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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身子,急忙离开他的怀抱。
“别想逃开!”林雨玄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再次将她拉入怀中。
“你,你放开我了!”月儿又羞又急,激动的推打着他如钢墙铁壁般的胸膛,“你别想再象早上那样欺负我!我……我不会任你摆布的!”见推打无效,她气恼之下,突然狠狠一口咬住了他的胳膊。
“呜,好痛……”泪花开始在眼眶中打转,他的胳膊是不是石头做的,怎么那么坚硬,她的牙齿都快咬蹦了,好痛哦。
可是,她绝不会松口的!
“月儿,别咬!”他的护体真气可不是吃素的,刚才要不是他在她牙齿接触胳膊的那一刹那撤去真气,现在的她恐怕早就吐血倒下了,哪还能咬得象现在那么严严实实。
“我噜噜噜”她就咬就咬,咬定青山不放松。
“会痛!”他剑眉一挑,好心的提醒。
“哼噜噜噜”不怕不怕,她坚决不向恶势力低头!
“别咬了,爹放手就是。”为了不伤害他的小宝贝,他无奈的屈服了。刚一松手,她立刻象只小兔般远远逃窜到床角边缩着,直到确认自己暂时处于安全位置后,才鼓起勇气道:“有什么事就这样说,但是你不准过来这里哦。”
看到她下意识的举动,林雨玄的脸色顿时难看无比,他勉强压抑火气冷冷的道:“月儿,你胆子变大了,居然用这种方式跟我讲话!”他现在很愤怒,因为他的小宝贝竟然敢躲着他,看来早上的教育还不够深刻啊……他危险的迷起了眼睛。
瞥见他闪烁怒火的眸子,紧抿的薄唇,月儿的娇躯不由一僵。他、他凭什么露出那么凶恶的表情,该生气的人应该是她才对啊,如果不是他对她做出那些过分的事情,她会这么怕他么?她应该还窝在他怀里享受爹爹对自己的疼爱吧,而不是象现在这样,在这里和爹爹对峙。想到委屈处,她就悲从心来,山洪也开始大爆发。
“你……你坏死了啦……呜……你是个大坏蛋,你好可恶……呜……你就知道欺负我、折磨我……我讨厌你,讨厌你……呜呜……”她的泪如大雨滂沱,一颗接一颗的滚落粉颊,看的让人揪心,“爹爹最讨厌、最讨厌了!呜……”
“不准你讨厌我!”他又惊又怒,脸色瞬间转为铁青。听到他的小宝贝说讨厌他,他的心就象被挖了个大洞似的痛苦不堪,她怎能,怎能说出如此伤人的话,他受不了!
“月儿,不准你再说讨厌我!永远不准!!”他狂吼,冷眸上掠过一丝痛苦之色。
“你……你凶我?你居然凶我……”她愕然的望向他,颤抖着嘴唇,泪珠儿是越掉越多,“呜……你以前从来不凶人家的……呜……现在,你、你、你居然凶月儿啦……呜……”
他有吗?!!他哪舍得凶他的小宝贝啊,他只是声音大了那么一咪咪,口气恶了那么一丝丝……呃,好吧,他承认,好象、似乎、大概、也许他的态度是凶了那么一点点:“对不起,宝贝,爹爹刚才的口气不太好,是爹爹的错,别哭了,好不好……”他心痛的把她揽入怀中,温柔的安慰着他的可人儿。
月儿窝在他胸膛上放声大哭,伸手猛槌。
“呜……爹爹最坏了,最坏最坏了……呜……你只会凶我……一点都不体贴我……呜呜……”
“好,爹爹最坏,爹爹最可恶,爹爹一点都不体贴我的小月儿,全是爹爹的错……好了,不哭不哭……乖……”他只能无奈的接下她硬扣给他的帽子,谁叫他爱惨她了呢。
她听到这句话,又是一阵的啜泣,直到察觉到他脸色越来越难看,箍住她腰肢的手臂越来越紧,她才吸吸鼻子,咬着颤抖的红唇,忍住呜咽。
那委屈万分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的心瞬间又软了,纵然有再多的怒气,也不舍得对她发作。
“好了,宝贝儿,你到底想要爹爹怎样?”他退让了。
她吸着鼻子,抽抽噎噎的道:“除非……除非爹爹答应人家提出的条件。”
他轻叹:“说来听听。”
“第一,以后没有……呜……人家的同意,不可以再对人家做出那样……那样羞人的事……”
他眯起黑眸:“哪样?”
她嘟起红唇,用力的捶了他一下,“就是……就是早上那样了……”
沉默。
她的鼻音又开始变得浓重:“你……呜……到底答不答应嘛……”
他无奈:“……好,以后没有月儿的同意,爹爹不会再对你做出那样的事情。”
“嗯……”纤细的手指擦擦眼泪,她又道,“还有,以后你不可以随便凶我。”
“好。”这点没问题,就算她不说他也舍不得。
“还有……”
“还有?!”他的黑眸有酝酿风暴的趋势。
“呜……”
“说!”
“以后人家要你做什么事,你不可以拒绝。”
“……好!”他答应得咬牙切齿,万一他的小宝贝要他不准爱她,那他肯定立马反悔。
“另外……”
“林!无!月!”他脸色冷得如寒冬腊月,“不要得寸进尺!”
“哇!”
“好,好,好,我全部答应你!全部!!!”他抓紧拳头,又颓然松开,他怀疑自己从此以后在月儿面前恐怕再无威信可言。
堂堂傲龙山庄庄主,居然会被一个小女人牵着鼻子走,说出去,谁能相信?
果然,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百炼钢也成饶指柔啊。
可是,为了他的月儿,他甘之若怡,无怨无悔,只为有一天,她能明白他的心……
邪帝
早春二月,在南方已是春暖花开之季,然而在寒冷的北方,依然是苍山覆雪,大地尽白。漫天的雪团遮盖了天地间的一切,放眼望去只有白茫茫的一片。没有“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浪漫,只有彻骨寒冷的肃杀。
轻轻的‘嚓嚓’声从官道上传来,由远而近,那是马蹄踢践积雪的声音。两名全身皆白的年轻男女各骑着一匹快马急驰驶来,又卷起一阵劲风疾速而去。
“九公子,这里再向前四十里,就到了傲龙山庄的地界。我们赶快些,或许可以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马上的白衣女子指着前方说道,她面上覆着一层薄纱,朦朦胧胧的看不清真容,声虽不大,但在这呼啸的寒风中却清晰无比的传到了后方骑士的耳中。
“好!天师叔,那我们就赶快些,争取在落日前到达。”白衣男子朗声应道,“我可不想再在这该死的鬼天气下度过一晚,太活受罪了!”
他抱怨着道:“前两日还只是阴阴小雨,想不到昨日起便下如此大雪,硬是将我们的行程拖慢了一日,否则如今我们早就该进入傲龙山庄了。”
蒙面女子淡淡的道:“无妨。虽慢点,却也不碍正事。九公子,前方有个茶坊,我们不如到那里休整一下再行上路,如何?”
“一切任凭师叔安排。”
“驾”
蹄声逐渐远去,再不可闻。
一棵积雪皑皑的参天古树,一个小小的茶坊正在树下,边上一杆写着‘茶’字的白幔斜挑出路口,被漫天风雪吹得不住飞舞,‘咻咻’直响。坊中只有寥寥不到三两个的行脚旅人,慢慢的喝着热茶,就着自带的黄酒,吃着店家提供的卤牛肉,低声的谈笑着。
门帘微挑,走进两名白衣人,立时带起一股冷风迎面扑来,坊内一个瘦弱的茶客忍不住低声啐道:“妈的!不快点进来,磨磨蹭蹭的站在门口,想冷死俺们啊!”一抬眼,顿时有些呆了。
走在前方的是个白衣女子,她的脸上兀自罩着一层轻纱,让人根本看不清面目,只是如山川般起伏的优美体态,以及垂至背上乌黑闪亮的秀发,却予人一种飘若嫡仙的动人美感,不看容颜,也必然是一名倾国倾城的绝世佳人。
然而这名白衣女子,虽有如空山灵雨一般,充满了令人安祥静沁的气息,但却总是给人一种人在天外的感觉,纵使就这么站在对面,却让人总是感到有些虚幻不真。
后方紧跟着的是名白衣男子,剑眉星目,长身玉立,放在他处绝对是位俊美青年,然而此时众人目光已被先前的白衣丽人所摄,反而再无人注意他的存在。
白衣丽人似早已习惯这种目光,径自找了个边角的空位坐下,轻启朱唇道:“店家,请给我们上壶热茶,再来三个馒头。”
青年却没这么好脾气,他冷冷的瞪了众人一眼,眸光如剑,寒冷如霜,刺得众人全身打了个激灵,方一个个清醒过来。
青年重重坐下,冷声道:“一群无礼之徒,真想给他们点教训,好让他们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说完颇有些跃跃欲动。
白衣丽人摇头道:“没这个必要,此处离山庄已不远,正事要紧,不要节外生枝。”
“哼,算他们走运!”青年转身喝道,“店家,快点,我们急着赶路。”
“来咧!”店小二满面笑容的跑来,端着一盘馒头和一壶热茶,“客官,您要的东西齐了,请慢用。”
“放下吧。”两人却都没注意到,店小儿转过身后眼里闪现的那一抹精光。
后堂厨房内,两条人影闪入。
“速通知主上,目标已到。”
“是。”
出了店门,两人纵马奔驰,又赶了一个多时辰的路,终于到达一个密林前。
白衣丽人指着前方道:“九公子,过了前面这个树林,我们就到了。”
白衣青年喜道:“太好了,师叔,太阳就快下山了,我们赶紧过去吧。”
沉默一会,白衣丽人突然飘身下马,淡淡的道:“我看,我们暂时是走不了了。”
白衣青年愕然,定睛看去,不知何时,原本空无一人的密林前,正卓然背立着一个男子。此人身穿一袭单薄的青衫,两手负后,身形高挺笔直,潇洒不羁,仅仅只见到背影却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奇气质。
他就这么傲然站立雪地之上,却又完全感觉不到他存在的气息,仿佛与天空漫卷的白雪融为了一体,那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恍惚间,他即是天地,天地即是他。
白衣丽人瞳孔微微一缩,沉声道:“邪帝?”
一把低沉醇厚,带着奇特磁性的嗓音响起:“正是在下。十四年未见,仙子风采更胜往昔了。”
白衣丽人幽幽一叹,似有无限感触:“既然你已归隐十四年,又为何还要出来?”
“连碧瑶你这位静斋斋主都不甘寂寞,我又怎能不出来会一会老朋友呢。”邪帝柔声道,慢慢的转过身来。只见他戴着一具银制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眼睛和嘴部以下,虽未见五官轮廓,却自有股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气概。
天碧瑶尚未回话,白衣青年已忍不住跳下马上前问道:“师叔,他是谁?”
天碧瑶低声道:“他是魔门近百年来最出类拔萃的人物,也是魔门的现任门主。十五年前他整合了四分五裂的魔门,杀了不少当时成名多时的邪派高手,将魔门绝对控制在自己手上。与你师傅大衍禅师、傲龙山庄庄主林雨玄、风后萧歌舞并称武林四大宗师,只是邪正有别而已!”
白衣青年骇然道:“为何我从未听师傅提起过他?
”
天碧瑶淡淡道:“除邪派中人外,知道邪帝的人少之又少,见过他的更是绝无仅有。此乃魔门最隐秘的事,连他们自己人之间都严禁彼此提起的。在十四年前,由于某些特殊的原因,他从江湖中消失,从此再无人知道他的消息,也难怪你师傅没有再跟你提起。”
“原来如此。”白衣青年凝重的道:“那么他的武功比之师叔你如何?”
天碧瑶沉吟道:“十四年前,我们武功在伯仲之间,十四年后,他的武功增进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邪帝静静的听着两人的对话,此刻嘴角终露出一丝浅笑:“碧瑶试试看不就知道了吗。”
虽然他此时并未有任何举动,但整个空间的气态似乎就在那一刹那变得不一样了。
血,漫天飞扬的鲜血!
杀气,无边无际的侵袭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