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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铮——”,琴声又一次骤然响起,声波划破了夜幕缓缓地向四周扩散开来。
周伟的身体突然一颤,他隐隐看到二楼的走廊上有东西在快速地晃动着,很象是一个瘦瘦的人影,只在眨眼间的工夫那个黑影就不见了,而后小楼又再一次恢复了平静,屏声静气地等了很久之后,两人的耳边再也没有听到那阵怪异的琴声。
“周老师,我们快走吧,我,我,我真的好怕”,陈丹青用力地挣脱了周伟的手,刚刚周伟紧张之下用力过猛,捂得她差点透不过气来。
“行,先回去,明天再来”,周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什么?明天?”,陈丹青差点晕倒在地。
第九章诡异校园
如若不是因为陈丹青在场,周伟今晚是一定会前往那座神秘小楼一探究竟的,那三声意外响起的神秘琴声,还有游动在二楼走廊上的那个若有若无的莫名黑影,以及令艺校师生谈之色变的鬼神传说,无一不在吸引着周伟本已十分强烈的好奇心。
周伟出身于海州山区农村,相对闭塞的生长环境使得他从小就对周围的新鲜事物比常人更具求知欲望,和众多农家子弟一样,从小他也是伴随着各种稀奇古怪的鬼故事长大的,周伟很清楚地记得他看过的第一本恐怖片叫《画皮》,第一次所谓的“见鬼”是在夏天的夜晚看到了满山游荡的“鬼火”,不过真要让他相信这世间有鬼的话,那还不如直接打死他算了。
“走吧”,周伟有些怜惜地看了一眼浑身颤栗的陈丹青,她的双手无力地环抱在胸前,牙齿也一直在咯咯作响,这张脸已经被吓得有些变形了。
“嗯”,陈丹青如遇大赦一般拔脚就往回走,走了几步之后又快速地转过了身。
周伟默默地注视着琴房,虽然脚步在移动,不过心里竟然有些依依不舍,他还在为不能进入小楼“找鬼”而感到有些遗憾。
“陈老师,走吧”,心中轻叹一声之后,周伟拧亮了手电朝着陈丹青挥了挥手。
陈丹青也在回头看,但周伟发现她只有一半的注意力在他身上,另一半竟然放在那座将她吓得半死的小楼上,而且从她的神情上来看,对于这座神秘而可怕的荒废小楼,她也和周伟一样,竟然也有些恋恋不舍。
当一高一矮两个影子进入路灯的怀抱中时,周伟近距离地偷看了一眼身旁的陈丹青,她依旧低着头,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略有些粗重的呼吸时时地钻入周伟的耳中,她走得小心翼翼,时常转头偷偷地看周伟一眼。
“谁?”,周伟突然间大喊一声,他隐隐看到前方有人影在走动。
两个校卫从夜色中钻了出来,看见周伟的时候都楞了一下,当目光触及旁边的陈丹青时,两个值班校卫竟然不约而同地发出了长长的一声“咦——”。
“周科长,你们”。
“哦,是这样的,我们”,周伟有些着急了,想了半天也找不出合理的解释来。
夜深人静的时候,一男一女“亲密”地走在一起,这种场景别说是两个校卫了,就是周伟看见了也会想歪的,更糟糕的是旁边的这个女人是有夫之妇,还是院长的老婆,这种情况你该怎么解释呢?反正此时的周伟是有口难辩了。
“没什么,我睡不着,就到外面走走,正好遇到了周科长”,陈丹青说得很平静。
“哦,是这样啊,那我们走了”,两个校卫互相看了一眼之后很快就走开了。
“我的天”,周伟重重地拍了一下额头,心中顿时叫苦不迭。
他根本想不到陈丹青竟然是这样解释的,这种苍白无力的借口别说是两个年长一些的校卫了,就是周伟听了也不信哪,这不是摆明了让别人往“那方面”想嘛,周伟感觉有些懊恼。
“周老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没事的,他们不会乱说的,因为即使说了也没人会相信的”,陈丹青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神情显得有些伤感。
“为什么?”,周伟疑惑地问道。
“很简单,因为这样的流言太多了”,陈丹青抬头看了一眼周伟,脸上露出了苦涩而又无奈的笑容。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校园里,周伟一直在费力地思索着那座神秘的小楼发出的神秘的琴声,也在回味着陈丹青刚刚那一番意味深长的话,绕过了琴湖之后,两人一同回到了单身宿舍。
“周老师,能,能到我那儿去坐坐吗?”,站在四楼的楼梯口,陈丹青犹豫不决地看了一眼周伟。
“这个,这个嘛,我看还是”,周伟准备拒绝她的邀请,不过当目光触及陈丹青充满惊恐的眼神时,他又感觉有些于心不忍。
“那就算了,对不起周老师,今晚这事都怪我,希望不会因此而给你带来伤害”,陈丹青轻叹一声后步履艰难地往房间走去。
“伤害?什么意思?”,周伟立即叫住了她。
“不会的,不会的,你是男人,它不会害你的,阮音起,香魂逝,香魂,香魂”,陈丹青缓缓转过身,眼中充满了惊恐与迷离。
“阮音?你是说刚刚我们听到的是‘索命阮音’?”,周伟眉头一皱,心里也开始有些紧张起来了,陈丹青此时的表情和正在住院的李若兰完全相同,而且两人都把惊吓的矛头指向了索命阮音。
“都怪我,都怪我,我不该找你的,周老师,对不起”,陈丹青的话象是在自言自语,说完自顾自地走进了房间,只留下周伟一个人傻呆呆地站在走廊里发楞。
“唉”,躺在床上周伟长长地叹了口气。
琴房二楼那个似是而非的黑影频频地闪现在周伟的脑中,还有那三声骤然响起的神秘之音,此刻还在周伟的耳旁激荡徘徊着,除了疑惑之外,又略带着丝丝的惊悚。
“错觉,一定是错觉”,周伟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很快眉头又深锁了起来。
他还是说服不了自己,如果说那个影子是因为天黑而产生了视觉错误的话,那么那三声琴音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也是听觉错误吗?周伟一时间找不出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
“叮呤呤呤”。
周伟刚刚睡下,放在枕边的手机突然间响了起来,吓得周伟一个激灵猛地坐了起来,身下的床板也在激烈地晃动着,发出了单调的“吱吱嗄嘎”的响声。
“叮呤呤呤”,一声声清脆的铃声在卧室的四堵墙壁之间久久地回荡徘徊着。
“妈的,谁这么缺德啊,这大半夜的,吓死人不偿命啊”。
周伟愤愤地诅咒着这个打电话的人,这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着实地把他吓了一大跳,为了应付校园突发事件,保卫人员的手机一般是不关机的,这也是保卫条例规定的。
犹豫之下慢慢地翻开机盖,绿黝黝的莹光映照在周伟略有些变形的脸上,一个非常陌生的手机号码,周伟并不认识,所以他不想接,不过拗不过对方的恒心与毅力,最终他还是摁下了绿键,他现在只想把这个打电话的人狠狠地骂一顿。
“呼”,耳中传来了阵阵清晰的喘息声。
周伟总感觉有人躲在手机里正对着他的耳朵吹气,心开始慢慢地提了起来,余光也情不自禁地往四周瞟了一眼,还好室内并没有除他之外的不明生物出现。
“喂”,电话那头在经过不长时间的沉默之后,终于响起了一声低沉而沙哑的女声,声音很轻,声调被刻意地拉得很长,还略带着微微的颤音。
“谁啊?”,周伟又被吓了一跳,这一次床架晃动得更剧烈了,他的视线也情不自禁地在屋内快速扫视了一遍,背后泛起了丝丝的凉意。
午夜铃声就已经够令人恐怖的了,而这种低沉绵长的腔调总能给人以无限遐想的空间,特别是在这又黑又静的午夜时分,绝对会让人不自觉地产生无端的联想,而且你肯定不会往人类的身上去想。
眼前的情景和《午夜凶铃》如出一辙,周伟直感觉一股阴风从脚底升起,瞬间直冲脑门。
“对不起周老师,是我,陈丹青,打扰你休息了,对不起”,电话里响起了陈丹青的声音。
“哦,是你呀,唉呀,你刚刚”,周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脑中那根紧崩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对不起,我,我”,陈丹青说得很犹豫,听得出来在决定打这个电话的时候她的心里一定非常矛盾。
“又害怕了?没事的放心吧,睡一觉就好了,不要想太多,哎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的?”,周伟安慰了几句之后突然发现不对,自己只来了两天时间,根本没有将手机号码告诉过陈丹青。
陈丹青:“是,是老郑告诉我的”
周伟顿时一楞:“老郑?哪个老郑?难道是郑院长?”。
陈丹青:“是的”。
“哦,明白了,不过我希望今晚的事不要让他知道,行吗?”,周伟想起了在老琴房外的那一幕尴尬,还有那种软绵绵的感觉让他想起来就有些害臊。
“我知道,没事的,你不用担心,而且他也不是那样的人”,陈丹青若有所失地说道。
“这么晚了有事吗?没事早点休息吧,你太紧张了”,周伟长长地打了个哈欠,睡意又袭上了心头。
“周老师,可能,我是说可能,我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所以我希望你能解开索命阮音之谜,因为我希望我是索命阮音的最后一个受害者”。
陈丹青的话中带着无尽的凄凉和伤感,周伟甚至可以听到她在小声地啜泣。
“陈老师,你说什么呢?你怎么能往那方面想呢?听我说”,周伟开始有些紧张起来了。
“不,你听我说,周老师,学校里真的发生过很多起离奇的事情,有很多学生都不明不白地死了,而且,而且她们都是在听到索命阮音之后才自杀的,现在大家都很害怕,害怕听到它,害怕成为下一个受害者,可是今晚我竟然也周老师,我是个不祥的女人,如果因此而死的话,我会视为一种解脱,只是,只是我真的不希望看到有人再死了,我说的你能明白吗?”,陈丹青长长地抽泣了一声,然后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周伟的心里也是酸酸的,陈丹青的话有如一记重锤敲打在他的心头,从刚刚陈丹青所说的那番话来看,她似乎在交待遗言,人之将死,其言亦善,周伟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对自己说这些,而不是把这番话说给她的丈夫郑天霖,但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周伟心中产生了激烈的共鸣。
“陈老师,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如果说这世上真的有索命阮音的话,那么今晚我也听到了,难道说我也会死吗?呵呵,你不要吓我哦,我绝对不相信这个世上会有什么能杀人的琴声,更不相信这世上会有鬼,所以我希望你也不要信,听我说,好好睡一觉,一觉醒来什么事都没了,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周伟在拼命地安慰陈丹青的情绪。
“但愿吧,只是但愿”,陈丹青苦苦地笑出了声。
合上机盖周伟再也睡不着了,躺在床上不停地辗转反侧,陈丹青的话一遍又一遍地在耳边回响着,索命阮音这四字久久地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陈丹青会是下一个受害者吗?
周伟还是不相信,但她今晚的话中却隐含着深意,那番遗言式的真情述说总让周伟觉得此中愈发显得迷雾重重,遗憾的是尽管他在电话中一再追问,可是陈丹青却总是答非所问,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雷同的话,“索命阮音”、“死”出现的频率最高。
“看来这里面大有文章啊”,周伟紧锁眉头,连拳头都握了起来。
等周伟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过中天了,校园里传出了阵阵并不嘈杂的喧闹声,在小吃部里胡乱地用了点饭之后,周伟又一次站在了那座神秘的小楼前。
这一次他总算看清了小楼的全貌,这是一座非常陈旧的砖木结构的二层建筑,占地约四五百平米,除了青砖与黑瓦之外,其余的都是用木料构建而成的,小楼孤零零地矗立在情定山下,隔着一道围墙与山谷遥相呼应,陪伴它的是一株四五人合抱的老樟树,粗大的枝丫一直延伸到了屋顶,咋一看很象要把小楼压垮一样。
拨动着齐腰深的荒草,周伟费力地往小楼走去,在草丛中他看到了一块已经腐烂的黑板,上面用红漆写着“危房,禁止靠近”的字样,很明显这块小黑板原来应该是挂在小楼外墙上的,可能是被时常侵扰江州的台风给刮到这里来了。
这是一座很普通的老式校舍,楼上楼下各有四间教室,楼梯从中间开立,东西两侧是办公室,布局和周伟小时候就读的完小完全一样,但就是眼前这栋如此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