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李听到这名字就皱眉头:“我不信她什么都没看见,昨晚是她临时代了迟红樱的班,迟红樱干什么去,她能一点都不知道?”
老张叹气:“谁都怕惹祸上身,她说不知道,你能把她嘴撬开?”
季棠棠默默把方露甜这个名字给记住了。
两个警员又坐了一会儿才走,十三雁让小米送他们,等几人都出门了,她忽然问季棠棠:“你什么时候跟峰子好上的?”
季棠棠吓了一跳,含糊着语焉不详:“有……有小半年了吧。”
十三雁愣了一下,又问她:“峰子是为了你跟苗苗分的?”
季棠棠又嗯嗯啊啊支吾了过去,没有注意到十三雁的脸色愈来愈难看。
敷衍了十三雁之后,季棠棠瞅个空儿去向石头打听:“那个灯红酒绿叫方露甜的,你认识么?”
石头想了半天:“是阿甜吧,认识啊,我们老板娘的死对头。”
季棠棠茫然:“怎么叫死对头了?”
“情敌啊,”石头强调,“她喜欢一男的,就是夏城酒吧的叶公子。但是叶公子喜欢我们老板娘,你说这不叫情敌叫什么?”
这年头还有人被称作“公子”的,季棠棠心里骂了句骚包,又问石头:“这个阿甜好说话不?我有些私事想向她打听打听。”
石头摇头:“不好说话,怪里怪气的,多半不理你。”
想了想又笑了:“让我峰子哥去问呗,阿甜喜欢峰子哥,你不知道啊?”
阖着还有这一重惊喜,季棠棠心花怒放,拉着石头就要去找岳峰,石头慌的连连摆手:“你自己去,后院102,我早晨进去过,门没锁,峰子哥说了,我再去的话,他就剥我的皮。”
季棠棠忍着笑走了,石头伸长脑袋目送她,没提防后脑上挨了一巴掌,回头一看,十三雁脸色不大好:“别跟不熟悉的客人没大没小的。”
石头哦了一声,没敢再说话,觑着十三雁离开,他偷偷跟小米八卦:“我们老板娘,好像也不大喜欢这个季小姐。”
————————————————————
岳峰果然还睡着,季棠棠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床边坐下,然后轻轻晃他胳膊:“哎,岳峰,岳峰。”
岳峰睁开眼睛,无意识地看了她一眼,下意识就要把被子拽到头上蒙住,季棠棠赶紧抓住被角不让他扯:“哎岳峰,起来,有事跟你说。”
岳峰睁了一回眼睛,又很快闭上,嘴里嘟嘟嚷嚷:“棠棠,你最漂亮,我要睡觉。”
这恭维来的太假了,季棠棠存心不让他好过:“门都没有,岳峰,你给我起来。”
岳峰终于意识到自己这觉是别想睡了,他痛苦地□一声:“祖宗,你又要干什么啊!”
季棠棠笑嘻嘻地凑近他:“岳峰,你长的帅,你帮我去找一下阿甜呗,就是灯红酒绿的那个阿甜。”
岳峰终于睁眼看她了:“找她干嘛?”
“问昨晚的事,今天派出所的人来过了,他们说那个受害者叫迟红樱,跟阿甜一样是灯红酒绿唱歌的,还说昨天是阿甜代的班,阿甜能知道些什么。”
岳峰面无表情:“那让派出所的人去问呗。”
“他们问不出,说阿甜不搭理他们。岳峰,阿甜不是喜欢你嘛,你去问问她呗。”
岳峰看着季棠棠,继续面无表情:“棠棠,你知道阿甜为什么喜欢我吗?”
“不知道。”
岳峰腾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恶狠狠吼她:“因为老子从来不在人家想睡觉的时候喊人家起床!”
————————————————————
半小时之后,岳峰开始吃早餐了,季棠棠坐在桌子旁边,两手托着下巴眼巴巴等他,岳峰这时候脑子转的过来了,皱着眉头看她:“你要查昨晚的事干嘛?”
“就是……查呗。”季棠棠答的含糊。
岳峰清楚她的性子,知道再问也是白搭:“每次你出现的地方,都有奇奇怪怪的事。这次先说好,不能像在尕奈那样,把人招家里来。雁子姐胆子小,可经不起你吓。”
“哪能呢。”季棠棠满口答应。
“你的话能信,母猪都上树了。”
……
两人互相埋汰,临出门时还互不相让,十三雁倚着门楣目送两人走远,小米经过时,十三雁忽然问她:“小米,峰子跟这个季小姐,你觉得般配吗?”
小米摸不透十三雁的意思:“我觉得挺好的呀。”
十三雁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了,接下来的时间,她异常的沉默,坐在靠窗的小沙发里发呆,甚至很反常地点了一支烟,抽到一半时,发现太阳快落山了,天边一大块的火烧云,红的像浸了一层血色。
有人进门,小米上前打招呼:“闵老板,今天怎么有空来逛?”
闵子华?十三雁愣了一下,她朝着闵子华的方向看过去,却没有起身,只是把抽了一半的烟在烟灰缸上磕了磕。
闵子华脸色有点怪,他径直走过来,在十三雁对面坐下,犹豫了几次都没能开口。
十三雁笑起来:“怎么了子华,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你不是为了阿甜,要找峰子麻烦吧?”
闵子华摇摇头:“雁子姐,有件事,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但是跟阿城有关系,我想着,还是先让你知道比较好。”
十三雁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就坐直了身子:“什么事啊?”
“昨天晚上,在灯红酒绿。外头路过的那女孩,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不但记得,她现在就在这风月住着呢,十三雁这么想着,话到嘴边却成了:“怎么了啊,你惦记上了?我看那女孩也就那么回事啊。”
“不是……”闵子华难以启齿,他犹豫了一下,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按在桌上移到十三雁面前。
十三雁只看了一眼就乐了,她认出那是季棠棠,穿着白色印机器猫的T恤,卡其色短裙,扎了个马尾巴辫子,怀里抱了个羽毛球拍,大学生的打扮,该是好几年前照的。
“可以啊子华,”十三雁拿起照片看了又看,然后又翻到背面,“你连人家以前的照片都有?你暗恋人家几年了?这姑娘强过阿甜啊,你何必奔阿甜那牛角尖……”
她忽然不说话了。
照片的背面赫然写着几个字。
盛夏,2008年6月摄。
“你看到了,”闵子华喉结滚了滚,“是小夏的照片,阿城留着的。所以雁子姐,昨晚上看到那女孩,我整个人都空了……”
十三雁忽然就把照片扔回桌子上:“多想了吧子华,小夏不是好几年前就死了么。”
“这就是我要跟你讲的事儿,”闵子华只觉得难以启齿,“昨晚上,我给阿城打电话了。”
十三雁抬头看他,闵子华有点惊到,赶紧解释:“我不是想破坏你们关系什么的,我就是……你知道我是阿城大学室友,我也认识小夏,虽然没讲过几次话,但也算个拐弯抹角的朋友。我看到那女孩,我忍不住……”
十三雁声音有点颤抖:“然后呢?”
“怪就怪在阿城的态度,他这趟在海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接到电话,好像一点都不吃惊,他说他马上赶回来,估计这两天就到,让我不管用什么方式,要先找到那女孩,他让我一定要找到……”
十三雁觉得耳朵嗡嗡的,闵子华好像向她又说了什么,她只是听不见,茫然地看他:“你说什么?”
“我说,”闵子华重复了一遍,“你那个弟弟,叫峰子的,好像跟那女孩认识?能不能从他这打听……”
“峰子跟那女孩不熟。”沉默了几秒钟之后,十三雁忽然就冷静下来,“我昨晚问过他,他说是见过面,有点小过节,具体不清楚。”
“这样啊。”闵子华的脸色中有显而易见的失望,“古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找个人,一时还真棘手。”
“是啊,”十三雁笑笑,“要么这样子华,来古城的游客都是要住宿的,你去几家大的旅馆打听打听,有没有这样的人,兴许能有点线索。”
闵子华叹了口气:“我也是这么想的,暂时,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43第①③章
到了灯红酒绿门口,已经快晚上了,虽然还不算酒吧最热闹的时候,但是古城是有名的旅游地,这一点也撑起了酒吧不少人气——从门外向里看,里头人影憧憧,已经不少客人了。
岳峰让季棠棠在外头等:“你别跟我进去,这儿等着就行。”
季棠棠不干:“凭什么啊?”
岳峰凶她:“你见过男人到酒吧猎艳还带个女的吗?再说了,你长这么丑,你跟我进去,美女们看到我审美这么差,还会跟我讲话么?”
季棠棠嗤之以鼻:“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我们装着不是一道不就行了?这酒吧门口人来人往的,我杵着不进去——你当我招财猫啊?”
岳峰没辙了,只好让步:“那有男人跟你搭讪,别搭理人家,没几个好东西。”
季棠棠意味深长地看岳峰,岳峰又加一句:“像爷这样君子的,绝对少数。”
两人果然错开了时间进灯红酒绿,季棠棠后进,推开门,目光那么随意一扫,就看到岳峰坐在角落的小沙发里,顶上打着暧昧颜色的灯光,桌上摆了两杯绿色的鸡尾酒,桌子对面坐着一个美女,长发,这么冷的天,穿傣式刺绣长裙和吊带,红色的结带绕在白皙的颈上,分外惹人遐想。
多么就是那个什么方露甜了,季棠棠撇撇嘴:这也太敢穿了,硬生生是要引诱人犯罪嘛。
她装着不经意样四处看看,捡了张附近的桌子坐下,岳峰也看到她了,趁着阿甜不注意冲她挑了挑眉毛。
季棠棠心里直来火,有点后悔自己没手机了,要是能发条短信给岳峰就好了:提醒他直奔主题,少在这骚包。
又过了一阵,也不知两人说了些什么,阿甜起身过来,坐到了岳峰的沙发里,这个座位的沙发是单人的,岳峰虽然往边上让了让,阿甜还是没位置,几乎有一半是坐到岳峰腿上的,岳峰倒是神色自若,伸手很是自然地环住阿甜的腰,阿甜笑着俯下身子,凑到岳峰耳边说了些什么。
季棠棠满心的没好气,把头转向朝向街道的一面,心说挤不死你们,有本事在公交车上也挤一个,省下座位留给老弱病残什么的。
正愤愤的,顶上忽然有人问她:“小姐,可以帮你买一杯饮料吗?”
季棠棠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是个留了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人,头发扎成一把垂在背后,很有沧桑的艺术家气质,搁着平时,肯定是礼貌回绝,但是在灯红酒绿,似乎还是入乡随俗的一点的好?
那个络腮胡子很是熟门熟路的在她对面坐下,伸手把服务员招过来,点了两杯百利甜,开场白相当突兀:“小姐,你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
季棠棠差点没给雷死,她寻思着至少也得问问从哪来啊几岁啦干什么的啊,想不到一开口就是这么文艺**的话题,也不知该怎么答,半天回了一个字:“嗯。”
“我猜出来了。”络腮胡子感慨着,然后点烟,在季棠棠目瞪口呆的瞪视之下,缓缓吐出两个形状完美的烟圈,“你一进酒吧,我就注意到你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季棠棠脸上的肌肉都抽搐了:“不知道。”
“因为你身上有一种特别忧郁的气质,深深吸引了我。”络腮胡子的目光变得迷茫而辽远,“你知道达芬奇的名画《蒙娜丽莎》吗?你给我的感觉,就像她一样,但是她的忧郁是因为丧子,形象化了可感知化了,你不同,你的忧郁是不可感知的,就好像一口看不到底的深井,井沿上长满了青苔……”
季棠棠直觉那口井就是贞子栖身的那一个,脑子里不觉就浮现出贞子在井口爬呀爬的场面,正走着神,忽然砰的一声,有人重重拍在桌上,吓得她一哆嗦。
抬头一看,是岳峰,脸色阴的要滴出水来,身后站着阿甜,有点不知所措。
季棠棠茫然,岳峰阴恻恻看了她一眼,然后慢慢转向络腮胡子,面无表情:“这位先生,你能把烟灭了吗?你知道影响到旁边的客人吗?”
络腮胡子愣了一下,似乎非常不甘心在女伴面前丢了面子:“这里好像是吸烟区。”
岳峰冷笑:“这里不是。”
络腮胡子又愣了一下,自己也有点不确定起来:“我记得以前是啊,什么时候改的?”
“老子坐在旁边之后就改了。”
阿甜在后面扑哧一声笑出来:“岳峰,你别耍人家。”
络腮胡子气了,但是看到岳峰那架势,又有点怵头,手中的烟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岳峰又狠狠瞪了季棠棠一眼,那意思是:你给我老实点。
季棠棠是不怕他的,趁人不注意,还做了一个很是挑衅的神情,跟龇牙咧嘴要咬人的小狼狗似的,岳峰牵着阿甜回座位时,她还无比热情地安慰络腮胡子:“有些人就是这么没素质,别理他。”
岳峰气的真想一脚把她踹出去,坐回沙发时,阿甜没有再坐,反而在他身前半跪下身子,双手搂住他腰,头轻轻搁在了他的膝盖上。
岳峰伸手摸了摸她头发:“这唱的哪出啊?”
阿甜□似的说了一句:“这样舒服。”
岳峰笑起来,他俯下身子,凑到阿甜耳边:“昨晚上古城出事,你知道吗?”
“樱子是吧?”阿甜懒懒的,“有人来有人走有人生有人死,每天如此,周而复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