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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调查303号房的结果如何?有没有什麽发现?」宁雪顺口问道。
「很遗憾,我们连凶手怎麽潜进房里都不知道。」傅达华回答:「303号房目前看来,是个不折不扣的密室。」
此话一出,气氛顿时凝重起来,像幻影般来无影去无踪的杀手,这种在电影里才会出现的三流情节,居然活生生在现实生活里上演。
更悲惨的是,他们还被迫扮演待宰羔羊的受害者角色,每个人都可能成为凶手下一个目标。
「我有件事想说。」魏菁菁突然发言道,她的面色铁青:「这包东西……我觉得是从唐董身上割下来的。」
她指着桌上某包沾着血渍的手指头,上面还套着一个闪闪发亮的银色镶蓝钻戒指。
「那是唐董片刻不离手的宝贝戒指,由於他手指关节受过伤,所以那戒指是依照他指围尺寸特别订制的,这种戒指世界上不会有第二只。」
宁雪闻言心头一沉,这表示那颗眼珠也可能是父亲所有,可怕的预感终於成真。
她低头瞧了瞧膝上珊珊安祥可爱的睡脸,想着连这样无辜纯真的小女孩竟也被卷入这血腥的命案中,失去了大部份亲人,万般不舍霎时涌上心头,又将女孩拥得更紧了些。
「不要轻易放弃希望!」刘如钩似乎能感受到他人的心痛,安慰大家道:
「戒指是唐先生的,手指却不一定!况且你们看,我们收到的肢体部份,都不是能致人於死的部位,他们或许都还活得好好的,我们实在不需要妄下论断。」
「我也这麽想,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出这混帐的藏身之处,然後将他碎屍万段!」傅达华气愤道。
「线索就在这些纸条里。我们来研究一下,看看留言的内容有没有什麽值得注意的地方。」
刘如钩念出了蔡家人、自己和宁雪收到的留言内容,但并没有什麽新的发现,所以先将焦点放在傅达华三人收到的纸条上。
刘如钩所选的第一张是傅达华收到的留言:
与蛇蠍美人共舞
小心成为血腥的祭品
「黎桂芳是蛇蠍美人?人不怎麽美,心地倒是毒如蛇蠍。」魏菁菁嗤之以鼻。
「你有资格说她?」傅达华毫不客气地回嘴。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舌仗,刘如钩连忙阻止道:
「别说了,现在不是起内椋氖焙颍
待两人暂时冷静後,刘如钩才又继续念方维的纸条内容:
欲望战胜理智
服从它才是生存之道
「这是什麽意思?」方维低声问道,他一向胆小怕事,但与保住他小命有关的事,不得不将它弄个明白。
「意思是顺从欲望?还是顺从理智?」刘如钩搔着头不得其解。
「从句型看来,应该是顺从欲望,但我不清楚它指的是什麽。」宁雪发挥她身为国文家教的专长,帮忙解释道。
「我现在哪有别的欲望?我好饿,只想大吃一顿!」方维苦着脸说。
「不会吧,你现在就饿了?晚餐是吃到饱的欸。」魏菁菁怪叫道。
「我和阿祥是在大胃王比赛里认识的。」方维看着她的眼神,好像在说:像你这种人,怎麽会了解我的痛苦。
刘如钩示意要大家安静,才接下去念最後一张给魏菁菁的留言:
背叛禁忌的爱情
结成怨毒的复仇果实
「哈哈,这一张是你的,错不了!」傅达华幸灾乐祸道。
「你又知道了,你懂什麽!」魏菁菁气得发抖。
「俗话常说因果报应,这就是你破坏人家家庭的报应!」傅达华理直气壮。
「你跟有夫之妇私下出游,又有多清高!」魏菁菁忍不住回嘴。
「我和桂芳是多年好友,她这些年来受尽那无赖老公的折磨,早就想离婚了。更何况,我这次来的目的是捉你和唐易的奸,好让桂芳的手帕交唐夫人有足够证据告你们两个通奸!」傅达华不吐不快,此刻他再无其他顾忌。
「你……」魏菁菁杏眼圆睁,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反驳对方。
「等一下,比起吵架,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做。」刘如钩巧妙转移了话题:
「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麽给你们的留言只有二行,我、江小姐和蔡家人却有六行之多?」
「唔……因为你们有血缘关系?」傅达华给了个答案。
「对美食家而言,获得『百里香』的邀请就像是一种肯定,他们六个人在接到『呢喃山庄』邀请函後,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与自己最亲爱的人分享这份幸运和荣耀,可能是亲人,像江小姐、蔡先生全家和我;」刘如钩将目光转向傅达华等人,一一点名:「也可能是最关心黎女士的青山之交,譬如傅大哥你;又或许是最了解唐先生的红粉知己,比如魏小姐;亦会是陈先生志趣相投的好朋友,同为大胃王选手的方先生。」刘如钩一字一句,对他们来记当头棒喝:「唐先生他们不选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却选择了与你们同行,难道你们到这生死关头,还要浪费时间在无谓的事情上争吵,不愿静下心来好好想想该怎麽救他们脱离魔掌吗!」
方维听得眼眶湿润,傅达华低头不语,魏菁菁则将脸别了过去,让人猜不透她此时表情是难过还是不耐。
「现在时间也晚了,我们要养精蓄锐,好应付明天的突发状况。」刘如钩语气稍缓:
「为维护命案现场完整性,三楼暂时先别上去,我们在二楼房间挤一挤,轮流守夜,让每个人都有时间安心休息。」
原本三楼从靠近楼梯第一间数过去分别是301傅达华、302魏菁菁、303蔡家人、304方维的房间,现在改到二楼,傅达华分配到201独自一间(原本是黎桂芳的房间),唐易的房间202空着,江正榭父女,也就是宁雪的房间203收留魏菁菁和珊珊同睡;刘安基父子,也就是刘如钩的房间204收留方维同睡,至於四楼的二间总统套房,因为离二楼太远,所以暂不考虑住人。
这样安排大致底定,众人都没有意见。
「我自愿在二楼露天休憩区守夜,有谁要跟我一组?」刘如钩徵询大家意见。
傅达华三人心里还对他那番话犯疙瘩,所以没有主动表达意愿,反倒是看似柔弱的宁雪,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待其余人都拖着疲惫的身子入房休息後,宁雪在房内安置好熟睡的珊珊,便轻声步出门外,来到二楼露天休憩区与刘如钩作伴。
「你在房间里有没有听过奇怪的声音?」刘如钩突然问道。
宁雪好似因某种缘故迟疑了一会儿,表情又恢复正常道:「不,我想没有。」
「我在想,你房里挂的那幅画,应该是303号房那幅画的仿制品,因为它没有画框保护,纸质又新……」刘如钩与她说话时,目光并没有停留在她身上,而是聚焦在空中某一虚幻的点,这是他思考的习惯。「你知不知道,你房间的正上方就是303号房?」
「那又如何?每个房间都有挂这种仿制画不是吗?」宁雪不懂他的意思。
听出宁雪话中防备的意味,刘如钩语气和缓下来:
「对不起,是我太紧张了,这其中的关联我还没有想到。」
「不,你一直都很冷静,我很羡慕你这一点。」宁雪释怀道,又继续问他:
「说些关於你父亲的事吧!你一定很以他为荣。」
「你要听那老头的事?」刘如钩面无表情地说:「我不清楚,他很少回家,我和他一年见不上几次面。」
宁雪顿时觉得自己问错了话,连忙解释:
「我只是听了你对傅先生他们说的那些话,推想你一定是个很重感情的人,其实你很关心他的安危吧?」
刘如钩沉默了,宁雪这些话让他回想起纸条的留言:
记住挂在胸口的誓约
遵守它便不会出错
父亲的确向自己承诺,从今以後会对他与母亲负起责任,不再对他俩不闻不问,让可怜的母亲独自守着一个失去男主人眷顾的,宛若空壳的家。
诡异的是,歹徒怎麽知道这件事?还是这两句话另有所指?
没有足够的线索,个中原因他不得而知。
虽然对方闷不吭声,宁雪却不以为意,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我从小和爸爸相依为命,他以前在报社常常工作到天亮才回来,我下午放学回家他又要出门工作,一直碰不到面,就连假日他也很少带我出去玩。」宁雪叹了口气,把玩着裙边蕾丝花结道:
「印象最深刻的一次,他带我到一个叫『酷雪乐园』的地方玩,其实那是个设备简陋,游客稀少,快要撑不下去的游乐园,但我还是玩得很高兴。我们一起坐以冰块打造的溜滑梯,你一定没坐过吧?溜过那弯弯曲曲的通道後,全身都沾满了冰屑,到後来都化成了水,我们居然莫名其妙成了落汤鸡!」
讲到精彩处,宁雪美丽的眼瞳里像有数万颗星子似的,在夜空下闪闪发亮。
「他听来像是个好父亲。」刘如钩转头注视着她,不禁被眼前这女孩瞬间的亮丽丰采所吸引。
「是啊,他是个好爸爸,我过得很幸福,这次不管要等多久,我都要等到他平安回来。」宁雪声音里透出深情的坚持。
刘如钩的心彷佛被她温柔的嗓音融化,他细细回想着她方才描述的游乐园场景,就像自己也曾身历其境,和父亲尽情嬉闹玩耍,满头满身都是冰屑,感受那份他不曾拥有的单纯真挚的天伦之乐……
等一下!刘如钩如遭雷击般,一个大胆的猜测初步在他脑中成形。
就等明天的行动了。若事情就如他所预料,那麽便极有可能解开困扰他已久的一个疑点。
「谢谢你,江小姐……唔,我可以叫你宁雪吗?能和你谈一谈真是获益良多。」刘如钩真心赞美道。
宁雪颊边飞上两片红云,点了点头:「你可以叫我小雪,我的朋友都这麽叫我。」
虽然不明白为何刘如钩突然心情大好,宁雪还是为他感到高兴,但在她内心深处,一丝疑虑竟悄悄滋长着,就像瓷器上一道细微的裂缝,随时都会蔓延造成整体的崩坏。
她刚才说了谎。不只是在房间里,甚至就在这个位置,此时此刻此地,宁雪都能清楚听见一种细语呢喃的声音,从墙壁里,从地板里,甚至从四面八方朝她侵袭过来的,这栋建筑物本身发出的恐怖杂音!
☆、第六道
翌日上午,在四楼走道上,刘如钩偕同傅达华准备进入总统套房察看。
为保险起见,方才刘如钩又到三楼所有房间检视了一遍,在寻获纸条和异物袋的位置,都还残存着不明红色铁锈,他看着这些细碎的证据,脑中开始拚凑整个事件的真相。
这些铁锈不属於房间所有,他确认过房内所有摆设,没有能造成铁锈的物件。
再来考虑其他因素。这会是歹徒刻意的安排吗?从他及宁雪所收到的东西上没有丝毫铁锈这点来推断,可能性不大。
这样一来,又可以得出另一个结论:歹徒在房外放置两人物品时没有留下铁锈,但却在其他四人房内的物品上留下铁锈。
换句话说,歹徒因为某种原因,无法除去这些铁锈的痕迹!
若照昨天宁雪所言,滑过冰雪通道身上就会沾上冰屑,那麽,这些铁锈很可能是从他处带来的,他大胆地推论,纸条及异物袋或许是在歹徒运送的过程中,不小心沾上铁锈的。
果不其然,在他严密的搜索之下,发现房内另一个地方,也有铁锈的踪迹。
那就是纸条及异物袋放置处上方的天花板吊灯!
铁锈的痕迹从吊灯顶端延伸到灯罩圆弧边缘处,就像是被人从上方丢掷东西,自灯罩外侧滑落而下。
这样一切都可以获得合理的解释了,为什麽物品不和其他人一样,放在他和宁雪的房内,而要冒险放在前廰桌上和置物柜?因为他可以在无人的四楼套房动手脚,却无法在有人住宿的三楼房内动手脚。
喀的一声,打开门锁的声响将刘如钩拉回现实,傅达华率先进房查看,他也随後跟进。
四楼这间总统套房坪数极大,室内设备应有尽有,门口不远处设了一个吧台,角落里挂了一幅和其他房间相同的巨型仿制画,阳台前还摆了台按摩椅和撞球桌,连地板上铺的都是极为高档的波斯地毯。
刘如钩在房内地毯上走来走去,似乎在用足音测试些什麽,不一会儿,便在某处停下脚步。
「你觉不觉得这里踏起来声音怪怪的?」刘如钩蹲下身子,转头问傅达华道。
傅达华也用脚踩踏了一下,摇摇头说:「我没有特别感觉。」
刘如钩翻开名贵地毯,露出下面的实木拚板,开始在上头敲敲打打,好似在找寻什麽机关。
「这栋房子还真讲究,主人肯定下了不少工夫。」傅达华觉得有些无聊,眼神绕了华丽优雅的房里一圈,随口赞道。
「不错,连机关也很讲究。」刘如钩正好触及一片拚板,那拚板像是里头有弹簧似的,咚的一声就向内翻去,露出一个圆形金属盖,上面还附了个握把。
「哇,这样也被你找到!」傅达华惊呼,随即和刘如钩抢着要拉那握把,刘如钩也不反对,就让傅达华只身上阵。
咿呀一声,傅达华不很轻松地将金属盖移至右侧,下方竟出现一个颇深的洞口,透过洞口,似乎可见到另一端的亮光。
「你把楼下的吊灯移出半个洞来啦,这样我们就知道歹徒是怎麽丢东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