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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红莲你听我说,我真的把你放出去,你要杀就杀我好了,这两个女人跟你有什么仇?”
“不急,我只是想让你看看当年我有多么凄惨,你一定会帮我出去的,不然你表哥也会死。”
长锯慢慢落下,我大声呵斥,表哥充耳不闻,锯子挨住了丹丹的身体,我闭上双眼,惨叫声拼命的往耳朵里灌,她不停求饶,怒骂,惨哼,左红莲越来越兴奋,两条胳膊像巨蟒将我死死缠住,全身的骨头都发出不堪重负的摩擦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全身的水分都流了出去,丹丹终于唔了一声,咽下最后一口气。
“左红莲,让我表哥和小溪姐走,我把牌匾摘掉,求你了。”
左红莲仍带着兴奋的喘息:“你先睁眼看看。”末了,她又补了一句:“不看你表哥也会没命。”
睁开眼,一片血肉模糊,丹丹两颗带着血的眼珠子被摆在床角,瞳孔正对着我。
“她的眼睛好看么?当年我的那一双,比这个还大。”
我全身虚弱,沙哑着说:“把我也杀了吧,不想活了。”
“你死了谁为我摘匾?”
“老子摘你大爷。”
左红莲将我的脸转向她,伸出两根指头慢慢向小溪姐的眼睛扣去,我赶忙抓住她的手腕:“我摘,我摘行么?”
“刚才你说帮我报仇,怎么帮?”
我颓然道:“出去后你自己找他们不就行了?从你死到现在不过六十多年,那些军官总有几个没死的,你去日本找他们吧。”
一提起那些人,左红莲的脸阴沉下去,眼睛也越来越红,好像有血要溢出来,她寒声说道:“对啊,总有几个没死的,当年他们强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我要十倍讨回来,连他们的子孙后代也全部要死。”
死就死吧,谁让他们罪有应得。
从老村长那里回小院的时候,我一直在考虑如何对付左红莲,心里总有个疑问,当年那个治她的少年大师用锁子将门锁住,我们来的时候,大门变成微微掩合,锁子也不见踪影,绝村的人知道左红莲的事,应该不是他们弄开的,很有可能是来探险的人见到精致小院,开了锁进去参观。
左红莲既然能控制别人的意识,完全可以让那些人把匾摘了,可她没有这样做,所以我有个猜想,是不是身上带有鬼气息的人,同样不能摘匾,如果左红莲想出来,就不能控制我。
所以见她的第一面,我就说帮她出去,到了现在,我依然没有像表哥那样失去意识成为她的傀儡,看来我赌对了。
她不能控制我,我就可以谈条件,以杀那些军官为诱饵换表哥他们出来,就算左红莲不交人,也可以拖住她一段时间,我下山找几个和尚道士上来把她收服,可千算万算没算到人心,左红莲可以肆意杀人逼我,我却不能看着表哥他们受到伤害。
“左红莲,你放他们下山吧,安全了之后我放你出去。”
“你在骗鬼。”
“那你先放小溪姐,我和表哥当人质。”
左红莲松开我后退几步,巧笑嫣然的将裙肩拉下露出圆润如玉的肩头,又用长指甲将丝袜揪出一个破洞,我不解她要做什么,难道想勾引我?可丹丹的惨状还在眼前萦绕,我现在看见女人的身体直想吐。
左红莲轻佻的说:“你看这样的小溪姐,下山还意义么?”我心里冒出一股不妙的感觉。
她两手用力,将衣衫尽数撕扯开,小溪姐的身体赤裸裸暴露在我眼前,原本白嫩的大腿被划出一条条血痕,平滑的小腹上露着蜈蚣一样的伤疤,胸口是两团血洞,脖子里的皮被扣烂,一点点外翻着,她嘴角也裂了,一条血盆大口从左耳连到右耳。
“老子跟你拼了。”
我怒吼着向她冲去,接近时,小溪姐的身体软倒在地上,鲜血突突的向外涌出来,粘稠又翻着黑色,她的肌肤变得发青,有些地方还渗出云雾状的斑迹。
这是小溪姐的尸体,我被绊倒在地,一双高跟鞋出现在眼前,就是民国时期最常见的黑色鞋子,一根皮带深深勒住脚腕,小腿用厚实的肉色丝袜裹着,膝盖上是青步碎花旗袍,全身看上去朦胧诡异,让是被雾霭罩了一层那样虚幻,我想抓住她,手却穿了她的小腿过去。
左红莲的头发盘起来,十足的会风尘女子打扮,比小溪姐差了不止十倍,她狰狞的说:“你不是喜欢这具身体么?现在还给你了,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
我抓不住她,指着鼻子骂道:“左红莲你是个畜生,活该被日本鬼子玩死,你这种贱人,就算……”
话音戛然而止,她的手又搭在呆滞着的表哥脖子,指尖轻灵的拨弄着耳垂:“怎么不骂了?你说我能不能将他的耳朵揪下来?”
“你赢了,说吧,要我怎么做才能放了他。”
“本来很简单,但你刚才的话让我很不高兴。”
我嘶声裂肺的怒吼:“你还要做什么?”
左红莲眼里闪着悲戚说:“津源君以前经常找我欢好,他将我的身体毁了之后却说,我的样子让他恶心,我很伤心很痛苦,难道你们男人喜欢的只是一具躯壳?”
“他们不能代表所有的全天下。”我把胸脯拍得砰砰响:“中国男人有情有义,是你遇人不淑而已!”
“是么?证明给我看啊。”左红莲指着小溪姐的尸体。
第八章 人鬼誓言
我从小就是被家人用鬼故事吓唬大的,也听说过厉鬼的恐怖,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杀人,见到无辜死者凄惶绝望的面孔,厉鬼才会舒心,折磨人对厉鬼来讲,就像是瘾君子期盼毒品那样着迷。
左红莲指着小溪姐尸体的时候,我忽然明白了她的想法,也许她想出去,可更能让她欢喜的则是我脸上惊惧恐怖的表情。
她等着我求饶或是对小溪姐的尸体动手,我却自顾自出了屋,抓起一瓶矿泉水灌了几口。
“心灰意冷了?”左红莲得意的问我,指甲在表哥胸口划出一条血线,伤口不深,血液慢慢的溢出:“不知道你表哥的惨状会不会让你更加难过?”
“会,但是我没办法。”穿好衣服,我走到她面前:“你根本就想玩死我们,即便表哥下山也会被你杀死,既然如此,咱们鱼死网破吧,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反正我也不抱希望了。”
“放我出去,你可以活。”
“不好意思,老子不想活了。”
“你表哥不见得想死,我能感受到他的灵魂正在挣扎,痛苦,哀求,放我出去,他可以活。”
“左红莲,别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你只想让我重燃救表哥的希望,这样你毁灭希望的时候,才能让我更绝望,想杀就杀吧,总有一天你会得到报应的,告诉你,老子也不是普通人,还没出生就有小鬼要抢我妈的肚皮,你知道最后怎么样么?”我阴测测的说:“老子把他干掉了!”
左红莲不说话,歪着头看我,我继续道:“那些日本人玩了你这种贱人,回国之后娶妻生子,你呢?像条狗一样被关在院子里,说不定他们和老婆亲热的时候,还会想起你的感觉。”
左红莲还是没说话,可小院却平地里卷起一股阴风,漫天的灰尘不停敲打在我脸上,眼睛也眯了,可我奋力大睁着,怒视她:“心情不爽?快来折磨我呀,打得越狠就说明你越难过,我也越开心。”
让她痛苦,这是我唯一的武器了,哪怕下一秒会被撕成碎片也认了,总不能白让她欺负,老实人一旦发起火来,才是最暴怒的火山。
阴风越来越烈,就在我感觉快要被卷起来的时候,忽然熄了,左红莲提着表哥进屋,冷冷的丢下一句:“去把李福带来再谈。”
她妥协了!我心中狂喜,按捺着问道:“谁是李福?”
“老狗。”
“咋带他过来?”
“装棺材。”
“我抬不动。”
“那就抬你表哥下山。”
左红莲挥手,大门开了,我三两步蹿出去,只觉得外面的空气都无比清新。
头顶的牌匾简陋破旧,却压着一只厉鬼不能出来,要是能找见当年的那个人就好了,他一定有办法救表哥。
小溪姐死了,丹丹死了,我和表哥也有可能会死,这一趟探险确实不该来,我站在小院门口,左边的路可以安全下山,右边的路通向村长家,我犹豫再三还是右拐,毕竟是亲人,有一丝可能也不该放弃。
穿着鞋,我跑起来极快,又是熟门熟路,三两步我就到了村长屋外,隔着窗户喊道:“老爷爷,我回来了。”
山间风大,窗户又高又小,我正仰着头说话,那扇糊了黄纸的玻璃上忽然印出来一个昏暗的人脸,两颧突出,颊肉瘪下,上嘴唇掀着,露出一排糟了的黄牙,老村长凄厉的破风箱声响起:“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这个老杂毛,贪生怕死从来不替别人着想,要不是表哥还危险,我真不想理他。
“老爷爷,左红莲想见你,你要是不伤害我,我就带你去见她。”
“什么?”老村长惊喜:“快进来。”
“我不敢。”
“小伙子,我被拴在房梁上,怎么能伤害你?你将红莲带来了?”
“没有,她说把你装进棺材就可以带走。”我也不知道是否管用,第一次见老村长时候,他还说不能离开,只让我放出左红莲将他打散。
“那你快进来啊。”老村长已经迫不及待的去送死,宁可永远消失在世界上,也不想继续留在暗无天日的小屋,关于去小院的事,他对我解释了。
棺材是殓尸用的,把老村长装进去自然可以移动,但他被一股力量镇在这里,走不了多远就会被吸回来,可把他带到左红莲身边却不一样,厉鬼想留住他很容易。
我推门进屋,门再次关上,老村长威胁要是不带他走,就一辈子别想离开,我嗤之以鼻,本来就没打算骗他。
绝村能用的东西都被带走,本来我还想问问他哪家有手推车,现在也只能作罢。
老村长说我阳气重不能抱他下来,本来我也嫌他恶心,便气喘吁吁将棺材推到他脚下,又搬了桌椅摞在一起,站上去与横梁一般高,我不敢看身下老村长恐怖的嘴脸,仰着头兀自向窗外张望,虽然有纸糊着,却可以看清斜对着的山顶上一座小院的轮廓,我不知道老村长在这里吊着的日子,有没有与左红莲对视过。
应该有的吧?他俩都被关着,相互瞅瞅也解闷。
过了这么多年,绑着老村长的麻绳早就糜烂,用石头敲了几下就断掉,老村长噗通一声掉进棺材,立刻腾起一股让人作呕的腐臭味,还有密密麻麻的小虫子从棺材里飞出来。
他在上面吊着时,永远保持死前的样子,一旦落进棺材,就是一具死了快三十年的老尸,整个屋里恶臭扑鼻,我在他棺材上吐了前夜吃的泡面。
这股子味道逼得我将棺材板也盖上,幸好绝村贫瘠,老村长仅准备了一副薄棺,要是打个金棺材,牛来了也拉不走他。
如何去见左红莲又是个问题,要不说劳动人民的智慧无穷尽,老村长指点我用上吊的绳子绑住棺材,又在床下翻了七八根圆木桩垫在下面,有了这两个准备,我就可以在前面拉着走,只是走不了几步,就得将绳子拴在路边,将棺材下的木桩摆在前面。
二十分钟的路程走了快两个小时,月亮已经稀薄成一个牙儿,终于到了小院门口,我大喊道:“左红莲,出来接客。”
门开了,我将棺材推近些甩绳子进去,对着里面露出身影的左红莲说:“放了我表哥。”
“先揭匾。”
“别傻了,你知道我不会揭的。”隔着门好像隔着天堑,再也不用担心被欺负,虽然憋了一肚子火和伤心,却不得不虚以委蛇与她谈判。
去找老村长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左红莲多此一举,她让我把老村长带来,而不是先放了表哥,等揭下牌匾后自己去找老村长算账,这让我想到一个可能,会不会是左红莲从头到尾就没准备出来!
所以我告诉她不会拿下牌匾,左红莲并没有失望绝望后尖啸着发狂,而是将老村长的棺材拖进去,轻飘飘踩在棺材板上,脚尖轻点着打节拍:“老狗,你不是喜欢听我唱曲子?以后就在这里听吧。”
我诧异道:“你不把他打成魂飞魄散?”
“当然不,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看着自己的身体腐烂生蛆,从一间屋搬进一口棺,他连伸伸腿都别想做到。”
我不知道老村长在棺材里能不能听见她的话,不过也顾不上怜悯这个老家伙,我看院子里没有表哥的身影,急忙问道:“我表哥呢?”
“里面躺着,我在他胸口划了一道十字,四个小时不止血,他就没命了。”棺材上的鬼影飘忽起来,我估计左红莲在折磨老村长:“小子,答应我要揭匾却反悔,你怎么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