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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还有一个姓丁的女医生在休产假呢,差不多也该回来了,前两天刚刚走了一个临时医生,所以这段时间只有我先顶一顶了”,王野指了指墙上的另一件小号的白大褂,然后又笑着说道:“咱们这儿阴阳严重失调,如果就我一个大老爷们的话,那么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我一定是学校里最悠闲的人”。
“哈哈哈”,周伟开心地笑了起来。
副院长办公室就在四楼,王野将周伟引到楼梯口的时候就止住了脚步,只是用手指了指之后就果断地走下了楼梯,副院长叫赵敬东,和周伟一样都是从师大本部调过来的,只不过周伟在本部保卫处的时候并不认识他而已,甚至连名字都没听过。
“小周啊,来来来,快坐下”,赵敬东很热情地招呼着,表扬的话一句接着一句,这个架式让周伟感到很是受庞若惊。
领导和下属之间的谈话基本都一个套路,一个夸奖一个谦虚,这种套路让周伟在很多时候都感觉非常虚伪。
“小周啊,咱们都是从本部调过来的,就和娘家人一样,以后有什么困难你就直接找我好了,你的事我都已经和院办以及人事科打过招呼了,等院长回来我们就开会研究表彰的问题,呵呵,小伙子真是不错,刚刚我也和你们的黄处长通过电话了,他很看好你哟”,赵敬东笑得合不拢嘴。
一提起“黄鼠狼”,周伟总感觉胸口堵得慌,调到艺校虽然暂时性地躲开了他的视线,不过要想脱离他的“关心”还是非常困难的,官大一级压死人嘛。
从副院长办公室出来,周伟跑到了院办和人事科办了报到手续,然后直接去了属于自己的办公室,设在主教学楼一楼的保卫科,隔壁就是学生科,这种科室的搭配周伟还是第一次听说,直到几天后才明白院方的用意所在。
走在花团锦簇草木成荫的校园里,周伟心里总有一股子强烈的不安,身边不时地走过三三两两的艺校女生,从她们略显有些抑郁的神色中,周伟总有一种阴沉沉的感觉,仿佛艺校的上空笼罩着一层神秘而不祥的黑雾。
艺校保卫科一共四个人,科长、副科长还有一男一女两名保卫干事,加上外聘的六名校卫,就组成了艺术分院的保卫力量,由于学校规模并不大,加上师生的素质相对较高,所以这样的力量也确实足够了。
还没进门周伟就听到了办公室里有一男一女在小声地议论着。
女:“哎,我说老段病的还真是时候啊,每次学生一出事他准病了,你说这是不是太巧了呀?”。
男:“都说人有第六感官,我觉得老段在这方面的本事一定特别强,没准儿他还真有未卜先知的本领呢”。
周伟的出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一阵客气地寒喧之后,三人开始各忙各的,与其说忙,还不如说是偷懒,那个叫马鸣的男干事忙着聊QQ,十指如飞地在键盘上跳动着,嘴巴里还悠闲地嚼着口香糖,女干事梁紫则用一把精致的修甲刀不停地挫着本已十分尖细的指甲,对于周伟的询问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似乎并不把这个年青的副科长放在眼里。
“欺生”,这是周伟的第一感觉。
不过没过几天周伟就明白了事情的端倪,艺校的保卫科副科长换得和走马灯一样频繁,所以在两人的眼里,周伟也属于“兔子尾巴”类型的,再加上本部和分部之间激烈的矛盾冲突,让周伟初到岗位时感觉有些不适应,不过“既来之则安之”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午饭后周伟草草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宿舍,然后乘公交车赶到了市第一人民医院,一番打听之后找到了病床上的李若兰,李若兰刚刚从镇静剂的昏睡中醒来,身体看起来非常虚弱,眼神也有些空洞,床边围着四个泪痕未尽的女生,都是同寝室的,对于同学的关心李若兰一声不吭,傻呆呆地靠在床头,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挂。
周伟放下水果坐在了床边,眼前的李若兰让他感觉很是难过,平心而论,李若兰长得非常漂亮,近一米七的身高,瓜子脸,身材苗条匀称,眉宇间处处透出一个“秀”字,比电视里那些妖里妖气的明星们要强上百倍,特别是那根又粗又黑的大辫子,这在时下的女生里已经很难得一见了,周伟毕竟是年青人,所以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个漂亮的“邻家小妹”。
“你来干什么?你走,我不想看到你,你骗我,你是坏‘棱’”,李若兰大声地喊了起来,还抓起枕头砸向了周伟。
“你们先到外面去一下,我想和她单独谈谈”,周伟提着枕头对那四个女生说道。
在来医院之前周伟从学生科的电脑里调出了李若兰的档案,两人的老家距离竟然不到五公里,那个村子里有周伟的亲戚,小时候经常去玩,工作之后每年正月他都会去拜年,不过周伟怎么也想不起来村子里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认识周吉吗?”,周伟笑着问道,边说边拍了拍枕头又递还给了她。
“哼,不告诉你”,李若兰用力拽过枕头把脸转了过去,一副怒气未消的样子。
周伟咬住了嘴唇,极力地控制自己大笑一场的冲动,眼前这个二十二岁的姑娘真的有些稚气未脱,他走到了床的另一头,而后笑着说道:“周吉是我堂妹”。
李若兰猛一抬头:“你骗人”。
周伟不慌不忙地把自己堂叔家的情况说了出来,特别提到了门口的那眼古井,说到最后李若兰总算相信了周伟的话,神情顿时变得开朗了许多,两人用家乡话在交流着,很快周伟便发现李若兰完全恢复了正常的意识,眼神也变得明亮了许多。
“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你的生命就只值一双舞鞋吗?”,周伟将那只捡到的红舞鞋递给了李若兰。
“周老师,你,你相信鬼吗?”,李若兰犹豫了半天之后话一出口就把周伟吓了一跳,要不是在白天,周伟肯定会无意识地看看自己的身后,不过尽管如此,周伟还是感觉耳边有阴风吹过,余光也情不自禁地往旁边瞟了瞟。
“鬼?为什么会这么问?”,周伟感觉问题有些严重了,他严肃地盯着李若兰,急切地期盼着下文。
李若兰突然间变得神情恍惚起来,脸色慢慢地开始变得苍白,她一动不动地靠在床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周伟,眼神中流露出了巨大的恐惧,周伟甚至可以看到她的身体在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阮音,我,我听到了阮音”,李若兰抱着自己的膝盖,整个人开始缩了起来,连说话都变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阮音?什么阮音?”,周伟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索命阮音”。
李若兰把整个头都埋入了被子里,架子床随着她的每一次抖动开始摇晃起来,整个病房里充斥着“吱嘎吱嘎”的沉闷声响。
周伟正待继续发问,门外走进了一个美貌少妇,看见周伟在场时她楞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轻声走了进来。
“陈老师,谢谢你”,周伟很礼貌地起身让座。
陈老师名叫陈丹青,就是早上帮周伟安排宿舍的那位,是学校的舞蹈老师,也是院长郑天霖的妻子,不过让周伟有些疑惑的是,郑天霖已经年届六十了,竟然娶了这么一个年青漂亮的老婆,要不是因为刚刚来报到,他肯定会找人好好地打听一番,年青人对于这类“父女恋”似乎有着与生俱来的兴趣。
陈丹青的到来也没有改变李若兰的恐惧情绪,她依旧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对于陈丹青的问候也一直保持沉默,看得陈丹青也忍不住抹了抹眼睛。
“陈老师,你听说过‘索命阮音’吗?”,走出医院之后,两人坐上了同一辆出租车赶回学校,并排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周伟好奇地问道。
“周老师,你,你为什么会这么问?”,陈丹青突然停下了脚步,她惊讶地盯着周伟,脸色逐渐变得煞白。
第四章院长
一听“索命阮音”四个字,陈丹青立即吓得花容失色,略显丰满的胸部在急剧地颤动着,丰韵的脸庞也逐渐变得煞白,不待周伟继续发问,陈丹青快步地走进了主教学楼,她的脚步非常慌乱,被台阶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周伟甚至感觉她很象是在逃命一样。
“有问题”,望着陈丹青惊慌失措的背影,周伟心里顿然升起了强烈的疑虑。
刚迈进保卫科,女干事梁紫满脸笑容地迎上前来,笑得有些暧昧,这让周伟感觉很不习惯,要是个美女倒也罢了,偏偏这是个满脸青春痘的女人,再配以一张圆脸,笑起来就象一张大号的芝麻饼一样。
“冒号,你该请客了”,梁紫笑嘻嘻地说道。
周伟被弄糊涂了,从一个“副科长”突然间变成了“冒号”,周伟怎么也想不出这两个字的喻义来。
“嘿嘿,你还不知道吧,在我们这儿管领导叫冒号,明白了吗?周大科长”,看着周伟满头雾水的样子,梁紫连忙解释道。
梁紫这一说周伟立即就找到了“冒号”的出处,是在冯巩牛群的一段相声里的,周伟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吓我一跳啊,看来艺术学院真不是盖的,连称呼都这么有艺术性,了不起”。
“是啊,你刚刚来,如果能待久一点的话就明白了,我们这儿和其他学校不一样的地方多着呢,哦对了,院办那边刚刚通知,由于你今天上午的英勇表现,院里给你通报表扬了,很快你就可以到财务科那儿去了,别忘了请客哟”,梁紫边说边用拇指和食指做了个点钱的手势。
“没问题”,周伟笑着一口应承了下来。
马鸣呆在一旁默不作声,丝毫没有替周伟高兴的意思,反倒显得有些心事重重,“对了,院长正找你呢,快去吧,他这人比较古板,说话的时候注意点语气啊,多顺着他一点儿”。
“好的,谢谢”,周伟说完快速地跑了出去。
上午见了常务副院长,下午又要去见院长,周伟第一天出现就大大地露了回脸,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在危急关头挽救了李若兰的生命,现在整个艺校师生都知道了这位新来的保卫科副科长,走在校园里,周伟的回头率一下子高了不少,虚荣心也不知不觉地挂在了脸上。
院长办公室也在办公楼的四楼,和赵敬东的办公室相邻,周伟是见过郑天霖的,每年全校系统的教职工大会郑天霖都会出现在主席台上,不过他从来不发言,似乎只是来凑凑主席台人数的。
“院长,我是保卫科的周伟,听说您找我?”,在征得郑天霖同意之后,周伟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院长办公室并不大,装饰也非常简朴,整个屋子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书架,整齐地摆放着大量的文艺类书籍,墙壁上挂满了龙飞凤舞的字画,虽然郑天霖是江州名人,毕生所得奖项无数,但在办公室里却看不到一件代表荣誉的物品。
老式的办公桌后坐着一位年近六十的精瘦老人,戴一副框架式的老式眼镜,衣着非常朴素,脚上穿着一双时下难得一见的“千层底”,老人个子不高很瘦,头发也白了一半,不过看起来精神非常不错,从头到脚处处流露出一股浓郁的学者气息。
“请坐吧”,郑天霖连头都没抬,只是随意地指了指面前的椅子,表情显得很是呆板。
此时他正在轻柔地擦拭着一把精致古朴的类似琵琶的乐器,扁圆形的音箱上雕着一条栩栩腾龙,他擦得很仔细也很入神,不时地低下头用嘴巴吹掉缝隙里的灰尘,青筋一条条凸现在枯蒿的手上。
周伟的到来生生打断了他的雅兴,他很小心地将尚未擦完的乐器放入了琴盒中,然后谨慎地捧到了琴架上,不过周伟很奇怪地发现这张乐器上的四根弦竟然都是断的。
“谢谢”,周伟有些忐忑地坐在了对面,隔着一张办公桌两人在面对面地对视着。
屋内暂时陷入了沉默之中,郑天霖一直没有开腔,这让周伟感觉有些坐立不安,很快他发现郑天霖的视线一直盯在他的脖子上,嘴角也有些轻微地蠕动。
周伟情不自禁地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一块白玉,这块玉从他出生时就一直佩戴着的,二十多年来从不离身。
“小周啊,上午的事我都听说了,你干得不错”,郑天霖注视许久之后终于打破了沉默,语气说得很平静。
周伟:“谢谢,这是我的职责”。
郑天霖微微地点了点头:“小周啊,你们保卫科的段科长身体不好,以后保卫科的重任就压在你肩上了,怎么样有把握吗?如果有困难的话早点说出来”。
“我有信心干好”,周伟坚定地回答道。
郑天霖皱了一下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