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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伯通顿了一顿,盯着吴大海继续道:“不过……万一要是我都说对了,你就乖乖地给我们磕头赔罪,认打认罚!”
吴大海看了看马伯通,又看了看那包银子,心说:我还就不信了,哪有算卦算那么准的?又不是老神仙,一个神棍要是把我都给唬住了,我这脸往哪儿放呢?想到这儿,吴大海腆了腆肚子:“好!老头,咱们说话算话!”
马伯通站起身来,朝着四下看了看,朗声道:“我马半仙的相法,与众不同。为了避免有人说我胡说八道,咱们就在现场多找几个人先试试,免得一会儿我说什么,对方故意不承认。算个什么呢?咱先算算子女几个,弟兄几个。怎么算呢?”
说到这儿,马伯通让掌柜的取出些纸来,撕成一寸多宽的纸条,都折好了放在兜里,然后把左手的大拇指一挑:“咱们比如算兄弟几个,我先看一下哪位的面貌,然后在大拇指手肚上先写好。哥儿一个,我画一道,哥儿两个,我画两道,有几个画几道。我画完了,再让他自己说出哥儿几个,然后看看我手指上画的道数对不对。如若一样,就是我算对了,如若不一样,算我经师不到,学艺不精!”
说完后,马伯通向人群中看了看,然后用手指了指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道:“这位兄弟几个,我知道了,我先写上!”
就见马伯通左手举起多高,捂得还挺严,没让任何人看见,自己用手偷偷地画了一下,然后看了看那个年轻人,摇了摇头,又用舌头把刚才画的给舔去了,重新另画。画好了,把左手往袖子里一藏,向那人问道:“你家兄弟几个?”
那人说:“我家兄弟三个!”
马伯通点了点头:“众位听到了没有?这位是哥儿三个!”说完了,他把左手伸出来,露出大拇指来让大伙看。大伙一看,果然画了三道儿,都是惊喜异常,议论纷纷。
马伯通又说:“各位静一静,算对了一位,不算,或许是蒙对了。我再算一把!”
如法炮制,马伯通接连又算了两个人,果然,一点儿不差,全都算对了。
唉哟!这回在场的所有人都鼓掌叫好,连声夸赞马伯通是神算!不仅是吴大海,就连侯俊的眼睛都看直了。侯俊也在琢磨:什么时候马叔还有这手本事?这也太神了!简直是神算啊!
马伯通把手擦了擦,从桌子上取来三支筷子,把其中两支用力撅折了一段。又让小伙计取来个竹筒,把三支长短不一的筷子放进竹筒后摇了几下,点了点头,冲吴大海道:“我给你算卦,不用这种方式。咱们这卦是诸葛神木卦。按着人的生辰八字、五官相貌,命相合参,能够算出人的年岁多大,家乡何处,兄弟几位,妻妾有无,子女多少,一辈子衣禄食禄,富贵贫贱、穷通寿夭,我这卦里都有。”
说到这儿,就见马伯通从随身的包里抽出四个布袋,打开布袋让大伙看了看,里面都是些一寸宽的纸条,上面写着字。马伯通扬了扬四个布袋,接着道:“不过,我这卦也不是谁都能算的,五弊三缺不上卦,除此几类人,每人都可算。看见我这竹筒里的三根筷子没有?我用的是诸葛神木,奇门遁甲的局式,只要筷子能摇出来,就是有卦,上卦的人一生命运皆在此,会都是写好的。一字不差,那才叫算准,错了一字,算我胡说。”
吴大海这时候也分不清真假,瞪着眼睛,伸着脖子盯着马伯通。
马伯通说完后,左手握着竹筒左右晃了晃,“哗啷啷”响了没几下,就从竹筒里跳出一支筷子,刚好是那只最短的。
马伯通捡起那只筷子,说:“这里头有你的卦,你一辈子的事,全都能算出来,就在我这袋里搁着呢!”
吴大海皱了皱眉:“那你拿出来吧,我看看准不准?”
马伯通摆了摆手:“别急,咱们说好喽,我再取出来让你看。”
“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那张条子写的对不对也没办法证明,你用笔就在这桌子上写,把你的姓名年数,哪省哪人,父母在不在,兄弟几位,妻妾有无,子女多少,全写在上面,然后我再把纸从袋里抽出来,如果我纸上写的和你写的一样,我再把你终身卦给断了!免得你说我算得不准!”
吴大海点了点头:“你说得在理,心明眼亮,我不亏心,你不冤人。”说罢,取过笔来,在纸上写了起来,写的是:“吴大海,年三十一岁,锦州人,父母双全,弟兄三位,妻有妾无,一子一女。”
马伯通用手指着纸上的字给大伙念了一遍,然后把笔拿起来,从兜里取出一打纸条来,宽有二寸,长有四寸,冲大伙晃了晃:“这里的卦多,我这叫诸葛神木,自然不能一张张纸条去翻,这四个布袋里有卦文一万多张,这要是一张张去找,明天早上也找不到。所以我得请个号头,诸葛神笔写号头,按号入座。”说到这儿,马伯通背靠着墙,双手藏在身后,身子左扭右扭了几下,背着手在纸条上写了几个字。
写完后,冲着吴大海道:“你把左手边的那个布袋给我。”
吴大海依言照做,马伯通接过来后,将纸袋往号头的纸上一放,忽然说道:“哟!众位,忘了一件事了,我刚才写的号头还没叫你们瞧见呢!”说完后,把纸条从布袋子底下抽了出来,上面写着:地号第三千四百零二号。
马伯通点了点头,找开布袋子,在里面找了找,最后抽出一张纸条来,背面写着:地号第三千四百零二号。用手扬了扬,道:“各位,看见没?这就是号头所点之卦,也就是吴大海的终身卦,咱们各位都给作个证,看看我这卦准不准,灵不灵!”
纸条翻过来放在桌子上,大伙瞪着眼睛伸脖子往前看,就见纸上写着:吴大海,年三十一岁,锦州人,父母双全,弟兄三位,妻有妾无,一子一女。为人性柔怀刚,心高志大,喜交际,志在四方。六亲冷淡,祖业不靠,做事最早,劳碌早,出外早,乃三早之命。发达晚,立业晚,享福晚,三晚之分。三十岁后遇益友,得贵人之济,装盔戴甲,将军之仪。
看完这些字后,吴大海当时就傻眼了,揉了揉眼睛,盯着桌子上的字愣了半天,突然“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连连磕头:“老神仙神算,吴大海服了!任打任罚,您老人家怎么说怎么是!”
马伯通笑了笑,冲吴大海道:“吴大海,起来吧。我不是什么老神仙,你赶紧走吧!”
吴大海没动地方,盯着马伯通恳求道:“老神仙,我有件事想让您给指点指点,多少钱都行!”
马伯通晃了晃头:“我不差钱,你走吧!”
吴大海性子还真倔,说什么也不起来,就在地上跪着。没办法,马伯通最后点了点头,让他起来说话,有什么事不妨说说。
吴大海看了看左右看热闹的人,有些犹豫,嗯了半天,这才说道:“老神仙,可否去隔壁雅间说话,这顿酒菜我请客!”
马伯通左右看了看,明白吴大海的意思,扭回头冲魏宝山和侯俊使了个眼色,三个人跟着吴大海进了雅间。
第八十一章 孔有德吴桥兵变 马伯通暗赠锦囊
重新点了一桌子酒席后,吴大海连敬了各位几杯酒,这才坦言相告。
原来吴大海果真就是个当兵的,一直追随毛文龙,是孔有德的手下,官至骑都尉。
孔有德在明末清初的这段历史上可是个大名鼎鼎的人物,与吴三桂、尚可喜并称“三藩”,风光一时。此人原本是辽东铁岭人,矿工出身。最初孔有德领导反建州政权起义失败后流亡辽东各地,后来投效毛文龙。
崇祯元年,公历1628年,袁崇焕督师辽东,处死毛文龙,收编了该部。不久后,袁崇焕遭诬陷被害,皮岛继任之人能力实在不怎么着,没办法控制局面,最后发生了兵变,先是士兵互砍,接着是将领互砍,简直乱成了一锅粥。直到总兵黄龙带兵上岛,总算才把这件事给压下来了。
经过这么一闹,许多人也不想在岛上待了,这其中就有两个人:孔有德和耿仲明。
这哥俩原本就是老乡,又都是矿工出身,以前交情就不错,处得很铁。这哥俩一商量,回去再挖矿也没什么油水,还得当兵,听说登州巡抚孙元化缺人,俩人偷偷地带着人马就赶奔了过去。
孙元化听说有人主动来把投,兴奋得不得了,照单全收。正赶上祖大寿在大凌河被围,朝廷四处调援兵,孙元化也归孙承宗管,孙承宗找他要兵,孙元化只得出人,想来想去,就把孔有德给派去了。
这事不久前,毛文龙的旧部刘兴治在东江作乱,攻占皮岛,孙元化就让孔有德带人渡海去平叛。结果遭遇飓风未能成功,反而损失不小,被迫又退了回来。大军还没休息几天,孙元化又让孔有德率部火速由陆路赴辽,孔有德心说:好你个老孙头,还真把我当打杂的使唤了?我这马不停蹄,东一趟、西一趟的,连口水没喝完,又给我找事来了?
孔有德心里不乐意,可是嘴上也不敢说什么。孔有德原本是毛文龙旧部悍将,以前打家劫舍,哪这么辛苦过。越想越憋屈,于是便趁机发难,一路上开始磨洋工,故意放缓行军速度,走到邹平后便屯兵不前,不往前走了。拖了一个多月,又开始慢慢往前走。
一路上走走停停,等到走到吴桥这个地方时,天气开始转冷,突然下大雪了。这一路上也没怎么赶路,尽休息了,军队的补给消耗得差不多了,如今下了大雪,后勤补给一时跟不上了,军士缺粮,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哗变。这段故事,史称“吴桥兵变”。
孔有德原来就是挖矿的出身,没什么远大的理想,也不打算替明朝卖命,想来想去,反了得了!既然反了,也就不管那么多了,没吃的不怕,抢!于是这一路上,走到哪儿就抢到哪儿,老百姓苦不堪言。
且说登莱巡抚孙元化,这个人原本是制造大炮的,精通物理和化学,年轻时还去过葡萄牙火炮学习班,在当时算是科学家。虽说他致力于科学研究,但是也打过仗,曾经在袁崇焕手下当过差,见过些世面。听说孔有德反了,心里一阵着急,赶紧派出使者,痛阵利害,让孔有德赶紧归队投降,否则定是死路一条。
孔有德是个老兵油子了,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一方面借意投降,一方面暗地里组织人马准备攻城。趁着孙元化出城迎接之时,两伙人就打了起来。单就战斗力而言,其实双方都不怎么着,与关宁铁骑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不过,孔有德手下的这伙人以前在皮岛时不时地还偷个鸡,摸个狗,打打闷棍,拔拔岗哨,别管怎么着,喊起来声大,登州城里的那些部队真就不是他们对手。要不是撤得快,差一点就被孔有德给全歼了,仗着登州城上的大炮,据城坚守,总算是城池未破,把孔有德挡在了城外。
可是您别忘了,这登州城里还有一个人呢,正是耿仲明!这个人前文书咱们说过,不仅是孔有德的老乡,还是铁杆、战友、兄弟,都不用孔有德说话,耿仲明当夜就把城门给打开了,孔有德带着人大摇大摆地进了城,登州城就这样沦陷了。
孔有德占了登州城后,自称都元帅,封耿忠明为总兵,二人自立山头,过起了逍遥日子。
这边一造反,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皮岛上。皮岛上的部队大多是毛文龙的旧部,听到信儿后,一个个都坐不住了。再加上孔有德散布消息,皮岛兄弟前来投奔,有酒有肉,有官有银,如此一来,前来投诚者数不胜数。
吴大海素日就与孔有德关系不错,想了又想,最后决定逃离皮岛,去登州投奔孔有德。近些日子,水路查得紧,坐船没办法过去,这才走陆路到了这里。
书接前文,吴大海给马伯通倒了一杯酒,这才开口说道:“老神仙,我想请您帮我测一下,我此次前往到底是吉是凶,该不该去呢?”
马伯通也没想到吴大海竟然是从皮岛过来的,这几年来,皮岛形势越发严重峻,大金国几次想要围剿,都是因为种种困难最终放弃。孔有德造反的事情还是去年底,据说现在折腾得挺欢,还要围莱州,大有攻城拔寨、摧枯拉朽之势。真要是能把孔有德召降,对大金国来说无异是天大的一件好事。
马伯通虽说这么想,可是他也不傻,知道现在时机并不成熟,孔有德如今正得势,谁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么能降金呢?虽说对于带兵打仗这种事,马伯通并不太了解,但是老爷子闯荡江湖大半辈子了,什么事没遇到过。 别看如今的孔有德表面光鲜,但实际上是危机四伏,不只明朝不会放过他,就连皮岛也不会放过他,而大金国更不是他的朋友。
一旦有一天,形势发生了变化,只有降金才是其唯一的出路。如果他降明,不用想都知道,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想到这儿,马伯通笑了笑:“吴大海,我看你的确心诚,我也就破例替你占卜一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