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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值得注意。在什么情况下会放弃自己的号码呢?尤其是现在的社会基本上靠电话保持与他人的联系,放弃电话号码,必定会损失很多的人际和资源。”
“除非,电话号码的主人尽量不想别人知道他的信息。”
“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泸羽民找了一个公用电话,给清单上最近的一个陌生电话打过去,但是依然是空号。推算时间,这个号码就是伍仁刚在工地上出事不久之后给伍仁刚拨打过来的。
“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蹊跷肯定有,但是现在应该怎样找到突破口?”章墨皱着个眉头,苦恼地看着泸羽民,泸羽民在车上沉默了一会儿,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挥挥手下了车,“我先上去,把身份证放回原位。”
章墨想了想没什么头绪,车子一打转,干脆回办公室呆着。
办公室里,候二翻看着刘向金的案件材料,一边看还一边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章墨从来没有见过候二如此认真过,心里不禁打鼓,暗自祈求老天保佑千万不要露馅才好。
第50章
“侯哥,难得啊。”章墨打着哈哈走进办公室。
“别废话,先说正事,让你调查刘向金和伍仁刚生意上的可疑对手有什么进展没有?”侯二头也没抬,嘴巴上说着,手还不停,似乎在赶时间。
“查了一部分,但是两人业务较广,社会关系又太复杂,这才几天,不可能马上完全查清楚。”章墨其实查都没查,他现在对侯二就采取一个战术——拖。拖得一时是一时,至于最后如何收场,他还没想好,也不用他去想,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反正领导就是用来接受表扬或者批评的,至于最底下干事的人,结果如何都不会有什么影响,不必太杞人忧天。
而且,泸羽民曾给他说过,如果真的要帮侯二查案子,搞不好会把暗中调查的一些关键暴露,所以,最保险的办法就是少与侯二接触,少与侯二争论案子上的事情。
言多必失。泸羽民警告。
侯二兀自还问个不停,章墨只是拣些不紧要的与他打着哈哈,敷衍了事。
侯二是什么人?难道还听不出来。
他放下笔,抬眼认真地看着章墨,“小章啊,你是不是觉得我此时热心这个案子是想抢你们的功劳啊?”
侯二这样一说,章墨倒不好意思了,忙解释,“侯哥,你是晓得的,我才从警校毕业,本来就是实习阶段,早前你们老同志都退居二线了,我一个实习生能查得出什么名堂?我是真不太清楚。”
侯二看了一会儿章墨,埋下头继续抄着案卷,嘴里似乎是为自己辩解一般,“我这是为了案子近早告破,给冤死的人一个交代。”
章墨表面上点头,心里暗想,“此地无银三百两,要抢功劳劲不小。”
第二天半夜,睡梦中的泸羽民突然惊醒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睡觉时泸羽民还在想着伍仁刚电话清单的事情。他在梦里突然灵光一现,神经质地坐了起来,在床上努力搜寻着梦里的那一点光,直到确定自己理清了思路,才急忙给章墨打电话。
“主要就是这个事情,我这段时间睡眠不足,怕到时候脑子发昏把这事忘了,所以特地告诉你,你可要记牢。”泸羽民在电话里淳淳叮嘱。
泸羽民找到了突破口,心里的担子完全放下了,很快沉沉地睡去;而章墨半夜三更被吵醒,知道泸羽民找到了关键点,怕一觉醒来自己倒忘了,所以心里一直默念着,睡意全无。
泸羽民很恶毒地把负担转嫁到章墨身上了。
眼睛涩得很,章墨又为自己冲了一杯浓浓的咖啡,一口气喝下,嘴里机械地念着,“张妈的电话卡,张妈的电话卡……”揉揉发疼发酸的腮帮子,狠狠骂了泸羽民几句。
泸羽民一个白天都在医院呆着,伍仁刚的伤势突然严重起来,这是人体阳气最虚弱的时候,他怕“它”趁虚而入,所以连饭都是请护士代为送进来的。
为了避免被看出端倪,泸羽民让章墨晚上到医院找他。他已经从张妈那儿找到了几张用过的电话卡,希望能从上面查出些什么。
在办公室陪侯二耗到9点过,章墨才被侯二准许离开。自从侯二经常到办公室之后,便把队里的警车占用了,章墨只好搭的士到医院去。
汇金路口堵了长长一串车,的士司机在骂娘。在的士里枯坐了十多分钟,车队毫无丝毫进展,章墨耐不住性子,想着反正离医院也不远了,干脆走路过去。付了车钱,司机找给他几张零头,章墨顺手就揣口袋里了。
走了两步,感觉到好象不对劲,从口袋里拿出零钱,凑着远处的路灯一看,脸色“唰”一下就白了:捏在手里怎么会是两张打了窟窿眼的纸钱?
章墨使劲眨眨眼睛,这下看清了,只是两张一元的零钱。重新揣在口袋里。
章墨走了两步,想想,把零钱从口袋里摸出来,扔在了道旁的垃圾筒里。
夜有些凉。不知不觉就要立秋了。
前面拐角往右转,章墨记得有一条小巷子可以插过正街,直接穿到医院后门,会少绕很多冤枉路。
泸羽民估计等急了。章墨身子一转,进了昏暗的小巷。
巷子里也有路灯,不过不知什么原因,灯光昏黄,反倒不怎么看得清道路。
巷子里也高低不平,不少石砖突出地面,章墨小心而行。
几丈开外,一个模糊的人影在路灯范围之外,弓着腰谨慎地徘徊。
章墨松开了自己的风纪扣,沉稳地走了过去。
那人似乎抬了一下头,路灯一片淡淡的光圈洒在那人脸上,没照出什么模样。
那人听见章墨的皮鞋声,站在原地愣了一下,突然撒腿跑了,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哐当”一声。
章墨想也没想,后背一弓,几乎没有准备的时间,像一支箭向那人的背影追去。
路旁的灯一盏盏闪过,前面那人没命的跑,深深的小巷子里只听得见章墨清脆的皮鞋声。
路灯没了,巷子到顶了,章墨跑到了一幢大房子面前,灰旧的外墙,规矩方正的结构,解放前的模样。只在正对巷子的一面开了扇小门,门边上挂着一个发黄的灯箱——小茶旅社。
门是半掩着的,还在晃悠,吱吱作响。
章墨从路边拣了一长型木条,左手轻轻推开小门。
旅社很旧了。
进门右手边是一个老旧的柜子,上面摆放着一个纸业打卷的本子,章墨看了一眼,似乎是旅馆的登记薄,最后一栏的日期是9月9号,那已经是三天之前了。
想是旅社生意不好,老板也不在门口守着。
楼上的木地板传来急促的跑步声,很快就静下来。
章墨轻轻把小门关上,又将藤椅拉到门口,堵住了窄窄的过道。
然后他才贴着墙根上了楼。
没有灯光,没有声音,皮鞋落在木地板上,传出“碴碴”微弱的声音。在寂静的巷道里传出很远。
巷道两旁是一扇扇客房的木门,都紧紧的闭着,没有一丝生息。
第51章
章墨把皮鞋脱了,光着袜子再踏上木地板,声音小了很多,他继续前进。
他摸到第一扇门面前,手试着轻轻一推,门是锁好的,章墨把手再缓缓上移,摸到了一把老式的门锁,两个指头在锁上面一阵摩挲,指头上便涩了起来。
是灰尘,看来这间客房很久没住人了。
依次摸过去,没发现那人的任何踪迹。
上2楼,依然是一番破败的景象。
两层楼摸下来,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章墨告诉自己不能急,说不定那人就藏在3楼,要是万一弄出了动静,暴露了自己的位置,那人可能找个空隙跑了。
还有第3楼。章墨刚把头贴着墙壁从楼梯间里探了半个出去,一阵无来由的风便吹过他的脸,生生打了个冷颤。章墨感觉到脚心发冷,抬起脚揉了揉,开始搜索第一个房间。
“吱——”门一推就开,似乎根本没有重量一样。本来平常的门椟声在这样的环境里居然显得特别大声,章墨吓了一跳,赶紧一手扶住门,以更加缓和、轻柔的力道将门打开,一个蓝颜色的大口子出现在章墨面前。
是房间的窗户,能看见蔚蓝色的夜空。
窗户的玻璃早就坏了,凌乱的塑料布软绵绵地耷拉在窗户各个边上,夜风一吹,呼啦——呼啦地响。
透过微弱的光线,章墨看清了屋内的情况。
家具已经被搬走了,地上一摊一摊地堆着衣物之类的东西。章墨转过头看了看门后,没有人。他退着身子把门重新掩好,蹑着脚步到了巷道对面的屋子。
此时他听见了巷道深出传出的响声。
他眼睛望向巷道深出,看不见任何东西。他把手里的木条重新换了个舒服牢固的姿势,缓慢地就地蹲下,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前方的黑暗。
有呼吸声。很沉重的呼吸声。
似乎是突然一下子,巷道最底部左边的一间房子散发出来一抹微弱的光线,还能听到隐约的人声。
章墨贴着墙壁慢慢走过去。
“哗啦——”不知从何处灌进来的风吹起地上的纸屑,飘到了章墨脸上。
章墨一把抓下,纸又被风吹走了。
房间里的光线似乎就在刚才一瞬间强了很多。
听到了哭泣声,是女人的。
压抑,痛苦。
不好!章墨猛地跳起来,撒开两条腿就往亮光的房间跑。那人在做什么!
章墨心里着急,一落脚感觉到脚掌一阵剧痛,待他再抬起腿时,由于没有了一只脚的支撑,他重重摔在了木地板上,震起无数的灰尘,冲进他的鼻子,呛出声来。
他的身子收不住冲势,在地板上滑了一段,刚好停在了亮光的房间门口。
女人的哭声没有了。
门是开着的。
章墨一抬头,看见一个女人正瞪着惊恐的眼睛望着他,大大的肚子随着沉重的呼吸而起起落落。
是个孕妇要分娩了。
“啊——”孕妇一愣之后,立刻被下身的阵痛搞得大呼起来,同时床下滴答滴答流出水来。
羊水破了,要生了。孕妇脸上汗如泉涌,双手紧紧抓着床沿。
章墨此时也顾不上男女有别了,匆匆看了一下自己的脚掌,似乎被一支大铁钉戳穿了,血冒着气泡涌出来。
他跳着一只脚到孕妇的床边,孕妇企求地望着他。
“我马上打电话叫医生。”章墨疼得“咝咝”吸冷气,在口袋里找自己的手机,可是找了几个口袋都没找到。
摔交的时候丢了。
“要出来了——”孕妇脸胀得通红。“帮帮我。”孕妇大口喘着粗气。
章墨努力回想在电影里看过的类似场景,背过头,右手伸进孕妇的裙子里……
手伸进去一半,还是没有碰到什么东西,章墨蹲了下去,再把手伸进去一点。
手上有什么?什么东西尖尖地刺进了自己的皮肉?身子也感觉到好冷。章墨突然一头扑向孕妇的裙子,他被什么东西拉了一把,手上火辣辣地疼。
孕妇的喊叫声奇怪的没有了。
章墨有些茫然地看着四周的景象。
班驳的墙壁,地上也是一堆堆破旧的棉絮衣物,风从缝隙里灌进来,细微的灰尘在地面蔓扬。
屋子里似乎还散发出霉臭。
屋子应该很久没住人了。
可是眼前的这个孕妇呢?为什么会住在这个破旧的小旅馆里?楼下两层都是空荡荡的房间,对于行动不便的她来说,为什么还要挺着大肚子上下三楼?她的丈夫呢?为什么没有陪伴在她的身边?
这些念头顷刻之间在章墨脑子中一闪而过,他察觉到了不妙。
他又被向孕妇的双腿间拉了一把。这次的力道似乎更大。
“大姐。”章墨开始往后抽自己的手,孕妇没有反映。
小臂上似乎有五个小小的爪子,在使劲钩着自己的皮肉,刚才一抽手,就是一阵钻心地疼。
章墨一急之下将头埋进孕妇的两腿间,一阵腥气扑鼻而来,待章墨的眼睛扫进孕妇的裙子,看见一个漆黑的光头正冲向自己的面部而来。
情急之中章墨往后一倒自己的身子,漆黑的光头堪堪贴着他的鼻子张大了嘴巴。章墨看见嘴巴里抖动着一条细长的舌头,两排尖利的牙齿沾满了鲜血。那光头努力伸了脖子,想用嘴巴在章墨脸上咬上一口,但是任凭他挣得面红耳刺,依然与章墨的脸差过一两厘米的距离。
不过从嘴巴里发出的腥臭气味,却让章墨一阵头晕,中人欲呕。
章墨眼睛惊恐地瞪着光头,那光头眼睛特大,发出无比怨毒的光,额头上皱纹一条条,居然像一个小老头。光头只顾对着章墨呲牙裂嘴,发出低沉的嚎叫。章墨空出的左手在地上乱抓,感觉到摸到了一个硬物,立刻抓在手里,看清是半截砖头,对着光头就砸下去。
砖头一砸在光头上,就听见似乎刀拍黄瓜的一声响,光头的上额被砸了一个大洞,里面漆黑的液体溅了章墨一头一脑,光头吃痛,头立刻缩了回去,章墨立刻将全身的劲用在右手,猛地往回一抽,只听见皮肉被撕裂的声音,章墨大喊一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