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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过了多半天,忽然听见有跌跌撞撞的走路声,张国忠勉强睁开眼,接着月光,只见一个白发老者跌跌撞撞从门里走了出来。
“秦秦先生?”随着时间的推移,张国忠发现自己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对面过来的人跟秦戈一样一头银发,但看个头衣着仿佛不是秦戈。
“赵赵”不用猜也知道,这个人想必就是赵昆成,只是张国忠想不通,听七叔的形容,这人应该是个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啊,怎么成老头了?莫非降术所谓的折寿,是加速衰老?
赵昆成走到张国忠面前,缓缓蹲下,看样子比张国忠也强不了多少,嘴角一个劲的往下淌血。“小伙子,猜的不错,我就是赵昆成中国有句古话,叫相安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此时,赵昆成掰开了张国忠无力的手,将匕首夺了过来,“如果来世你还做人,记住不要多管闲事了”说罢照着张国忠脖子就要下手。
张国忠一闭眼,这是自从在藏宝洞里被“阗鬼”攥住脚脖子之后第二次有这种感觉,“二丫啊,咱俩下辈子再续姻缘吧”,早知道这赵昆成竟然还有力气,自己刚才那一下也留点劲了。
就在这时刻,只听一声清脆的枪响,赵昆成肩膀应声见血。“谁!?”赵昆成猛的一回头,只见后面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朝自己举着枪,赵昆成一不做二不休,一刀飞向人影。
这人影正是秦戈,但此时的秦戈也是腰虚腿软,等到看见一道寒光直奔自己,想躲已经晚了,尽量把身子一歪,匕首扑哧一下齐根从右锁骨下一寸的地方扎了进去,后背见了刀尖。
“啊”的一声惨叫,秦戈手枪落地,捂着伤口躺在地上恶狠狠的盯着赵昆成。
“秦戈?”赵昆成笑笑,“下一个轮到你不要着急”说着话走向秦戈,低头捡起了秦戈的手枪。
“这枪不错”赵昆成掂量着手枪再次来到张国忠跟前,对于他来说,秦戈不足为惧,但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一定要斩草除根的,他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人能让自己受如此重的伤,自己在廖七手下忍了这么多年,才到了今天这一步,眼前这个人不除掉,很可能让自己多年的努力付诸东流。
“小兄弟,下辈子投胎去非洲吧”说罢就要扣动扳机,正在这时,却发现一道寒光直奔自己胸口。“嗨!”赵昆成一个金钢铁板桥躲过了匕首,张国忠是又惊又喜,惊是没想到这赵昆成还有这么大的精神头,喜则是庆幸救星到了。
当啷一声,匕首落在十几米一外,接下来是一阵清脆的冲锋枪声。
“站住!!”张国忠的心算是放下了,这是阿光的声音。这时只见赵昆成三窜两窜便到了十几米以外,跟松鼠差不多,从口袋里掏出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往空中一抛,只见一束强光,比照明弹更亮上数倍,众人不约而同眼一花。也就十来秒功夫,再睁开眼,赵昆成已经不见了。
“他娘的,人呢?”这是老刘头的声音“国忠!国忠!!”按了按手腕子,还好,没死
等张国忠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超级大床上,插着输液的罐子,旁边是一位快睡着了的东南亚妇女。
“请问”张国忠体力恢复了不少,感觉差不多能下地了。
他这一说话,这东南亚妇女顿时张大了眼睛,“Oh!!!”
“请问秦先生怎么样了?”还没等张国忠把话说完,只见这个妇女立即叽里呱啦边喊边跑出了屋,不出三分钟,立即进来一屋子人,除了七叔、老刘头和阿光外,还有几名护士和一位洋大夫。
“我已经没事了”张国忠想下床,但这洋大夫却不由分说,一把把张国忠按在了床上,又是扒瞳孔,又是听诊器一通忙活。
“这真是奇迹!”看来洋大夫的中文说的还不错,“我以为他至少需要三天才能醒过来!”
“国忠啊,那个姓秦的死了,你也甭惦记啦,好好养伤,啊?”老刘头道。
“死了!?”张国忠一把扯下输液罐子就要下地。老刘头赶忙按住他,“哎哎,骗你呢,没死,没死,隔壁屋挺尸呢,你好好养伤,哎大夫,麻烦您把这个再给他插上”老刘头把输液针头递给旁边的护士。
几名大夫出了屋子,七叔和老刘头留在了屋子里。
“七叔,您儿子以前的房间,肯定有东西!”张国忠斩钉截铁。
“你是说,地契会在那个屋子里?”七叔道,“张先生,这次真的谢谢你,多亏了刘先生料事如神啊,连累你了”
“七叔你可以放心,您的祖宅,现在已经不会再闹鬼了,那个赵昆成也受了内伤,短期之内也不会再兴风作浪了,希望在我恢复之前,你派些人好好把守那间屋子!”张国忠又思索了一下,“七叔,您儿子生前的遗物,现在还在不在?”
“嗯,在!在!我现在就让人给你拿!”说罢七叔一摆手,叽里呱啦说了一串英文,一个女佣鞠了个躬,转头出门,不一会,一个大箱子拿到,打开箱子,乱七八糟什么都有。
“这是什么?”张国忠拿过一个本子,翻开,“原来是日记”张国忠嘟囔道
一本接一本,看来这廖家少爷还挺有情趣,这些日记少说也得写了十年的量。找了大概离他出事日期最近的两本,张国忠翻了起来,指望从中找出赵昆成不惜折十年阳寿去害一个后辈的原因。
翻开日记,三个歪歪扭扭的繁体字写在扉页上:廖思渠。看来这就是廖家少爷的名字,这七叔好像还有点文化素养,儿子的名字起得可比他自己洋气多了。张国忠找了个舒服姿势,心想在这两天恢复期好好看看这个廖思渠到底发现了什么东西,从而惹上杀身之祸的。
不看不知道,看来张国忠真的高估这个廖思渠了,日记里有80%都是记录这个浪荡公子哥的吃喝嫖赌史,什么哪天哪天搞了哪个影星啦,什么哪天哪天在澳门输了几百万什么的,其中尤其以描述与女影星、女主持人的艳史篇幅最多,有的时候描写得更是丝丝入扣,看得张国忠龇着牙花子,想多看几眼又不好意思,只能一目十行的大概往下略,“他娘的,这个小兔崽子没去写金瓶梅真是屈才了”张国忠暗自叨叨,心想幸亏这小子死的早,倘若照日记里这个德行活到现在,七叔便轮不到赵昆成杀害了,先让这小子气死是没跑的。
翻着翻着,一本没用完的日记本中的这样几篇日记引起了张国忠的注意:
8月16日 大雨
今天,我看报纸上说人睡觉最好头向南,脚朝北,这样有利于与地球磁场保持一致,我回家发现,屋子里的格局这么摆阳光会照到床,就吩咐Lutimaka找几个人帮我换个房间,后来一试,果然不一样,连造爱的感觉都变了。
再往以便是又是那些色情描写。
8月22日 阴天
昨天晚上做了个怪梦,奇怪,刚搬到这个烂房渚妥瞿侵置危蠢吹谜腋鱿壬纯础?p》 8月29日 晴
昨天晚上又做那个怪梦了,先生说这房子里没事,可能是换新房子不习惯吧。但始终觉得很古怪。
9月5日 阴天
我和耗子说了我那个怪梦,他说我想女人想疯了啊,菩萨都不放过,我说罪过罪过,不是想象的那样啊,我经常被吓醒啊!dad信佛,这事要让他知道非吓坏不可
9月8日 晴
我又做那个梦了,我快死掉了,看来这个房间有古怪,我还得换个房间
9月15日 阴天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没来得及换房间就又来了,而且变本加厉,我今天约了丁先生,一定要去找他,下午就去!太可怕了!
此后便是空白,看来这是廖思渠生前的最后一篇日记。
张国忠百思不得其解,莫非梦到和菩萨干那个?罪过罪过!绝对不可能的,没理由啊!按理说梦到佛是吉兆,怎么这个廖思渠吓成这样?
“麻烦帮我请一下七叔”张国忠对旁边的女佣说到,但女佣奇怪的看着张国忠,仿佛听不懂,“Can you please seven uncle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张国忠对自己的英语水平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不顾女佣的阻拦,张国忠一瘸一拐的来到了七叔的房间,此时七叔正在和老刘头下棋。
“张先生!你怎么”七叔赶忙站起身,把自己的座位让给张国忠。
“七叔,你认识贵公子的一位朋友,叫耗子的么?”张国忠落座,从日记上看来,只有那个耗子知道廖思渠到底梦见了什么。
“唉!”七叔一声叹气,“思渠不争气啊!他那群狐朋狗友,我一个都不认得,更不想认得!”七叔用拐杖一戳地板,“他要是活道现在,也许早把我气死了!”这话说得张国忠哭笑不得,七叔跟自己想到一块去了
“怎么?他知道重要线索?”七叔追问。
“您有没有看过贵公子生前的日记?”张国忠道。
“看过!全是那些东西!”七叔又有点激动,“当时我还想,家门不幸啊,怎么生出来个淫贼啊!但没想到后来”七叔叹气,“连淫贼都没留住”
“七叔您别激动,我发现令公子的日记中有蹊跷,还有,令公子在最后一篇日记中曾经写道预约了一个丁先生,不知道您是否认识?”张国忠拿出了那本日记,但七叔根本不屑一看。
“他是香港很有名的先生,警方调查过他,但思渠是在去他家的路上出事的,直到廖思渠死,都没去过他那里”七叔无奈,“那个人就是个看风水的先生,怎么张先生你怀疑他?”
“不是怀疑,只是有些问题想问”张国忠若有所思,“七叔,不知道您是否能找到这个耗子和丁先生?”
“没问题,我现在就让人去办!阿光!”七叔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什么事说办就办,这也是有钱的好处。
一天过去了。
阿光带回的两个消息都让张国忠大失所望,消息一:通过警方的关系得知,全香港光是有过案底的外号叫“耗子”的人,三十五岁到四十五岁之间的就有五百多个,要是逐个问,恐怕要问到21世纪,另外还有不计其数个没有案底的,如果在全香港范围内大规模搜索,则需要总督察的签字才行;消息二,便是那个丁先生前不久刚刚死了,死因是心脏衰竭。
“前不久?”张国忠皱起眉头,用拳头狠狠一砸桌子,“没错了!”
“什么没错了?”老刘头听了一头雾水。
“那个姓丁的肯定是赵昆成的人!”张国忠开始阐述自己刚一开始就已经萌生的怀疑,“是他把廖公子做梦的内容以及出行的消息透露给赵昆成的!而当赵昆成察觉鬼门阵被破后,害怕姓丁的走漏风声或泄漏什么秘密,于是抢先一步把他杀了灭口!”
“有道理!”七叔暗自点头,“阿光!你告诉陈督察,就算查到21世纪也要找到这个耗子!否则就算我廖七从来不认识他!不能让赵昆成再抢先了!”
“且慢!”张国忠一把拉住正要转头出去的阿光,“如此大规模的查找可能会打草惊蛇,七叔您别忘了,赵昆成在警局兴许也有眼线万一赵昆成并不知道耗子这件事,咱们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辆?”此时,一个龌龊的形象浮现在张国忠脑海里——王子豪,按年龄算,王子豪应该和这个廖思渠差不多大,按形象算,这个王子豪也应该跟这些猫三狗四的人有共同语言,且王子豪总是吹嘘自己交游广泛,这件事如果不通过警方,保密性就强了很多。
一个电话过后不过半小时,王子豪屁颠屁颠的过来了,“七叔,哎哟,张先生,你这系怎么搞的嘛?”
“子豪,拜托你一件事,你务必要全力去办”七叔抽着烟斗,派头十足。
“七叔的系就系我的系,您尽管说”在七叔面前,王子豪的形象跟汉奸没什么区别。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耗子的人?”七叔道。
“唉呀,叫这个名即的人蛮多的嘛,我认系好几个银都叫这个名即”
“那好,你去把他们都请来,我想见它们”七叔笑眯眯道。
“这个”王子豪立即一脸的无辜,“七叔啊,这些银,有的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系,我沼就(早就)忘掉他们的名即的啦,要找起来很费力的啦,还有啊,他们有的在马来,有的在澳洲,还有的在非洲啊!难道要我坐飞机环游地球啊?”
“那好,菲律宾的那笔生意”七叔拿着烟斗,刚要说话,王子豪一听菲律宾这三个字立即跟看见鬼一样,“好!好!没问题!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