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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女说的这四句话,便是老天爷告诉她的,相爱再深,注定要死。
然而五乘早已看穿了一切,问我是否知晓什么意思。他说话是好话,寓意却不怎么好。
事情真的早已注定么?为什么死的不是我?我问陈春峰:“陈爷爷,你说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人?”
“我哪知道,你问老天爷去。”
“那我爷爷呢?他为什么要自杀?”
陈春峰又板起脸,很不满意的说:“我不想告你。”
“为什么?”
“告了你,你不想死怎么办?”
“你为什么看我这么不顺眼?”
陈春峰啐出一口唾沫:“我不是好人呗,你试想一下,如果有辆卡车冲过来,马上撞死路人,山女扑上去将那人推开,自己却被碾死了,你会不会恨那个人?会不会想杀那个人?”
见我点头叹息,陈春峰说道:“五乘,你爷爷,于我就如山女于你一般重要,可这两人因为你死了,山女是我看着长大的小丫头,给我摘果子,给我擦神像,也因为你死了,陪我摸爬滚打活到现在的牛精忠,因为你爷爷的死,在墓碑前撞断犄角而亡,全了兄弟生死相随的情义,如果没有你,这些人都不会死,但现在,他们都死了。”
我轻笑两声:“是啊,都因为我死了,本来我想自杀,既然你这么不舒心,让你报个仇好了,来吧。”我将菜刀交在他手里:“我查过韩凭与何氏的故事,何氏死前留下字求宋王将她与韩凭葬在一起,宋王不允,他俩就变成树,树枝与树根相互缠绕,多感人的故事,不过我还是求你把我和山女葬在一起吧。”
陈春峰将菜刀扔了,翻个白眼说:“想得美,这么多人都因为你死了,你还想死?而且我有一个猜测。”陈春峰郑重的说:“五乘不是人,你爷爷自然斗不过他,于是,你爷爷也自杀了。”
第九十三章 事有转机
那天山女死后,爷爺将对水鬼极具威胁的牛骨刀递给我,牛哥扛着下水与他们拼斗。而那个鱼怪的额头处有一个坑,坑里装着些许水,水满时便厉害,水空时便于常人無异,可还有一个李冉,牛哥帮我杀鬼时,爷爷就在一旁看着,他需要时間来思考,考虑如何挽回现在的局面。
他也不准备帮我。他觉得自己女人的仇,只能自己去报,如果我被杀了,那就和山女一起死吧。
杀了鱼怪与李冉,我断了几根肋骨,牛哥也受了重伤,爷爷带我们回家,找来陳春峰,交代他给我治伤,把一切缘由讲给我听,陈春峰问他为什么不自己说。
爷爷说:将我葬到五乘旁边。我得看看这個牲口到底如何,没道理啊!
说完,爷爺就低下脑袋,陈春峰哭了一场。让牛哥扛着尸体上山,那里多了两座坟。一座是山女,一座是爷爷。
然后牛哥对他哞了一声,撞在墓碑上死去,陈春峰哭哭啼啼的又挖了一座坟。
妞妞被李冉用淤泥堵了七窍。李冉死了她便清醒,陈春峰将三年的事告诉她,妞妞很震惊,不知道我会不会因为山女而迁怒,更觉得我变了心,便索性上山替我照顾坟。
陈春峰就在家里守着我,那位土地爷来了一次,说半个月后会有鬼差来拘陈春峰,他尽力了。呆每向技。
陈春峰无所谓,他说牛精忠自杀全忠义,他也不能输了,只是要等我清醒交代完,于是这段时间就琢磨这些事。
当年爷爷与五乘的计划没有人知道,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我的存在就是与老天爷比斗,可这并不妨碍他推敲接下来的事。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思维,有些人没啥能力却有凝聚力,有些人文武双全却就喜欢给人当小弟,有个老大罩着便觉得自己安全,有了依靠,爷爷和五乘虽然是四人小组的领队,可陈春峰也不是吃干饭的,他根据这些线索和只言片语,便猜出了一个轮廓,只是他也不知道是否正确。
五乘的尸体是不化骨,虽然散了,但骨头还是那些,而主要的思维和行动还是鸠盘荼,俗称的冬瓜鬼,那天夜里,爷爷带着吴春峰和牛哥上山找五乘,可是实实在在用黄符将五乘的亡魂烧化了,他们在五乘的坟前搜寻,找到装着画堂春几个女鬼的香囊。
香囊空了,坟后有四个钵盂,是五乘送人投胎的法器。
小兰,画堂春,柳飘飘,彩烛,青玉,五个鬼只有四个法器,说明有一个没有投胎,那只能是小兰没错,她和五乘纠缠的火热,五乘又明知道爷爷回来找他算账,怎么会不送小兰投胎?陈春峰觉得只有一个可能,五乘没有死,也许现在就在某个阴暗的角落,和小兰亲嘴嘴。
他觉得自己能想到,爷爷也能想到,如果爷爷知道五乘没死,必然不会这样轻易自杀,即便不想活了,也会先处理牛精忠,毕竟四人相处这么多年,爷爷了解每个人的性格,他也不会看着牛精忠殉葬。
“陈爷爷,你说的很有道理,”我有些热切的说:“你说爷爷是不是有办法救山女?”
陈春峰苦笑道:“说真的我不知道,你说牛精忠那小子,我刚转头点香,身后吧唧一声,他就撞上去了,他成天跟在你爷爷身边,啥事不知道?难道是怕我逼问他?我思前想后,感情这三个家伙不拿我当自己人啊。”
“没事的陈爷爷,你们都是好兄弟。”我急迫的问他:“那我去哪里找爷爷他们?”
“找什么找?”陈春峰苦恼地说:“这只是我的猜测,而且你爷爷有自杀的理由,小鱼怪和山女死了,阎王爷那里都有记载,他们是天生天养的灵物,要是被活人杀了那是命中有此一劫,可死因却你,你是啥?是没过奈何桥就投胎的鬼,根本不在阎王爷的生死簿上,所以他们一定会来查,而我身为本地城隍,隐瞒阴魂不报,他们更得大查特查,如果你爷爷死了,将所有事揽在自己身上,倒是可以为你开脱。”
我急忙说:“不会是这样你不要吓我,我见过鬼差,他也没说我什么。”
“那是老子帮你瞒过去的。”陈春峰不耐道:“你爷爷的事我把握不了,但他不会害你,也是大手段的奇人,你就安分守己听他的吩咐吧,明天夜里鬼差来拘我,等我下了地府,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因为我,陈春峰也要死,我心里十分不是滋味:“陈爷爷,这三年我也跟爷爷学了不少,明天晚上我帮你打鬼差,你是城隍爷,地府是什么模样对我说说,好有个准备。”
“准备个求,告了你狗屁的城隍爷,那年我什么也没做,就是在城隍庙里坐了三天,夜里就有灰袍马脸鬼差推门进来,说我被委任本地城隍,以后会与我联络,还扔下一支笔一本册子,记载了方圆百里所有人的寿辰死期,到了日子就点香,会有鬼差来拘魂,有人提前死了,册子上会有显示,也通知鬼差来调查,你觉得这是城隍爷?屁本事没有,就是死不了,钻进庙里也没人看得见而已。”
“不管了,我准备法器,明天帮你打鬼。”
“老子先打死你。”陈春峰将我按回凳子上:“方航祖宗,老子求你安分些好么?让老子安静的去死好么?牛精忠都死了,我还能苟活?我们兄弟三人正好在地府团聚,挨鞭子也有个伴,而且如果真如我猜的那样,还不一定是啥结果。”
我哭丧着脸说:“你死了,我可咋办呀!”
“老子管你怎么办,都死了还操你的心?真拿自己当祖宗了。”陈春峰喝口茶水,美滋美味道:“你爷爷珍藏的好茶,让老子一壶泡了个干净,这可是他的宝贝,我估计当时心里乱给忘了,不然死前还得尝一壶,哈哈,对了,你爷爷叫你娶了那个女娃娃,坟前那个。”
我坚决道:“不娶。”
“为啥?刚来的时候有些胖,现在可标致极了,俏脸蛋,大胸脯,瘦腰身,长细腿,啧啧,挺有滋味的,一看就是耐折腾的丫头。”
哎,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总说自己不是好人,并不是自谦的话。
我告诉他:“我要为山女洁身自好。”
“山女死前也让你娶她。”
“骗她的,想让她安心的走,而且你不是说爷爷有可能把山女救回来?如果我娶了妞妞,到时可怎么办?”
“把那朵白花给她戴上,拿她当山女,你必须这样做。”陈春峰正色道:“小家伙,虽然不喜欢你,可两辈子算起来,这交情也抹不去,爷爷教你个乖,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要是连将死之人也骗,她死了也不安生,咱们再从植物学的角度探讨一下,花是植物精华,果是花朵结晶,山女让你把花给那女娃戴,心里想着她,却娶了胖女娃,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大张着嘴,有些难以置信:“你是说,山女有可能夺舍重生,占了妞妞的身子?”
陈春峰又喝口茶,嘿然道:“也难说,就是打个比方,我个人观点啊,变成你女儿的几率比较大。”
山女有可能变成我与妞妞的女儿?不行,这绝对不行,我说:“那我还是不娶了。”
“真不开窍,别人说啥你听啥,没点自己的思路?”陈春峰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冤亲债主啊,你将两件事结合起来,你爷爷也让你娶她,说不准就能循着这条因果投胎到你家,只要你爷爷回来,什么山女水女,那还是事?到时候你多生几个娃娃,你爷爷,老牛,我,说不准都得喊你爹呢。”
我还没从错愕中回过神,陈春峰见夜色已深,端着茶壶起身说道:“我得走了,这茶我喝一晚上,明晚别来找我,千万不要来,如果被鬼差看到,你爷爷的辛苦就白费了。”
“你是担心我看到爷爷去找你吧?”
陈春峰边走边说:“也许,都有?我知道鬼差看见你会坏事,可若真如我猜的那样,接我的是你爷爷,你看到也会坏事,别忘了,还有个五乘呢。”
“明白了,我不会去,也会娶妞妞。”
“对,这才是乖孩子,陈爷爷又开始疼你了。”他回身扔出一本古书:“陈爷爷的毕生结晶,学学吧,五乘的佛经不是也留给你了?说不定你爷爷还等你救他呢,看在这本书的份上,等我叫你爹的时候,别欺负我。”
我揉着有些痛的额头对他喊道:“我知道爷爷为什么瞒着你了,因为你很不着调。”
陈春峰扶着门框,冲我炫耀的笑:“那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先揍你一顿么?除了恨你还有别的原因哦。”
他笑着出门,我追问:“为什么?”
“因为你说老子是猹。”
老家伙,还蛮记仇的。
进屋给真武爷上香,鞠躬后,摸着虎子闹上的伤口,有些心疼:“虎子,陈爷爷也是开导我,你别怪他。”
虎子舔我两口,汪汪叫了两声。
陈春峰,也真难为他了,先是大嘴巴子抽一顿,把我心中的难过转移一些,再讲述当年的事,最后给我来点希望,毕竟和爷爷相处那么久,他又怎么狠心那样殴打我?
不管他最后的话是真的有了猜测还是骗我,反正我觉得很有道理,也只能去努力追寻想要的结果,死了容易,可一旦死,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看着空荡的家,躺椅上的老人没了,总卧在树下的老牛没了,就连那棵树和躺在床上的妞妞也没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有我。
第九十四章 三年前的究竟
山女答应我,等能下山的时候除掉那個孽种,现在山女不在了。所谓的孽种才是方家的后代,而我,是个孽种吧!
怪不得爷爷不让我对她下手,对钱兰兰肚子里的孩子如此看重,那个小孩一定是真正的方家人,也许是祖宗坟地里的一位投胎?哈哈,最头疼的还是我爸,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他祖宗,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方家的骨肉方家的魂。爺爷还了方家的情,可谁又知道,几百几千年前,是不是已经有人如爷爷那样占了方家的肉身?而今的方家,也许都不是原汁原味。
“爸,你兒子长的粗壮么?”站在小卖部的公用电话边上,我很轻佻的问他,坐在铺子里的老女人看傻子般看了我一眼。
电话里传来小儿的哭啼,他为难的說:“航航你别这样,爸爸也不想弄成这幅样子,这是一个错误。”
是啊。一个美丽的错误,那年过年,我们回老家,我爸去找钱兰蘭的弟弟喝酒。他们是小学同学,酒過三巡。那人有事出门,钱兰兰招呼我爸,爷爷中途去了一趟,陪他们喝了几杯就离去。后来他俩迷醉,失神,清醒后,躺在一张床上,盖着一张被子。
这件事爷爷专门写在纸上告诉我,他讲明了事情的原委,我爸刚醒来,爷爷就打着叫他回家的名义冲进去,发现了不堪的一幕后极为震怒,跑的比兔子还快的爷爷那天破天荒拄着拐棍,把我爸揍了一顿,问他怎么处理。
我爸说掏钱。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