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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宾室的怪客-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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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和对面的森特沙岛之间有索道相连。从港口中心大楼到岛上的高台,可爱的白色球形吊篮一个接一个地移动着。

上午七点钟入境审查员就上了船,到八点审查就结束了。乘客们吃完早餐都迫不及待地上岸去了。据倔田久代说,内田夫妻也出发了。有新加坡的熟人做他们的向导,傍晚之前是不会回来的。
看着不断从舷梯上走下船的乘客,浅见的心里十分不安。想想看,也许杀害村田的罪犯就混在他们中间。就算他不会就此逃亡,但却很有可能获得隐藏和消灭证据的余地。
在新加坡,“飞鸟”号为乘客们安排了三条选择性观光路线。新加坡一日和半日市内观光,以及晚上参观自然动物园的“夜间游猎”。浅见本来也扫算去市内逛一逛,看看森特沙岛的博物馆,特别是参训夜晚的活动。但现在的状况已经不允许他这么悠闲了,在东京的搜查员到达之前。有关案件的概要等很多事必须调查。

“飞鸟”号在上午九点左右向新加坡警方通报了案情。作为“飞鸟”号来说,是不希望因为杀人事件而导致入境审查的延迟,以免给乘客们造成麻烦,所以把通报的间恰到好处地推迟到了刚好不影影响审查的时间。
只要停在港内,船舶就必须服从该国的法律。仅话虽这么说,由于对方是友好国的观光船,就算谈不上治外法权,也总有些客气;就算“飞鸟”号有意延迟通报时间,似乎也在双方能够达成谅解的范围之内。

警察在将近上午十点的时候上了“飞鸟”号,一共五个人。
一般情况下,杀人案的初次搜查都会出动—百人左右,保护现场、搜索遗留物品,向周边了解情况,场面热闹得很。但这次比许是因为范围限定在船舶之内,没有必要兴师动众吧。
据说新加坡警方在接到“飞鸟”号通报后,立即通过国际刑警机构同日本公安部取得了联系。日本方面回复:“我们立即从首都警视厅派遣搜查员前往贵国,现场保护和司法解剖等工作就拜托贵国搜查当局代办,公务繁忙之中多有不便,请多多包涵。”也就是说日本警察到达之后,搜查工作将会移交给他们。
这对新加坡警方来说一定是求之不得的事。不管怎么说、谁也不愿意为了别国船上发生的案件而耗费警力。尸体的解剖也许不得不做,但谁也不会愿意沾上这种不知什么时候才有结果的案件搜查。
即便如此,新加坡警方还是依次向包括八田野在内的“飞鸟”号员工及有关人员了解情况。“搜查总部”设在“海彦”寿司店隔壁的小会议室。当然,浅见也作为死者的同室者被传到了“搜查总部”。
搜查官用英语提问,花冈充当翻泽。浅见的表情远比警察丰富得多,但语言不通时的着急劲儿谁也无能为力。要想让对方理解自己的立场必须花很多时间。
在他们看来,同室的浅见和村田在上船之前完全是素不相识的陌路人,这是很理解的。据说在美同等国家,两个男人只要住同一个房间就会被怀疑为同性恋。为了洗清这种子虚乌有的嫌疑,浅见费了很大的工夫。
因为浅见和村田的上船地点,分别是横滨和神户,而且八田野和花冈也向他们说明了日本游客中男人住同一个房间并不奇怪,证明了他们并没有关系,所以浅见才终于没有被列为嫌疑犯。
搜查人员对一般的乘客是十分的客气,但对船长却提出了一些相当刻薄的问题。没有把握好乘客上下船的实际情况,这难道不是航运负责人的失职吗?——新加坡警察露骨地挖苦道。
询问调查后浅见仍在小会议室里,亲眼目睹了八田野意气消沉的样子。自尊心极强的八田野此时的历尽感一定是难以想像的。他离开房间时那种忧心忡忡的表情叫人十分担心。
尽管如此,作为新加坡警察,本来就没有把搜查进行到底的意思。上午就结束了调查,在“飞鸟”号上吃过午饭,下午两点过就班师回朝了。反正这那是外国的船上发生的案件。他们清楚地知道不可能让这艘舱停泊很久,而且他们也已和日方达成协议,不久之后日本警察将赶到新加坡,并接手以后的调查工作。
村田的遗体在那个时候被送往新加坡国立医院进行解剖。死因及死亡时间到目前为止还不清楚,但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吧,遗体被放置的地方非常得当,保存情况良好。也可能因为冷藏过度而结死亡时间的推定造成困难。新加坡警察也提到过这一点。
村田上身穿着蓝色运动衬衫,下身是一条西裤。裤子口袋里有护照的副本(上岸时一般不带护照原本外出走动)和约六万日元现金。另外还有手绢和香烟等,从这些迹象来看,不像是谋财害命。

三、离船记录

到了下午三点钟左右,去市内观光的乘客们开始三三两两地回到了船上,接近赤道的新加坡的温度和湿度都很高。乘客们抱着土特产汗流浃背地回到空调开放的船上,一个个都松了一口气。
浅见征得了同意,躲在接待大厅后的办公室里用监视器观察着游玩归来的乘客。
乘客们大都是六十岁以上的中老年人,在烈日下走动之后虽然显得很疲惫,但每个人都精神饱满地回应着迎接他们的工作人员的寒喧。
统筹协调事务长江藤美希站在浅见的旁边,看着监视器上的图像,她好像松了一口气似地说:“客人们都很硬朗啊!”
“是啊!”
浅见也不得不佩服他们的精力和食欲。
“那些客人都是从所谓经济高速成长期那个激烈的时代拼命工作、奋斗过来的吧。他们每个人那洋溢着一种享受今后人生的热情。从他们快乐的表情看来,很难想像他们中的某一个人犯下了杀人的罪行,不仅如此,他们甚至都快忘掉了‘飞鸟’号上发生了可怕的杀人案。”
“难道浅见先生……”江藤美希用责备的语气说道,“您怀疑凶手就在乘客中吗?”
“不,不知道,不管怎样,‘飞鸟’号的大约七百名乘客和船员中一定有一个是罪犯,所以从可能性这一点来说,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性。可能是七百分之一或者二,或者还有更多的……如果说乘客中没有的话,船员中就一定有—个人是罪犯了。”
“不会的……”
江藤美希退后一步,显出一副紧张的样子。稍稍烫卷的一头秀发瞬间轻柔地散了开来,眼神变得像个女鬼一般。她可怕的脸上访佛写着刚才的那句话,作为船员中的一员,我不能置若罔闻。
“……不过,也许的确像浅见先生说的那样。如果那样的话,我们以后不是要和杀人凶手一起继续旅行吗?”
“如果凶手不在新加坡逃走的话,事实就是这样。”
“啊……”江藤美希也注意到了这一点,“那么,像这样大开船门,不是让凶手逃掉吗?”
“嗯,如果那样就麻烦了。不过我想凶手可能不会那么做。如果在这儿逃掉的话不是证明自己就是凶手吗?”
“啊,对了,的确是这样。浅见先生真冷静啊。”
“哪有的事。”
“不,您就是很冷静嘛。大家都在东跑西窜的,您还能泰然自若。”
“我并不是泰然自若,只是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这样观察一下回船的乘客。不过那自动读取装置还真的很管用。”
浅见是发自内心的赞叹,但江藤美希却觉得好笑:“如果不管用可就麻烦了。”她说。

乘客们上岸和回船的时候每个人都用乘船证在那台自动读取装置前晃动一下。自动读取装置就会将乘船证通过信息记录在电脑里面。当然,其中也有一位相当年迈的妇女因操作不得要领,导致机器不能读取。当然,保安人员当场就很礼貌地给予了指导。自动读取装置可以在每一个乘客通过入口时记录飞他离船和归船的信息。
关于村田满,计算机里只存他在香港下船的记录。所以他应该是一个还没有回到船上的乘客。

“为慎重起见,我想问一下是否所有乘客都只能从五楼的舱门上船呢?”
“嗯,是这样。”
“有没有从其他地方进入船内的办法呢?”
“也不是绝对没有。”
“啊,从别的地方也能进入船内吗?”
“四楼比有一个出入口,但通常客人是不从那里出入的。只有在比如说马尔代夫共和国那种无法靠岸的港口,一般必须停在离岸较远的海面上,乘客们乘小船上岸,这时才会从离海面较近的四楼出入口进出。另外,船在出入港时,领航员也是从那里出入的。”
“啊,原来如此啊。”浅见想起他也曾看到过这种情况。船行至港口入口附近时,拖船便从港内出来迎接,领航员从拖船上进入到“飞鸟”号内,有时船在航行中还有相当大的波浪,但领航员仍然毫不费力地轻轻跳上了“飞鸟”号。也就是说四楼的出入口和拖船的甲板差不多高。
“另外还有一个地方是用于货物装载和废弃物外运的货物装卸口,位于船稍微靠后的地方,出在四楼。不过在航行过程中和通常情况下,只要没有必要都是锁上的。这个和飞机差不多。在香港开着的应该只有五楼的舱门和四楼的货物装卸口。”
“这么说从货物装卸口进入船内也是可能的了。”
“可能性不是没有,但从早到晚都有保安人员站岗监视,事实上不大可能。”
“监视万无一失吗?”
“绝对没问题。走国际航线的船员提防的就是偷渡了。”
“我去看一看。”
浅见站了起来
“我带你去吧。”
江藤美希说着也跟了去。

下到四楼,穿过一道通向船尾方向的员工专用铁门,再从仓库前经过就来到了船腹的位置,那里果然敞开着一个出口,货物装载作业正在进行着。如果从五楼的舱门下船要经过一道长长的舷梯才能下到地面,而从这里到码头的地面几乎没有高度差。
—个全身着白色工作服的菲律宾雇员站在开口部的旁边检查进出的工作人员。把物资搬到船内的工作人员当然是“飞鸟”号的员工,而将货物运到港口的卡车司机和助手好像只把货物搬运到舷梯下面,之后的工作就全部交给“飞鸟”号的工作人员。
“一直都是这种状态吗?”
浅见通过江藤美希向保安人员了解情况。
“他说舱口开着的时候大概就是这个样子,换班的时候,会在很短的时间内有两个人同时在这儿。”
也就是说万无一失了。但浅见仍然不敢完全相信,不管怎么说,毕竟都是人,不可能做到百分之百的准确。现在虽然一丝不苟地站在那儿监视着,但一定有因一时疏忽而离开岗位的时候。
总之,理应没有回到“飞鸟”号的村田满却在船内被发现,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四、冈部警视登船调查

事情发生后,作为“飞鸟”号方面来说,最感到为难的是村田满齐日本的联系方式不明。往他家里打电话也根本打不通。
乘客在提交乘船申请的时候都向“飞鸟”号提供了自己在旅途中发生什么事情时的联系人。村田满提供的资料上的联系人是和他同住在神户市滩区的“村田修二”,与他的关系一栏填写的是“弟弟”。
然而从“飞鸟”号的所属公司“邮船观光”在神户的分公司传来消息说,他们去过村田的公寓,那里根本没有“村田修二”这个人。向邻居一打听,都说村田满一个人住在公寓的房间里,没见他有弟弟,连进出的人都没看见过。了解到这一情况,村田的来历变得越来越奇怪,案件也越来越扑朔迷离,

快到傍晚的时候,日本警视厅的搜查员到达了“飞鸟”号。此时他们已经同新加坡警方见过面了。
来人有搜查一科的警官和他的两名部下以及两名负责鉴定的科员,总共五个人。
浅见也被叫到小会议室,大家见了面。
“是浅见先生吧。”指挥官冈部确认了对方身份之后递出了名片,八田野和花冈也在场,所以他没有明说,但明显感觉得出他知道浅见是刑事司长的弟弟。
“首都警视厅搜查一科警视冈部和雄。”
冈部看起来在三十五到四十岁之间,个子比浅见小一些,但西装穿得很合体,也不乏绅士风范。脸颊凹陷成一个锐角,一看便知道不是等闲之辈。脸上浮现着亲切的笑容,乍一看会觉得他是个和善稳重的人。但细长而清秀的眼睛不时放射出锐利的光芒,让人不敢马虎。
浅见想,哥哥选拔出来的人一定本领超群,从现在开始要听从哥哥的命令,不要多管闲事。
冈部口头介绍了和自己一起来的部下,比冈部看起来稍微年长一点的是神谷副警部,年轻的高个子的男人是坂口巡查部长,负责鉴定的两个人自报了家门,他们是“川野”和“吉田”。
互相寒暄之后立即进入了情况的说明。
在冈部一行到达之前,公安部用传真送来了村田满的身世调查书。调查书上说村田满没有亲兄弟之类的亲人。就算在户籍上找得到亲戚,好像他们之间也完全没有往来。
关于“飞鸟”号上的情况,由八田野和浅见对此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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