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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兰也站了起来,不过她可不敢学周伟的样,只是稍稍地靠近了桥栏,屏声细听了一会儿之后,最终她还是对着周伟摇了摇头。
“漩涡”,周伟猛地拍了一下桥栏,手心顿时传来一阵刺痛。
在桥面灯光的照耀下,桥底的湖面上出现了一个一米见方的漩涡,漩涡呈逆时针方向快速地旋动着,将周围的飘浮物急速地卷进了湖底,在两米开外又慢慢地浮了起来,朦胧的灯光下,这个漩涡犹如一张血盆大口,贪婪地吞噬着湖面的一切。
“北湖怎么可能会有漩涡呢?”,周伟细看之下大呼怪异。
北湖自古以来就是一个相对封闭的人工湖泊,总面积不过七平方公里,平均水深不足四米,最浅处连一米都不到,它的水源主要来自于天然降雨,以及外围几处山泉和溪流的注入,由于地处江州的清江水系,清江水的渗透也是一大来源。
由于北湖水的流速比较缓慢,加上湖底的淤泥较深,所以水质问题一直是困扰江州园林部门的心头大患,从古至今北湖都是江州的象征和城市名片,对于任何污染北湖水的行为处罚都是相当严厉的。
眼前的漩涡让周伟百思不得其解,他又试着将身体再次往外探了出去,又拼命地眨了几下眼皮,直到确信自己并没有眼花为止。
“我明白了”,周伟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地说道。
“周老师,你明白什么?”。
“我就一直纳闷呢,这么浅的水怎么可能淹得死人?而且又是在湖边,随便拨拉几下就游上岸了,原来奥秘是在这里啊”,周伟指着桥底的漩涡让李若兰过来看,不过李若兰楞是不敢上前一步。
自从得知登天桥是艺校女生的轻生地之后,周伟也多次实地勘查过,桥下的目测水深应该不会超过两米,而且距离湖畔最远才二十几米,加上湖水的流速并不快,在这种情况下,除非是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否则的话自杀的成功率不会超过30%。
关于“自杀桥”的说法周伟其实也从媒体上看见过,不过发生的年代都比较久远,近代以前的北湖还是比较深的,由于现代自然环境的恶化和人为破坏等因素,北湖的水深一再缩减,虽然仍有不少跳湖自杀的案例,不过多数情况下都会被救起,而象艺校发生的这种情况的确非常罕见。
“这与那个有关系吗?”,李若兰还是没有想明白。
“当然有,不过也不好说,这两天得去查一查”,周伟摸着下巴摇了摇头,他还是感觉非常困惑,因为他数次上登天桥勘查都没有发现这个漩涡的存在。
在李若兰的一再催促下,两人开始沿着湖畔往学校走,夏夜的风吹在身上感觉非常惬意,不过李若兰却打了个寒噤,她可怜巴巴地望着周伟,几番寻思之后轻轻地说道:“周老师,我有点冷”,说完头立即转到了一边。
“啊?冷啊,那我们跑步回去吧”,周伟伸展了一下四肢。
“哼,不理你了”,李若兰辫子一甩,猛一跺脚扔下了周伟径自跑开了。
“唉”,望着李若兰的背影,周伟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长叹,然后自言自语地说道:“妹子,你以为我真傻啊”,说完几个箭步窜了上去。
学生一离校整个校园里显得冷冷清清,与前两年一样,今年院里再次下发了清校通知,所有学生一律不得留宿在校内,这与其他院校的做法大相径庭,任何一所大中专院校在假期均有为数不少的学生因为各种原因选择留校,不过从03学年的暑假开始艺术学院就有了清校的规定,周伟知道院方此举也是出于无奈。
与往年一样,暑假一到院方开始组织教职工外出旅游,周伟志愿留在第二批,而马鸣和梁紫则欢天喜地地登上了旅游大巴,保卫科里就只留下了周伟一个人在独守空房。
闲来无事的周伟跑到了北湖管理处,想查询一下关于登天桥漩涡的问题,管理处的工作人员给出了答案,原来为了改善北湖的水质问题,市里很早就专门建设了“引江灌湖”工程,每天夜里十二点开闸,为北湖引入清江的活水,持续时间为两个小时,在这两个小时的时间里北湖水的流速比较快,因为登天桥在修缮工程中在湖底留下了一个不深的洞,所以在水流的作用下形成了漩涡,北湖管理处曾经两次组织填埋,不过因为湖底的淤泥太深效果不大。
“漩涡,这才是真正的隐患啊”,周伟抿着嘴巴在深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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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周伟还在凭空感叹的时候,校卫老王引着两个六十出头的老者走进了保卫科,“周科长,他们是来找马鸣的,说是他的父亲和老丈人”,在介绍了一下周伟之后,老王又跑回了门卫室继续值班。
“哦?老丈人?马鸣结婚了?怎么从来没听他说起过呢”,周伟很客气地给二人让座递水。
眼前的两人穿着极其朴素,一看就知道是从农村来的,满脸都是很深的皱纹,坐在椅子上显得非常拘束,两人都是用双手接过水杯,手上密布着又粗又厚的老茧,这让周伟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和爷爷,心中也颇感亲切。
“呀你们来得不巧,马鸣旅游去了,三天以后才能回来,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周伟伸手拿起了话筒。
“别,别,别打”,老马一急连忙上前抓住了周伟的手。
“为什么?”。
老马:“我们这次是专门来抓他回去的,要让这小子知道我们来了,他又得躲起来了”。
“抓他回去?躲起来?呵呵,为什么?”,周伟被逗乐了。
“唉”,老马一声长叹之后,苦水便有如山洪般地滚滚而来,“我们是专程来押他回去结婚的,这个忤逆的东西,把老婆扔在家里一个人跑了出来,这么多年一趟也没回去过,打电话老是说忙、忙,学校里走不开,我就纳闷了,学校里再忙总得让人结婚不是”。
“啊?这是怎么回事啊?”,周伟听得云里雾里,一会儿是没结婚,一会儿又是老婆,这让周伟感到无所适从了。
在老马一声紧接一声的哀叹中,在一盆连着一盆苦水的渲泻下,周伟终于听明白了其中的大概,心中就象打翻了五味瓶一样。
马鸣是93届器乐专业毕业生,当时学校还是一所艺术类中等专业学校,有初中中专和高中中专两个学部,马鸣是高中中专,学制为两年,95年毕业后回到原籍被分配进了县文化馆,于99年不顾家人的反对,毅然辞职回到母校被招进了保卫科,而后就一直干到现在。
马鸣为人忠厚老实,性格从小就很内向,用老马的话来说就是“三拳打不出个屁来”,为了早点抱上孙子,家里曾经为他撮合了一门亲事,女方是当地的一名小学教师,长相虽然不出众但心地特别善良,对马鸣也是一见钟情,马鸣虽然心有不甘,最终挨不过家人的苦苦相劝,只好答应了下来,在离开老家之前两人还按照农村的习俗办了定婚酒,不过自从到了江州之后马鸣就变成了“黄鹤”,每月除了一两个电话之外杳无音信,婚期当然也是一拖再拖。
一晃六年过去了,双方家庭虽一再催促,马鸣却总是以学校事务忙为借口百般推托,老马也曾经来学校找过几次,不过都因为事先通知了他,结果马鸣都及时地回避掉了,借口当然还是忙,眼看着女方已年过三十,在农村已经是超龄女青年了,无奈之下趁着暑假之机,老马携亲家公偷偷地赶到了江州,准备打马鸣一个措手不及。
“哈哈”,周伟笑得连茶都喷出来了,因为老马一边说一边还煞有介事地掏出了一根麻绳,看来两人这次是准备动真格的了。
“科长,你是他的领导,他应该会听你的,等他回来之后你也帮忙劝劝行吗?这小子从小也是头倔驴,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了,我也不愿意给他上这种手段”,老马苦着个脸又是一阵长吁短叹。
“好好,我明白了,刚开始我还吓了一跳,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行,等他回来我帮你劝劝他,这个马鸣也太不象话了,即使不愿意也得和女方通知一声啊,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的确不负责任”,周伟虽然满口答应了下来,不过心里却是挺同情马鸣的。
“科长,马鸣他不会是变心了吧?我听说城里面这种事太多了”,老泰山经过长时间的沉默之后非常小心地开口问道。
“不会不会,我的儿子我了解,他肯定不会辜负你家闺女的”,没等周伟开口,老马抢先回答了。
“这肯定不会,您老就放心吧,马鸣他可是个老实人,从来不喜欢和女人勾勾搭搭,平时连话都很少说”。
周伟说得也的确是实情,马鸣虽然已经年过三十,早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不过他似乎对现实生活中的女性不感兴趣,只对虚拟世界里的MM情有独衷,这一点可以从他废寝忘食般的网恋中就能一知端倪。
“那就好,那就好”,有了周伟的保证之后,老泰山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周伟作东请二人在校外的小饭店里撮了一顿,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周伟挠挠头皮又开始犯难了,吃饭问题好解决,住宿怎么办?按照行程马鸣要三天之后才能回来,而两位老人又嫌校外的旅馆太贵,正当周伟准备让出自己的床给两人安歇时,老马胸有成足地走向了马鸣所住的104房间。
只见老马从口袋里掏出了两片细长的薄铁片,插入锁孔后小心翼翼地拨动着锁芯,“卡”一声,门打开了,周伟站在身后看得目瞪口呆,嘴巴好半天都合不拢。
“嘿嘿,科长别介意啊,我以前常给人修锁配钥匙,所以会一点,反正是我自己儿子的房间,应该没事,是吧?”,老马憨厚地笑了起来。
“啊,没事没事”,周伟赶紧闭上了嘴巴,老马这一招的确是神乎其神,要不是亲眼所见,周伟还真不知道这世上竟有这等高人,眼睛转了两圈之后周伟开口说道:“马叔,厉害啊,要不教我两招吧”,周伟伸出了大拇指,非常虚心地向他请教。
老马一听立即面露难色,毕竟这种活计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很容易让外人产生不必要的联想,据说他这一手连马鸣都没有教过,周伟当然知道他的顾虑,所以也不强求,吩咐几声之后就回到了保卫科。
一杯茶还没下肚,老马便气急败坏地闯进了办公室,连门都没有敲,后面的老泰山也是脸色铁青,嘴唇气得直哆嗦。
第五十四章畸恋
“怎么了马叔?”,一见老马和老泰山这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周伟感觉非常惊讶。
“科长,我们农村人老实,不懂那些弯弯绕子,你是领导啊,怎么连你也骗我们呢?”,老马没有坐下,而是气乎乎地责问周伟。
“马叔,到底出什么事了?我又怎么骗你了?”,周伟腾地站了起来。
老马把手中的几张照片扔到了办公桌上,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不过却怎么也点不着火,双手一直颤个不停,连带着双唇也开始抖动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见鬼了”,周伟看后当即惊叫了一声,心里顿时哇凉哇凉的。
这是几张艺术照,确切地说是婚纱照,照片上的马鸣一身气派十足的新郎装,脸上笑成了一朵花,旁边是一位漂亮的新娘,一袭纯洁的拖地婚纱,脸上洋溢着春天般的微笑,两人甜甜地依偎在一起,郎才女貌十足艳羡旁人,特别是照片上的新娘,美艳绝仑堪称世间尤物,连周伟都不自觉得看走了神。
“我说这小子怎么老不肯回家,原来早就在外面有人了,这个不孝的逆子,真,真,真气死我了”,老马气得想拍桌子,不过手伸了一半又缩了回去,然后站在一旁直哆嗦。
“瞧你养的好儿子,我真是瞎了眼了,竟然相中了一条白眼狼,可怜我那闺女哪,白白地等了六年哪,我可怎么向她死去的娘交待啊”,老泰山冲着老马骂了几句之后,突然间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失声痛哭,神情异常悲戚。
周伟真的傻眼了,他死死地盯着照片一声不吭,嘴巴也一直没合上,再看老马和老泰山,两人都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周伟估计如此马鸣此刻在场的话,别的不说,几个大嘴巴子是免不了要挨的,此时此刻甚至连周伟都想狠狠地揍他一顿。
“两位大叔,你们先别生气,这事我确实不知道,我也才来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这样吧,你们还是先去休息吧,我帮你们查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伟立即打开电脑调出了马鸣的户籍资料,意外的是在“婚姻”一栏中写着“未婚”两个字,看到这里周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