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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又回想起了之前的一幕……
“你说什么?”小昭听到小夜的要求,顿时怒意燃烧,“我们是她的朋友,你怎么可以随便阻断我们的交往?”
“你们和小莲交往,对小莲可未必是意见好事。”小夜语气冰冷,夹杂着淡淡的嘲讽。
“你到底什么意思。”小昭一开始就并不是很喜欢小夜,“你只是安安的朋友而已,有什么资格去管她的事情。”
“我比任何人都有资格。”小夜勾起了嘴角,“她是我的人!”
小昭一愣,一时间没有明白小夜话语中的意思。
余笑盈却是低下头,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意:“我想,如果安莲知道了这件事情,那么你现在也不会这么嚣张了吧。”
“麻烦你关心了。”小夜的脸色冷了下来。
“你的提议……我们接受。”余笑盈说道,“当然,不止是为了还你的人情,最重要的是……”
余笑盈看着眼前小夜柔和的神情。
她和小昭的身份,估计安莲已经知道了,那么接下来做朋友,或许可以比起以往要更加的轻松,但是,如此的身份,一旦有所纰漏,那么她和小姐的性命就要再一次受到威胁。并不是落魄的家族那么简单,之所以会有这样所谓的情报网,不过是……在保护小姐罢了。
她们暴露了,那么之后再一次暴露的可能性,就会非常的大,那时候就不知道,最先知道的人是谁了。已经需要再一次换一个地方了,在这之前,先和这位神秘的朋友道个别,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安莲。”余笑盈走上前来,小夜站起身,已经整理好了安莲的保暖工作,主动的退到了后方,戏谑的看着眼前的主仆,“今天是来和你道别的。”
“嗯,要走了吗?”安莲伸出手,小昭依依不舍的将孩子递了出去。
“是的,最后来这里,只是想和你道个别。”
“呵呵。”安莲笑了声,“这话听着怎么像再也见不到了一样。”
余笑盈低着头,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安莲,最后还是开口:“的确是这样的。”
安莲的手指一顿,抱着孩子,低着头不说话。
“我们要离开这里了。”余笑盈不说透,想来安莲自己也能猜到,这的确是突如其来的消息。
“嗯。”安莲之时默默的应了声。
“毕竟是来到主人的家里,在参加完聂简的葬礼之后,我们会离开。”余笑盈不顾小夜不悦的眼神,延期了别离的时间,“这段时间……”
我不太放心。
安莲点点头。在这样压抑的环境中,安莲已经无法再去思考些什么了,好像在一个时间内,重要的人都在一个个的离开。聂简在她漫长的生命中,承担的分量真的是非常的渺小了,但是她依旧有被抛弃的感觉。
随即而来的,就是余笑盈的道别。这样的告别,安莲的意识中,并没有感觉到那时多么的短暂,而是再也无法相见,就如同死了一样。
但是,无法反驳,无法提出异议。
如今的自己已是如此,那么聂敛呢?
“小夜。”安莲抬头;眼神暗沉,“能带我去找一下聂敛吗?”
、-96- 哭泣
想去看看他,哪怕只是看一眼,她想要知道聂敛现在的状态好不好,不可能好的吧。安莲暗暗的笑了笑。亲生的姐姐都已经死亡了,怎么样才会好?
“……。好。”小夜点头,随后走到安莲的背后,眼神阴霾。
在路过余笑盈的时候,余笑盈嘴角那抹嘲讽的笑意让小夜很不舒服,最后却只是咬咬牙,无视余笑盈的讽刺,径自推着安莲的轮椅离开。
“我们,跟过去吗?”小昭此时已经没了主意,更是不敢离开余笑盈一步。
“嗯,过去。”点点头,“跟着她们,总归是安全一点。”
虽然很淡,但是这里随时都弥漫着一股让人难以接受的感觉,那是一种危险的前兆,虽然担心安莲,但是也不敢在这里呆太久。这里的医生,护士,即使是掠过而已,都感受到一阵阵诡异的感觉。身体不由自主的远离着所有的人。
对于危险的感知,她从来没有一次是错误的。
安莲抱着孩子,腿脚因为几乎不用力,而感受到些许的僵硬,却不是敢太动弹。安莲回过头,小夜肩膀上背着口袋。她没有办法带着口袋,小孩子好像非常的排斥它,一旦她身上有口袋,抱起小孩后小孩就哭闹个不停。
而口袋,也是异常的僵硬。安莲也不是没有察觉到的,看到孩子的眼睛,就无法再对这个孩子产生好感。
医院的气氛她也有所感知,只是比起以前在鬼市上的气氛,有着本质的不同,安莲也没有过多的注意。口袋也没有任何的警告。安莲依赖口袋,口袋也不会给予安莲错误的指示。因此,更加的不在意了。
小夜没走一步,都会注意脚下的感觉,这里唯一不轻松的,也只有她。
必须警惕,安莲此刻,并没有办法很好的控制身体,在很多方面都会受到限制。她必须要成为这些限制的弥补者。
安莲来到了大厅,这里到处放置着古朴的物件,不似平常人家送死者时巨大的花圈等物品,这里冷清而寂寞。大厅的四个角落里,穿着黑色西装的两男两女风别占据着各自的位置,神情肃穆。
中间巨大的透明棺中,聂简静静的躺着,脸上犹带着一丝丝安详。灯光并不刺眼,而且有些幽暗,然而在这样的灯光下,却看不到任何的阴影。将整个室内照亮。而唯一盘踞在着中间的,只有那一抹孤傲的身影。
伴随着无尽的黑色,聂敛站在聂简的棺前,估计是旁人的准备,聂敛肩上披着黑色的衣物御寒,整个人站在原地如同一尊雕像,不曾有一丝的动弹。
安莲远远的看着,心中有种隐隐约约的痛楚,聂敛孤独的背影,若有若无的刺激着她的心间。聂敛低着头,视线专注的看着棺中的聂简,仿佛如果移开一刻,聂简就会从此消失一般,不,是的确会消失了。
安莲推着轮椅,婴孩依旧是抱着安莲的肚子,斜着眼睛看着眼前被黑色包裹的男人。轮椅停在了聂敛的旁边,聂敛并没有回头看安莲,只是静静的,一直静静的。
小夜皱着眉头,看着不远处一站一坐的两个人,脸上隐隐透着不悦,只是站在那个男人旁边,小夜就有危险的感觉,不仅仅是来源于聂敛的气场,更多的是害怕聂敛在安莲心中的分量会越来越重。
“你还是不要随意打扰别人的好。”余笑盈笑盈盈的站在小夜的身旁,“打扰人家谈恋爱,可是会天打雷劈的。”
“闭嘴。”小夜心情不好,但是却始终没有出手。余笑盈眯着眼睛看着场中央的几个人,一个躺着,一个坐着,一个站着。这悲凉的一幕,生生的让他们带出一丝温暖。如同一家人站在一起,享受着雨天带来的特有的风光。
“哼。”小夜最终还是忍受不住,上前去,打算来到安莲的旁边,然而手边突然传来一阵刺激,小夜低头,看到的是口袋的绳子牢牢的固定在自己的肩膀上,阻碍着她的动作。
“大叔……”小夜眯了眯眼睛,最后还是不悦的退回了原位。
小昭捅了捅余笑盈的手臂,贴在耳边小声的说道:“刚才,小夜是不是叫那个布袋子叫大叔了?”
余笑盈眯着眼睛,轻轻的摸了摸小昭的头,没有说话。
视线一直注意着前方,小昭眯了眯眼睛,再揉了揉,错觉吗?为什么她看到的安安,很模糊?她们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过任何交流,在安安过去之后,安安也没有了动作,就如同聂敛一样,变成了一尊雕像。
怎么回事。小夜的手抓紧了口袋,试图给口袋传达某些信息,然而口袋却一如既往的坚持,并不让小夜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为什么,大叔,小莲所在的空间,已经开始和我们所在的地方有了断层啊!
“很痛苦吗?”安莲抬起头,望着聂敛的侧脸,第一次感觉到,其实聂敛还只是一个青涩的孩子,他的年龄还不够大,他的脸还没有完全成熟。然而这样的青涩却被本身的气势所掩盖,蒙蔽了所有人的眼睛。
聂简的死,对他的打击真的很大,大到已经无法在去掩饰脆弱的一面了,面具下的这个人,真的很平常。
安莲等了很久,得不到任何的回答,看着他的眼睛,安莲看到的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当失去了霸道的包裹,那纯粹的不掺杂任何色彩的黑色,死寂而恐怖。
“我没有想要安慰的话,这个时候也说不出来安慰的词语。”安莲低下头,抚摸着怀抱着自己腹部的孩子,“你的痛苦,我懂。”
聂敛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安莲静静的呆在对方的身旁,却仿佛听到了无声的啜泣,那冰冷的,不易察觉的泪水。
“聂敛。”安莲将孩子抱起来,让孩子面对着死去的母亲,孩子纯真的眼中,倒映着母亲最后的仪容,然而却不曾看进眼底,“这个孩子,是聂姐生命的延续,但是他一直都不曾拥有名字。”
安莲没有指望聂敛能回答她的话,只是自顾自的说着:“所以,这个孩子,他叫聂简,好吗?”
回答她的,依旧是宁静。
空寂的室内,却没有办法将安莲的声音回响,声音进入空间,仿佛被吞噬了一般,甚至都不曾传入聂敛的耳中。
“你叫聂简,聂简,聂简。”安莲抱着孩子,举得很高,最后无声的笑了笑,将孩子放置在棺材之上,趴在棺材上的孩子,贴着玻璃,看着里面已经没有声息的亲人。不哭不闹,泛着蓝色的眼珠,却也意外的专注。
“聂敛。”安莲推着轮椅,正对着聂敛,“请你哭泣,好吗?”
……
“哭出来。”霸道的男人站在她面前,强硬的命令着,“哭,听到没有。”
“放,你别逼她。”青推开黑衣男人,挡在安莲的面前,“她现在很痛苦。”
“滚开。”黑衣男人阴沉着脸,狼一样的双眸紧凝着青的身影。
“聂放!现在不是你发疯的时候!”青也难得的冒出了火气。
“哼。”聂放毫不留情的推开常青,用了十足的力气,常青踉跄了几步,却被后面上来的人牢牢的控制住了身体。“聂放,你要做什么?!”常青愤怒的吼叫道,然而身后的保镖却狠狠的捂住了常青的嘴。
聂放走到安莲的面前,伸出手,扯住安莲几天没有打理的乱发,力道让安莲感觉到了痛楚,呆滞的眼神才总算是有了点反应,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黑色……。就像她的世界一样,在一天之内,就变成了黑色。
“安莲!”聂放对上安莲的双眼,心中很是恼怒,忽略了从心口蔓延上来的心疼,将安莲狠狠的摁在墓碑前,“哭!”
青石的地面,安莲被直接磕在地面上,脑袋上火辣辣的疼痛,然而这样的疼痛,却让毫无反应的安莲泛起了淡淡的抵抗。察觉到这样的抵抗,聂放反而脸色好了一点。
安莲缓缓的抬头,排放的满满的墓碑,生生的刺入了她的双眼。
“爸爸。”安莲缓缓的开口,已经干燥起皮的嘴唇中,溢出的声音微不可查,“……。妈……。哥哥……哥哥……妈妈……。爸……”
喃喃自语一般,安莲反复的重复着这几个词,看着眼前的墓碑,安莲一时间觉得有些可笑。聂放松开了手,安莲双手双脚的缠绕上了眼前的墓碑,脸颊带着幸福的贴上墓碑冰凉的表面,双目无神。
聂放眯起眼睛,静静的等待着。身后的常青看到这一幕,意外的惊讶,稍稍的放松了点力道,静静的看着这面的发展。
“爸爸,为什么你还有墓碑?你不是死了吗?死了的鬼,还会有墓碑?”安莲轻轻的抚摸着石面,冰凉的触感真实的刺激着她的神经。
“他们死了。”聂放将安莲扯下来,将安莲的头摁在墓碑上,“看好,他们的名字,他们的家族,他们的死期,全部都死了,给我看清楚。”
安莲呆滞的眼睛,双目并不曾聚光,却仿佛在看着眼前的字体。
“你还活着,其他的人全部都死了。”聂放松开了手,安莲从墓碑上滑到了地面,安静的躺着,然而一点表情都不在,木讷的玩偶一般,聂放将安莲抱起来,“所以,你要为死去的人哭泣。”
常青挣开保镖的手,没有受到阻碍,站到聂放的身后,聂放的一举一动,同样在牵扯着他的心。
莲……
“哭吧,他们需要你的声音,为他们送行。”聂放,难得的温柔了下来,青看的清清楚楚,在这个一向只有狂傲的脸上,居然露出了如此温柔的神情。
“他们,在等你。”聂放抱着安莲,将安莲的头贴在他的胸口。
轻微的,却有些急促的喘息,开始在这里弥漫开来。常青闭上双眼,内心惊讶,却是安心,无论用什么方法,安莲必须发泄出来。
慢慢的,两个人寂静的,听着安莲的声音,从淡淡的啜泣,到最后的嚎啕大哭,两个人的表情渐渐的温柔,却如此的相同,两个敌对的人,最后都只为着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