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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盖-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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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复仇心切,招招狠毒,步步紧逼,再次把曲江河打到船角。就在这危急关头,抡圆木腿的罗海自己却哎哟一声跌倒在船上,原来,盛利娅从背后袭来,抖开一张渔网套在了他身上!罗海一时施展不开,被盛利娅骑在身上一阵乱拳击打,嘴里还不停地叫骂着:“打吧,杀吧,你这个王八蛋、死瘸子、烂拐子,我跟你拼了!”

罗海被困在网里,一时蒙了,但他随之一个就地滚动,把盛利娅掀翻在地,从那只木腿的夹缝中,嗖地抽出一把匕首来,三下两下割断渔网,反身又猛扑过来。曲江河赢得了宝贵的时间,就手抄起了船上的一根鱼叉准备反击。

不料盛利娅一下冲到了他的前面,伸开双臂迎着罗海大声喊骂:“罗瘸子,你要是再朝前一步,就先把我杀了!”

正在此时,听见身后响起了一阵快艇的马达声,随即有人大声喝喊着他的名字,罗海回过头来,发现快艇上站着巨轮集团董事长孟船生。

“罗海,你听着,曲局长是我的朋友,是巨轮请都请不来的贵客,你敢对他无礼,我可跟你没完!”

一艘雪白豪华的飞艇上,孟船生面向曲江河微微欠身,一脸诚恳地邀他上艇。

曲江河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是在这样一种窘迫的情景下,被对手孟船生“邀请”上大船的。

“听说曲局长对巨轮号一直感兴趣,我老早就给你送去过请柬,可你总是不肯赏光,今儿俺要陪你看遍全船,对你老哥来说,我孟船生无密可保,叫尽其所有、和盘托出。”

“感谢董事长这么看得起我,我今天可要一饱眼福了。”

两人寒暄着踏上巨轮号靠海一侧的进口,这里是走进中舱的通道。曲江河回忆起顶舱基辅餐厅的结构和面积,感觉与这里形成了鲜明的对照:这中舱是楼榭式结构,一层层的木屋中间用飞檐斗拱隔开,从雕花的木质栏杆向下看去,天井中间露着海水,木质的水车在不停泵水,这些高档套房用回廊沟通,设有按摩、游艺、茶艺和垂钓的场所,俨然一个不受外界干扰的封闭世界。走入纵深,曲江河惊诧地注意到,船的核心部位修造得更是独具匠心,顶部吊着轻型龙骨,四壁用新式合金建筑材料支撑,脚下是不易变形的椴木地板,房间大小随功能需要设计,内部按欧美、东南亚民居装修得风格各异,使人仿佛置身于异国他乡。这些房间之间虽有隔断,但每个墙体都有靠海的窗户,可以凭栏遥看辽阔的海景。

进入大船的中部,由于四周挂着厚厚的窗帘,光线有些暗淡,曲江河感觉到这里更像是一个秘密的地下工厂或藏匿违禁品的硕大仓库。

灯光打亮,映入曲江河眼帘的是一个展厅。门楣处,透明的浮法玻璃灯箱闪烁着巨轮集团的船形厂标,红色的仿宋字体鲜亮醒目。

驾我巨轮,驰骋四海。

迎面墙壁上是几幅孟船生与省市领导的巨大合影照。左手的展柜中,置放着集团历年来的产品证书和金碧辉煌的奖品;右手摆放着一个大型的沙盘模型,孟船生顺手打亮了亚克利水晶吊灯。令曲江河十分奇怪的是:孟船生身边此时未跟一个随从。整个舱层,似乎只有他们两人。

“你不用有任何怀疑,我的闭路监控系统已全部关闭,我知道你对我的大船一直很感兴趣,也就不打算对你保留任何秘密,随时可以答复你提出的任何问题。”

孟船生随手打开了通向底舱的大门,并在前边引路。曲江河一言不发地走下扶梯。他十分明白,自己初次上船的目的,早被孟船生识破,并且已先输了一局。这次对方竟不避讳自己,显然已经壁垒森严。孟船生似乎洞穿了曲江河的心思,继续敞开心扉,如数家珍地向他说道:

“这座木船,算是本人的创造发明,是用了128000根木桩和370吨复合型板材打造的。顶上的四层你已详查,中舱你也看了,底下的四层按生产、科研、办公、存贮功能分为A、B、C、D四个座区。”

孟船生继续引领曲江河向底舱走去,只见下边舱间如同足球场大小,巨大的空间回荡着两人的脚步声。

曲江河脚踏着最后一层地板,觉得有些异样,只听孟船生介绍道:“你的脚下是14毫米厚的优质钢板,紧贴在水泥浇铸的沙滩上,钢板上是防湿层和合金板,上面立了1。8万根木桩,木桩之上,铺设复合板,复合板上用轻型材料做骨架,再立木桩,每层房间结构靠榫插斗拱勾心斗角,不使用钉子,这样一层木桩叠着一层木板,直达舱顶,毫不吹牛,这绝对是世界吉尼斯纪录。”

曲江河暗暗称奇,如果这里面没有暴力和阴谋的话,他也承认这是个了不起的杰作。

“我向你提一个问题,全部是木质结构,压力超负荷吗?”

“你知道我是木匠出身,曾经做过详细计算,重物压力分散在十几万根木桩上,受压应力大部分被分解。为保险起见,我还组织了两千多名群众在顶舱平台一起发力跺脚,大船纹丝不动。”

“是什么木料,能这么坚固?”

“楸木,这种木材不仅硬度好,而且不变形。”

曲江河想起法医方杰讲的关于海滩那个尸体上的木屑,便下意识地用脚在地板上蹭了几下,“全部的木质结构,不符合防火要求,不知道你怎么骗取了消防部门的建筑许可?”

“我这里全部材料做了防火处理,万无一失。关键最保险的一条这是沧海市的一号工程,是袁老板袁书记恩准的,为保证大道通车典礼前不发生任何问题,你们严鸽大局长还奉命从明天起派来40名消防警员值班,层层站人,死看死守。”

孟船生有几分得意,他深知曲江河心内已在倒海翻江了。事实正是如此,如梦初醒的曲江河此时似乎才看清了大船背后的玄机,包括他所遇到的厄运,看来也是一种精心的设计。

“董事长,在我看来,你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这条大船难道只是为了剪彩使用吗?”

“你太小瞧了我的胃口——这属于我的商业秘密,今天我也向你交个底,这条船仅只是一张蓝图,一个木质模型,一个简化了的预制结构,真正的想法,我只想讲给你一个人。”

“你不怕我录音,在你的欠债单上再加上新利息?”

“你没带录音机,我知道你是个君子,是个真正的警察,并且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咱俩今天的会面。”

此时,两人又重新回到了位于中舱的大厅,孟船生给曲江河让座,在大型沙盘边的藤椅上坐下,孟船生递给对方矿泉水,并试着问道:“天晚了,想吃点啥?”

“不吃,今天没带银筷子,有毒我也试不出来。”

“我在你心目中真是那么坏?”

“说坏实在是太恭维你了。”

“算你说得实在,也可见你根本不了解我。”孟船生就手揿亮了沙盘上的灯光,五彩缤纷的沧海市的缩微效果图呈现在了曲江河的面前:沙盘一半是沧海市的陆地,一半是沧海市的海域,金岛就像一大块绿色的翡翠镶嵌在城市的东方,一艘巨轮昂首天外,与金岛连为一体,很像是一只绿色大鸟的喙。它身后的海岸线宛如大鸟展开的双翅,而在翅缘上,矗立着风格迥异的建筑群落。

“我从小跟着舅舅打鱼,做木工,是他给我讲过海市蜃楼和海上瀛洲的故事,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这些东西。”他接着拿起小电棒指着金岛。

“这里要改为瀛洲岛度假村,我已经购买了70年的使用权,省政府已经批文,而这座船,今后就叫‘海市蜃楼’号。将来有一天,从沧海市到瀛洲岛要以巨轮集团的名义修建一座彩虹跨海大桥,使沧海市真正和金岛连为一体。你可能很少去我的老家鲅鱼村,沙滩细腻光洁,夏天阳光灿烂,有东方夏威夷之称,海南岛有博鍪,是椰风海韵;金岛是北方明珠,到了夏天,它没有南方的闷热,是夏日的避暑圣地,五星级宾馆内设立现代设备的会议大厅,可以接待国家级、国际级的会议。届时我将打造500只古代画舫船和龙舟,供大型会议和天下游客使用,使巨轮引领沧海走向世界。”

“你知道,我是跟舅舅开金矿起家的,现在富了,得想办法回报社会。按照市政府‘绿色金岛’的规划,要用矿渣回填残矿,植树造林,恢复植被,不能让老百姓骂俺们富了自个儿,害了大家,坑了国家。”

孟船生讲得嘴角溢出白沫,两只大眼放出光芒,短刺的头发都在抖动。此时,曲江河真愿意相信他的一派真诚。他听得出来,对方是在竭力博取他的信任和理解,以便从根本上瓦解他根深蒂固的敌意。

“这么说,木船只是你走的一招虚子啦?”

“还是曲局长高明,不愧是沧海第一神探。”

孟船生见曲江河被自己说动,越发来了精神,指点着沙盘继续说:“沧海人世代以海为生,既爱海又怕海,最大的愿望是在海边有一处房子,看海观鱼听涛。沿海十几公里海滨我已经搞过地质勘探:这里,泥层很浅,一直可以把地基打到岩石层上。这艘大船立在这里,就是个带动。只要有了人气,就有了生意,这里三年内房地产价格肯定会成倍上涨。”孟船生推心置腹地告诉曲江河,他已经着手修建防海堤,并以两万元一亩购买了海滩使用权,下一步搞完“三通一平”之后不用五年,每亩就可升值到五十万。

“这样,我又可以拿这笔钱投入新区建设。市里不花钱,只要给我政策,就可以完成城市的大部分旧城改造的计划。”末了,孟船生得意地强调说:“袁书记、司斌市长对我的想法是十分支持的。当然,作为商人,我也会取得丰厚的回报。”

“今天不是请我来听房地产开发讲座的吧。”

“不,我想说的倒是你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这倒是个好话题。”曲江河不露声色,他知道刚才仅是孟船生全套把戏的序幕。

“曲局,你是我认识的真正警察,不管你怎么看我。我孟船生一生很少佩服人,包括省长、市长和北京的一些官员。但我服你,怕你,看重你。因为你是在这个城市中唯一能打败我、制服我的对手,更具体说,你有着一股正气,一股子吓人的拗劲,有一个真正警探的脑子。”

“这么说,我要准备领取巨轮集团的奖金了。”

“正是由于你的存在,才使巨轮集团不敢越过雷池,从这点说,你是巨轮最大的威胁,也可以说是最大的盟友——避免了巨轮翻船的危险。今天,我要讲的不是巨轮的问题,而是你所遇到的危险,来自你内部的威胁,因为在你要搞掉我之前,或许你已经先被你背后的人搞掉了。”

孟船生的话里有一半是真实的,但是他的真实用意是什么呢?

“我估计你的立功证书已经有一抽屉,老百姓称你是神探,你忠诚得就像一只警犬,可你孝忠的主人呢?他们给了你什么?据我所知,你是当年全省最年轻的公安局副局长,那年才29岁,可在这个位置上,你一下子干了13年。比你起步晚的,在你当局长还乳臭未干的小子们,有多少已经平步青云,你认为只要干得好就有人赏识你,重用你?恰恰相反,那要看你是不是在为他个人干,如果不是,你就惨了。”此时的孟船生像个专爱打抱不平的侠士,为曲江河的遭遇忿忿不平。

“你说还有啥公理可讲?就连严鸽,我的姐姐,一个女流之辈,你教的徒弟竟然也排在了你的前面,还当了你的顶头上司和政法委领导,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实际上你已经在政治的角逐场上被他们撂出了场外,可你还在死心塌地地为他们扛活。”

“哈哈哈”曲江河突然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笑得孟船生一时不知所措,但他最后听出来,对方的笑声中透出了无奈,是内心痛楚的一种掩盖。他觉得今天的较量已占了明显的上风,决定乘胜进逼。

“曲局,你忠于职守,下决心要挖出我这个黑社会,可是你所维护的那个社会比我能好多少,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在你蹲坑守候抓捕我的下属时,人家已经去从容地算计你了。难道这不是事实吗?你为啥会从昨天一个权力赫赫的公安局长今天就一下子当了法庭的被告?从一个主持工作的副局长一下子甩到了金岛?不就是上面没人替你说话,口袋里又没有硬货吗?说实在的,罗海那小子的事情算个毬,十万元还摆不平他?你只要点个头,不用我出面就能摆平他!”

孟船生给曲江河倒上了咖啡,“说实在的,攘外还得先安内,为啥你老盯住大船不放,你应该把精力放在谋求局长的位子上,位子不保还说什么事业工作?不客气地告诉你,你们公安局发生的每件事我都了如指掌,对这一点你不会感到奇怪吧?就连你们开会,谁坐什么位置,讲了啥话我都一清二楚。那天你和严鸽大干一场,你想撒手不干了,这些是不是件件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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