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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收集者-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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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田晓娟噤声了。
“好像,好像没有什么事儿发生吧。”田田一边说,一边试探性地看着田晓娟。
“那我想问一下,为什么你突然退出了田径队,你曾经跟别人说过,所谓的‘如果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呢?”
听到李光智的问题,田田一惊。
“这叫什么问题?”田晓娟刚刚冷静了一会儿,又激动了,“她退出田径队只是因为我想让她好好读书,可以有更好的前途,这有错吗?还有什么奇怪的事儿,你们是从哪里听来!”
“我想田田自己说。”他的语调提高到八度。
“不,”田田看了一眼妈妈,“是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嗯?”
“我,我觉得有人在偷窥我。”
“偷窥?”李光智把身体直了起来,“谁?什么时候?”
“没什么证据,只是一种感觉。”
“胡扯,是你学习太紧张了。”田晓娟粗鲁地打断了田田。
李光智观察着这对母女,又问了几个问题,在田晓娟早就萌生的厌烦之意中,他们离开了田田的家。
“田田所谓的感觉不一定靠谱。”站在车前,轮子又从烟盒里取出一根烟,给李光智续上。李光智接过新烟,然后把烟蒂丢到地上,火星直溅。他点点头,然后把视线停留在了不远处的绿化带上。那里的草长得半人高,如果藏身观察田田的卧室的话,倒是一个理想的场所。
“她妈太霸道了。”轮子啐了口唾沫到地上,然后义愤填膺地说着,“真想骂她两句。”
“你没觉得,田田并不像表面那样唯命是从吗?”李光智问了一句。
“那是肯定的嘛,哪个小孩愿意自己的家长管得那么严格,连口气儿都喘不上来。”
“不仅如此,”李光智咂咂嘴,“田晓娟这么干涉田田的生活,我似乎看到一点,怎么说呢——怨恨。”
※※※
吃过晚饭,他找了个机会溜了出来,然后来到附近的田埂里。这个季节,南方种植的水稻快要成熟了。一整片黄灿灿的稻穗,在傍晚的夕阳中像四平八稳的海面,静谧而又从容地等待着天黑。远处有个手拿锄头的农民,戴着草帽正在自家的田里干活。他望眼过去,侧身改变了路线。
排水渠是从不远处的一个小山丘引过来的,沿着沟渠前进了几十米,他又蹲下身子钻进了山丘下一个隐蔽的洞里。进洞前,他确定没有人注意到自己。
东西还在,是个黑色的小箱子,上一次,他用附近捡来的杂草掩盖在上面。他把那些草扒拉干净,然后打开了箱子。箱子里毫无分类放着很多小物件,榔头、凿子,一个捡来的军帽、望远镜、半瓶白酒等之类。他把这些东西拨到一边,从箱底的角落里取出一根长半米、直径5厘米的黑色管子。
其实这是一根折射镜,端部有枚可调整角度的镜子,根据需要能有左右近180度范围的视野。这才是他的宝贝。他擦了擦管壁,重新把它放回了箱底,角落里还有一把自制的弹弓。弹弓的旁边还有数十颗用牛皮纸包起来的鹅卵石。这些指甲盖大小的石头都是他在小溪里精心挑选出来的。用弹弓发射“子弹”,50米之内他还是很有把握命中目标的。
天渐渐暗了,但他还是认为为时过早。他从箱子里取出榔头、凿子,系在自己的皮带里,又把弹弓装进了口袋。
半小时后,这栋楼二楼的过道里,出现了一个黑影。
“灯果然还没修好。”他隐蔽在黑暗中,心里想着。
过道上的窗户,正对着一条小路,吃饱了饭的居民,手里扇着蒲扇,三三两两地从这里去广场散步纳凉,他从中搜寻着今天的猎物。没过一会儿,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孩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内。他调整了姿势,把胳臂架在窗台上,闭上一只眼,瞄准发射。嗖的一声,小石子飞了出去。女孩突然抽筋似的跳了起来,嘴里发出尖叫,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屁股,看见她狼狈不堪失态的样子,他的心里有种扭曲的满足感。
他埋头乐了一会儿,悄无声息地离开。
现在,他改变了位置,已经潜伏在了距离刚刚那栋楼差不多几百米远的绿化带中。从这个角度望过去,田田脸朝着窗户正坐在写字台前。
每天晚上9点的样子,田田都会在这个位置写作业,而且肯定是刚刚洗完澡,换上了那条无袖的碎花睡衣。望远镜里的田田很清晰,她一站起来,少女初绽的身材便一览无余。其实他对田田的身材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他感兴趣的是田田身上的伤痕。
“痛苦收集者”,这是他给自己起的外号。看到别人受苦,他会感到异常兴奋,而这种刺激田田经常会给他。
田田身上的伤痕几乎是日新月异的,有时候是块状的,有时候是细条纹的,带着皮带印或者笤帚柄的模样,给人以充分的想象。这些伤痕是拧、是掐、是用器物殴打的,仿佛有人总是推陈出新地在田田的身上做试验。
伤痕很隐蔽,总是在被衣服挡住的地方,有时候偏离到了小臂之类的地方,似乎也有解决的办法,这就是为什么再热的天,田田也会穿着长袖来上学的原因。
田田有点神秘,她和人之间的距离引发诸多猜想,但是估计没有几个人会知道田田在家遭受虐待的真相。
每次看到田田挨打后,一个人坐在写字台前独自哭泣,自己抚摸伤口的时候,他不是同情,而是有种难以言表的快感。
“好想看到她的全身哦,一定是紫一块青一块的。”他总是这样想着,只有天知道,这真的和“性”没什么关系。
路过的人不多,而且最近的路灯也在20米之外,借着草丛的掩护,几乎不用担心被人发现。这简直就是最佳的偷窥场地。
他左右看了看,没有人,然后站起身来从绿化带跃了出来,快步穿过小路之后,绕到单元楼的后面。那是一块空地,两棵树像站岗似的,又把他安全地保护在黑暗中。
借着微弱的光,他在墙角下垫起了一个大石块,随即站上去,在墙上摸索着。从一楼到五楼都是磨砂玻璃的窗户,现在都关着,不用担心被发现。倒是三楼的灯突然亮了起来,不一会儿传来了哗哗的洗澡水声。
“愚公移山”大概说的就是现在的情形吧,一把榔头、一把凿子,在田田家的浴室外墙凿一个洞,然后再利用那根折射镜子,这就是他偷窥的计划。今天已经是第39天了,快要成功了。
摸到上次打好的那个孔洞,他用小树枝把洞口的泥土拨干净,为了防止露馅,每次“完工”后,他都要用湿泥来掩盖痕迹。
“怎么缺了一块?”他皱皱眉头,“也许是太阳晒干后掉落的。”他想。
每次来可以“工作”的时间很短,只有两分多钟。他安静地等着,五分钟后,一辆环卫所的粪车开了过来,不远处有个公共厕所,每天晚上9点到9点15分之间,他们必定会来。
两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环卫工人下了车,把粗粗的黑管塞进了化粪池。
轰隆隆的声音传来,足以掩盖他的动静。
他加快了速度,白色的石灰粉末不停地从里面掉出来,今天的任务完成后,他觉得最多两次就能凿通了,运气好的话,也许一次就够了。
20分钟后,他站在小卖部的门口喝着汽水。一个熟悉的男人的身影突然闪到了面前,让他措手不及。
“徐教练。”他脸上堆起了笑。
“刁磊?那么晚还在外面瞎混!”
“没有没有,出来买本本子。”他挠挠头,“喝完汽水就走。”
“快点回家!”
“嗯!”他迅速地吮完瓶子里的橘子汁,然后就出了小卖部。
“刁磊!”徐教练在身后又把他叫住了,“明天早点到学校训练,别忘了!”
“哦,我知道了。”他点头答应道。

第八章 下棋的老头

李光智喝了一口水,安抚着自己烦躁的心情,窗外车水马龙的嘈杂声连绵不绝,他却在办公室里拖延着时间。本来案子就已经够烦了,可现在还有比案子更闹心的事儿。
这件事儿,几天来他一直以各种理由搪塞,可今天再也推托不过去了。
他扬起脖子,看了看门外,大伙都在忙,没人注意他。李光智打开抽屉上的锁,拉开了一个小口,里面高档礼盒的金黄色外壳赫然在目。
礼盒里装的是上等的西湖龙井,他托人买的,花了大半月的工资。去拿的时候还一再解释用途,李光智很怕别人翻出陈年往事,认为他是靠关系才当上这个刑警队长的。高中毕业,从边防站的侦察兵一路走到今天,李光智靠的可全是自己,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没有刘妮的话,自己现在还在海岛上守望着来往的渔船,这也是事实。
更精确的说法,应该讲靠的是刘妮的父亲。刘妮已经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今天再不跟她回老丈人家的话,以后就都不要回了。
李光智不是不想去看岳父,而是他是觉得这种有“企图”的回家,有点不太仗义。
刘妮的父亲是民政局的老干部,前年退休了。老爷子在职的时候,在市内还是有点人脉的。当年刘妮和李光智分隔两地谈恋爱,就是他出面把李光智先调到下面一个县城的公安局当刑警,然后再调到市局的。
可这一步棋,按照刘妮的说法,有点得不偿失。当时机会只有一个,刘妮为了和李光智在一起,牺牲掉了去银行工作的机会,到现在还在百货商店卖热水瓶呢。
公安局的待遇远不如银行,当年顶替她去的那个人,现在都分上三室一厅,可他们一家三口,却还挤在市局的职工宿舍里。
家只有一个大套间,厨房、卫生间还是“嵌”在房间里的。自从刘妮的母亲去世之后,她就一直打着老爷子那套房的主意。
“咱们不能霸占你爸的房子。”
“怎么能叫是霸占呢,先和他换换,他一个人住那么大也是浪费,等他老了走不动了,我们再把他接过来养老。”刘妮反驳道,“再说,你也看到了,家只有这么点,儿子却在一天天长大,你说以后怎么办?”
“我还是觉得不妥。”
“这事你别管,反正你买点好东西,开口的是我。”刘妮不容分说地摆摆手。
李光智没办法——刘妮的性子他是知道的,一旦她决定要做件什么事儿,那是用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李光智看看表,快到约定的时间了。他拿出礼盒放在桌下,想了想,然后又用报纸把礼盒包了起来,停顿了一会儿,再次确认没有同事看到自己的这个行为,才带上门出来。
他安排了一下工作,又嘱咐了轮子几句,说好有什么问题及时联系,就离开市局回家了。
刘妮已经站在了小区门口,手里还提着两袋子菜,刚钻上车就叮嘱:“今天你做饭,你不是最会做糖醋鱼吗?我爸爱这一口,你用点心。”
李光智无奈地点点头。
到了目的地,远远地就看见老爷子正在亭子里下象棋。刘妮看见了,叫了一声:“爸!”
老爷子脑袋都没抬起来,注意力全在棋上,对方两个车都过河了,危在旦夕。“你们先上去,我下完这局。”他从口袋里取出钥匙,然后挥挥手,又全神贯注到棋盘上了。
还好醋还够,到家后,李光智检查了一遍厨房里的作料。刘妮问:“其他东西都齐全吧,盐和味精在碗柜里。”她头也没回,而是站在里屋,把这个她从小长到大的家一再仔细地检查着,仿佛正在盘算着如何把家具搬进来。
等到她爸上来的时候,估摸着刘妮已经琢磨完了,帮着李光智把菜端上了桌。
“爸,我敬您一杯。”李光智举起了酒杯,刘妮在桌子底下踢踢他的脚,眼神往茶叶那瞟了瞟。
李光智赶紧把礼盒拿上来。
老爷子喝完酒,一边摸着盒子:“好茶啊,挺贵的。”一边斜了一眼刘妮,“说吧,什么事儿。”
刘妮把意图说了一下,李光智一直低着头,甚至怕老爷子拍桌子。可他听完后,竟然没什么反应,沉默了半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儿:“你们那儿有下棋的老头吗?”
“什么?”刘妮愣了一愣。
“你让我一个孤老头,去你那儿,没棋友的话,岂不是迟早要憋成老年痴呆?”
“有有有,隔壁的老王就是市局退下来的,回头我让光智给你们介绍介绍,他和你年纪差不多,也好下棋,对不对?”刘妮在桌子底下又踢了脚李光智。
李光智赶忙点点头。
老头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嚼了嚼,他牙口不好,也不愿装假牙,鱼汁顺着嘴角都流了出来,老爷子用手擦着嘴:“嗯,手艺没退——你们什么时候找人搬进来吧!”
李光智原本以为这事儿肯定得折腾几回,没想到她爸竟然答应得如此痛快,连刘妮也愣了一愣。这完全出乎意料,她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吃啊,再不吃就凉了!”老头笑嘻嘻地招呼着,仿佛完全忘记了他们俩今天是来把他“赶”出家的。他笑起来满脸褶皱,头发花白,李光智突然想起来,老头也是70多岁的人了。
刘妮不说话,李光智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刘妮突然哭了:“爸,要不还是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老爷子笑了笑:“傻瓜,你妈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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