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对谁都不会说,你尽管放心。”我说,“但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道奇尔从地上捡起一把铲子,开始把黑色的土壤铲进花盆。他没有看我,但他的下巴微微向上翘起,显然是在考虑该如何回答我的问题。
“世界上有些事你需要知道,还有些事你不必知道。就是这样。”过了许久,他才说出这样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来。
“能给我打个比方吗?”我试探着。
他脸上的线条松弛下来,几乎都快笑了。
“一边去。”他说。
回到楼上的实验室以后,我把从旅馆拿来的小纸袋从衣兜里掏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封口。
我发出一阵绝望的呻吟:刚才骑车和爬墙的动作使纸袋里的馅饼块都变成了粉末。
第二部分 第45节:馅饼的秘密(45)
我从墙上翻进院子,扶起格拉迪斯,推出后门,悄悄地向空无一人的村级公路飞驰而去。格拉迪斯一溜烟越过考尔街,跨上了这天早些时候路过的图书馆后面的那条小路,这条小路出现在旅店和河畔的耕地之间,一直非常幽静。接着我们又经过鞋店街,教堂,进入了广阔的田野。
我和格拉迪斯不断地在田埂上跳动着。和她在一起的感觉真是太棒了!
月光洒在波特夫人身上
洒在她女儿身上
她们用苏打水洗着脚。
这首歌是达菲教我的,但是领悟了这首歌的意义以后我就再也没在巴克肖唱过它。我觉得这首歌只适于在户外唱。现在就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我在家门口遇上了道奇尔。
“弗拉维亚小姐,我要和你谈谈。”从眼神里可以看出,他现在非常紧张。
“好吧,”我说,“我们去哪谈?”
“我们去暖房吧。”说着他用拇指朝着菜园比划了一下。
我跟着他绕过房屋的东侧走到了建在菜园边墙下的暖房门口。走进暖房,你会觉得自己步入了非洲大陆。除了道奇尔以外,没有人来过这个地方。
走进暖房,道奇尔打开了房顶上的通风板,午后的阳光通过玻璃天棚照射进来,落在暖房里的喷水软管和瓶瓶罐罐之间。
“道奇尔,找我有什么事?”我轻描淡写地问,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像兔八哥(译注:华纳兄弟公司创造的卡通形象)一样。
“我想问你警察的事,”他说,“我必须知道他们从你这了解了多少……”
“我也一直在琢磨着这件事呢,”我说,“你先说吧。”
“好吧,那个警长……也就是那个叫休伊特的家伙,他对今天早晨发生的事问了我许多问题。”
“我也是。”我说,“你告诉他什么了?”
“弗拉维亚小姐,我必须向你道歉。我告诉他,你发现尸体以后,冲到我的房间叫醒了我,接着我和你一起去了菜园。”
“这事他已经知道了。”
道奇尔的两根眉毛吃惊地吊了起来。
“他知道了吗?”
“当然,我早就告诉他了。”
道奇尔缓缓地吹了声口哨。
“那你没有把……没有把昨天晚上在书房里看到的事告诉警察吧?”
“道奇尔!我当然没有!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弗拉维亚小姐,你不能把那件事告诉任何人!永远不能!”
我们终于结成了同盟。道奇尔要求我和他一起向警方封锁住消息。他在保护谁?是我爸爸还是他自己?难道他想保护我吗?
但是我却不能向他直接问出这个问题。我觉得自己可以采取另外一种策略。
“我对谁都不会说,你尽管放心。”我说,“但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道奇尔从地上捡起一把铲子,开始把黑色的土壤铲进花盆。他没有看我,但他的下巴微微向上翘起,显然是在考虑该如何回答我的问题。
“世界上有些事你需要知道,还有些事你不必知道。就是这样。”过了许久,他才说出这样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来。
“能给我打个比方吗?”我试探着。
他脸上的线条松弛下来,几乎都快笑了。
“一边去。”他说。
回到楼上的实验室以后,我把从旅馆拿来的小纸袋从衣兜里掏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封口。
我发出一阵绝望的呻吟:刚才骑车和爬墙的动作使纸袋里的馅饼块都变成了粉末。
第二部分 第46节:馅饼的秘密(46)
“哎呀,怎么都成这样了?”我感觉很无奈,“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啊?”
我把纸袋里的羽毛放进信封,然后把它塞进哈莉特在我这个年纪时与塔尔伯父互通的那些信件中。没有人会打开这个抽屉。我记得达菲曾经说过,如果你想要把东西藏在别人找不到的地方,那就把它放在一个任何人都熟视无睹的地方吧。
虽然纸袋里的馅饼已经变成了粉末,但看到它还是让我想起自己一天没吃饭的事实。根据巴克肖不成文的规矩,莫利耶夫人总是会早早把晚饭准备好,到了九点的晚餐时间再放到炉子里温一温。
我饿坏了,如果……我想如果这个时候让我吃一块莫利耶夫人的胶质馅饼我也不会介意的。感觉是不是有些怪异?早晨爸爸昏厥以后,莫利耶夫人曾经问过我喜不喜欢吃她做的胶质馅饼,我只是跟她打了个哈哈……实际上我一口都没吃。
凌晨四点当我走过厨房的时候——就在被黄瓜地里的尸体绊倒的那一刻——那块馅饼还放在厨房的窗台上,和莫利耶夫人刚做好的时候一个样。不过馅饼上却少了一块。
馅饼确实少了一块!
谁会做出这种事来?我百思不得其解。爸爸,达菲和菲莉都不会干出这种事来。他们宁愿吃带着小虫的吐司,也不愿意去碰莫利耶夫人的胶质馅饼。
道奇尔更不会去碰它;他不是那种偷吃甜食的老家伙。再者说,如果莫利耶夫人给过他一块馅饼,她绝不会问我馅饼好不好吃,难道不是吗?
我下了扶梯,走进了厨房,那块饼已经不见了。
窗框和莫利耶夫人临走时一样高高在上。她是不是把剩下来的那一大块馅饼都带给丈夫阿尔夫了呢?
我觉得可以打个电话问问她,不过我马上想到了爸爸那条限制使用电话的规定。
爸爸是把电话称为“装备”的那代人,他们那个年纪的人对电话都抱着一种极为不屑的态度。虽然电话能给人类的生活带来极大的便利,但爸爸还是喜欢在私密的状态下与人交流。
奥菲莉亚曾经告诉过我,妈妈的死讯并不是从电话里得知的,因为爸爸只相信印在纸面上的东西。巴克肖的电话只有在失火和急救的时候才能用。在其他任何情况下,“装备”只有得到爸爸的同意才能使用,当我们开始懂事的时候爸爸就把这条铁律灌输给我们了。
那就明天再问吧,等莫利耶夫人明天来上班的时候我再问她一声馅饼的事。
我从食品室里拿出一条长面包,从上面切下厚厚的一块。我在上面抹了层黄油,然后又洒了一大勺红糖。我把面包片连续对折了两次,每次对折以后都会把它用手捋平。接着我把面包放进烤箱,连唱了三遍“如果知道你会来,我会给你烤一个蛋糕”这首歌,才把温热的面包从烤箱里拿了出来。
烤出来的面包与切尔西螺旋果子面包略微有些不同,但再练习几次的话,就没人分得清真伪了。
第二部分 第46节:馅饼的秘密(46)
“哎呀,怎么都成这样了?”我感觉很无奈,“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啊?”
我把纸袋里的羽毛放进信封,然后把它塞进哈莉特在我这个年纪时与塔尔伯父互通的那些信件中。没有人会打开这个抽屉。我记得达菲曾经说过,如果你想要把东西藏在别人找不到的地方,那就把它放在一个任何人都熟视无睹的地方吧。
虽然纸袋里的馅饼已经变成了粉末,但看到它还是让我想起自己一天没吃饭的事实。根据巴克肖不成文的规矩,莫利耶夫人总是会早早把晚饭准备好,到了九点的晚餐时间再放到炉子里温一温。
我饿坏了,如果……我想如果这个时候让我吃一块莫利耶夫人的胶质馅饼我也不会介意的。感觉是不是有些怪异?早晨爸爸昏厥以后,莫利耶夫人曾经问过我喜不喜欢吃她做的胶质馅饼,我只是跟她打了个哈哈……实际上我一口都没吃。
凌晨四点当我走过厨房的时候——就在被黄瓜地里的尸体绊倒的那一刻——那块馅饼还放在厨房的窗台上,和莫利耶夫人刚做好的时候一个样。不过馅饼上却少了一块。
馅饼确实少了一块!
谁会做出这种事来?我百思不得其解。爸爸,达菲和菲莉都不会干出这种事来。他们宁愿吃带着小虫的吐司,也不愿意去碰莫利耶夫人的胶质馅饼。
道奇尔更不会去碰它;他不是那种偷吃甜食的老家伙。再者说,如果莫利耶夫人给过他一块馅饼,她绝不会问我馅饼好不好吃,难道不是吗?
我下了扶梯,走进了厨房,那块饼已经不见了。
窗框和莫利耶夫人临走时一样高高在上。她是不是把剩下来的那一大块馅饼都带给丈夫阿尔夫了呢?
我觉得可以打个电话问问她,不过我马上想到了爸爸那条限制使用电话的规定。
爸爸是把电话称为“装备”的那代人,他们那个年纪的人对电话都抱着一种极为不屑的态度。虽然电话能给人类的生活带来极大的便利,但爸爸还是喜欢在私密的状态下与人交流。
奥菲莉亚曾经告诉过我,妈妈的死讯并不是从电话里得知的,因为爸爸只相信印在纸面上的东西。巴克肖的电话只有在失火和急救的时候才能用。在其他任何情况下,“装备”只有得到爸爸的同意才能使用,当我们开始懂事的时候爸爸就把这条铁律灌输给我们了。
那就明天再问吧,等莫利耶夫人明天来上班的时候我再问她一声馅饼的事。
我从食品室里拿出一条长面包,从上面切下厚厚的一块。我在上面抹了层黄油,然后又洒了一大勺红糖。我把面包片连续对折了两次,每次对折以后都会把它用手捋平。接着我把面包放进烤箱,连唱了三遍“如果知道你会来,我会给你烤一个蛋糕”这首歌,才把温热的面包从烤箱里拿了出来。
烤出来的面包与切尔西螺旋果子面包略微有些不同,但再练习几次的话,就没人分得清真伪了。
第三部分 第47节:馅饼的秘密(47)
10
虽然我们德卢斯家族从很早以前开始就是罗马天主教徒,但我们家一直参加圣坦克雷德教堂的礼拜。莱西教区的这座教堂以前是座坚固的堡垒,我不知道在全英国范围之内还有没有另一家教堂是这样的。
我们之所以会去这座基督教教堂有几个理由:首先是因为它便利的位置。其次,主教大人和爸爸都在格雷敏斯特中学上过学(当然是在不同的时期)。另外,爸爸曾经对我们说过,教堂的功用像纹身一样都是永久的。圣坦克雷德教堂在文艺复兴以前一直是家罗马天主教堂。在他看来,那里现在还皈依于罗马天主教。
最后,每到周日早晨,我们就像公鸭一样列队穿过田野,爸爸不时会用手里的马拉加手杖拍打着路边的菜蔬。菲莉、达菲和我依次站在他的身后,老道奇尔总会穿上最好的衣服跟在队伍的最后。
其他在圣坦克雷德教堂做礼拜的人对我们采取一种视而不见的态度。几年前,圣公会教徒对我们参加他们的礼拜颇有怨言。之后爸爸及时给器官捐赠协会捐了笔款,一切争端就此平息。双方井水不犯河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告诉他们我们可以不和他们一起祷告,”爸爸对主教大人说,“至少,我们的祷告内容不会和他们相悖。”
菲莉有次昏了头,做礼拜的时候把身体扑在教堂的栏杆上。爸爸气得一个礼拜都不肯和她说话。从那以后,每当她做礼拜觉得不耐烦的时候,她都会焦躁地挪动着双腿。这时爸爸就会轻声对她说,“老大,再坚持会儿。”爸爸的侧影像是古罗马军队那些禁欲的苦行僧,有股不怒自威的意味。他刚一生气,我们都吓得不敢动了。至少在公众面前,我们得装成巴克肖的乖乖女。
现在,菲莉正跪在坐垫上,双眼紧闭,指尖遥指向天,嘴里默默地祈祷着什么。我觉得自己旁边坐了个恶魔附生的人,但我尽量克制这样的想法,以免受到天父的责罚。
圣坦克雷德教堂的会众很快就习惯了我们三个吵吵闹闹的小姑娘,我们在教义的滋养下健康地成长着——不过这种和谐的关系却被达菲打破了。有次去做礼拜的时候,她告诉教堂的风琴师邓宁先生,哈莉特坚持认为创世纪中大洪水的故事和猫科动物有关,小猫在水中挣扎的模样给了妈妈这份灵感。后来妈妈又把自己的这种想法告诉了菲莉和达菲。
这件事在会众中引起一阵波动,但是爸爸马上就往教堂的修缮基金里投了点钱,巧妙地把事情化解了。当然,这部分钱是从达菲的个人基金里拿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