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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俊双手压棍,闪目观瞧,见冲过来一个大和尚,身材高大,十分魁伟,大脑袋应该是刚剃过,青光锃亮,上面受着戒,外面罩着又肥又大的僧袍,一眨眼的工夫就到了面前。
贺玉郎也没想到这时会有人来,甩脸一看,眼泪好悬没掉下来。这人是谁啊?正是自己的授业老恩师——疯罗汉了通。
说起这个了通可不得了,他的师父可是江湖四大名剑之一的肩担日月金睛佛广缘大和尚。了通一生就收了两个徒弟,一个就是铁臂神佛法能,另一个就是眼前的关门弟子玉面狐贺玉郎。天下的老师哪有不心疼徒弟的,法能的死让了通痛不欲生,对这个关门弟子更是爱护有加。
了通大和尚身高能有九尺挂零,挺大个脑壳,黄焦焦的两道斗鸡眉,高高的鼻梁两边镶嵌着两只鹞鹰眼,大鹰钩鼻子,厚嘴唇,一对大扇风耳朵。穿着一身青灰色的僧袍,打着半截鱼鳞裹腿,脚下一双千层底的洒鞋。身后背着一支降魔宝杵,看分量足有一百多斤,用金水都不知道走了多少遍,光亮夺目,一看就是个宝贝家伙。
侯俊看了多时,冲大和尚一抱拳:“大和尚,您有事吗?”
“呵呵呵,没事我干什么来了?实话跟你说,贺玉郎是我徒弟,我是他师父,法号了通,江湖朋友都叫我疯罗汉。我不管你们为什么打起来了,不过既然我来了,这仗就不用再打了,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懂吗?”
侯俊笑了:“我说大和尚,我听你这话的意思是要护短啊?你知不知道你这徒弟都干了些什么坏事?有道是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您也这么大岁数了,应该能分明青红皂白吧?这小子奸淫妇女,是个采花贼,这样的人不该打吗?不该杀吗?难道你做老师的不管香臭都护着吗?”
贺玉郎一听,生怕师父生气,赶紧解释道:“师父,不能听他一面之词。我师兄是怎么死的?就是魏宝山那伙人给害死的,你知道他是谁不?他和魏宝山是一伙的,和魏宝山一个鼻孔出气。徒儿是实在气不过,就想替师兄讨个公道,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疯罗汉了通晃了晃大脑袋,冲侯俊说道:“法能是我的大徒弟,学了几十年的本事,到头来却让魏宝山那伙人耍阴谋诡计给害死了,这件事,他不找我,我也得找他,人不能白死,血不能白流。贺玉郎是我的小徒弟,怎么着?你还要杀他不成?魏宝山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为什么专和我们过不去?既然你是魏宝山的跟班,那我看你也别走了。今天我向你借件东西,就是你项上的这颗人头,我也要让魏宝山知道什么叫难过!”
侯俊冷笑一声:“大和尚,本来我以为你岁数大,明白事理,今天我一看,屁也不是!怪不得你教出这样的徒弟,你这纯属上梁不正下梁歪,不分反正,不分黑白啊!好好好,既然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小太爷今天就豁出去了,我倒要看看你这当师父的到底有几把刷子!”
侯俊心说:我学了这么多年的本事,我师父是八大隐士之一——宝棍镇辽西,谁人不知,无人不晓。我学了差不多七八成能耐,不敢说天下无敌,怎么也得排上前十吧?
书中代言,要说侯俊的功夫的确不一般,可是那得分和谁比!和了通比,十个侯俊也不是人家对手。正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疯罗汉了通那可是明末四大剑侠之一的肩担日月金睛佛广缘的徒弟,自小跟着老师学艺,高来高去,陆地飞行,软硬功夫,什么都会,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马上步下,长拳短打样样皆能。而且练就一身硬气功,金刚混元气一较,枪扎一个白点,刀砍一道白线,一身筋骨,刀枪不入。在本套书中,论武功,那也是排得上数的。
再说侯俊,把衣服掖好,袖面高挽,双手一横烈炎焚天棍,打垫步拧身往上一纵,率先发招,先使了一招“凤凰旋窝”,大棍直捅了通的双眼。
了通说了声“来得好”,“唰”地一转身就纵到侯俊身后,晃左掌直扣侯俊的后心。侯俊赶紧拧身往前一纵把他这掌躲开了,顺势使了个“黄龙大转身”,棍随身转,用棍就去点了通的手腕子。了通腕子往下一翻,顺势用掌就打侯俊的小腹。侯俊吐气吸胸用力往后一纵,堪堪避开了了通这一掌。
有道是: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侯俊跟了通打了十几个照面,心里就知道坏了,论功夫,自己比人家可差得太多了,自己这根棍子在人家面前根本就不好使唤,怎么耍也不灵,打了半天,连人家的衣角都没碰上。侯俊一看,再这么打下去,实难取胜啊!眼珠一转,又把压箱底的功夫拿出来了,用上了回光返照绝命棍法。
了通打着打着见侯俊变了招,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冷笑道:“小娃娃,阮英伯是你什么人?你怎么会这套棍法?莫说是你,就算是阮英伯来了,我也让他横着出去!”
侯俊也不吭声,把大棍舞得如同车轮一般,全力迎战,直到把招术全都使完了,仍然不能取胜,累得通身是汗。招数用完了,仍然赢不了人家,侯俊心里就着急了,打仗就是这样,心一急就要吃亏,一个不留神,被了通一脚正踢在大腿上,把侯俊整个人都蹬飞了出去,横着飞出两丈多远,摔了个仰面朝天。
了通哈哈大笑,晃着脑袋来到侯俊面前,把右掌往上一举,口中喝道:“小娃娃!今儿个你就闭眼吧!”
侯俊把脑袋一晃,大吼了一声:“慢!”
这一嗓子把了通也吓了一哆嗦,把掌收住问道:“娃娃,你想干什么?”
“大和尚,我不服气!”
“什么,这么说你还不服我吗?”
“对!别看你把我打倒了,只怪我一时疏忽;我要注意了,你白给!你信不信?”
一句话把了通气得直蹦,往后一撤身:“好!你起来!起来!从头开始咱俩再比!啥时候把你打服了,咱算拉倒。”
侯俊心里暗笑,这就叫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对症下药哇!激将法果然奏效。
侯俊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活动活动了筋骨,眼角瞥着一眼了通。就见了通丁字步站好,拉着架势等着侯俊进攻。要说侯俊也不傻,心里明白,自己进攻也是白给,用不了几个回合还得躺下,岂不是自找无趣?
二人僵持了一阵,就见侯俊突然往了通身后一指:“贺玉郎,你要干什么?”
了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下意识甩脸往身后一看,没人!等转回头再找,侯俊已经跑出去十几丈远了,转过几块山石后,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踪迹不见了。闹了半天,侯俊刚才诈喊了一声,竟然趁这机会跑了,这下可把了通师徒俩给气坏了。
了通心说:好小子!你的花活还不少呢,瞪着眼在我们鼻子底下溜走了,这要是传扬出去,我们师徒俩的脸往哪儿搁?今儿个我这跟头栽了,让人当猴耍了。小兔嵬子!上天我追到灵霄殿,入地我赶到鬼门关,今天说什么我也得把你给逮住!想到这儿,往下一哈腰,施展陆地飞腾法,奔着侯俊逃走的方向就追了下去。
第五十八章 侯俊落难清音寺 慧空下书请宝山
单说侯俊,一边跑着,一边脸上发烧哇。心说,我头一回干这丢人的事呀!我死倒不足惜,可是宝山大哥还被蒙在鼓里,等我消息呢!我可不能死!不管怎么说,人家辈分比我高得多,我们俩的身份相差悬殊,我就做点丢人现眼的事,也不算丢人。
他跑着跑着,回头一看,哟!不好,大和尚眼瞅着就要追上来了,论脚力自己明显没有人家快,这可怎么办?闪目往道边一看,前方不远处刚好有一座大庙,侯俊心想,不如我到庙中暂避一时。他一哈腰下了大道,奔庙就跑了过来。
借着朦朦的月光仔一打量,庙门上写着“清音寺”三个大字,山门紧闭,听里面没什么动静。侯俊也顾不上叫门,舌尖一抵上牙膛,纵身跳过墙头,飘身落进了庙里。
刚好有个老和尚正在院里看书,一看跳进来个人,就是一愣:“谁呀?”
“我。”
“什么人?这么晚了进庙何故哇?”
侯俊紧走几步,来到和尚面前,躬身施礼道:“老师父赏个方便,我打算在庙中暂避一时。”
“什么意思?”
“因为我在半路上遇上仇人,他苦苦追赶于我,我打算在这藏躲一会儿。”
“哦?你遇上土匪了?”
侯俊一想,没工夫跟他详细解释,顺嘴搭音,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你先到屋中略坐片刻。”
“多谢长老慈悲!”
侯俊撩开门帘进了屋,老和尚就在院中等着。过了好一阵,大和尚这才推门进了屋,把灯光拨亮了一点儿,冲着侯俊一笑:“施主!你看花眼了吧?根本就没有人追你。方才我都仔细看过了,外面杳无人影。”
侯俊一想,这是怎么回事呢?噢,明白了,大概是了通他们把道走错了,指不定跑哪儿去了!这也是天意该着哇!他心里暗自庆幸,把汗擦擦,忙站起来:“多谢长老,弟子告辞了!”
侯俊打刚站起来,被和尚给拦住了:“且慢!施主,既然没人追你又何必着急呢?不忙,喝口水再走也不迟。”
他这一番话把侯俊可给提醒了,他这才感觉到嗓子冒烟,肚腹“咕噜噜”直响。可不是嘛,这半宿净跟贺玉郎和了通折腾了,现在口干舌燥,一想也好,吃点东西给人家钱呗,然后再问明了路径再辞行也不晚。想到这儿,他一抱拳:“那我就叨扰了。”
“哈哈哈,施主不必客气。来人!”
外边走进来两个小和尚,吩咐一声让小和尚准备沏茶。
时间不长,水给端来了。侯俊喝着茶水,就打量这个老和尚。一看老和尚个头挺高,长得也挺胖,光光的头顶受着戒,穿着灰布僧衣,大脸盘子,浓眉毛,大眼睛,看样子往少说也得有七十来岁了。
侯俊喝完茶水后,从怀中取出十两银子往桌上一放:“多谢长老,我喝足了,弟子要告辞了,这点银子不成敬意!”
哪知侯俊站起来,还没等迈步,就感觉天旋地转,头重脚轻,不由得一愣,随即意识到不好。伸手刚要摸家伙,就觉得眼前一黑,“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当时便昏了过去。
老和尚哈哈大笑:“哈哈!这才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绑!”
埋伏在四处的小和尚拿绳子把侯俊给捆上了。
就在这时,了通和贺玉郎从里间屋也出来了,了通冲着大和尚笑道:“师兄,您的计策可真高,省了不少事啊!”
“师弟,瞧你们累得,和这种小娃娃较个什么劲儿?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为什么要抓个小毛孩子呢?!”
“唉!别提了,还不是因为他!”说罢,用手指了指贺玉郎,扭回身,了通盯着侯俊道:“不瞒师兄,这小子就是魏宝山的兄弟,杀我徒儿的帮凶!我要用他做饵,让魏宝山那些人自投罗网,把他们一网打尽,非得给我死去的徒儿报仇不可!”
书中代言,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这个清音寺的住持就是疯罗汗了通的师兄,也就是肩担日月金睛佛的二徒弟,人称铁面罗汉,法号了然。适才侯俊夜闯清音寺,说是碰上了土匪,了然出了寺门查看,正好撞见了通,说明情由后,了然哈哈大笑:“师弟,你就放心吧,那小子现在正在我寺中,用不着动手,你就瞧好儿吧!”这才让小和尚泡了杯药茶,迷倒了小悟空侯俊。
依了然的意思,欲解心头恨,拔刀斩仇人,干脆就把侯俊直接宰了,扔到后山,神不知,鬼不觉,一了百了。不过了通并不这么认为,了通觉得,这件事不能就这么完了,杀自己徒弟的是魏宝山,不杀魏宝山难解心头恨,不如干脆就用侯俊做饵,把魏宝山那伙人全都引出来,然后来个一勺烩,斩草除根!
了然并不赞成了通的作法,了通就劝师兄:“师兄啊,你有所不知,魏宝山不是什么好人,那是大金的走狗,皇太极的帮凶!前不久,我还见过骆花子,听骆花子说,要不是他从中做梗,大金的气数早就尽了。正因为他屡次三番和明廷作对,这才破坏了原定的计划,使大金国数次险中求活。骆花子说过,如果能把魏宝山根除,大明朝的危机就算解了一半了。”
了然皱了皱眉,责备了通:“师弟,你说的骆花子是不是疯丐骆振英?你怎么和他走到一块儿去了?师父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答应。听师兄的话,别和他们纠缠了,咱们三宝弟子,不理红尘之事,你要是陷足太深,小心惹火烧身哪!到时候,悔之晚矣!”
“咳,师兄,你说哪儿去了?我心里自然有数,你就放心吧!我和骆花子只是老朋友叙叙旧,聊聊天,师兄多虑了。”
“哦?师弟,那你究竟打算怎么办?”
“师兄,杀个魏宝山还不容易吗?只要把他诱出沈阳城,想怎么收拾还不是咱说了算吗?”
“可是……魏宝山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