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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妖闭上眼睛，脚下的光芒渐渐黯淡。张凡等人和四大魔怪，感觉身上一松，发现禁制已经消失了。绿翼轩辕星一个箭步，手中武器架在书妖脖子上。不过书妖的脖子怎么会是要害呢，绿翼微微一愣，将利剑指在书妖手中的精装羊皮书上。
四大魔怪也都蓄势待发，却被张凡拦住，“等等，别伤害他！”他很有些疲惫的跪倒在地，双手撑着深潭水面，正在大口喘息。他眼睛忽然发现，那半透明的潭水下，似乎有着不一样的景观。隐隐约约的，令他万分惊诧！
“你这是什么意思？”阿肯质问书妖，不过却没有得到任何答复。因为书妖还在不停的念诵召唤咒文，大家脚下的‘文字狱’符阵虽然散去，但那一个很大的祭祀符阵，依旧在放出柔和的白色光芒，缓缓旋转着。
张凡招呼阿肯道：“别动书妖，你自己拿个望远镜看看下面……”
阿肯闻言疑惑的趴在水面上，拿着望远镜贴在水面，往水下看。这一看不要紧，只惊得阿肯头皮发发麻，浑身汗毛孔都炸开！只见那水面下，竟然是一个可怕的空间！因为那个空间是如此的晦暗，因此大家一开始都没有察觉。
而现在，这个诡异庞大的空间里，竟然出现了一座令人心寒，由无数地狱尸怪和诡异丑恶人形生物组成的巨大山峰！那些怪物甚至还在不停的厮杀！而山峰下，数十万怪物还在厮杀着往上攀爬！更多的怪物被杀害坠落下去……
阿肯倒吸一口冷气，“难道下面竟然是地狱道……哦，饿鬼道？或者两个位面空间混乱地界？这里竟然是一个位面虫洞？！但为何我们不会掉下去呢？”阿肯按了按水面，依旧是一圈圈浅浅的涟漪，别说手伸进水中，就连一块指尖薄皮都无法深入。
“业力……”张凡忽然说道，他双手用力撑在水面上，感受着那空洞的承载力量。在他和阿肯的眼中，下面空间中，那座令人头皮发麻的山峰，在无数怪物不断的攀爬堆叠下，迅速接近着深潭水面的另一面。
“业力？你能看得到？”阿肯问。
张凡笑着摇摇头，阿肯这才发现，他双手上透明的业火在燃烧，但就好像与这潭水交融在一起一样。而那潭水，就好像浓缩了无数倍的业火，形成的一层无法逾越的障壁！张凡拔出自己的金刚锥，用力猛刺水面，依旧只能刺出一圈圈浅浅的涟漪！金刚锥锋锐的尖部，也不能透进潭水中一丝一毫！但张凡的手腕却并没有感到有丝毫的反震，好像只是被空气挡住一样。
张凡点点头，对大家说道：“我们的业力，还不足以让我们坠落地狱道或者饿鬼道，因此力量再大，也无法突破这业力形成的障壁！而那些饿鬼与地狱尸怪，即便到了灵界，在这看似深潭的障壁上，也会沉沦下去！”他于书妖‘文字空间’阅读千年，在书妖收集的浩瀚资料中，曾经见到这业力障壁的描述。
绿翼抽出利剑，也刺击劈砍了几下，发现果然无法击破这潭水结界，便问道：“那么它们就算接触到这水面，也是无法突破喽？！”她甚至已经能够看透到深潭下面空间中，那些怪物身上星星点点标示弱点的星光。
第1187章 业力障壁
“至少很难！非常难！”张凡微微颔首，“所谓业力障壁，并非看上去这一层薄薄的结界。因为业力障壁的形成，是由于两个不同业力空间相互触碰形成的界面。就好像两块不同的透明玻璃，触碰到了一起，形成的那个界面。在不同的业力空间中的生灵，就好像在两块不同玻璃中，因为业力不成熟，无法穿透到另一个业力空间去。”
“要知道，所谓的人间道，天道，鬼道，地狱道等六道轮回空间，就是一个个众生业力形成的共业空间。在同一个业力空间中的众生，想要去往其他业力空间，则会被那个业力空间所排斥。却又会被自己共业的业力空间所吸引。这就是我们所说的物以类聚。”
“没有例外？”绿翼问。
张凡笑着摇摇头，“当然不是绝对的。这是对于两个业力空间层级相差太大来说的。如果从人间界找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过来，放在这业力障壁上，我保证他会被吸引到另一边去的！我们不能通过，是因为我们的恶业还没积累到进入对面这个业力空间的地步。”
“那我们算是好人喽……”绿翼开心的笑了，没有比这更好的自我证明了。
张凡指着业力障壁的另一边，微笑着点点头，“对于它们来说，我们算是好的……”
“还好我们是好人……”阿肯故作害怕的拍了拍胸脯。
绿翼瞪了他一眼，“我觉得你这家伙就应该被吸过去！”
阿肯在业力障壁上狠狠跺了跺脚，得意的大笑道：“来啊，来啊，让我过去啊！像我这么心地善良，淳朴优秀的三好青年，到哪里去找啊……”
张凡看着阿肯调皮，无奈的笑着摇摇头，回头盯着业力障壁下。只见那怪物堆叠的山峰，已经快要接近到这里。他甚至能够看见那千余平米大的山峰顶部，一只咽喉燃烧，腹部如巨缸一样的鬼母，正在撕扯爬上来的尸怪和饿鬼！那丑恶的鬼母身上，爬满了嚎叫啼哭的鬼崽，巨缸腹部还在蠕动着，不时从下体，生出数十个啼哭嘶鸣的鬼婴！这只鬼母竟然在分娩期。
凶恶的鬼母身边还有几只身躯庞大的罗刹鬼王，正在跟几只红皮尸魔和三头腐尸怪搏命厮杀！黑红的血浆喷洒，尸块乱飞，场面之惨烈，彷如真正的地狱！
但涌上来的地狱尸怪和饿鬼道众生是杀不尽的！如一场极端血腥的恐怖片一样，这座怪物堆叠的山峰，终于到达了业力障蔽！那些地狱尸怪和鬼道众生都疯了！不要命的往上挤，想要撞破业力障壁！惊得大家立刻散开，眼睁睁的看着潭水下面那些怪物狰狞的嘴脸和血腥厮杀！
一时间，饿鬼和尸怪跳跃撞击业力障壁，但却也如同障壁另一边的张凡等人一样，每次撞击，只能惊起浅浅的一圈圈涟漪！
鬼母火喉不顾一切的猛撞那透明的障壁，它已经能够看见这颗星辰里面，竟然有人间界的人类在活动！还有几只人间界的怪物，看上去也很美味！它发出贪婪的嘶嚎，身上的鬼崽子也跟着嘶叫起来，想要撕扯结界。但是，在锋利的爪牙，也无法击破这看似薄弱的一层水一样的障壁！这层看似薄薄的业力障壁，让地狱道和饿鬼道交集的空间与灵界空间，隔如两世！
阿肯嬉笑着用手指点动勾引逗弄着障壁下面的饿鬼和尸怪，让那些怪物一边嘶吼撞击，一边与同类异类厮杀！
障壁下面怪物堆叠的山峰时而崩塌，时而重聚，在数万平米宽阔的业力障壁下演化了一副地狱饿鬼众生相！那些无比贪婪，极度嗔恨，无知愚昧的地狱道和鬼道众生，犹如飞蛾扑火般前赴后继的撞在业力障壁上，大多数都因此跌落到山峰下，与往上攀爬的怪物撞了个粉身碎骨！
那只鬼母本事却大，数次从顶峰跌下去，又一次次努力的厮杀攀爬上来！其意志力可见一斑！它身上已经密布伤痕，孵育的鬼仔也被其他怪物撕扯吞噬的差不多了！但它还在分娩。饿鬼道的鬼母，每次分娩能够生下成百上千个鬼婴，因此才有鬼道众生如此多的数量！
书妖早就停了咒文，只是以淡淡的眼神，冷冷的看着业力障壁下，那些面目可憎的怪物贪婪嗔恨的丑态。脸上依旧古井无波，非常的平静，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业力障壁上，威利斯和道尼尔可乐坏了。他们本来看着这么多怪物涌上来，都是吓坏了。就要逃跑。但发现对方就好像关在笼子里的怪兽一样，看上去可怕，却无法伤害自己分毫，都是兴奋的很。各种火焰弹，火焰风刃，向业力障壁上轰去，吓唬那些怪物。不过这些火焰术法，也只能激起一圈圈浅浅的涟漪，对那些怪物毫无损伤。这颇让威利斯和道尼尔遗憾。
大家站在这巨大深潭一般的业力障壁上，细细的查看研究障壁下异空间的怪物数量和种类，以及它们的攻击方式和弱点。以便在今后的遭遇战中，能够有更多的了解。
“啧啧，那只喉部燃烧的鬼母，攻击力和防御力真的超强啊！竟然要比那几只罗刹鬼王还要厉害！”阿肯看着下面的情形，啧啧赞叹，“那几只红皮尸魔，那么厉害的攻击，只能给它皮肤上划出几条血痕，连抓破都不可能！”
张凡皱眉道：“那些红皮尸魔的攻击，足以让我们这些a级灵能力者受到重创！竟然还奈何不了那只鬼母。真是匪夷所思！看来那只鬼母虽然智力不高，但在鬼道中的能力地位不低啊！你看那几只罗刹鬼王竟然是在保护它的。即便被鬼母伤害，也只是躲开，并不还手！”
“也许那些鬼王是它的儿子吧？！”阿肯的猜测还真对了。
张凡沉吟道：“很有可能……”
“那只鬼母对自己刚生下的孩子很爱护啊！竟然不顾自己的安危，也要保护它们！”绿翼很惊讶那只鬼母的母爱之心，“它好像是想把自己刚生下的孩子，塞到我们这一边来！”
张凡解释道：“饿鬼道的鬼母痴心极重，母性很深。所受之苦正是一种求食不得之苦。一胎能生数百鬼子，每一个鬼子都和爱护，但但业力使然，却得不到足够的食物去喂养这么多鬼子，让它心中苦不堪言！为了养活更多的鬼子，它不得不杀死吃掉一些自己极爱，但身体较弱的孩子。那杀子之痛，更让它痛不欲生！但却循环往复，这种悲苦不断袭扰它。”
“这些鬼母的能力非常大，佛教中就有鬼母护法。但因贪嗔痴极深，罪业重的缘故，它们咽喉喷火，触食成灰，常受饥渴，苦恼极大，更加深了嗔恨之心，在饿鬼道颠沛流离。而且它们生命力还很顽强，即便如此苦难环境，寿命还很长。但长寿对饿鬼道众生来说，并不是一件快乐之事，只是徒然增加受苦的时间而已。”
绿翼皱着眉头，叹息道：“可怜的鬼母……”
“没什么可怜的！”阿肯冷然道，“都是罪业很深的恶徒，果报自受而已！”
张凡摇摇头，他明白阿肯的话没有错，但这样的心态并不好。不过阿肯是道士，并非修佛者，也不能强求他。修佛讲究常怀慈悲心，看人受苦，要做自己一体同悲想，以熄灭自己的傲慢心和嗔恨心。因为对恶的憎恨，也是一种恶……
“走吧……”张凡看了书妖一眼，如果书妖提前跟自己说，他会阻止书妖的召唤。不过这样恐怕很难真正确认这业力障壁下的情况了。但书妖的作为，却让地狱道和饿鬼道众生，因此杀戮死亡了很多，这笔因果账，恐怕今后还是要算的！
大家向下看了看那些面目可怖的地狱道和鬼道的怪物，心情有些沉重。这些很可能就是大家将来要面对的敌人。它们的数量真是可怕！而且攻击力是如此强悍。只看那些尸魔腐尸怪，还有鬼母鬼王之类，数量就令人咂舌！这还只是书妖的召唤文引来的一小部分。如果是真正组织一场进攻，那要多少怪物出现啊！
“我想知道，上一次灵界战争，人间界是怎么赢的？！”绿翼的战术能力很强，很快就估算出这些怪物如果在战场上出现，会造成多大的破坏力。“它们的士兵数量，估计要比地球上的人类总和还要多！这是我见过最糟糕的敌人，它们根本不惧怕死亡！”
“是啊，死亡对它们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轩辕星摇摇头，往业力障壁外走去。
“你们先走，我再研究研究。这个机会很难得的。”阿肯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先离开。他作为智者，必须更多的了解对手的详细信息。没有比遇到这么多地狱道和鬼道怪物集结在一起，还能给他安全的研究，这么好的机会了。
张凡点点头，“你快一点，我们还要赶回场景呢……书妖，可以收工了……”
第1188章 阿肯沉沦
书妖停止念诵召唤咒文，也转身离开。那业力障壁上，闪耀白色光芒的符阵，失去了召唤符咒的支持，便黯淡了下去。而业力障壁另一面的怪物们，发现这一变化，都是躁动起来。失去了光芒的星辰，便失去了诱惑力。在巨型山峰最底下的地狱道和饿鬼道的怪物们，都是犹豫呆立。而在山峰顶部的怪物们，则更加急切的往上攀爬，它们以为希望之门就要关闭了……
这一变化，引起的连锁反应就是山体有了整体崩塌的危险！那鬼母火喉眼看着头顶那光洁平静的星辰，那越来越黯淡的光芒，急躁的咆哮起来，它甚至看见那障壁另一边空间，那些人类就要离开了。火喉奋力的跃起，拼命撞击业力障壁。但鬼道众生罪业深重，如何能够突破。
听着身上鬼崽饥饿的嗷嗷哭号，鬼母火喉万分苦痛。它纠结而无助的跃起撞击，一次次的被业力障壁弹开！急躁的鬼母忽然想起，在自己漫长的苦痛生命里，许久之前，曾经在参与人间界放焰口时，听到那些人类法师经常呢喃的经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