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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了他的生命。另一方面,如果只有诸田被害的话,可以认为是前来恐吓或是敲
诈的诸田反而被真壁占了上风,丢了性命。现在两个人都被害了,最先应该受到
怀疑的就是船泽了吧?也许他是担心发生在浅间旅馆里的事情暴露了以后,自己
的名誉受到损害吧?例如,诸田威胁要将那件事情公布于众,而真壁对此没有做
出反应。船泽认为这样两个人如果活在世上,自己的秘密就有可能暴露。心中不
安的他便将两人都杀害了。当然,这只不过是我的推测而已。”
我们都不知道燃烧中的旅馆里发生了什么。当时真壁和船泽为了逃命作了什
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现在也只有船泽一个人,知道了。可是,难道那真是值得不
惜杀害两条人命去守住的秘,密吗?肯定不是什么名誉的事情。但是,当时不在
现场的第三者去责备他也可以说是假仁假义。不惜杀了两条人命死守秘密,这样
的想法是不是过于本末倒置了?揭开书房里被害者的身份之谜,无疑是搜查工作
的一大进展。可是这样的话,与我发现的真帆的杀人动机也没有多大的差别。但
是那两个人的动机不能算是特别有说服力的东西,还是暂时不报告警察为妙。
这次事件真的与火有缘。
在屋顶上时,不知是杉井还是石町说过这样的话。现在又跟火有关系。十年
前使真壁、船泽还有诸田陷入绝境的火的地狱。倒霉的诸田将当时的记忆刻在了
脸上。
大雪覆盖的这所房子,很久以前是不是曾经与火结下了什么缘分啊?
“还有两件事情也搞清楚了。”
鹈饲将笔记本放到内侧口袋里时说。关于诸田的话题好像到这儿结束了。
“凶器就是院子里找到的那个壶。留在上面的血迹经化验,与真壁氏的血型
一致。”
这也不是什么新的发现。
“还有,火村先生吩咐保存起来的拖鞋,遗憾的是,经检查没有从鞋底上找
出白色的石灰粉。火村先生和有栖川先生的也检查了。”
这也不算是什么令人失望的事情。发现踩到石灰的犯人只要仔细地擦拭,那
一点粉末也一定能够擦掉的。
“好吧。我们还是先回到休息室里找船泽氏问话吧?脚底下太冷了。”
鹈饲说着打了一个哈欠。连夜的搜查太累了吧?对他来说,无限期地将与事
件有关的人留在这儿,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啊。
离门口最近的我伸手把门上的搭钩取了下来,随即门自动打开了。
就在这时,一个灵感像一道闪光一样在我的脑海里爆发了。虽说自己还是一
个阅历不深的作家,但是在我的经历中还是有几次这样灵感从天而降的时刻的。
但是只有这次的灵感令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震撼。
就这样想着双腿在不知不觉中向前移动了起来,现在好像踏上了楼梯。在我
身后的火村和鹈饲的说话声不知为什么听起来十分遥远。
“我们一起去找船泽谈谈好吗?”
“不了。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对我来说,这种话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事件已经真相大白了。
此刻的我仿佛站在一个高高的山丘上了望着眼前一片宽阔的原野,我相信自
己已经看见了整个事件的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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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火的回答
1
在寒风中我站在白色的院子里。没有寒冷的感觉,我的心凉透了,已经感觉
不到自然界的寒冷。
我发现了事件的真相。可是,我真想大声地呼喊,这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
我想自己将这个答案擦掉。也许已经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灵深处,再也无法抹去。
我费了好长时间才做好了心理准备。我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我要把这个怀
疑直接投向嫌疑犯,虽然我没有鼓励那人去自首的勇气。
我回头仰望着星火庄。这所发生过惨剧的白色的房子,仿佛正在看着灰色的
天空下的我。在这所房子里,那个被称为日本的迪克逊·卡的那人曾经写下过众
多的名作。房子啊,你到底能够理解这些事情吗?这里是一个特别的地方。可是,
如果真壁圣一能够永远地活下去的话,也许它能够写出超越自己所有作品的“天
上的推理小说”的吧?房子啊,如果那样的话,你也许可以看到那一切。
我对真壁这个人的幻想已经开始破灭了。不是责备他在十年前的火灾现场中
虚伪的表现,也不是因为他曾经与杉井的前妻有过那么一段风流韵事而感到不愉
快。我也不关心他对风子的冷漠和对夺走了彩子的石町的嫉妒。可能也不会因为
这些事情而将他看低为“人类的次品”。而是因为什么超越了所有的这一切,从
心底里离他而去。到底是因为什么,我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但是,他的作品所发出来的光辉是不会消失的。作为辉煌的“地上的推理小
说”,他的作品将被刻在他的墓碑上吧?真壁圣一,曾经是我所深爱的推理小说
这个小小的世界上出现的一颗流星。
是这么一回事吧?房子。
在我视线的一角里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斑点。我听见踩着雪走过来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来人是我的朋友火村,黑色的衬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夹克的轮廓出现
在背景里。我无法用轻松的语气向他打招呼,不知为什么他也显得沉默寡言。
“想跟你说件事。”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陌生。
“好像时机到了。”
他脸朝着上了冻的水池那边,没有朝我看一眼。
“你总是这样。”
“那倒不是。你醒着的时候我不是睡得死死的啊。”
他掏出骆驼烟含在嘴里。好像是最后一支了,他把手中的烟盒捏扁了。
“现在可不是偶然碰上的,我在找你。”
“找我?”
我们俩这才第一次看着对方的脸。
“事件的真相已经知道了吗?”
“也许。我认为只有这种可能了。”
看来我并没有比这个成绩斐然的临床犯罪学者和侦探抢先一步发现事件真相。
可能就在我豁然开朗的时候,他也想到了。也许就是这么回事。我并不是超人,
而他也没有什么特别。
“看到同样的东西,听到同样的话,也就找到了同样的答案了吗?”
“也许吧。”
他嘴里依然叼着那支烟说道。接着,点上了火,他向我发出了邀请。
“我们边走边谈吧。”
“你倒不说,外面太冷还是到里面去吧。”
“要是不愿意的话,不必勉强。”
“不。”我看着香烟上的火光说,“走吧。”
星火庄的门口还有几个媒体的人。为了回避他们提出的那些讨厌的问题,我
们还是从后面的林子里绕了过去。还担心会不会有几个摄影师躲在那儿偷拍,走
过去一看幸好一个人也没有。
“先把你想说的说出来听听吧。”进入白桦林的时候,他先开了口。
“其实,我好像也找到了事件的真相了。犯人的名字、动机,还有布置密室
的手法等等。”
香烟上的火光在上下抖动,也许是火村在点头。
“是嘛,看来你不是一个光会写推理小说的人嘛。”
“我们还是互相省去说明吧。只要把自己的牌亮出来就可以了嘛。”
“说得太好了。不过,要是牌亮出来以后,牌面不一样的话,说明起来就会
挺麻烦的。”
“是啊,那倒是麻烦。就要看谁有说服力了。”
我们互相给对方送去了一个微笑。
“要是比耍嘴皮子的话,大学副教授是不会输给小说家的。我们一起亮牌
吗?”
“哦,还是我先亮吧。”
他点了点头。在树林里冰冷的空气中,我做了一下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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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人就是光司君。”
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看着火村的反应。他的表情没有变化,目光反而
像是在进一步观察我一样。
突然听见一阵尖利的鸟鸣,一定是山鸡吧。
“有栖,这下麻烦了。”
“啊?”我吃了一惊。
“我牌上写的是其他名字。”
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样接受这个现实。桧垣光司是犯人这个答案,对我来说
是多么难以忍受的痛苦。所以被火村否定了以后,我应该感到庆幸。我从来就没
有想过要把自己的想法坚持到底,但是,自己还没有怀疑过这个对自己来说是从
天而降的答案正确性。事情也许真的麻烦了。
“不对吗?”
“是啊,不对。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的。”
我感到自己全身紧张得快要僵硬了。火村正要把光司以外的嫌疑犯的名字告
诉我。我几乎还没有做好听到光司以外的人的名字的心理准备。
我们停下了脚步,面对面地站着。他问我。
“你能够证明那个孩子就是犯人吗?”
那倒没有。我只是在想到也许他就是犯人的那一刻感到密室之谜已经揭开了。
要是这方面的话我倒是做好了准备。
“虽然还没有充分的证据,不过,只有他能够做到将真壁先生杀死在密室里,
而且他也有动机。”
听到动机这个词火村的眉毛动了一下。
“那个孩子有动机吗?我可没有想到过。”
“怎么会没有。你听了刚才警视说的那番话应该明白了吧?”
我把话对火村说到这儿了。这么一来,他好像考虑了一下,用了大约三秒钟。
“也许你所说的动机就是光司君想为他的父亲报仇?”
他好像就在刚才那一刻才想到的。
“是啊。”
火村继续了下去,将我想过的东西变成了语言。
“他勇敢的父亲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从火海中救出了四条人命。因此,给他
和他的母亲在精神上和经济上带来了巨大的痛苦和不幸。对他们母子来说父亲崇
高的死是他们的精神安慰和支柱。可以想像,当他知道自己父亲死得并不那么值
得的话,他又会怎么样呢?他父亲拯救的不是高尚的生命,而是一些不值一提的
社会渣滓呢?”
“对,我想说的就是这些。” .
我迫不及待地插了一句。
“诸田祯一这个人,是一个只知道给社会带来毒害的恶棍。将呼喊救命的人
推倒在地并从他们身上踏过去逃跑的两个卑劣的男人。自己的父亲用生命救出的
四个人当中有三个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自己惟一的父亲要为了这种人去死呢?母
亲又是为了什么而悲伤地哭泣呢?我懂得他心头的愤怒。要是可能的话,他也许
昨天夜里把船泽也杀了。因为那三个人聚在星火庄的机会只有现在了。”
我一口气把自己想到的并且相信的东西讲了出来。
“好了,够了。”
火村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显得有些可怕。
“有栖,你的想法是错误的。不,你的这些想法只不过将各处收集起来的杀
人动机凑在一起,将自己凭空捏造出来的仇恨强加在光司君身上,还说什么自己
能够理解。要是计较自己救出来的是人类的渣滓的话,怎么还会不惜生命地往火
里跳呢?尊敬自己父亲的儿子怎么会考虑这种问题呢?有栖,还是写你的小说去吧。
无论如何也不要去当消防队员。”
我无话可说。
“我的想像难道太愚蠢了吗?”
我没有想到会被他驳斥得体无完肤,心情有点苦涩,我觉得有点抬不起头来。
“不高兴了吗?”
火村客气地问。
“我并没有贬低你的意思。”
“哦。”
“而且有可能你的说法是正确的呢。如果光司君有机会从诸田那里听到那些
话的话,也许他有可能会憎恨诸田和真壁,还有船泽的吧?这种可能性有必要讨
论了以后再将它否定掉。不过在做这些工作之前,我已经找到了其他的答案。这
也是偶然嘛。”
我抬起了头。
“你的牌上写的是什么?”
“石町庆太。”
2
为什么?
这个与我同行的男人,经历还不深的推理小说作家会是犯人吗?在我昏倒的
时候将我摇醒,在几乎要滑下屋顶的时候将我救起的他?这可不是我能够简单地
接受的答案。要说,我的牌出错了的话,难道他的这张牌就不会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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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激动,我的声音有点发抖。
“听我说明吧。”
他好像是为了寻找最初该说什么话合适,用食指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给自己
留出了一点时间。
“楼梯上留下了石町的拖鞋脚印吧?那个白色的脚印又被谁踩了一下而缺了
一块。也就是说,是在石町下了楼梯以后,有人从楼梯上走过的。因为没有人下
来过,也就是说有人上了楼。就是那个人将你打倒在地,在将书房布置成了密室
的犯人。那家伙因为没想到石町会下楼上厕所,所以赶快躲了起来,趁他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