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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赶快开始啊。”亚楠摇头:“可惜我们现在人手不够。”子君让老黄立刻联系小雷,让他多带些人赶过来,亚楠补充一句:统计下每个人的八字,比例越均越好。老黄用请示的目光看看子君,后者点点头。
在等待援兵的过程中,亚楠绕着祭坛认真观察、仔细揣摩,研究如何以最小的代价攻破石门阵,钟教授则执着手电细细阅读石门上的文字,不时揉擦老眼昏花的眼睛,在老黄的疑问下,子君介绍了他们进入地狱之门的经过:就在她组织新一轮救援的时候,以疲惫至极而昏迷的阿依萨醒了过来,她误以为子君调兵遣将旨在追捕其父亲,遂上前苦苦哀求,说她阿爸吃了败仗已经一无所有了,又受了伤现在只是个废人,求他们不要再穷追不舍。子君没有立即做回应,阿依萨怕她不答应,于是提出一项交换条件,即用她掌握的一个秘密换取父亲余年的自由。子君问她什么秘密,阿依萨不愿当着太多人的面,尤其是刚刚苏醒的刘雯讲。子君便约她到帐篷外谈,听完对方的叙述,子君大吃一惊,然后毫不犹豫地做定了这个交易。
在阿依萨引领下,子君、亚楠带着几名警员匆匆出发,钟教授不顾年事已高执意要去,子君左右拗不过只得同意。他们小心翼翼爬上山腰,进入冰瀑后一所幽僻的山洞,洞口不大,但非常幽深,大约呈45度斜角往下蔓延,两侧岩壁明显留有铲斧雕琢的痕迹。不知走了多少米,只感到冷气越来越烈,坡道越来越陡,十来分钟后他们走到一口更小的洞穴前,进入才发现,内部空间相当阔足又三四十平方,四面石壁平滑如镜,表面生满了厚厚一层冰晶。洞穴最里端停有一口姜黄色的胡杨棺木,推开棺盖,里面是具保存完好的尸体,除了子君和阿依萨所有人都震呆了,因为那沉睡的少年跟刘雯长得几乎一摸一样!子君端详着那张年轻的面孔,抵达尼雅古城那天晚上的梦里曾见到他,他是尊贵却又不幸的精绝王子,同时也是螺母坡那口陵墓玉棺内的主人,正是这具神秘失踪的尸体,引发了一系列诡异离奇的事件,至今,他的手中依然握着许多玄奥难解的历史遗码。对子君来说,他不是一具陌生的尸体,而是一位别离已久的故人,在这里等待了两千年,今日他们重逢了。
钟教授受到惊吓时有一个典型的动作,就是用左手掩住脖子:“他是谁?”子君答:“他是达尼努尔,精绝国的末代君主。”阿依萨点点头,肯定了子君的判断。钟教授一动不动,死死盯着那张脸:“刘雯又是谁?”子君估计他被两张几乎完全一样的脸给吓着了,因此笑道:“您多心了。现在我们已经知道,第一代男性精绝王是个汉人,达尼努尔作为他的后代,至少有着一半的汉族血统,而后代子孙跟某位先祖容貌极为相似甚至完全雷同,从遗传学的规律来看并不奇怪。”这个道理钟教授并非不懂,只是近来他的大脑饱受刺激有些迟钝,听了子君的话,他似有似无点了下头,忽而又问:“为什么他会葬在斯东努尔的陵墓?”这个问题子君有点难解了:“达尼努尔虽然袭承王位,但根本没有来得及登基国家就灭亡了,他死的时候正值国难当头,也许他不愿劳民伤财另造陵寝,有意与先父合陵,或者,当时发生了特别意外的事件,臣子们不得已将其葬入父冢,还有一种情况,记得我父亲说过,很多西域王国都遵循这么一个规矩,即未成年夭折或已成年但未曾婚配且无子嗣的,死后要同先父母合葬。”
“合理,但不合情。”亚楠的观点与子君截然不同:“你们还记得螺母坡那座陵墓的布局吧?建造者有意违背阴阳五行之法,目的就是诅咒斯东努尔及其家族后人,而若干年后,斯东努尔被抛尸荒窑,达尼努尔却‘鸠占鹊巢’,这中间难道不存在任何联系?斯东努尔者,刘匡也,严乡侯刘信的儿子。刘信本是西汉皇族,后来鬼使神差做了精绝国的首领,从接手政权开始,就面对一股强大的反对势力,这些人谋杀精绝女王,逼死斯东努尔,恶化与汉庭的关系,他们认为刘氏是外来者,窃取了他们的政权,因此对其恨之入骨。那怎么做才算解恨呢?除了杀人和诅咒有无更阴毒的方法?我们都知道汉人最讲孝道,古往今来汉朝尤为甚,而达尼努尔侵占先王之陵是种什么行为?用汉人最擅长的学术诅咒汉人,用汉人最尊崇的道义羞辱汉人,背后的阴谋家会是谁?”说完,她又看了一眼阿依萨,后者面露无辜之色。
“至少可以确定,不是努尔家族里的人,没有谁愿意自己诅咒自己。”沉思片刻,子君抬头问阿依萨:“尸体是谁送到这儿来的?”“是我。”阿依萨脸上露出几分羞涩,她避开子君的目光,仔细回忆当时情景:“3月份那场大地震使得王子陵墓暴露,几个盗墓贼进入墓室触动了机关,我阿爸抓住一个叫杜文忠的,也就是你爸爸,从他手里得到一枚玉玺,后来知道那是枚假的,于是就被他关了起来。我无意间发现王子遗体,见其面貌英俊顿生爱慕之心,由于陵墓已遭破坏,我就偷偷把他的遗体暂时安放再此处,这里温度极低,像口天然的冰窖,可以长久保存尸体。”子君追问:“那你是如何知道这个山洞的呢?”阿依萨说:“我阿爸多次派人寻找地狱之门的入口,是我在四下游逛中无意发现的。”
就在子君跟阿依萨交谈的时候,亚楠仔细观察了洞穴坏境,发现底面和西、北两面所生冰晶极多,南面次之,东面和顶面几乎没有,果然传来空鼓之声。亚楠拿石块在西、北两面墙中央各画一标记,请子君和阿依萨分别击打标记的位置。子君征求阿依萨的意见,后者点头同意,两人按亚楠的比划飞脚猛踹,随着“吱吱唧唧”的响动,东面石壁隐隐出现一六边形凸起,亚楠抠住它左右旋转,只听“轰隆”一声,整扇东墙轰然向上抬起,眼前出现两只熊熊火坛,耳边是哗哗的水声。涉水前行至火坛旁,他们看到远方对应有几只巨大的龙头,龙眼里也亮着火坛,龙口中喷出黑液,仔细一咂嘴,他们发觉自己正站在最西侧这只龙头的嘴边。紧接着,他们看到了下方那座造型古怪的祭坛,而老黄就怔在祭坛边拿枪对着自己脑袋。危急之下,子君开枪击中老黄手腕,就这样救了他的性命。
下卷(地狱之门)第九十八章(巧植螟蛉)
听完子君的讲述,老黄举目望去,见冥潭四周皆是陡峭的石崖,子君他们定是从西侧那道山崖上下来的。这时,钟教授抓着稀疏的白发走过来,满脸的不可思议。子君问:“石门上都写了什么?”跟小五不同,钟教授并没表现出该有的兴奋:“实在难以置信,简直是荒唐可笑。”老黄有点不耐烦:“到底说些啥?你们搞考古的咋都这么磨磨唧唧。”“石门上一共刻有八百多字,主要记录了地狱之门的修造时间、经过以及目的,除此之外,还讲了有关传国玉玺的来历,按上面所说,传国玉玺确实尉屠耆从长安偷回来的,而他的惊人之举绝不仅仅偷盗传国玉玺、建造地狱之门这两件事。”钟教授眼睛瞪得很大,以表明他吃惊的程度:“讲出来怕你们也不会相信——堂堂汉元帝刘姡Ь故俏就狸鹊乃缴樱 �
这消息听起来的确像个不靠谱的八卦新闻,但刻在石门上的文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依尉屠耆的性格,断然不会把毫无来由的虚妄之词,与自己苦大仇深的经历编制在一起,即便为羞辱汉庭杜撰出这么一个丑闻,按常理也该千方百计对外宣扬,而非沉默在这个黑暗世界不见天日。若真相果真如此,汉宣帝刘询岂不被人结结实实戴了顶绿帽子?他的父亲刘弗陵“杀兄立弟”变楼兰为鄯善,尉屠耆便以“巧植螟蛉”的方式篡夺了汉家江山,结结实实回了对方一个嘴巴,又似乎料定终有一日会被汉人发现,遂将此事雕文刻字沿传下来,把那帮自认为血统最纯的家伙结结实实羞辱一番。老黄哼笑一声,以显示他的鄙夷和不屑,子君却问:“这倒有点意思,你且详细说说,怎么个私生法?”
钟教授将石门上的文字素材,结合所掌握的历史知识,外加个人的见解与观点做了综合讲述:“尉屠耆在长安做人质期间,与平恩候许广汉的女儿许平君互生私情,后来宣帝刘询横刀夺爱,将许平君取过来立为皇后,同年生下长子刘姡А6飧隽鯅',其实是尉屠耆的骨血,刘询曾因儿子不像自己产生过怀疑,偷偷使人暗中调查,并捕捉到一点风声,但那时尉屠耆已是鄯善国王,他不好深入挖掘只能作罢,毕竟这事传出去轻则君威丧尽重则国体不宁。不就,许平君被霍显毒死,被传有异族血统的刘姡б惨欢仍獾接慕笤倩艄獗踊は虏磐牙肜Ь场�
霍光这个人客不简单,他自幼跟随汉武帝刘彻,做过三位皇帝的辅政大臣威望极大,地节三年(公元前67年),他力排众议将刘姡Я⑽印S泄匚就狸扔谛砥骄溺澄潘豢赡懿恢溃故亲鞒稣庋木龆ǎ鲇诤沃帜康木筒坏枚耍档靡惶岬氖牵筛到樽哟躺甭ダ纪醢补橐彩撬闹饕狻!�
“由于霍家太过嚣张,霍光一死,刘询就灭了霍氏满门,但思量万千最终保留了刘姡У幕饰患坛腥āA鯅'在历史上没什么名气,可他娶了个非常有名气的老婆——王政君,也就是把西汉政权拱手让人的孝元太后,一对窝囊夫妻生了个更加窝囊的儿子刘骜,这个刘骜谥号为‘孝成皇帝’,未见其成倒是孝得很,在他当太子期间曾多次率团到鄯善‘访问’,试图讨回传国玉玺为祖宗挽回颜面但一无所获……”钟教授的话被亚楠忽然提出的疑问打断:“照这么说,汉庭早就知道传国玉玺被偷走,可王莽篡位时,孝元太后怎么又抛出一个传国玉玺,还派杜嵘冒死带出宫外鼓动刘信造反?这不是前后矛盾吗?到底谁在撒谎?”“其实两者并不矛盾,也没有谁撒谎。”子君凝望祭坛顶端的四方石盘:“丢失传国玉玺对刘氏皇族来说是个天大的耻辱,不管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知情者能做的唯有隐瞒不发将错就错,造一枚以假乱真的赝品来掩盖丑闻,而后代子孙又有机会、又有谁敢质疑这枚玉玺的真假呢?”
老黄又是一声哼笑:“这刘氏皇族可真够悲哀的,丢了传国玉玺也就罢了,要命的是还被人给串了种。上下五千年,都说汉族人血统最纯正的时期是在汉朝,这消息一旦传出去,不知雷死多少人呢。”“李世民还是鲜卑血统呢,可没有人怀疑他是大唐的皇帝,更没有人把他划进胡人的行列里去。”钟教授听此言很是不爽:“再说,这消息怕是没机会传出去。”子君问:“为什么?”钟教授答:“按石门上的记载,地狱之门建造时曾动用人力十六万,耗时整整五年,为达到万恶相集的诅咒效果,尉屠耆请巫师引来十味阴蛊之水,又往冥谭中投入三千毒屍,还在九只龙口和八道石门内遍植机关,一旦有人触碰传国玉玺,就会山崩地裂水漫火起,无人能侥幸逃脱。因此,当有人发现这里的秘密时,他的死期也就不远了。”老黄再次冷哼一声:“没那么邪乎吧,依我看,不过是些乱人心智的障眼法而已。”
话音刚落,老黄身侧的石门忽然打开,两个血肉模糊的人重叠着歪了出来。老黄吓了一跳,刚才那句大话是他仰仗人多壮起胆子说的,其实心里怵得很,见此情景他噔噔后退几步,以免被巨蛇卷入石门。抬头看时,石门内竟空空如也,几条巨蛇无影无踪,正生诧异,石门忽然又关上了。
再看倒在脚边的两人:其中一个身穿潜水衣,手中握着尖刀,半边脸被啃去只剩下骨头,很显然这是小五;另一个相对囫囵,虽然浑身布满黏液,但不用细辨就知那是张昕。亚楠把激动万分的钟教授和子君死死拽住,她知道,这幽暗的空间到处都是阴戾之气,借助磁极感应和人体气场,邪恶力量正在悄悄释放,而传播死亡的媒介就是被诅咒的活人。果然,张昕的眼睛唰的张开,仰直脖子发出说暮鸾校已情从ρ杆伲诙苑秸箍セ髑疤е饨浠骰琛�
同一时刻,子君发觉祭坛中央的两根石柱上有光影闪动,仔细看去,见柱身有文字样的线条往外凸起,光芒正从线条边缘发出。“生者已死,逝者常在”,一名警员缓缓念出两根石柱上的文字,“龙脉既绝,万古流觞——嘿,这十六个字什么意思?”老黄则指向石柱上盘着的巨蛇:“刚才在石门里看见的就是那种蛇,通体蓝色,浑身长满红色肉瘤,样子怪得很,我活四十多年从没见过。”亚楠聚首仰望,钟教授也转过头,那怪蛇他曾在螺母坡的墓道口见过,跟文献中记载的“河龙”形象甚为相似,因此他止住抽噎做出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