么计划?”“没听清楚。”唐克的眼神有些飘忽,“幸好我们没发现我,否则我可就没机会来给你报信啦!张队长,你得想办法赶快抓住这些坏人,也好替我出口气啊。”
张昕松了手,犹豫着坐回椅子上:“这照片从哪儿来的?”唐克想了想:“我们那儿的商户手里都有,大家都得防范这个人啊。”张昕盯着唐克看了一会儿,又问:“这个人你见过吗?我说他本人。”唐克:“见过一次,有印象。”张昕也点头:“如果让你当面辨认,有把握吗?”“应该没问题吧。”唐克似乎吃了一惊:“他真在你这儿?”
一般情况下,看守所里的犯人是不允许随便探视的。由于关系重大,张昕将从唐克嘴里得到的消息向局长做了口头汇报。十几分钟后,管好民警打开了囚禁廖辉的那扇铁门。张昕推了下站在门口发愣的唐克:“好好看看,是他吗?”房间里的灯泡很小,廖辉面目昏暗,眼睛却凌厉而冰冷,就好像月光下的两口千年古潭。唐克边叨咕“看不太清”边向前走,忽然“哎哟”一声趴在地上,原来脚下绊了一只臭鞋。他抓起那只皮鞋照廖辉使劲砸过去:“你奶奶的,怎么乱扔东西,想摔死老子?还嫌平时没欺负够啊?”廖辉获得了一个神秘的颜色,于是闷声不响捡起那只鞋子套在脚上。
张昕不耐烦地问:“看清楚了吗,是不是他?”“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唐克转过头,皮笑肉不笑地说:“跟我上次见得不太一样,似乎瘦了点,还黑,发型也不对,跟照片比起来也有出入。”陪张昕前往的小周嘟哝一句:“我靠。”张昕抓住唐克的后脖将他提出看守所:“小子你给我听着,要是敢耍我,我他妈关你二十年!滚!”
唐克灰溜溜跑出大门。小周盯着他的背影说:“这家伙看着就不地道,哪天犯我手里一定要好好拾掇他。”“跟这种人计较没用。”张昕叹气,“还是省点劲干活吧,局长发话了,我们必须尽快核实炸弹放在了哪家超级。”小周抱怨:“那么多家超市,怎么核实呀?一家一家查非被累成神经病不可。”“累成神经病也得查,别想着偷懒。”张昕揽过小周的肩膀朝刑警队方向走:“子君回来还是我们的上司,小心我告你的状。”
唐克把玩着那串翡翠项链走出临泉分局没多远,就有一只手灵巧的把项链抄走了。唐克狂追几十米抓住那个黑影:“干嘛你?抢劫啊?这儿可是公安局,快把东西给我!”刘雯甩开他,把项链塞进衣袋:“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还认得你小爷爷吗?”唐克的眼睛眨巴了半天:“嘿呦,我说怎么这么面熟,原来是你小子!你他妈可把我给害苦了……”
“姥姥的,嘴巴干净点!”刘雯一个耳光打上去,他要提醒对方,自己已不再是几年前那个柔弱的少年:“真是上天有眼,终于让我又见到了你。”唐克望着比他高出整整一头的刘雯双腿在发怵:“你想干嘛?”刘雯咬紧牙关揪住他一顿拳打脚踢,后者滚在地上嗷嗷直叫。正发泄得痛快,忽然听到有人喝止:“刘雯,你干什么?”刘雯意犹未尽地抬起头,见唐娟奔到眼前,指着地上的人大声喊:“你疯了,他是我的哥哥!”
“我怎么从没听说你还有个哥哥?”刘雯用目光继续追打挂了彩的唐克。的确,被唐克囚禁的那几年前,也没见他有这个妹妹。“他真是我亲哥哥。”唐娟搀起唐克,“你没事吧?”唐克嗷嗷叫着要去打刘雯,被唐娟拦住:“别闹了,他是我男朋友。”前者眼珠子差点跳出来:“啊?”刘雯不乐意地嘀咕道:“谁是你男朋友?以后别这么说。”意外沉淀之后,唐克还要上前纠缠刘雯,唐娟显得有些难堪:“哥,我不是说了嘛,他是我男朋友,你能不能给个面子。”
唐克急了:“他偷走我的项链。”“那是我的。”刘雯捂着口袋耍赖。唐娟已经看到了从刘雯裤袋露出的半截翡翠项链:“那是女人的东西,你怎么会有?”刘雯扬了一下眉毛:“这是我买的,准备送给我女朋友。”唐娟听了喜不自禁,刘雯的眼神却露出“我可没说给你”的意思。唐娟的脸色难看起来:“你……你哪个女朋友?”
“告诉你也无妨,免得再跟我纠缠不清。”刘雯故作正经地告诉她,“她叫杜亚楠,不但长得漂亮,而且能文能武,你跟人家比呀,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亚楠手里的小镜子抖了一下,差点落在地上:刘雯他……
陈伯扒在墙上的胳膊弯曲起来,双腿绷直,嘴唇不停打着哆嗦,活像只憋足劲的青蛙。
中卷(绝地追踪)第三十八章(毛骨悚然)
金钱可以使自私的人变得高尚,还可以使怯懦的人变得无畏。
小赵找子君商量的内容,就是用钱把两个渔民的嘴封起来,要他们永远保守秘密,不把河底所见告诉任何人。
但凡做生意者都是很有经济头脑的,两个渔民一口气列出了1——50年的保密价格,然后请子君定夺。子君看他们顶多30岁的样子,就问50年之后呢?两个渔民笑得很朴实,说剩下的时间算友情馈赠吧。子君既佩服又憎恶,拿笔直接勾了“50年”。两个渔民也做了保证,连钞票金额带身家性命白纸黑字地签在协议上。
冒险也好、花钱也罢,子君什么都顾不上了,她担心父亲的安危,时间拖得越久她就越不安心,为及早有个结果,她甚至一再让出底线。
河边蹲着钟教授和方一鸣,站着女助手阿珍,他们忐忑不安地看着子君、小赵还有两个渔民朝黄河中心游去,继而紧随其后,依次从陵墓穹顶的缺口进入。矗立于陵寝东侧那座巨大的佛头仍旧双目微睁,看着小鱼般的探秘者从自己的肩胛上游过。
相比第一次的茫然,子君此行属有备而来,她紧贴穹顶居高临下,以便早发现目标、早解决祸患。凌空游过鳞次栉比的庭院、楼阁、山川和宫殿,穿越肃穆宽阔的通天神道,避开九盏盛开的巨型金莲,停留在晶莹剔透的天台中央。绕了一圈,子君发现整个陵寝东西长五六百米,南北宽三四百米,呈半开放状,除东侧外,其余三面均是封闭的,每面石墙上各凿有三组石门,每组两扇,每扇石门宽约三米高四米左右。石门上镶嵌有白玉浮雕,所绘内容多为两军相交的战争场面,也有描述经济建设和宫廷生活的,还有罕见的藩属国进贡场景,线条均简洁粗犷,具有东汉前期的艺术特征。
从布局来看,整座陵墓遵循了阴阳风水之法,建筑群落与自然山川彼此依赖又相互制约,而刘秀的龙棺正是“头枕黄河,足登邙山”。子君恍然大悟,光武皇帝葬在黄河中心,绝不是传说中的偶然之举,而是他认真审议千挑万选的结果,目的就是区别于其他帝王,彰显自己独一无二的赫赫功绩。
用今天的话讲,刘秀同志相当具有战略眼光,他早就预料到人类科技水平是日新月异的,建在地面的陵墓无论多坚固都难免战火摧残或人工盗掘,只有依从山河,施法自然,才可以在历史的长流中万古不损恒久永安!
游历一圈居然没有发现龙怪,这使子君感到不安。如果继续寻找下去,只怕氧气耗尽空手而归,如若弃之不管只取龙棺,又担心龙怪不除,终成后患。正在焦灼,忽然被小赵拽了一下胳膊。子君发现一只庞然大物从背后游来,没错,就是那只受了枪伤的独眼龙!于是,两把手枪同时出击,直射龙怪残存的那只眼睛。
翻江倒海的闹腾在意料之中,子君他们抓住粗大的铁链,等强大的冲击过后才小心翼翼地松手,她和小赵发现龙怪已不知去向。奇怪,如此庞然之物霎时而来,瞬息遁形,它到底藏身于何处?难道这水下城市另有名堂?
一渔民好奇于壮观的水下世界,远远滞留在队伍后面。子君的大脑刚刚发出危险信号,便见相互叠加的建筑中悄悄浮起一个暗褐色的物体,因为那物体的色彩与周围建筑非常接近,渔民并没发现它是只会眨眼睛的活物。子君大喊一声,慌乱的音节仅仅扩散在潜水衣内,一切都来不及了。狡猾的龙怪从背后发出突然袭击,一口咬断那个渔民的右腿,后者在剧痛中丢弃了手电筒。子君第一个向他游过去,却见那畜生巨尾一扫,然后回头瞪着他们。
子君心里一寒,因为眼前这家伙根本不是那只被打伤的瞎子,它身形更加庞大、样子更加狰狞,或许因为这些人类侵犯了它的地盘、惊扰了它的美梦,伤害了它的娇妻,它才会如此仇恨地瞪着他们!
断腿的渔民疼疯了也吓疯了,抱着炸弹没命的往远处的黑暗逃去,龙怪调转方向循着血腥一路狂追。子君和小赵对视片刻,刚打算游过去,突觉身子一震,耳边传来巨大轰响,接着是天崩地裂的摇晃,视线完全模糊。翻滚、眩晕、麻木、昏迷,四种感觉相继而至。清醒之后,子君首先听到自己的呼吸,然后发现自己躺在宽阔的神道上,最后才想起刚才好像发生了爆炸。对,爆炸,一定是受伤的渔民在绝望之际引爆了手里的炸弹。
小赵也为自己庆幸,庆幸他还活着且毫发无损,仅剩的那个渔民更为自己庆幸,强大的冲击居然没有引爆他怀中的那颗炸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们通过手电筒的光束彼此取得联系,又一起游向入口的位置,因为爆炸正是从东面传来。死死堵住了入口,附近的水下建筑几乎成为废墟,里面散落着无数片渔民和龙怪的尸骸。
小赵和剩下的那个渔民没头苍蝇般四下乱窜,试图找到能够逃生的孔洞,但穹顶仍在不断坍塌,石屑残酷无情的填埋着那一点点象征希望的缝隙。如果不在氧气用完之前找到新的出口,他们就会活活困死在这座水下陵墓为刘秀陪葬。
子君拖起他们两个,躲开从天而降的落石退到相对安全的神道附近。转过头,他们错愕地发现,冲击波扯断了四根铁链,龙棺的尾部还在空中悬着,头部则栽向高大的天台。子君蹬了一下腿朝天台顶端游去,所经过的台阶上遍地尸骨,应该是从金莲中坠下来的,这中间可能包括陵墓的建造者、偷盗者、陪葬者,或许还有河边游泳的溺亡者,仰头看去,还有不少残骸耸拉在已随穹顶严重倾斜的金莲花瓣上。
登至天台,子君的心凉透了:龙棺的棺盖已经因剧烈撞击而脱落,仅仅半掩着棺口,如果里面躺着两个活人,定然会五脏六腑破裂而死,如果是两具骸骨,定然形销骨殒惨不忍睹,如果藏有贵重文物……子君不敢想象它的结局。闭上眼睛,她自责而悔恨的脑海里油然升起四个字:暴殄天物!
小赵游到跟前,发现那龙棺竟如此之巨大:长约四米,宽有一米半,通体为龙的造型,在灯光下灿烂夺目。刚要看看龙棺内有什么东西,忽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声,起初以为是子君发出的,后来发现子君也在扭头寻找。的确是个女人的哭声,哀婉、幽怨、愤懑,有种渗入骨髓里的阴冷,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子君不但听到了类似女人的哭声,还发觉出一种嗓音般的微鸣,好像谁在耳边窃窃私语。光线之外的黑暗区域不时穿梭着某样东西,用手电照去,像是气泡又像是白色的游魂。几分钟后,她转过身,看到小赵和那个渔民惊怔在龙棺跟前,不知他们看到了什么,竟以同样奇怪的姿势呆在一起。
中卷(绝地追踪)第三十九章(欲擒故纵)
杜亚楠向来不乏追求者,从中学老师到大学同学,再到武校教练,但无论多么英俊的面孔、多么显赫的家境,多么蓬勃的信念、多么花哨的招数,都未能引起她足够的兴趣,一番或长或短的激情后都知难而退。惟独方一鸣,用他的单纯和执着,锲而不舍的刺激着她的冷傲,冲撞着她的固执,腐蚀着她的淡漠,就在她内心里的感觉说不清是同情还是感到,被迫为这些进攻作出反应的时候,却忽然听到刘雯讲出那样一番话。是敷衍之词还是真的早有倾慕?一个从未关注过的人,寥寥数语竟令她悸动不安。
唐娟则难过得心都要碎了,因为刘雯当着那么多围观者要跟她撇清关系,还拿他的女朋友刺激她羞辱她。更要命的是,唐克和刘雯居然都不承认她的身份,都认为她在撒谎,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唐克的确是她的哥哥。9岁时母亲病死,父亲把她送到弗宁的姨妈家,哥哥则留在偏僻、荒凉的葫芦口。后来,她听父亲说哥哥因为挨了顿打离家出走,怎么都找不到。再后来,她与哥哥在弗宁相遇了,后者说他在弗宁蹲了两年监狱,但没讲具体原因。哥哥好像与父亲之间存在隔阂,当她提出一起约见父亲的时候后者总是拒绝。哥哥素来神出鬼没,但每次到弗宁都会来看她。话说回来,也难怪刘雯不信,这些事他哪儿知道啊。
至于和刘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