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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跟踪她,不过因为有了这把钥匙,我最终解开了疑惑”,周伟又从桌上拿起了钥匙,放在眼前非常仔细地端详着。
5月22日凌晨周伟在琴湖边捡到了这把钥匙,紧接着就在院里唱了一出“金钥匙大戏”,最终将这把钥匙的主人锁定在了那只“鬼”的身上,不过这个时候的周伟还不知道这把钥匙的用途,而且当时他已经不准备深究下去了,他之所以演这出戏,主要是为了警告这只“鬼”就此打住,学名叫“敲山震鬼”。
不过接下来的情况就变得复杂了,先是沙增到郑天霖面前告了周伟一状,而后在5月28日的凌晨三点周伟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给他放了一曲《霓裳》,一查之下电话竟然是从院长办公室打出的,而郑天霖也恰巧在凌晨时刻进了学校,再后来是6月7日凌晨周伟被击晕在林子里,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在说明,这只“鬼”已经恼羞成怒了,也让周伟的“敲山震鬼”彻底失去了作用。
为了揪出这只胆大包天的“鬼”,周伟利用上班时间用这把钥匙在单身宿舍里挨门逐户地开了一遍,出乎意料的是,这把钥匙竟然可以打开陈丹青的房门,当场就把周伟吓傻了。
再联想起陈丹青无数次地发现那只“鬼”的存在,还有那只“鬼”的偷窥行径,慢慢地周伟摸到了这只鬼的“作案动机”,一个因爱成疾的“陈丹青的粉丝”,周伟简称其为“青粉”。
6月7日周伟在林子里醒来之后,无意间透过树梢看到了408的阳台,灵光乍现之下才恍然大悟,这只鬼之所以长年累月地呆在林子里,就是为了一睹陈丹青的芳容,用“远水”来解“近渴”。
陈丹青喜欢独自站在阳台上,这个习惯周伟早就发现了,原本以为她是在赏湖,后来才明白,陈丹青太抑郁太孤独,她把自己锁进了房间里,封闭了自己的心门,而唯一可以让她的心灵与外界交流的地方就是――――――阳台。
“马鸣,该承认了吧?”,周伟盯着马鸣的眼睛厉声喝道。
“承认什么?”,马鸣依然倔强无比,打死也不肯承认。
“他妈的,你真是一只煮熟的鸭子,就只剩下嘴硬了”,周伟毫不客气骂了一句:“我问过很多人,包括陈丹青,他们告诉我,你马鸣是个热心肠,经常帮别人换门锁,我想这个也和你父亲的工作有关系,这一点在荣誉室里就有,我在里面看到了你的一张照片,就是‘劳动标兵’的那张,在照片上你恰恰在帮别人换锁,而且满脸都是笑容,看得出来你很满足,院长室的锁是你换的吧?陈丹青的门锁也是你换的,这个就不用否认了吧?”。
“是,是我帮他们换的?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难道你认为我偷了他们的钥匙?”,马鸣突然间仰起了头。
“偷钥匙?我说你偷钥匙了吗?不打自招,笨蛋”,周伟又骂了起来:“一把新锁只有三把原装钥匙,要是突然间少了一把,鬼都知道是你拿走的,你会干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把戏吗?还有,谁告诉你必须要偷才能弄到钥匙了?”。
“你说的没错,我根本就没拿他们的钥匙,而且每次换锁的时候,他们都在场,我即使想拿也没有机会啊?对吧?”,马鸣见树就上,开始诘责周伟了:“所以你说的这些都是瞎扯,这把钥匙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你一定认为是我偷的话,有本事你现在就给我演示一下,怎么样才能弄到钥匙”。
马鸣突然间变得情绪高涨,他抬头盯着周伟,嘴角露出了一丝轻蔑的冷笑。
不过几秒钟之后马鸣就傻眼了,周伟虽然没有说话,不过他做了一个动作,把马鸣彻底整得没了脾气,头也立即低了下去。
周伟一边笑,一边举起了钥匙,他从嘴里吐出了口香糖,然后快速地粘在了匙体上,一粘一套再一取,一个钥匙的模型就印在了口香糖上,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任何的停留,也毫不费力。
“还有什么话说吗?”,周伟把口香糖扔进了垃圾桶:“怎么?难道这不是你偷配钥匙的套路吗?现在该明白我为什么会问你要口香糖吃了吧?妈的,这种薄荷味真他妈的难吃”。
马鸣:“”,又沉默了。
周伟走到马鸣身边又一次摁住了他的肩膀,然后凑在他的耳边说道:“爱一个人真的不需要这么辛苦,你太累了,所以我可以肯定你已经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障碍,套用一句古语来说你已经得了‘相思病’,怎么样?是不是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而且感到精神萎靡不振,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对吗?”。
“没有”,马鸣断然否定。
“我知道你一定是想说网恋的事了,对吧?也只有在虚拟世界里会让你感到自己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我说得没错吧?”。
马鸣:“”。
周伟:“可是问题却恰恰出在这儿,网络也来源于现实,在现实中找不到爱情,网络中能找到吗?如果能找到陈丹青的替身,那么你就不会这么辛苦,以至于在林子里一呆就是两年多了吧?”。
马鸣继续保持沉默。
“所以我断定,即使是你热衷的网恋,也只是一种掩盖你内心空虚的表象,你的网恋实在不怎么样,在众目睽睽之下,你竟然也能与QQ上的MM打情骂俏,这好象不太符合你的性格吧,而且你经常会忘记关掉QQ,这是一个网恋的人所应有的姿态吗?所以你所谓的‘网恋’,无非是想告诉大家,你已经有感情寄托了,转移大家对你的注意力,使你对陈丹青的迷恋不致于被同事们察觉,我说的对吗?”。
“我还是都替你说完算了,妈的,没见过你这么猥琐的男人”,周伟现在连骂的力气都没了,“你每天的精神都很差,这主要源自于你睡眠不足,呆在林子里的确耗费精力,不过同事们竟然都能理解,这说明你的表面工夫做得不错,网恋嘛,而且已经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聪明”。
周伟边说边伸出了大拇指,很快话锋突然一转:“不过你小子也太笨了点儿,你的房间里根本就没拉网线,你网的是哪门子的恋啊?”。
在确定了对马鸣的怀疑之后,周伟特意查了一下学校里的网络线路,意外地发现马鸣的104房间根本就没拉过网线,当然也就揭穿了马鸣在晚上通宵达旦上网的谎言。
“我不能无线上网吗?”,马鸣轻轻地回敬了一句。
“无线上网?就你那台破机子?从哪个二手货市场淘来的吧?台式机无线上网本来就不多,而且你给我去试试无线上网,就那速度恐怕连蜗牛都会笑话你,这种破网速有哪个MM愿意跟你网恋啊?半天发不出一条信息,聊天就跟便秘似的,你还真当现在的MM都是情种啊?切”。
“你”,马鸣满脸通红地站了起来。
“我什么我?还不承认是吗?真他妈的”,周伟当胸给了马鸣一拳头,把马鸣打得倒退了两步。
“其实从一开始你就对我心存芥蒂,从我第一天来报到开始,你的眼神告诉我,你不欢迎我来,后来当你发现我跟陈丹青走得比较近时,你又多次旁敲侧击让我注意影响,不过被我毫不客气地拒绝了,所以你就将我当成了你的对手,怕我和你争夺陈丹青,你一次又一次地针对我,我好心好意地提醒你适可而止,结果呢?打匿名电话,给我放‘索命阮音’,故意引我到林子里,然后用鬼脸吓唬我,见我还不就范,又用电警棍电晕了我,你他妈的”。
周伟越说越激动再次拔拳相向,不过马鸣及时地躲开了。
“哎,说到‘索命阮音’,我还真想起来了,你在电话里给我放的那曲《霓裳》是你自己弹奏的吧?”,周伟又坐了回去,而马鸣则躲在角落里直哆嗦,“你小子其实也怕‘索命阮音’,不过你肯定去过老琴房,否则你绝对不可能知道‘索命阮音’就是《霓裳》,对吧?”。
马鸣犹豫了半天之后终于惶恐地点了点头。
“所以你想用‘索命阮音’来吓唬我,还借用了院长的名义,真他妈的,不过你小子胆子的确不大,既然弹都弹了,你干脆用中阮不就得了,干嘛还用琵琶呢?你还以为我真傻到了连琵琶和中阮都分不清的地步了?”,周伟边说边笑了起来。
马鸣躲在角落里挂着一副苦瓜脸,楞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十足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话说回来,当时我的确是吓了一跳,连什么曲子都听不出来,直到后来在陈丹青那儿听到了〈霓裳〉之后才明白,再后来陈丹青给了我一盘中阮独奏的〈霓裳〉,最终才知道原来你给我放的是用琵琶弹奏的,而且肯定是你小子自己弹的,对不对?”,周伟手一指马鸣骂了起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马鸣终于弱弱地开口了,他这一开口等于承认了所有的事。
“妈的,你小子原来不是哑巴啊”,周伟笑了起来,“很简单,当时我就纳闷儿呢,怎么曲子里有‘叭叽叭叽’的声音,就跟狗吃屎一样,后来一想才明白了,绝对是你小子一边弹一边还在吃口香糖呢,对吧?”。
马鸣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这你也能听得出来啊?你这耳朵是怎么长的?”。
“如果你知道我家里是干什么的,你就明白了,院长好象知道,你去问他吧,不跟你吹牛,五秒钟我就能让你小子停电,你信不?”,周伟伸了伸拳头。
马鸣惶恐地点了点头,又揉了揉痛得发麻的胸口。
“唉”,周伟突然间长叹了一声,“马鸣啊,其实说句心里话,我很同情你,真的,现在这个社会象你这样痴情的人已经是稀有动物了,就冲这一点,我服你”,周伟伸出了大拇指。
“不过,我还是要骂你,喜欢她你就直言不讳地告诉她,当然我指的是结婚以前,那个时候你完全有资格去争取你的幸福,不过很遗憾你没有,应该说是不敢吧,甚至于陈丹青根本不知道你暗恋她的事,真是悲哀啊,一出人间的爱情悲剧,也间接地影响到了周围的人,琴湖因为你对陈丹青的孽爱而变成了禁地,我想这也不是你所愿意看到的吧?”。
马鸣痛苦地仰天长叹了一声,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眼角开始有些湿润了。
“现在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一直都给你机会了吧?否则的话恐怕你现在已经进去了,至少三年,你说说看,你的下半生是不是已经毁掉了?”,周伟意味深长地说道。
“冒号,对不起”,马鸣的脸上挂着两滴泪珠,这一声“冒号”是发自肺腑的,也是他第一次心悦诚服地称呼周伟。
周伟笑了,笑得也非常勉强,笑容中含着浓郁的苦涩,他缓步走到马鸣的身边,拉住了他冰凉的手,将他请到了椅子上,而后又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什么也别说了,我都理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周伟关心地问道。
马鸣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那好,如果你愿意听的话,我告诉你”。
“好的”,马鸣诚恳地说道。
“回家”,周伟说得非常肯定。
“回家?”。
“是的,回家,那个女人也不容易,如果你喜欢她,就赶紧娶了她,她为了你耗费了六年的宝贵青春,六年哪,马鸣,你不觉得她的这份情谊和你对陈丹青的不相上下吗?你应该感到惭愧,所以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一下,这个世界上真正的爱情不多了,你小子很走运,竟然被你遇上了,你说难道不应该珍惜吗?”。
马鸣两眼空洞地盯了半天,迟迟都没有反应,周伟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这等于让他从此绝掉对陈丹青的念想,彻底放弃从93以来他为之升华了12年的真挚情感,尽管这份感情是孽情,尽管这份爱只是单方面的,不过无论对马鸣还是对周伟乃至于任何一个有情男女来说,要放弃12年的每一个日日月月从心底凝聚而成的情愫,试问谁能做到呢?马鸣不能,周伟也不能。
“我考虑考虑”,马鸣沉思良久之后终于开口说道,脸上的悲戚与伤痛一目了然。
“好,不管怎么样,这次你一定要回去,即便是不结婚,也应该给人家女方一个交待,这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所应该具备的素质与涵养,我相信你会的”。
“嗯”,马鸣重重地点了点头。
办公室里暂时陷入了沉默,空调的壁挂机在“嗡嗡”作响,除此之外就只能听见一个男人低低的抽泣声。
马鸣终于控制不住地哭了起来,他低着头泪水无情地从指缝中不停地往外溢出,曾经沉淀