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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过来,你们都不是好人,不要管我”,李若兰扭头对着正欲接近的警察,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
她的双手撑在地上,身体还在继续朝外缓慢地挪动着,形势顿时变得万分危急,虽然楼下铺设了救生气垫,不过万一李若兰失足摔到树上的话,所有的人都只能眼睁睁地目睹一场人间惨剧的上演。
“李若兰”,周伟放开嗓门愤怒地喊了一声,他这突然间的发作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一时间现场的所有人包括楼顶上的李若兰都把视线集中在了周伟身上。
“李若兰,你听我把话说完,你再跳楼也不迟,我马上就上来,你等我”,周伟说完径自撇下了目瞪口呆的师生们闯进了女生宿舍,楼梯上传出了急促的脚步声。
除了“李若兰”三个字之外,在场的大部份人都听不懂周伟的话,因为他说的是老家海州的方言,这种话极其难懂,骂人就跟夸你一样,刚刚李若兰所说的虽然是普通话,不过周伟还是听出了她的海州口音,因为她的话中有个“人”字,李若兰读成了“棱”,纵观整个江海省,也只有海州人才会有这种习惯性的发音,“人”“棱”不分,所以周伟初步判断李若兰和他是老乡,果然,在听到周伟的喊话之后,李若兰竟然奇迹般地停止了挪动,身体往里收缩了半尺。
在取得警察的许可,特别是李若兰的期待眼神之后,周伟很坦然地走了过去,他的呼吸显得非常紊乱,一半是累的,也有一半是吓的,这是他生平第一次面对轻生者,虽然刚刚成功说服了李若兰,也初步取得了她的信任,不过对于能否将她劝住,周伟心中没有一丝的把握。
两人间隔着两米左右开始了近距离的交流,周伟席地而坐,而李若兰则依旧保持着原姿势,只是把头稍稍转了过来,将海州山区姑娘的灵秀展示在周伟的眼前,整个过程中两人都用家乡话在交流,把旁边众人听得云里雾里。
“你是谁?”,李若兰的眼神非常复杂,不过她的情绪稍稍地有了些许的缓和,口气虽然有些急促,但不再是刚刚那副歇斯底里的样子。
周伟此时的心情异常紧张,他甚至可以听见心脏毫无规律的跳动声,再加上五月日头的暴晒,脸上的汗水在大滴大滴地往下垂落,眼睛始终都盯在李若兰身上。
“我是新来的老师,我想帮帮你,不过我现在不是以一个老师的身份在和你说话,你就把我当成一个海州老乡,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不管你有多大的委屈,只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一跳下去,你是解脱了,那你在海州家中的父母怎么办?难道你忍心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吗?难道你的家人把你养这么大又送你上大学,就是为了让你来跳楼的?”,周伟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虽然心情紧张得无以复加,不过他的话说得还是比较平静的。
一提起家中的父母,特别是听到家乡人的关心,李若兰再次掩面而泣,原本失控的情绪此时又一次缓和了下来,汗水加泪水迷糊了她的双眸,她警惕地看了周伟一眼,又慢慢地抬起衣袖准备抹眼睛,头也随之低了下来。
趁着李若兰分神的当口,周伟突然间猛地扑了过去,这个机会他已经等了好久了,所以尽管他是坐着的,但他的双手自始至终都撑在地上,随时准备奋力地拉住她。
周伟的反应实在太快了,他的速度也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周伟已经将李若兰拦腰抱了回来,并将她死死地压在了身下,任由着李若兰在苦苦地挣扎与反抗,他的脸上也被尖细的指甲给划出了两道血沟,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李若兰暂时安全了。
“你骗我,你为什么要救我?我恨你,你是坏‘棱’”。
当两个警察把李若兰强行架离了楼顶之后,楼道上一直在回响着李若兰痛苦而绝望的哭嚎。
“哗”。
险情排除之后,楼上楼下顿时响起了阵阵热烈的掌声,在场的所有师生都在拼命地为周伟鼓掌呐喊,到了这个时候所有高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除了鼓掌之外,整个危机现场又响起了一片如释重负般的长吁短叹。
“周科长,谢谢你,要不是你及时出手,后果不堪设想啊,唉,现在的学生啊,真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帅气男子走了上来,拉着周伟的手不停地道谢。
刚刚周伟在过楼顶警戒线的时候已经表明了身份,还拿出了本部的介绍信,所以除了在场的警察之外,楼顶上的几位艺校老师也都知道了周伟的身份。
“你是”,周伟有些疑惑地问道。
“哦,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学校的校医,我叫王野,先别说这么多了,赶紧跟我到医务室去清理一下伤口,免得出现感染”,王野非常仔细地察看了一下周伟脸上的两道伤痕。
李若兰刚刚下手的确很重,周伟的脸上已经有血挂了下来,要不是警察及时上前帮忙,周伟很有可能会和李若兰一起摔下楼去,对于一个一心寻死的人来说,她身上所爆发出来的力量至少是平时的两倍以上。
“你好王医生”,周伟非常友好地伸出了手。
“小周啊,你可真了不起啊,刚来就立了大功,院里一定会好好地奖励你的,这样,你先跟王医生去包扎一下伤口,一会儿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对了,你还不知道怎么走吧,就让王医生带你过来吧”,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胖子满脸笑容地朝着周伟伸出了大拇指。
中年胖子一开口,王野立即很知趣地闪到了一边,脸上的笑容也很快就消退了下去,只是不咸不淡地说道:“这位是我们的赵副院长”,王野把这个“副”字说得很重。
“赵院长好”,周伟立即伸出了两只手,有力地握住了他的右手。
“哎,别这么叫,我只是副院长,院长姓郑,他这几天正在参加省里的一个会,所以我暂时负责一下,不过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我想他应该很快就会赶到了”,赵副院长似乎对“院长”两个字非常感冒,当提到郑天霖的时候,他脸上的神情明显有了变化。
一番肉麻式的客套之后,周伟跟着赵副院长的后面走下了楼梯,在楼道上他随手捡起了一只红舞鞋,他知道这是李若兰的,准备在适当的时候亲手交还给她。
“糟糕,我的包呢?”,下楼之后周伟突然发现他的行李已经不翼而飞了。
“你是周伟老师吧,刚刚是陈老师让人把你的行李搬走了,说是搬到你的宿舍去了,在教工宿舍的401,往那边走,看到了吗?四层楼的那座就是”,一个女学生脆生生地说道。
“我的宿舍?这么快就安排好了呀?”,周伟感到有些受宠若惊了。
“哦,周科长,你还不知道吧,陈老师是我们郑院长的夫人,在你来之前郑院长就已经替你安排好了”,王野在一旁轻轻地插话了。
第三章疑云顿生
李若兰被强行抬上了停在楼下的救护车,车子一路狂鸣着警报离开了校园,警察和消防官兵正在清理现场,危机排除之后楼下的师生们也很快就各自散去,人人的脸上都挂着劫后余生般的幸运与激动。
“警察同志,我有个请求”,周伟走到了一个肩扛两杠两花的中年警察身边。
“哦?说”,警察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朝着周伟露出了赞赏的微笑。
周伟:“请你们不要拘留她,行吗?她还是个学生,如果被拘留的话会影响她以后的前途的”。
作为一名保卫人员,周伟也经常和警方打交道,他很清楚警方对这类轻生事件的处理程序,正常情况下,一旦轻生者获救之后,除了必要的身体检查和审查程序之外,轻生者将以扰乱社会秩序被处以治安拘留的处罚,一般是七天。
“这个嘛,等我们回去开会研究之后再说吧,不过你放心,我们会考虑到实际情况的,说起来今天多亏有了你啊,否则的话又会是一出人间悲剧啊,唉”,警察叹了口气显得有些为难,不过他重重地拍了拍周伟的肩膀,脸上一直挂着赞许的笑容。
医务室就设在学院办公楼的一楼,这是一幢四层高的旧楼房,是距离学校正门最近的建筑,外观有些陈旧,外墙上有几处磁砖都已成片脱落,茂盛的爬山虎占据了除窗户之外的所有墙面空间,楼内的采光条件不是很好,看起来有些阴森森的,内墙面上的涂料和青漆也已经斑驳脱落,地上到处都是一滩滩尚未干涸的水渍,走在过道里回声非常响亮。
王野手持镊子,钳着医用棉球非常仔细地替周伟擦拭伤口,冰凉的酒精贴在脸上引得周伟一阵抽搐,消毒完毕后王野又准备给他注射破伤风针,不过却被周伟客气地拒绝了。
“你不会是怕打针吧?”,王野调侃地笑了笑。
周伟一楞:“你怎么知道的?”。
王野疑惑地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一米七五的精壮汉子,眼神显得非常惊讶:“不会吧?”。
周伟羞涩地笑了起来:“从小就怕,每次体检我都是最后一个抽血的”。
“哈哈”,王野笑得前俯后仰,笑得周伟的耳根子都红了起来。
“那就算了,我给你配点消炎药,再给你拿瓶碘酒,你自己回去清理吧,如果感觉不好的话一定要过来看,知道吗?伤口感染可不是小事啊”,王野抿着嘴巴还是有些忍俊不禁。
周伟吁了口气,如释重负般地点了点头。
“哦对了,王医生,刚刚那个女孩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我听说学校里经常”。
周伟的话还没说完,王野的脸色突然大变,他走到门口伸头往外看了看,然后很小心地关上了房门。
“周科长,你刚刚来,对这里的情况还不了解,这些事上面一直要求保密的,记住,在外人面前千万不要乱说话,而且最好也不要多打听,否则领导知道了会不高兴的”,王野神秘地提醒道。
周伟:“这样啊,我明白了,谢谢你王医生,我现在没事了,你领我去赵院长那儿行吗?”。
王野点了点头,然后慢腾腾地脱下白大褂挂在墙上。
“不过周科长,今天这事应该没关系,人都已经救下来了,上面肯定会非常高兴的,那个女孩是舞蹈系三年级的学生,好象今天她们在排练的时候她忘了穿舞鞋,被老师批评了几句,结果就闹成这样了,你说现在的学生怎么会这么脆弱呢?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的,这点小小的挫折都承受不了,毕业以后还怎么走上社会啊,唉”,王野摇头晃脑显得极度无奈。
“舞鞋?”,周伟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只精致的大红舞鞋,这是他在女生宿舍的楼道上捡的,“就因为一双舞鞋?我想她还不至于会跳楼吧,王医生你认为呢?”。
王野无奈地摇了摇头,非常痛心地说道:“关键的问题并不在一双鞋上,而是学生的心理素质太差了,你也知道,现在的这些学生都是独生子女,在家养尊处优惯了,从小被当做大爷一样地伺候着,受不了一丁点儿的委屈和挫折,老师们也一直都反映现在的学生越来越难教了,说话大声点她们都受不了,你看看今天这事就是最好的例子,不过今天幸亏你及时出手,否则的话事情可就要闹大了,省里的心理干预小组刚刚离开,就马上出了这种事情,也真够领导们头痛的了”。
“心理干预小组?”,周伟疑惑地问道,这个名称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是啊,周科长既然是自己人,我也不妨直说了,咱们这儿的确出了不少事,每次学生发生意外之后,省市教委都会联合七院的心理专家到学校里来,及时地为学生们进行心理疏导,避免造成更大的心理恐慌,不过好象效果非常有限,心理问题不是靠一两次突击就能解决的,这是一个与生长生活环境密切相关的问题,是一项长久而复杂的工程,不过好象上面不这么看,总想着遮掩一番,所以作为医务人员,我虽然着急,但也没办法”,王野非常无奈地说道。
周伟点了点头:“明白了,看来根子还在上面啊”。
“不,根子应该在社会,特别是家庭”,王野立即纠正了周伟的看法。
“嗯没错,是这么个事儿”,周伟赞同地点头称是,“哎对了王医生,怎么医务室就你一个人啊?”。
“两个,还有一个姓丁的女医生在休产假呢,差不多也该回来了,前两天刚刚走了一个临时医生,所以这段时间只有我先顶一顶了”,王野指了指墙上的另一件小号的白大褂,然后又笑着说道:“咱们这儿阴阳严重失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