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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神树的树身分作三层,每层分别延伸了三根树枝。九根树枝朝不同的方向完成了弓形,树枝上挂满了累累硕果,树枝前端分别站立的九只金乌神鸟栩栩如生,有展翅欲飞的迹象。
青铜神树的顶端,一颗硕大的红色宝石在夜色里熠熠生辉。
抬着青铜神树的舞偶沿着土路挖出的阶梯朝土台拾级而上,带着金色面具,手持金手杖的人跟随在神树之后。
静默和无声孕育的是一种虔诚。夜幕笼罩的原野,只有沉郁的鼓点叩击着天地之气,灵动的气息在鼓点声中传递汇聚,一股股和谐的气场围聚在了三座土堆的周围,空气清澈明晰得像透明的湖水。
青铜神树在鼓点声中被抬上了土台,顶部的红色宝石越加熠熠生辉,似在青紫色的夜空里燃起了三盏绚丽的天灯。
流星划过的天际越加空旷寂寥。
带着青铜面具的舞偶们环围着土台继续跳着原始的舞蹈,一股股亢奋激越的气流在逐渐滋生。
这时,北边土台上,带着金色面具的人将手中的金手杖插入地里,用唱诗般的声音说道:“是神给了我们天地万物,给了我们生息繁衍,是神给了我们水汽充沛生机盎然的世界。我们是神的子民,我们将用心谛听这个世界,用意念感召神的指引。我们的每一次心跳,每一次呼吸,都是这个世界的声音,这是神给我们的启示我们要诚心祷告,感应天地,我们蒙昧的心灵需要神更多启示”
那人的声音平和柔缓,如同丝绸般在夜色里铺成开来,席地而坐的人们一起发出了欢愉的响应之声。
突然,青铜神树顶端上的红宝石发出灿然夺目的光芒,三束极亮的光线从青铜神树的顶端迸射出来,斜刺刺地射向被三个土台拱卫着的那棵通天巨树的顶部,三束激光在巨树顶部的一个奇点上交接在一起,一道更加刺目的光线乍然而生,直直地朝着苍穹激射而去
席地而坐的人们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之声。他们陡然间从地上站立起来,一起虔诚无比地仰望着浩瀚无垠的夜空,每个人都泪流满面激动不已。
土台上的鼓点声重新激越地响了起来。
奇迹在所有人的祈盼里终于出现了,一道橙红色光柱从浩瀚无垠的苍穹垂落而下,直端端地投射在那棵华盖如云的巨型神木上。神木瞬间被笼罩在一片神秘的橙红色的光影里,苍绿的枝叶在这样的光影里泛发起了勃勃的璀璨光芒。
泪流满面的人们再一次屏住气息,心跳声和鼓点声在神秘的气场里交融汇集,所有的人都在热切地盼望着一场更大的奇迹的降临。
随着橙红色光柱垂落下来的是一个巨大的圆盘状的发光体,发光体无声无息地从天穹处旋转着徐徐降落。橙红色的神秘光柱也随着发光体的降落被越压越低,越压越绚丽。
当巨大的圆盘状发光体停留在神树的顶部之时,它停止了旋转,九道白色的光柱从它底部的九个圆孔中投射到地面上,将神树包围了起来。笼罩在橙红色光柱里的神树变得越加苍劲绚丽,焕发着蓬勃的生机。
奇迹还在涌现,巨树的浓荫里,如同从枝叶间结出了九个粉色的累累硕果,这九个硕果是九个粉红色的光团,光团朦胧鲜艳,如同婴儿粉色的肌肤。透过光团的层层粉幕,有少女赤裸着的完美的身影从光团里影射出来,美轮美奂,极其完美。
这时,有九个舞偶摘下了青铜面具,黝黑深邃的脸庞从面具的背后闪现出来,是九个年轻的后生。
九个年轻的后生只在腰际间围着柔软的树皮,刚劲健美的四肢和身上结实健壮的肌肉展现出力与美的完美结合。
他们分别走到白色的光柱之下,仰起头,无比幸福地闭着双目,朝着神树上的粉色硕果展开了双臂
在这样的气场里,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安静。粉色的硕果开始缓缓朝着后生们展开的双臂降落,被笼罩在光团里的少女们纷纷直立起身体,完美的曲线在朦胧的光影里展露无遗。
所有的人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流动的气场里充盈着的是肃穆和安静。大家都闭上眼睛,用心灵体验着幸福的降临。每个人的脸上,都垂挂着热乎乎的泪水,晶莹剔透,如同早间悬挂在草叶尖的露珠般透明
粉色的光团继续垂落,而树冠上的巨型发光体发射出的光线却开始变得越来越暗。终于,发光体里发出的光线彻底熄灭,所有的一切都寂静无声,神树的周围,宛若天籁般安静。
当所有的人都被一种感应召唤着重新张开眼睛之时,只看见一个环形的光圈闪烁着划过天际,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浩瀚无垠的苍穹里
第七十九章 你还在原来的世界之外
“庹铮,该醒了。”庹铮的耳畔传来万展飞的声音。
睁开眼睛,万展飞和白瑞峰都看着他。而庹铮的脸上仍旧流露出惊喜莫名的表情,喃喃地说道:“我看见了,我真的看见了。”
万展飞平静地说:“你看见什么了?”
“一场盛大的祭祀,三星拱月的土台,肃穆虔诚的人群,青铜面具的舞偶,红宝石,通天神树,发光的飞行器”
万展飞却突然问道:“那么,当你看见这些的时候,你在什么位置?”
庹铮一愣,说:“对啊!我当时在什么位置?怎么当时没有我的位置?我怎么没有看见我自己?”
白瑞峰看着他,默不作声。
万展飞说:“所以,虽然你已经看见了那场神秘庄严的祭祀和那个神秘的世界,而你依旧站在那个世界之外,那个世界没有你的位置。你还只是一个清醒的旁观者。”
庹铮领会不了万展飞话里的含义,说:“万祖祖,我怎么有点不明白你说的话?难道我刚才真的是处在一种幻觉里面,或者我是做了一场弥天大梦?”
万展飞轻轻地摇头,说:“不是幻觉,也不是梦。事实上那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只是我和你的老丈人都没有机会看见那个世界,而你却轻易地进入到了那个世界里去。你要好好珍惜啊!庹铮。”
庹铮一愣,说:“珍惜什么?”
万展飞说:“珍惜你自己,还有小杨子,以及你和小杨子的孩子。我们一直在努力,但是我们现在的处境很被动。”
庹铮被万展飞莫名其妙的话搞得有点糊涂了,看着万展飞,一头的雾水。
庹观僵直的身体依旧静静地躺在万展飞的面前。万展飞已经不再伤感,他朝庹铮说:“一会儿,你把庹观背到一个冰窖里去吧。”
“哪儿有冰窖?”庹铮问。
“一会儿你老丈人会领你去的,你只管背着庹观就成。”万展飞说。
“好了,你先出去一下,我和你老丈人还有话要说。”万展飞又说。
仍旧有些懵懂的庹铮钻出了石室。
“老神仙,刚才你真的不该让庹铮有那种尝试,我怕这孩子会迷在里面出不来。”白瑞峰说。
“必要的尝试还是要有的。庹铮这孩子心性很好,这点我很欣慰。只要有足够的气场,这孩子就能够轻易地和那个世界发生感应。这已经很难得了。哎!只是目前外面的世界实在是太乱太糟,人心向恶,气场太坏,连梦都做不到一个好的,也真是难为了这孩子。”万展飞说。
白瑞峰又说:“你真的要把庹观存放入那个冰窖里?”
万展飞叹了一口气说道:“为今之计,只有那个冰窖才是庹观的栖身之地。虽然寒冷,但至少还有一点希望。这孩子,我是真的舍不得他啊!好了,你也出去吧,我还要给猴儿增添一点信心,不然把他一个人放在那个冷冰冰的世界里,他会害怕的。”
白瑞峰也钻出了石室。
庹铮坐在一块鹅卵石上,眼神发粘地看着地厅里的那泓水池,脸上依旧浮现出一丝新奇痴迷的表情。他竭力在脑子里搜寻着刚才看见的那个奇异场面,他想把这段场面像电影胶片一样固定下来,然后在脑海中反复回放。
白瑞峰走到他身边他也浑然不知。
“别瞎琢磨了,琢磨不透的事情容易把脑子迷住的。”白瑞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庹铮仰起头,说:“爸,那场面真的太真实了!你和万祖祖真的就什么也没有看见?”
白瑞峰笑道:“我和你万祖祖能看见什么?每个人做的梦会是一样的吗?傻孩子。”
庹铮说:“可是,刚才万祖祖说的话好奇怪。难道他早就知道什么?”
白瑞峰笑道:“你万祖祖现在老了,思维有点不清晰了。庹观的事情又伤了他的心,脑子有点犯浑,说话颠三倒四的。他的话连我理解起来都有点困难,何况还是你?好了,别瞎琢磨了,准备一下,我们一会儿就接白晓杨去。”
一提到接白晓杨,庹铮又回到现实的面前,有些懦弱地说:“爸,你说小白会原谅我吗?”
白瑞峰看着他,停顿了一下,说:“这个我也说不大清楚。毕竟你是真的伤了她的心。不过两口子,哪儿有不吵架的道理?牙齿和舌头那么亲,有时候还要咬在一块儿呢。没事,到时候你好好跟白晓杨说,她不会怎么样的。白晓杨有时犟是犟了点,但起码的道理她还是懂的。这点信心你总该有的吧?”
庹铮点头,说:“爸,你真的是好人。其实我当时也是脑子一时发昏。”
“你脑子是在发昏,当时,你就是看在白晓杨肚子里的孩子的面子上,也不该这么去伤害她。”
庹铮的脸上全是惭愧的表情,说:“可是,哪个男人听了那种流言蜚语,也会”
“也会怎么?”白瑞峰打断庹铮的话说,“所以,你就去找白晓杨胡闹?你真是不动脑筋!现在外边栽赃污蔑、朝人身上泼脏水的事情还少?何况还是模样出众性情温和的白晓杨?我都不知道你念的书是不是念到狗肚子里去了?越是世态炎凉,人情冷漠,亲人之间就越是要抱在一块儿相互取暖。你倒好,反倒听起别人的挑拨了。你知不知道,当初你和白晓杨结婚,有多少人羡慕你?有多少人羡慕你就会有多少人嫉妒你,但丁不是说过——骄傲、嫉妒和贪婪是三个火星,它会使人心爆炸!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亏你还是我白瑞峰的女婿。我真的有点后悔当初把白晓杨嫁给你了。”
“爸,我知道错了!”庹铮愧悔难当地说。
“一会儿见了白晓杨,你不要说话,我会先和她沟通的,你也不能在她面前表现得太软弱了。”
庹铮仰头看着白瑞峰,眼睛里流露出的眼神是既佩服又感激。
第八十章 寒气逼人
雪花在临近黄昏的时候飘落得大了起来,凛冽的寒风从四面围剿过来,破败的憬悟寺里似乎成了一座完全不能遮挡风霜的空旷之地。
大殿的门板早已不见了踪影,肆虐的寒风裹挟着雪花从空旷的坝子里无所顾忌地冲进大殿,将大殿里燃起的那堆旺火扑得东倒西歪。
村子里的人此时都紧紧地围在火堆旁团着身子取暖,火堆里散发着红薯被烤熟的香甜味。
这诱人的香味并没有吊起大人们的胃口,每个人的心里此时都空荡荡冷飕飕的。
张幺爷和张子恒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大殿里的人现在不光担心独自一人出走的白晓杨,他们更担心出去寻找白晓杨的张幺爷和张子恒。
破庙外边,不时传来野狗古怪诡异的叫声。这声音在寒冷的风雪中嘶吼,高一声浅一声,像是迷失的灵魂在呻吟哭泣,听了让人毛骨悚然。
黑子蜷缩在大殿的门槛下,支棱着耳朵听着外边的动静,只要外边一响起野狗的叫声,它就会将埋在腿间的脑袋抬起来,睁着一双乌漆漆的眼睛警觉地注视着外边空旷的坝子。
大殿里的气氛随着天色的转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压抑,就连春前他们一帮小孩子,这时也各自偎依在各自的大人怀里,稚气未脱的脸上笼罩着忧愁。
失去了主心骨的心是散乱慌张的,所有的人都被越来越浓的恐惧感包围着。
幺婆婆这时朝张子乔说:“子乔,要不你带几个人到外边去看看幺爷他们?”
张子乔将双手拢进袖筒里,朝黑糊糊的大殿外望了望,头摇得就像拨浪鼓似的。
五婶说:“还是都不要出去了,外边已经黑灯瞎火的,万一再出点啥事情,就更麻烦了。”
幺婆婆也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只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五婶又说:“今晚上大家就围在火堆边烤火,都警醒点,就是要睡也换着班地睡。这个庙子连块门板也没有,穿墙漏壁,没关没拦的,半夜里万一会进来啥野物也说不清楚。”
五婶的话又把大伙儿的心说得悬了起来。
幺婆婆感觉到了大家心里生出的害怕,连忙朝心直口快的五婶说:“五婶,你就不要东说西说的了。这庙子虽说没有关拦,总还有菩萨在暗中保佑我们的。大家都不要怕。”
幺婆婆的话音刚落,蜷缩在门槛下的黑子突然站起来,异常警觉地朝着已经被冰冷的黑夜完全浸透的外边汪汪地吠叫了两声。
大家对黑子的叫声既熟悉又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