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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墨似乎回忆起了童年的时光,“从我记忆起,我只有3天没有吃到晚饭。”
泸羽民在他面前竖起了大拇指。
章墨叹口气,“现在,该说你的马脚了。”章墨又重重叹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态势,“太多的马脚啊同志。”
泸羽民做了个洗耳恭听的姿势,“请指教。”
第30章
“我想想从哪儿说起。”章墨学着泸羽民的口气,泸羽民接话道,“拣重点的说。生活就是一场戏,需要表演的地方太多,漏洞自然也多。只说重点的。”
“那好吧,那我就不用想了。这几个漏洞自从我发现之后就一直冥思苦想,现在要说出来几乎不用考虑。”
“你看过你的眼睛吗?”章墨直视着泸羽民的眼睛。
“看过。”
“是不是和你的形象很不相称?”
“恩。”泸羽民老实地回答“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你有一双如此深沉的眼睛,与你的年龄和经历都不相称。”
“这不是确凿的怀疑理由吧?”
“不是,只是我的感觉。但是,不得不承认,我们都是先感觉到了,再去有意识地寻找,以证明自己的感觉。”
泸羽民没接话,望着他。
章墨又盯着泸羽民的眼睛,自己指着自己的眼睛,“有想过把它怎样掩藏吗?”
“想过。有一次戴了墨镜。”
“效果怎么样?”
“不太好,被人打了。”
“拣垃圾的戴副墨镜,确实很装B。”
泸羽民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上去,“说说除感觉以外的。实在点的。”
“记得我第一次请你吃饭吗?我和一个彪型大汉起了纠纷。我打了他一拳。”
“记得,在你打他之前是他先打了我。”
“你被他摔在地上。我打了他一拳,他后退了几步,站起来想还手,结果倒地上了。”
“你说你是警校的散打亚军。”
“看那大汉当时的样子我也这样以为。当时我不是差饭馆老板的钱吗?第二天酒醒之后就去清帐,结果老板告诉我我头天晚上喝醉酒时打的那个大汉被拉医院了,听说伤势还比较重。”
章墨转过头看着泸羽民,“我去了医院,本来以为大汉是被我打伤的,结果一问医生,大汉胸口上根本一根毛都没伤到,真正的伤是在脚后跟上,似乎被重物击打,听说差点就粉碎性骨折了。”
章墨顿了下来,望着泸羽民,“你不说点什么吗?”
泸羽民摆摆手,“你说。”
“我酒醒的时候回想,我记得大汉当时被我打了后退几步,你正躺在旁边,你的脚与大汉的脚距离不远。”
“有可能是那大汉碰到桌子凳子了。”
“这种可能性非常小,至少我至今还没听说过一个人自己碰着桌子凳子把脚后跟碰得差点粉碎性骨折了。”
“ok。是我踢的。很简单的谭腿。”泸羽民顿了顿,“还有吗?”
“龙头聚的普洱好喝吗?”章墨微笑道。
“翻炒不太好,口感微涩,不过,在刑城来说,也算首屈一指的了。”泸羽民对茶道很有研究,一说到茶,一语中的。
“一个拣渣渣的,居然知道云南普洱,我当时就很奇怪。”
“我当时也说了,电视上看到的。”
“我承认有这种可能性。”
“既然有可能性,就不能算作纰漏。”
“你喊服务员加水。”
“对,我喊了,因为我当时给你说了很多话,口干,很快把茶水喝完了。”
“不对,你没喝完,你趁我记录的时候把茶水倒在身后的地毯上了。”
“哦?你看见了?”
“当时没看见。后来发现了。”
“我自认为我做得很隐蔽,你应该不会发现我倒第一道茶水的动作。”
“如果是我一个人,我确实不会发现。”
“当时就只有你我。难道我告诉你了?”
“服务员告诉我了。”
第31章
“我没听见她和你说起这事。”
“她用眼神告诉我了。”
泸羽民记起当时他倒了茶杯里的第一道水后,叫服务员过来加水,服务员确实偷看了他几眼。
“她站在我后面,看到了地毯是湿的?”
“她不但看见了,她悄悄瞟你几眼的时候也提醒了我,也让我看见了。”章墨看着泸羽民的眼睛,“你说你就非要显示你的茶道?第一道茶你就不能将就喝?”
“倒不是我非要显示我的茶道,只是觉得好茶被不懂的人泡制了,就像是千里马被拉去犁田一样,总想解了马的犁绳,让它飞驰。”
“一个人爱茶爱到骨子里,表面上总是会露出一点的。这一点你可能难以掩饰了。”章墨深为泸羽民叹息。
“都是口腹之欲啊。”泸羽民承认自己的失误,“不过,如果下次你请我喝茶,我不会再默许服务员这种暴殄天物的行为了。那天服务员的动作看得我好心疼。我也好不容易才忍住了自己动手的冲动。”
章墨笑笑。
泸羽民也笑笑,“继续。”
“还记得你第一次让我见鬼的事情吗?你给我滴了药水,给我x光照片,我果然看见了传说中的鬼;而且,我正是在和你交接x光片的时候,看到了你手心里的异样。”
“这个?”泸羽民扬扬手掌心。
“恩。那也是偶然,我刚好滴了药水,x光照片又挡在你手掌前面,但是那个时间很短,交接x光照片也是一两秒的时间,我只看见你手心里有个东西,却看不清楚;而且,那个东西必须要用见鬼的药物和程序还能看到。那个时候,我对你的身份就严重地有了怀疑。当时我就确定,你绝不是一个平常的拾荒匠。”
“哎——大意失荆州啊。”泸羽民装作很感慨。
“那不是你的纰漏,只是巧合罢了,没有一个人能预料所有意外和巧合。”
“你这样说我心里好受一点了。”
“不过今天你就太逊了。”章墨眼神里透露出自豪和兴奋。
“哦?怎么说?”泸羽民似乎很感兴趣。
“今天是我设的一个计。”章墨还在为自己的计谋得逞而兴奋。
“早看出来了,‘它’不是被你引出来了吗?”
“不只是‘它’,还包括你。”
“哦,这我倒没想到。”
“这个计谋,对‘它’是敲山震虎;对你,是请君入瓮。”
“一箭双雕。”
“对。但是设计的时候却没有料到会收到双重效果,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对于你的提前暴露,我只能说是意外的惊喜。”
章墨从陈眼镜被刘向金指甲拉伤的事情得到启发,后来在与泸羽民的分析中又猜想“它”伤陈眼镜可能是不想让陈眼镜再对尸体做检查,估计害怕泄露什么信息。陈眼镜当然不敢再接近刘向金的尸体,章墨于是让吴金龙假扮陈眼镜与刘向金尸体接触,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情况。
对于邀请泸羽民,只是章墨期望再发现点泸羽民的漏洞,为自己的怀疑增加砝码和证据。
只是没想到,泸羽民这次的漏洞大了,直接被扯丢了面纱,暴露了真面目。
“领教了。”泸羽民向着西北方向拱拱手。
明明知道陈眼镜与刘向金的尸体接触出意外情况的可能性较大,可章墨依然不顾危险设计这么一个局,泸羽民对章墨不得不刮目相看。
第32章
“哎,对敌人你要高看三分,对朋友你要保留三分。头说的不无道理啊。”泸羽民感叹。
“其实你完全可以再隐藏。”章墨此刻却很清醒,当时刘向金追的是他,泸羽民和吴金龙都有时间跑出仓库,如果两人出了仓库,泸羽民依然是泸羽民,回归到拾荒匠的角色,回归到伍孜涵的男朋友,也许永远也没有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
“如果我再隐藏,你就没命了。”
“你一向都是很心软吗?”
“其实这么多年,生生死死早看淡了,死个把人对我毫无影响。”
“那你为什么出手救我?”
“因为我喜欢你。”
“喜欢我?”章墨有些紧张地紧了紧自己的衣服,“为什么?”
泸羽民撇撇嘴,“感觉。”
“多谢。不过并不符合你的职业性格。”
“你不也一样对我有过‘感觉’?我就说过,要做真正的自己,真的好难。”
泸羽民揉揉自己的太阳穴,“不过话说回来你也确实应该谢谢。。我。为了救你一命,我把自己的身份暴露了,这下,我在明,它在暗了。”
章墨问道,“抓住了吗?”
“没有,‘它’怨念很强大,逃了。”
“它会躲起来吗?”
“不会。”泸羽民回答得很肯定。
“难道它不怕你?”
“不知道。但是它还有事没做完,它肯定不会轻易罢手的。”
“与刘向金有关?”
“现在与他没关系了。”
“那现在与谁有关?”
“还有人。”
“谁?”
“暂时还不确定。”
走出仓库,章墨讪笑着把手枪晃晃,不好意思地说,“让您见笑了。”泸羽民却赶紧躲开。
“你还怕枪?还装啥哩?”
“你还问得怪呢?我当然怕枪。”泸羽民弯腰拣起地上的一个塑料瓶,“我是人,要吃饭,要睡觉,要生活,当然怕枪。”
“当时月亮和土星、地球处于同一条线上,地球磁场发生突变,人的生物电暴长,互相激撞,引发诈尸。”
“那怎么突然就倒下了?”
“三星一线一错即开,地球磁场回复正常,尸体失去磁性能量,自然无力再支撑。”
“可是,我觉着泸羽民那小子似乎干了什么事情。”
“那臭小子傻不拉叽的,能干什么事情?”
“章墨,你狗日的当世界上只有我才傻呢!想当初在学校,我可是班上的学习委员。”吴金龙气愤不平,摔门而去。
章墨对着隔壁办公室的泸羽民摊摊手,泸羽民做了个鄙视的手势,说了一句,“毫无水平。”
在泸羽民住进家里之后,伍孜涵每天也就早早到家了;家里多了两个人,用人也多请了一个,这个家才热闹起来。
伍仁刚有了安全感。
噩梦少有再折磨他了,伍仁刚气色马上好了不少。
“张妈,小涵还没回来吗?”伍仁刚从公司回来,家里冷冷清清的,用人赶紧把伍仁刚的包接过来。
“小涵晚上同学聚会,把羽民也拉去了。说晚上迟点回来,让我给你说一声,不要担心。”
伍仁刚“哦”了一声,本想打个电话给伍孜涵,但是一想又罢了,女儿长大了,都是有男朋友的人了,这个老爸的角色也应该由泸羽民来接替了。
一想到泸羽民,伍仁刚心里就有种无由的塌实,小伙子虽然年纪轻,但是有礼貌,做事有理有节,也不多嘴,小涵有时候的犟脾气现在也变好多了,说来也是小伙子的功劳。
“我担心什么,让他们年轻人好好疯狂。”伍仁刚穿好拖鞋,张妈将他的西服脱下,挂在衣架上。
不多久伍仁刚就趿着拖鞋从卧室慌慌张张跑出来,“噼啪噼啪”的声音把在厨房里忙活的张妈惊了出来。
“老爷,怎么了?”张妈手里还拿着一根菜叶,地上也掉了几张。
伍仁刚没有理他,径直跑到衣架处,伸手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布包,小心地放进贴身的内衣里,重重呼出一口气。
他此时才顾及到张妈的问话,“没事,做你的事去吧,我以为文件掉了,还在呢。”伍仁刚一边说一边往卧室走去。
“哎——老爷,你的拖鞋。”张妈在后面提醒。
“哦,你瞧我这人,年纪不大,倒像个老人了。”伍仁刚用开玩笑的语气,返回身穿上刚刚被跑掉的拖鞋。
张妈笑一下,回了厨房。
伍仁刚心里盘算,什么时候再去一趟禅退寺,宏度法师的护身符还真管用——不然,这一段怎么好多了?心下打定了主义,打开电脑又忙自己的事情。
第33章
张妈和李妈早早都歇下了,整个大屋子立刻静下来。
伍仁刚打了一个哈欠,去浴室洗漱一番,将台灯关掉,疲惫地闭上眼睛。
不知躺了多久,伍仁刚却似乎越来越清醒,耳朵里出现了细微的声音。
“咚咚咚——,咚咚咚——”房间一角好象有人在敲着小鼓,不时停顿一下,间或似乎还有乡村唢呐的声音。
一直轻轻地吵着,声音不大,但是在寂静的夜里若有若无,反而使得伍仁刚留心注意。
伍仁刚每次下定决心不再关心,那小鼓和唢呐似乎与他作对似的,从某个角落跑到了他耳边,声音突然大了起来。
伍仁刚一睁眼,声音又跑到某个角落去了。
伍仁刚一翻身爬起来,要看个究竟。
声音在门口呢。
伍仁刚借着微弱的光线,打开了卧室门,那声音又似乎是从大门口传来的。
打开大门,声音忽地跑到了小区过道上,远远地响着。
伍仁刚一直追过去,就像一个追着皮球跑的孩子,一点也不落下。
他终于找到了那声音的来源。
是个村子,不算大,但是却很热闹,到处都披花挂红,声音是从村子里发出来的。
天那么黑了,还有人在办喜事。
伍仁刚从一条小路进了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