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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宁一脸地担忧:“要小心一点。”
苏柏闷哼一声,在心中说道,我得活着上来啊,不然岂不是随了曲炎的心愿,我才没有那么傻,见苏柏不吭声,只是往腰上系着绳子,婴宁也十分郁闷:“他干嘛给我脸色看?”
“天才晓得,最近曲炎回来了,所以心里不痛快吧。”崔颖看着婴宁:“你们俩真是够了,要这样对峙到什么时候?”
“我从来没有与他对峙过,”婴宁说道:“在看到炎哥哥得到幸福以前,我没有办法撒开炎哥哥的手,我做不到,所以,维持现状吧。”
“天啊,真是要命了。”崔颖好奇地盯着婴宁看:“可是很奇怪呢,你平时傻乎乎的,这种时候好像变得聪明了,也好,我就看看你们三个人这种平衡的局面什么时候打破。”
那边传来“扑通”一声,苏柏已经跃入水中,井水其实很清澈,苏柏跃进去后就看到水下有些碎石,同时,头顶的阳光彻底消失,阴冷的感觉涌上来,井水很凉,因为是山里的水吧,苏柏凝神看着水下,眼前一昏,就听到一个声音幽幽地传来:“好冷,我好冷……”
苏柏在水下也打了一个寒蝉,不能开口说话,他到处张望着,井下并不大,这个孩子在哪里,苏柏的身子在水下缓缓移动着,因为个子大的原因,所以很难放开手脚,这样小心翼翼移动的时候,那个幽深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哥哥,我好冷……”
不怕,水下没太阳,所以冷的吧?苏柏在心中想到,离开这里,重新见到太阳的话,你就不会冷了,虽然不知道你是谁家的孩子,为什么会呆在这里,但是,生前的苦痛都已经结束了,离开这里就是终结,所有的痛苦都不会延续下去了,所以,你在哪里?
“红绳动了。”岳青说道:“看下水下的亡魂对苏柏的进入很敏感。”
“虽然动了,可是很轻微,这才一分钟而已,还有四分钟。”唐三成十分谨慎:“再看看。”
“苏柏不会有事吧?”婴宁说道。
唐三成说道:“很奇怪的感觉啊,下面的情况可能很微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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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三章 阳光
该怎么说苏柏这个家伙呢,在知道这家伙身上有龙气可以镇压住乾坤境的时候,在苏柏来到古董店面试的时候,苏柏曾经想过,会是一个年轻但古怪的家伙,换作任何一个人,身上生有奇怪的鳞片,都会在排挤的情况下变得孤僻吧,可是事实恰好相反,这个年轻人乐天知命,对于自己的身世坦然接受,可爱,虽然也有不正经的时候,但其实是个很可靠的家伙,他装作一切都无所谓,但富有同情心,看似自私,可是最放不下友情和亲情的人却是他。
“唐老板,笑什么呢?”崔颖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啊,在想那小子在水下经历着什么呢,红绳没有动了。”唐三成说道:“麻绳也没有动,是不是?”
这是因为苏柏在水下没有动弹,他现在无法动弹,那个绝望的声音让他没有办法施展手脚,眼前浮现出一双眼睛,那张天真的脸庞也慢慢浮现,那双眼睛里的绝望让苏柏的心跳要停滞了,他想伸手抚摸这张稚嫩的脸庞,“哥哥,你可以抱抱我吗?”
苏柏不禁张开了嘴巴:“好。”
岳青的身子向前扑去:“苏柏!”
系在苏柏身上的红绳突然剧烈地晃动着,而拴住苏柏的麻绳也一直向下坠,岳青瘸着腿扑向井台,死死地拽住了麻绳,崔颖与婴宁也上前扯住,唐三成说道:“赶紧往上拉,先把人拉出来!”
苏柏的身子被拖了出来,他嘴角紧闭,脸上是一幅微笑的表情,人已经没有了知觉,他浑身水淋淋地,腰上的红绳已经成了黑色,唐三成不忧反喜:“看来附在苏柏身上了啊。”
婴宁惊愕道:“所以,一开始就是利用苏柏带那个孩子的魂魄上来吗?”
“那个魂魄是个孩子啊,以前没有上其他人的身也是有原因的。他在井下不是一天两天,为什么就这一次出了事?那个小道士是个关键。”唐三成说道:“因为是童子命,所以活得比较寂寞吧,死后也是这样。话说回来,苏柏除了阳气盛外,还有一个特点,好管闲事,内心感情丰富,更能够体会对方的痛苦与哀伤,这次和钓水鬼不一样,童子命的孩子死后称不上恶鬼、好鬼,他们的变化和死后的情绪有关,这回异变,一定是受到了刺激,这种情况下,只有一个可以领会他痛苦的人才能让他温顺地附身,苏柏是最合适的人选。”
婴宁傻傻地看着唐三成:“不怕苏柏不能成功吗?”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他可以信任。”唐三成说道:“现在就是最好的证明,丫头,我不会害他。”
婴宁舒了一口气,轻轻地点头:“我信。”
唐三成这才释然,随即说道:“岳青,进行超度吧。”
“在,在哪里?”崔颖看着苏柏:“现在就在苏柏身上吗?”
“对,在他身上,两个人好像很合呢。”唐三成说道:“不能超过半个时辰,开始吧。”
岳青点头,小心翼翼地盘腿坐下:“第一委炁立,第二顺炁生,第三成万法,第四生光明,天上三十六,地下三十六,太玄无边际,妙哉大洞经。皈命太上尊,能消一切罪……”
苏柏的身子颤动了一下,身上有一道白光出现,浮动了几下却重新归在苏柏身上,婴宁的拳头握了起来:“怎么会这样?”
“那孩子好像不想离开苏柏。”唐三成疑惑道:“不过,并没有伤害苏柏的举动。”
岳青闻言,越发大声诵念,那个白色的影子终于从苏柏的身体里穿越出来,或许是天公作巧,这一刻,太阳躲进了云层中,他们便看到了那个孩子,他长得粉嫩,眉毛似一轮弯月,粉嫩的模样实在惹人心疼,他身上的衣服很破旧,上衣很短,仅仅盖住了肚脐,两条裤腿破破烂烂地,他光着脚站在那里,先是迷茫地看着四周,随即低头望着躺在地上的苏柏,眼睛便垂下去,一幅要哭出来的模样。
岳青略一迟疑,唐三成叹口气,一个眼神甩过去,岳青继续诵念:“第一委炁立,第二顺炁生,第三成万法,第四生光明……”
那孩子在诵念声中慢慢地淡去,直至完全消失,有那么一瞬间,婴宁似乎看到他往天上去了,不禁抬头看着天:“他走了。”
苏柏咳了一声,嘴角溢出一些井水,远处围观的老道长舒出一口长气:“原来是这么小的孩子,小伙子也没事,真是太好了。”
苏柏终于睁开了眼睛,看到婴宁的脸,苦笑一声:“我好像又干傻事了。”
“多亏你干了傻事,不然他就没有办法上来了。”唐三成说道:“那个孩子好像对你很温柔的样子,对你没有一点怨气。”
苏柏挣扎着坐起来:“他走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崔颖问道:“那孩子的戾气完全消失了。”
“我伸手摸了他的脸,在心里告诉他不要害怕,我会抱着他,让他不再孤独。”苏柏说道:“很奇妙,抱住他的时候,他生前的事情都出现在我脑子里,就越觉得他可怜了,想着要让他看到阳光,离开暗不见天日的井底,有了这个想法之后,突然就失去了知觉。”
“看来是在那个时候附上你的身的。”岳青说道:“因为你,他有了离开的勇气吧。”
“那个孩子究竟是什么人?”老道长走了过来。
“道长,这道观有些年头了吧?”苏柏问道:“他七十年前就在井底了。”
“七十年前?”老道长说道:“那一年道观才刚刚建起,这口井也是那年打出来的。”
“七十年前,他不过四岁,一出生母亲就死了,又因为身体孱弱,被视为家里的克星,在这个世界上艰难地度过了四年以后,被亲生父亲遗弃在山里,是活活饿死的。”苏柏的眼角红了:“道观建起来的时候,碾碎了他的尸骸,小小的尸骸卷入土里,和在泥里,打井的时候又沉入地底,从此就被这口井镇压住,魂魄不能离开,他才那么小,所以不甘心,更觉得愤恨,被父亲抛弃的自己呆在不见天日的井底,所以,怨气才会那么重吧,可是,在这次之前,他并没有伤害过任何人,我信他,你们也要信我。”
婴宁愣愣地看着苏柏的脸,苏柏的眼泪就这样淌出来,顺着他的眼角滚落,婴宁从未见过苏柏的眼泪,这个家伙,内心也有这么柔软的地方吗?一直都有的吧,比如宫素素,那个他爱极了的女人离开的时候,也是这么哭的吧?
想到这里,她的眼角也不禁红了,苏柏抹了一把眼泪,继续说道:“真的好可怜吧,呆在那里,没有人发现他的存在,在那么冷的地方,尸骸也被卷在泥里,根本不完整了吧,现在好了,他见到了阳光,现在解脱了。”
“天生童子命。”唐三成说道:“命运多舛,幸好遇上了你,是你的态度打动了他吧,愿意拼了力气离开那里,苏柏,我不得不承认,你身上有些不一样的东西,就是白墨轩,他身上也未必有这种特质。”
苏柏只要听到赢了白墨轩就很高兴了:“我说的吧,其实我比姓白的强,对不对?”
老道长叹息一声,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他走了吗?”
是那个年纪小的道士,他扶着柴房门,身子仍然虚弱得很,双腿一直在晃,苏柏走向小道士,蹲下来:“上次你掉到井里的时候,他也告诉了你同样的话吧,他说他很冷,求你抱抱他,是不是?”
小道士红着眼睛说道:“可是我太害怕了,我不敢,我不敢……”
婴宁心里一酸:“好不容易等来人发现自己的存在,可是被拒绝了,所以心生忿恨,才让你们变成这个样子,可是,这也不能怪你,你年纪还小,看到那种情形肯定会害怕的。”
小道士抹了一下眼睛:“以后不会了,以后真的不会了。”
老道长摸着小道士的头:“要学会同情与接纳,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孩子,有了这件事情,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以后你会成长得更快的。”
小道长若有所思,唐三成看着这孩子的面相,欣慰地说道:“死而后生,后来会有福的,这道观说不定会因为这个孩子改变运势。”
“真的吗?”老道长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当然好。”
“以后就能见分晓了。”唐三成说道:“这井里的童子已经被超渡,我们留下来再住六天,每天替那些道长去除毒气,六天以后,希望道长不要食言。”
“这是一定。”老道长只觉得神清气爽:“之前所说的什么交换的东西也不要了,诚信这种东西就算是有交换也不是可以守住的,重要的是人心啊,人心。”
唐三成笑道:“道长说得是,受教了。”
“我从你们身上受教才是,现在外面还有你们这样品质的人,真是不可思议啊。”道长抬头看着这道观:“玉圭放在这里真是委屈了,你们带走吧。”
唐三成舒了一口气:“多谢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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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四章 承诺
接下来的六天,唐三成与岳青每天都替那些道士驱毒,苏柏与婴宁曾想找到那个童子命男孩的尸骸,但往下挖了几十米后,一无所获,看来尸骸是彻底没有去向了,苏柏每想到那个孩子的脸,就要哀声叹气好一阵子。
此时,两人坐在山里的小溪边上,苏柏又是一阵叹息:“怎么可以消失得那么干净呢,虽然说已经死去,可是尸骸是这个孩子曾经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证据,他来过,虽然记得的人不多。”
“原来你这么多愁善感。”婴宁脱掉了鞋子,让双脚泡在溪水里:“我妈说过,男人的眼泪是很珍贵的。”
“喂,你干嘛脱鞋子?”苏柏问道:“听说过没有,古代的女人不能让脚出来的,尤其还要给男人看到。”
“现在又不是古代,我只是想感受一下溪水的温度。”婴宁说道:“溪水也很凉,和井下差不多吧。”
“婴宁……”苏柏说道:“你第一次用自己的真气救我的时候,在想什么呢,因为这个家伙长得不错,所以想救救他,还是单纯地想救一个人呢?”
“那一次吗?”婴宁说道:“只是不想看到有人在我面前死掉,和你的长相没有一分钱的关系。”
苏柏有些失望,扔了一块石头到溪水里:“真是的,我还以为是因为我长得帅的原因,但我这次也是一样,就是想把他带出阴冷的井底而已。”
两人一时无话,苏柏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溪水里婴宁的双脚,长这么大,苏柏第一次看到老妈以外的女人的脚,婴宁的脚很漂亮,苏柏突然明白为什么有男人纠结一双美足了,在水里的那一双足,如羊脂白玉一般,真想触碰一下。
幽美的山中风景里,这样的景致原本是极好的,可是,曲炎的脸突然出现在脑海里,打破了苏柏心中的平静,他有些赌气地转过头,盯着另一边的一片树林。
婴宁抬起头,看到苏柏生气的脸,嘟着嘴巴问道:“你没有话对我讲吗?是因为赌气吗?”
被婴宁说中了心事,苏柏一时语塞,良久才说道:“我是想说,可是让曲炎那个家伙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